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解案(四三)–五枪杀四人,诡异动机,公安部二号大案

声明:本解案系列为大壮原创!主要解析建国以来特大刑事案的一些细节,以不同的视角为刑侦爱好者答疑解惑,力图写出不一样的刑侦作品,声明完毕!

受害者身份特殊,不是高官就是商人;凶手枪法精准,五枪打死四人,干净利落;走投无路,“凶手”举枪自尽,临终遗言揭开案件冰山一角;诡异杀人动机,让受害者家属始终无法释怀;这就是1999年公安部2号督办案件:甘肃兰州市11.10国税局原局长刘思义等4人被枪杀案!

1999年11月10日傍晚,甘肃省国税局信息中心主任郭蓉生到副局长马侃应家商谈工作事宜(甘肃省国税系统大都在位于武都路单位家属院住),两人就一个重要岗位任用问题争执不下(信息中心由马副局长分管),就想到去马副局长对门的局长刘思义家进一步商谈,征求局长的意见。当晚,郭蓉生拉着马侃应敲开了刘局长的门,再没有人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大壮解案(四三)–五枪杀四人,诡异动机,公安部二号大案

月黑风高之夜,郭蓉生的妻子见郭久久不归,打电话给马的妻子杜海珍。杜海珍告诉她,马侃应和郭蓉生去找刘思义之后,再没见回来。打刘思义家电话也没人接。午夜12时都已经过了,两人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就打电话给住在另一个单元的省国税局办公室主任赵应堂。

赵应堂接到电话后,也感觉不对劲。他从防护栏外翻进了刘思义家的客厅。黑暗之中,看见郭蓉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郭主任,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呢?”赵应堂上去推他,这时才赫然发现郭浑身是血。转头一看,马侃应倒在客厅的过道里,头部中弹,脸已经变了形,地上也都是血。而刘思义夫妇,则倒在卧室。

赵应堂连忙报警,惊慌失措的他跌跌撞撞奔出刘思义家。接到报警的警方经过现场勘察,发现四名受害者共身中五枪,枪枪命中要害,子弹为“六四”式手枪击发。凶手干净利落,现场没有提取到什么有价值的痕迹,指纹都已经被擦拭,马侃应是转业军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就被打倒,郭蓉生更是坐在沙发上就被击中太阳穴射杀,说明凶手动作极快,现场没有什么挣扎反抗的痕迹,翻动的痕迹也很少,像是直接奔着人来的!

大壮解案(四三)–五枪杀四人,诡异动机,公安部二号大案

刘思义等4名官员(2名厅级、2名处级)被杀一案迅速被中央领导批示,受公安部督办,公安部还派遣了几位弹道专家、指纹专家等到甘肃省协助调查,是当年的公安部二号8公案。虽然警方投入了极大力量调查,但8个月之后,案情没有任何进展,警察撤出了国税局大楼。

这些年,警方一直没有放松对此案的调查,但直到2003年的8月17日下午,兰州市曹家巷又发生了另外一起枪杀案,这才让99年的公安部二号公案“凶手”浮出水面。曹家巷案件的凶手是在武都县人民检察院工作过的当地国税局前税检室副主任杜尧峰,被害人是长青房地产公司董事长刘恩谦,另有刘恩谦的两个家属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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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自1993年离开武都县检察院在外做生意以来,就贪图享乐,发财心切,且赌博成性,但在生意场上屡屡受挫。1993年初杜在河南省孟县做药品生意,1995年在兰州炒股,均没有赚到钱。1993年1月,杜尧峰以经营中西药批发为由,向陇南银通城市信用社贷款25万元,还款期限为3个月,到期后信用社只收回贷款3.36万元。1995年3月,有人匿名向武都县人民银行举报说:杜尧峰不还贷款却在兰州炒股。信用社向武都县人民法院起诉,冻结了杜在兰州东岗证券交易市场的股票账户。杜尧峰怀疑自己炒股一事的举报人是何兴林。1998年4月3日,经商亏损,经济拮据的杜尧峰,即持枪侵入陇南地区林业处家属院2单元401室的何兴林家,开枪杀死何兴林和魏玲夫妇。

