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在協議上簽字。”顧梵溪下了很大的決心,抱箇中意的也不錯,何況他們是假結婚。
陸北廷卻搖搖頭:“這個不急。”
微熱的氣息在顧梵溪臉上散開,淡淡的木雕暗笑香如同他本人,魅惑十足、優雅卻不失狂野。
他的目光充滿侵略性,如同看到獵物的獵人,她明白男人的意圖,羞澀的低著頭,身體蜷縮的更緊。
“抬頭、看著我。”陸北廷低沉的嗓音在密閉的空間裡格外。
對上他沉黑的眼眸,顧梵溪腦袋裡一片空白,他要幹什麼?
男人勾起邪肆的淺笑,俯首攫住她的雙唇。
渾身一僵,她惶惶然不知所措,他們的進度會不會太快了?
兩人唇畔廝磨卻不見她配合,陸北廷不滿她的心不在焉:“給點反應,你是木頭嗎?”
窘迫的燒紅了耳根,顧梵溪伸手環住男人的脖頸,兩人的距離被瞬間拉近,陸北廷順勢加深了這個吻。
他們藤蔓般糾纏在一起,顧梵溪的襯衣他粗暴的扯落。她緊張的把手去推,卻因為他身上的繃帶而不敢亂動。
陸北廷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她頸邊,的呼吸染紅了她的臉,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體內遊行。35xs
她的皮膚細滑柔軟,陸北廷手上薄繭每每觸碰都讓她渾身戰慄,異樣的在身體裡堆積,漸漸變成空虛。
顧梵溪想如果這是他想要的,她剛好給得起。
察覺到她的走神,陸北廷在她瘦削的肩頭咬了一口:“再慌神兒被咬的就不是這兒了。”
他沒有再繼續,寵溺的點點顧梵溪的鼻尖便轉身走了。
緩緩的鬆了口氣,顧梵溪眼前閃過剛才的畫面,還有陸北廷背心包裹下線條流暢的身軀,她立刻面紅耳赤。
她看過那麼多人體標本,怎麼對上陸北廷就渾身不自在呢?
陸北廷這個妖孽啊妖孽!
他躲進書房,才發覺秘書安良已等候多時。
“有什麼發現?”翻了翻資料,陸北廷一個字都看不進去,腦袋裡都是顧梵溪。
她軟軟的唇,還有她的矜持和青澀……這樣軟玉溫香的女人落在霍少棠手裡才是暴殄天物。
“顧小姐的手骨折前,仁達醫院的眼科在豐州是拔尖的,在那之後整體走了下坡路,不少仁達醫院的醫生投靠了相鄰社區的博華醫院。最近一年,仁達醫院的情況更糟了。35xs”
博華醫院的老闆是霍少棠,但實際管理者是霍可君。吞併仁達醫院是她的夙願,而今她終於如願了。
那麼,是誰廢掉了顧梵溪的手也就不言而喻了。
跟霍家有這麼深的積怨,顧梵溪肯嫁給霍少棠才見鬼了。
“我查了隧道塌方事故參與救助醫護人員的名單,您找的人當時在近郊醫院實習,是第一批趕到事故現場的救援隊,但……”
陸北廷單手撐著額頭,渾厚的嗓音響起:“說下去。”
“事故中心發生了二次塌方,很多參與救援的醫護人員都被埋在了裡面,事後有人壓著這件事不許公開,傷者名單也……所以,很難確定她們是不是同一個人。”安良越說聲音越低。
手指有節奏的敲擊桌面,陸北廷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你提過的承建商在仁達醫院重建中有發現嗎?”他繃著嘴角,目光中帶了陰鷙的算計。
“博華醫院遞交給相關部門的材料表和工地實際用料出入很大。用這樣的材料建成的醫院註定甲醛超標,病人住進去等於慢性自殺。”安良畢恭畢敬的解釋,暗罵霍家兄妹草菅人命。
“少爺,需要把這些材料曝光嗎?”
眸光沉沉,陸北廷已然有了全盤計劃:“再等等。”
“少爺,這是顧小姐的病例,請您過目。”安良離開前,把最下面的文件抽出來。
瀏覽完病例,陸北廷的眉心狠狠擰了一下,難怪她對自己完全沒有印象!
