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曉麗:曉紫砂之美麗

範曉麗,國家級工藝美術師、江蘇省陶瓷協會會員、江蘇省美術協會會員。1972年生於陶瓷世家,1992年進入宜興紫砂工藝一廠長藝培車間,曾受到汪寅仙、曹婉芬等多位大師指點,現師承於江蘇省工藝美術大師吳培林。她擅長傳統工藝制壺,作品摹古而不泥古,造型雋秀別緻,不為創作的過程言苦,而在制壺中追求樂趣。1993年,範曉麗被陶瓷公司評為優秀青工;2002年,其作品《飛天提樑壺》獲第四屆中國工藝美術大師精品博覽會金獎;2006年《玉璧添香》獲現場手工大賽優秀獎;2006年《金雞報曉》壺被無錫博物館收藏;2009年《提香壺》獲第十一屆中國工藝美術大師精品博覽會金獎;2011年5月《浪花壺》被無錫博物院收藏;2011年《富貴花開牡丹組壺》獲第四屆南寧中國工藝美術大師精品博覽會銀獎;2012年《吳經提樑》被大公報(香港)有限公司收藏。其本人現被江南大學聘為紫砂傳統技藝指導教師。

範曉麗:曉紫砂之美麗

蜀山鬱郁在望,畫溪盈盈可掬,宜興紫砂工藝廠一座老樓的頂層,頗顯滄桑寧靜。紫砂陶藝家、國家級工藝美術師範曉麗女士的“蠡陶居”即隱於此。

範曉麗是清麗溫婉的江南女子、年富力強的制壺高手。她優雅地煮泉烹茶、從容地談壺說藝。茗香四溢,紫砂俊雅,“蠡陶居”,在一片氤氳中,讓人陶醉……

範姓是宜興紫砂望族,或許是家族血緣和遺傳基因使然,紫砂就是範曉麗的“生活”和“生命”。少年時代,她玩紫泥就有模有樣,18歲時進入紫砂工藝廠,更是如魚得水,天遂人願,走上了逐夢之路。紫砂工藝廠是紫砂界的“黃埔軍校”,大師畢至、名家雲集,藝徒但凡有悟性、肯學習,不必拜師、不用“偷藝”,廠裡的高手都會悉心指導、傾囊傳授。範曉麗聰慧踏實、轉益多師,尤其受汪寅仙、曹婉芬等大師的教益良多,學藝三年,漸露頭角,被陶瓷公司評為“優秀青工”。近30年的紫砂之路上,她毫不懈怠,日益精進。在研習紫砂工藝的同時,不輟書本,拿到本科畢業證的同時,又進入清華大學美術學院進行研修,其人其藝在業界和藏家中頗有口碑,作品屢獲專業展覽、評比的高獎,被多家著名收藏機構珍藏。她獲得“全手工製陶技能大賽”的獎項,並被聘為江南大學設計學院的紫砂技藝指導教師。範曉麗的人品和口碑,業界無不稱道,乃至絞泥大師吳培林慨然收徒。

紫砂茗壺優劣高下的品評、鑑賞之法,眾說紛紜,萃取諸說的“最大公約數”法,一曰“品質”,二曰“氣質”。“品質”即“泥、型、工”,泥料精純、造型精準、製作精湛,凸現“工匠精神”也;“氣質”即“精、氣、神”,精神完足、氣脈貫通、神采煥發,彰顯“匠心旨歸”也。“品質”“氣質”虛實一體,共生共發,互融互現,是茗壺的美之所在。範曉麗知曉茗壺美麗的標準,她從“不忘初心、聽從內心、守望本心”出發,靜靜地、執著地製作自己心中的那把壺。

