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生活有點儀式感——冬至

天灰濛濛的,空氣中透著一股子凜冽勁,彷彿要與你的衣領、袖口間的皮膚來個親密接觸。路上的行人都急匆匆的,又都小心翼翼,遠處偶有外出的飛鳥掠過;風中夾雜著幾片雪花,我使勁縮了縮脖子,便加快了腳步。今天是冬至,按習俗是要吃餃子的,想到這便又覺得沒那麼冷了。對了,我這是要去接孩子放學的。

孩子尚小,正在讀一年級,每天都興致勃勃的。可能是更小的時候不在身邊的緣故吧,少了些許關愛,就變得格外有一些粘人,天天都盼著我能去接他。學校離家不遠,一路上都嘰嘰喳喳的停不下來,有時會問一些莫名的問題,比如“外星人會不會攻打地球”亦或是“晚上為什麼看不見東西”之類的,每每這時都要絞盡腦汁的去解答,才不會表現得狼狽。想到這心情似乎也沒那麼陰鬱了。

我出生在80年代的西北農村,很小的時候家裡光景不好,是很盼著過節的,因為只有過節的時候才能解解嘴饞,像煎餅粽子月餅、冬至的餃子,臘八粥,過年就更不用說了。家裡很是在意這些節日,父親也必會在節日那天趕回來,日子過的雖然清貧些,卻也和和睦睦,從不覺得疏遠;來早了些許,碰到了有日子沒見同樣是來接孩子的朋友,寒暄幾句,便又覺得愉悅了一點。

從孩子手中接過略顯沉重的書包,附下身來擁抱一下,和朋友作了告別便牽著孩子往回走了。一如既往的嘰嘰喳喳開始了,但今天卻問我“爸爸,為什麼今天我們不去爺爺奶奶那吃餃子去”,短暫的尷尬之後擠出一點自我感覺還好的微笑“我們離爺爺奶奶遠啊,回家給爺爺奶奶發視頻好不好”。孩子似乎得到了一個還算滿意的答案,便開始講今天在學校發生的好玩的有趣的事,我一邊敷衍著一邊偷偷地想有多久沒有去看爸媽了?想到這,便覺得又有一些沉重,父母在距我幾百公里的另一座城市。

妻子正在廚房忙著包餃子,速度很快,我在灶上燒上了水後就拿出手機撥通了母親的視頻電話,十幾秒之後便接通了。母親也正在包餃子,是我最喜歡吃的土豆泥和肉的餡,母親包的不快但特別好看,孩子從我手中接過電話,我看到母親笑的越發地開心了。通話一直持續到餃子上桌,父親也出現在視頻裡,和藹的笑容竟然讓我產生了一絲絲的心虛。好像從大學開始便沒有再和父母一起吃過冬至的餃子了。吃到一半的時候通話結束,我也不知道是在向誰宣佈“今年去爸媽那過年吧!"

收拾完了碗筷,便給孩子講了冬至節的由來以及吃餃子的典故,心裡揣摩了一下還有什麼事沒做。對了,儀式感的事,便又拉了孩子過來告訴孩子云雲……

生活是需要儀式感的,不是為了儀式而儀式,而是在這種儀式下人會靜下來,正正規規地去做一件事,而不是隨便。正是這些隨便讓我們中華民族幾千年的優秀傳統正在被遺忘,現代生活節湊很快,但不代表什麼事都能隨便!

生活,需要儀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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