后来为了钱财,杜尧峰持枪抢劫甘肃省长青地产老总刘恩谦。 2003年8月17日下午2时许,杜尧峰来到城关区曹家巷56号长青小区,进入长青公司董事长刘恩谦家中,首先枪杀穿着睡衣在家中休息的刘恩谦,随后又打伤听到响动赶来的刘恩谦的三妻妹夫孙某及二妻妹王某,被击中右眼的孙某伺机逃出使杜尧峰的计划打乱,警方迅速出动将其堵在房中,杜随即劫持王某为人质与警方对峙,当晚8时许,杜尧峰饮弹自尽,并在自杀前道出了一直未被侦破的甘肃省国税局局长刘思义等四人被杀案和陇南金矿老板夫妇被杀案,称自己是二号公案的真凶。

大壮解案(四三)–五枪杀四人,诡异动机,公安部二号大案

杜尧峰,又名杜庚兀,男 ,汉族,1961年2月16日出生,甘肃省武都县人,大专文化程度,原系武都县人民检察院干部,1979年至1982年在武都县三河乡政府任武装干事;1982年3月调武都县检察院工作,先后任书记员、助理检察员、检察员;1984年9月至1986年7月脱产在甘肃省广播电视大学陇南分校党政专业学习;1988年1月任武都县税检室副主任;1992年2月调回检察院经济检察科工作,期间因参与一笔药材生意涉嫌诈骗问题被河南省孟县公安局刑事拘留,后因证据不足释放。

关于杜行凶的一种说法是,杜和刘思义、时学勤(时任兰州市国税局局长)等几个人一起合伙在陇南开金矿。大家都出了钱,又从当地相关部门获得权证,划定区域开始找矿脉。

然而,采矿是要靠一定“手气”的,几年下来,钱花光了,矿脉还没找到。杜尧峰早已离职,到最后一无所获,血本无归,但是时学勤、刘思义却“局长照当”,山不转水转。

于是,愤愤不平的杜尧峰找到时学勤,从她那里先敲了一些钱,又找她问清楚了刘思义的住所行踪。当天去找局长评理的马侃应和郭蓉生,完全是误打误撞地撞到枪口上去了,纯属“运气不好”。杜尧峰去刘思义家的时候,是马侃应去给他开的门,开门后一转身,就被从后脑勺开了一枪,而后冲入屋内大开杀戒。

据悉,99年二号大案时,杜尧峰就在警方排查的对象当中。警方当时怀疑杜尧峰的理由有三点:一是杜尧峰曾在公检法系统干过,和两案的凶手具有很强的反侦查经验的特点相吻合;二是杜尧峰本人就是陇南人,根据对两起案件作案现场的鉴定,凶手对陇南的地形很熟悉;三是杜尧峰长期浪迹社会,交往比较复杂,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事后经警方鉴定,杜行凶所持有的“六四”手枪是从陇南一名张姓派出所副所长手中偷窃,而在公安部二号案中,由于杜所持有手枪受到损坏,影响了弹道痕迹比对,导致警方没有及时与枪支失窃案串并案!

大壮解案(四三)–五枪杀四人,诡异动机,公安部二号大案

此案虽然宣布告破,然而受害人家属并不同意警方的结论,他们认为只因为这点儿矛盾,杜不至于连杀四人,且杜平时与刘思义交集不多,难以想象能够有什么深仇大恨,仅凭杜自杀前的一面之词,难以相信;而且现场凶手很老练,绝不可能是仅仅冲动杀人。刘思义是个朴实的干部,那些传言受贿之类的,全是胡说。

许多受害人家属失去“顶梁柱”,生活困苦,甚至靠救济金生活,但依然没有等到公安机关盖棺定论的书面结论或有确凿的证据表明杜确实是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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