經典壺品歷久彌新,是紫砂藝人繼承傳統、考校功力的“不二法門”。範曉麗致敬經典,在“中規中矩”的“再現”中體悟前賢的真諦,在“字正腔圓”的“重摶”中找尋自己的感覺。“文旦壺”和“西施壺”形體極簡且結構相似,在球體和短嘴的微妙把控中,“文旦壺”的豐碩和“西施壺”的豐盈,呈現和而不同的丰韻。“德鍾壺”和“景舟石瓢壺”均是多重組合幾何體,前者的穩健端莊、後者的韶秀諧和,不同的美學氣息、氣度被盡情演繹,熠熠生輝。行話“一方抵三圓”,道盡方壺的製作難度,“四方扁升壺”“看似尋常卻奇崛”,線條雋爽、塊面舒展、壺體穩健,古雅氣息隱於內外。經典壺品精美地綻放在她手底,張揚著傳統的生命力。

藝術大師吳冠中先生強調“形式具有獨立的審美價值”,茗壺是用於泡茶飲水的實用器皿,“生活藝術化、藝術化生活”的需求日益增長,茗壺的藝術價值隨之日益強化,因而其“形式”尤為重要。範曉麗憑著諸器皆善的深厚功底和廣採博收的學養積累,憑著天資與用心,對“形式”進行個性化的的闡發,所制壺品精緻雅潔、文質彬彬、富有魅力。

她別出心裁出新意,在古典的“程式法度”中“舞蹈”。“禪語壺”以醇厚圓融的“佛相”顯示“佛法無邊”的包容悲憫;“聆禪壺”以清新昳麗的“法容”展現“明心見性”的愉悅歡欣,合乎傳統審美“定勢”和視覺經驗,給人以“融古”的厚味和“鑄今”的新鮮。“樂鳴壺”取扁鐘形,以窄帶束壺腰,寬厚醇和,“不激不厲,而風規自遠”;“麗影壺”柔美清麗,亭亭玉立,自有慰籍風流;古風盎然而與時人的心旌合拍、共鳴。

範曉麗:曉紫砂之美麗

她苦心孤詣創新路,在“唯美”的理念中“切磋”。“竹段壺”以原生態翠竹的竿、枝、葉進行理想化的重構,揮灑著“勁節虛心”的文人精神,壺上“斑紋”看似漫不經心的隨意點綴,卻平添了瀟灑詩意;“報春壺”圍繞“江南一枝春”的主旨展開,既刪繁就簡,“疤節虯枝”飽經風霜,嫩條花綻笑迎春風,又舍簡取“繁”,壺身將一般的光素圓體改為六瓣“筋囊”,壺面疊加層次變化,豐富了光影效果,增強了審美厚度,烘托了“報春”的喜悅情感,“唯美”地展現其中的文化義涵和美學價值。

她獨闢蹊徑開新面,在放飛的“心靈”中抒懷。對“形式”的認知並不是純粹形式的問題,“形式”這個殼,是人文情懷的空間。“提香壺”以“光壺”手法作仿生意象、心象,壺體為上部舒坦、下部內收的扁腹“瓜”形,壺體抽出“一彎”短嘴、“截蓋”抽出“瓜蒂”壺鈕,正是“瓜熟飄香”意味;略寬的扁帶狀三叉提樑舒徐柔韌、曼妙有致,提攜不絕香濃,其整體體量對比、曲直承合、線面轉換、開合呼應、虛實平衡、剛柔相濟、形意諧和等,都極自然合理,不枝不蔓、恰到好處,不著痕跡、搔到癢處,其中安放的是“大象無形”“天人合一”的情懷。“心靈必須表現在形式之中,而形式必須是心靈的節奏”(美學家宗白華),“蟾竹壺”(即“富貴一生壺”)迎合“迎富納吉”風俗意象,化俗為雅,圓柱壺的四重平行疊加弧槽形成形體規整的律動,微拱的壺肩、微凸的壺蓋形成變奏的靈動,壺嘴和壺把的寫實竹節自由跳躍,使“節奏”的內涵更加生動,這正是心手合一的節奏,是藝術生命的節奏。

古人云:“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她好之,樂之,無怨無悔,孜孜以求,兀兀窮年。因此,範曉麗的紫砂之路,必然會走得更遙遠、更廣闊。有詩人稱道她說:“紅妝玉手見才情,一味禪香滿目清。夜煮寒燈經卷下,半壺幽趣到天明。”

範曉麗,曉紫砂之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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