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廚娘給他打菜時,總是多幾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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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意外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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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岔河,三條河流交匯的地方。李非在團縣委工作時曾出差天津,瞭解到600多年前,現在的天津只不過是三條河交匯的地方,明朝皇帝朱棣在那裡乘船過渡,人稱天子過渡處,便稱天津了,當年的一處漁市,如今已成繁華大都市。可是現在呈現在李非面前的三岔河,是一個窮鄉。站在大堤上放眼望去,真像魯迅描寫的“灰暗的天空下橫著幾個蕭索的村莊”。

儘管是個窮鄉,畢竟有兩萬人口呀。李非叉著腰,這就是自己統轄的地盤了,好歹是個頭,再不用在機關裡遇到誰都小心加小心的。

組織部部長找他談話後,還沒有與原任鄉黨委書記交接工作,李非就決定先微服私訪下三岔河,瞭解下這裡的工作環境。從縣城到這裡百多里地,坑坑窪窪的公路讓他的骨頭都快散了架。中巴車上,全是從縣城購物返回三岔河的鄉親,一車的老人,臉色蠟黃。沒有誰對他微笑,別人一看他就是個幹部。李非在心裡說,鄉親們,我會讓你們認識我的。

那時的李非用一個詞形容最貼切不過:躊躇滿志。

三岔河鄉政府在河堤上,李非對這個位置還挺滿意,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鄉政府就是兩排青磚平房,院子裡荒草悽悽,這讓李非皺緊了眉頭。七站八所的門大都緊閉著,只有兩三間辦公室是開著的,安靜得嚇人。他經過這些辦公室時,也沒進去,裡面的幹部也沒問他找誰。

正沿著走廊一直巡視下去時,“哐當”一聲,他嚇了一跳,原來一個師傅模樣的人使勁敲了下吊在樹上的一塊鏽犁頭,開飯啦!那師傅拖著長腔。

平房的盡頭是廚房,到了中飯時分,李非才覺得自己也餓了。他走進廚房,見只有師傅和一個年輕女人,便走上前問,多少錢一餐?

兩個人都朝他望了望,還是那女的開了口,不用錢的,你是?

噢,我是新分配來的。

怎麼沒聽說呢?那師傅問。

問那麼多幹嘛,諾,在這裡登記下。那年輕女人遞過一個髒兮兮的小學生作業本,一隻筆。

李非接過一看,上面是一些幹部的名字,鄉黨委書記和鄉長的名字他是知道的,他翻了好幾頁,沒看到。

認認真真寫下自己的名字後,那年輕女人便將打好的菜遞給李非,飯在那邊你自己盛,想吃多少就多少。

李非這才抬頭認真地看了看這女人,這一看不打緊,著實吃了一驚,他可以百分之百地保證,縣委機關裡絕對沒有這麼漂亮的女人,也就二十二三歲吧,烏黑的長辮垂到豐滿的胸前,一張瓜子臉上,泛著紅潤……

李非唯恐失態,連忙接過菜碗去盛飯。只有四張黑糊糊的桌子,椅子是四方連腿的,牆上還有“抓革命促生產”這樣的老標語。

三個幹部陸陸續續進來了,他們在一張桌上吃飯,都分別看了李非一眼。

這些幹部年紀都到了中年,與機關裡的幹部相比,顯得又老又土。李非正這麼悄悄觀察他們時,他們聊到了女人。

一個幹部故作神秘地說,聽說了麼,最近黑水鋪的鄉黨委書記紀委正在查哩。

經濟問題?另兩個停下筷子。

不是,是作風問題。

扯淡吧,這年頭誰管這個呢?

怪只怪他犯了忌,兔子不吃窩邊草,他吃了鄉長的老婆。

啊?另幾個就叫了起來。快說快說!

那個消息靈通的幹部就繪聲繪色地說,上上個月,那個書記安排鄉長帶隊,全鄉幹部去沿海考察,鄉政府院子裡就只剩下書記和鄉長的老婆。結果,書記得手了。鄉長回來後與老婆親熱,感覺老婆變換了動作,便盤問。老婆是個老實巴交的鄉下婦女,如實地交待了。鄉長大怒,責問老婆為何不拒絕。老婆說,領導有要求,我又有,難道為難他不成?並交待做了三次。鄉長足足抽了一包煙後,決定去找書記攤牌。書記看到鄉長的神色,心裡已明白幾分,便主動說,實在對不起,我一時糊塗。這樣吧,我馬上向縣委請求調離,力薦你接任好麼?鄉長鐵青著臉,問,你老實說,你幹了我老婆幾次。就一次,書記撒謊道。只見鄉長手指著書記,渾身發抖,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話,你你你,你謙虛!然後拂袖而去……

哈哈哈,幾個聽者笑噴了飯,李非也忍不住稍微笑了一下,他扭頭一看,那個年輕女人紅著臉,躲到一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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