《秋野春潮》:LGBT電影,我們還很初級

不可否認,近兩年,LGBT題材的電影不僅是電影節的常客,也進入了大眾的視野。

性向選擇是個人的,但邊緣化的選擇,往往是危險而孤獨的。

這樣的危險並非這一個選擇帶來的,而是由此聯動的諸多與主流相悖的選擇,決定了這段個人選擇的關係不受保護。

因此性向選擇的問題,根本上也是社會的、歷史的問題。

我們都知道,平權是進步的方向,但比起了解前進的大概方向之外,確定自身的座標實則更為重要。

《秋野春潮》:LGBT電影,我們還很初級

事實證明,從某種程度上,我們不僅沒有準備好,也似乎從未為此認真準備過。

儘管現在“腐”文化盛行,同性梗成了狂歡開始前的潤滑劑,但其真正深入的地方,又與同性本身想去甚遠。

其實看看國內的同性電影就知道,至今還只能抱著20年前的《霸王別姬》《春光乍洩》聊以自慰。

別說上兩部影史級別的了,我們連《基佬四十》《藍宇》這樣的日常表達都處在失語狀態。

臺灣,近兩年還算有一部紀錄片《日常對話》撐起了口碑。

在社交媒體上成為笑談,在嚴肅語境裡失語,是國內同性話題的尷尬處境。

《秋野春潮》:LGBT電影,我們還很初級

說了這麼多,其實是想介紹這部電影給你們。

秋野春潮

初次見它,是在第8屆北京國際電影節的開幕日上。

當天,北京盧米埃芳草地影院放映了這部影片。

故事用簡練的鏡頭語言講述了一個複雜而痛苦的故事。

像是在黑暗中站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罩子前,讓你可以站在外面看到整個事件,任憑這種痛苦在玻璃罩中生煙,爆炸,最後完全到無聲。

這種空氣感,給了觀眾可以放下自己情緒的地方,透過爆炸時的光看到黑暗中玻璃罩上自己的倒影。

電影中的“我”喜歡男孩,但被家裡逼婚,哪怕婚姻只是個形式,也得完成這個歷史重任。

《秋野春潮》:LGBT電影,我們還很初級

而“我”喜歡的人,他也有自己的所愛,他有可以沉湎的過去,也有可以遊向的未來。

既然我無法成全我自己,那我便成全他。

黑白電影的設置,讓人安靜。

開頭長達四分鐘的燭光,顯得特別好看。

影片沒有太多的符號的鋪陳和情慾的描寫,寫人之外多於寫人之間,電影更多的展示是農村生活的常態,雞鴨牛羊,田野山歌,村裡的特產,從未離去或剛剛歸來的人。

《秋野春潮》:LGBT電影,我們還很初級

整個電影就是一次迴歸,從城市回到家鄉,從無限加班的壓力中回到鄉野裡的簡單,從被逼婚中回到與喜愛的人片刻的神遊。

電影的色調很暗,不知道是否這樣才給了燭火極長的鏡頭。

導演陳志海是個當之無愧的才子和多面手,一個能夠醉心文學、用十年去寫一本好書的人經得起等待,配得起成功,在擁有作家、編劇身份的同時,他開始掌鏡拍攝電影。

點到即止的鏡頭、黑白相間的畫面、滑動遞進的明暗面、落拓乾淨的簡筆線條、疏離淡遠的手法,呈現了人與人之間的若即若離,價值觀的背道而馳、人言可畏下的無所適從、婚姻旅途中的漸行漸遠、時代與傳統的脫節……

《秋野春潮》:LGBT電影,我們還很初級

影片比較剋制,但緩緩推進之中,潤物無聲,因此,看得觀者不由忐忑。

分手後的形同陌路,親情的牽絆,單身一族和離異人士各有各的難題與糾結。

影片大有唐代才女李季蘭的 “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之意高境遠。

《秋野春潮》像是在提出一個觀點,希望人們找回錯失的感動,不管是喜樂還是憂傷,但必須是真切的,屬於自己。

就像篇末,鐵軌上的車廂遞進和高架橋上的車輛穿梭,同等體例的序列和不同佔位的矩陣,交互解釋著生活,把愛留在時間裡。

《秋野春潮》:LGBT電影,我們還很初級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