陸北廷回到臥室,顧梵溪已經睡了,給他留了一盞燈和半邊床鋪。睡夢中她眉心緊鎖,睡的並不安穩。
轉天清晨,陸北廷微熱的氣息在她臉上暈開。
顧梵溪看到紗布帶血,忙不迭把人推開。換了藥,她著拿出針劑,示意男人把露出來。
陸北廷高冷別過臉,不予理睬。
察覺到他抗拒打針,顧梵溪耐心提醒:“你不打針傷口會發炎。”
他慢條斯理的收拾睡袍的袖口,一語不發。
“昨天縫針沒打麻藥,你都挺過去了,打針比那個好過多了。”顧梵溪輕聲哄勸,討好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受用的勾了勾唇,陸北廷懶洋洋的眼簾。她以為男人要發作,卻不想他竟轉了過去。
吃早飯的時候,她見到別墅唯一的傭人肖管家。
而那隻昨天對她大吼大叫的德牧躺在陸北廷腳下打滾求寵愛。
“待會兒你和肖管家給盧卡洗澡。”
“我?”顧梵溪沒養過寵物,懼怕大型犬隻,更擔心盧卡記仇。
盧卡算半個主子,她被狗咬了是不是還要道歉?
“一回生,二回熟。”陸北廷眼底閃過一抹壞笑,吩咐肖管家帶她去盧卡的浴室。
看到德牧一室一廳一衛的住所,顧梵溪深深感覺到人不如狗。
盧卡享受的眯著眼睛,任由肖管家伺候。
顧梵溪講肖管家交代的要領記在心裡,肖管家卻對她頗有微詞。
他看著陸北廷長大,顧梵溪是他第一個帶回家過夜的女人。陸北廷有未婚妻,可只要他不結婚,誰也不能把顧梵溪趕出去。
但顧梵溪要清楚自己的位置。
“盧卡是少爺的戰友,軍人轉業是不允許帶走軍犬的。但盧卡離開少爺就不吃不喝,部隊上的人沒辦法就給盧卡提前退休了。”
“陸先生當過兵?”顧梵溪對陸北廷一無所知,想多瞭解一些。
“少爺高中畢業考進了軍校,這些年他很少回來。”肖管家見她聽得入神,輕飄飄的扔出一枚驚雷。
“您知道少爺要在年內舉行婚禮嗎?”肖管家把蓮蓬頭交給顧梵溪,站在一邊進行指導。
訕訕搖頭,顧梵溪沖洗的手法生疏,盧卡卻很配合。
陸北廷這種人身邊向來不缺女人,她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野花,花期一過就無人問津。
她是個驕傲有底線的人,可她有求於陸北廷,難怪肖管家看輕她。
見她不說話,肖管家意識到方法奏效了:“老夫人很喜歡季小姐,希望儘快抱重孫子呢!”
陸北廷是她的恩人,她不允許自己變成陸北廷的負擔,這個管家想太多了。
肖管家點到為止,把餘下的工作交給了她。
一小時後,香噴噴的盧卡撲進陸北廷懷裡撒歡兒,他卻沒有見到顧梵溪。
她去哪兒了?
很快,陸北廷在餐廳找到了顧梵溪。
她把黃豆、紅豆和綠豆混在一起,用筷子將豆子一粒粒夾出來放進不同的盤子裡。
這很考驗筷功,也是外科手術醫生入門級訓練。上手術檯的醫生,必須保證雙手的靈巧。
顧梵溪想重新成為一名眼科醫生,必須讓自己的手恢復狀態。
“幹嘛練這個?”陸北廷雙腿交疊、斜靠著餐桌,聲線低沉慵懶。
顧梵溪被他性感的聲音灼傷了耳朵,豆子掉回盤子裡,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給自己找點兒事做。”她沒奢望成為陸北廷的什麼人,沒事的時候不會往他面前靠。
察覺到她在迴避自己,陸北廷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怎麼回事?”
“沒,沒事啊……”他的威壓太強,顧梵溪感到呼吸困難,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撿豆子。
她不肯說,陸北廷也沒追問,淡漠的掃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看著他高冷的背影,顧梵溪暗暗鬆了口氣。
臨近午飯時間,陸北廷拎著外賣走進來,示意她去拿碗筷。
把飯菜裝盤,她越想越奇怪:“肖管家呢?”
“我讓他回老宅了。”陸北廷語氣淡淡的,可他沉悶的聲線顧梵溪心驚肉跳。
肖管家離開是不是跟她有關?
“你為什麼讓他走?”
“多嘴。”陸北廷滿不在乎的口吻似乎這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顧梵溪記得,昨天面對周興哲,他也這麼不可一世。
看上就搶了,誰能奈何他?
對象換成肖管家,他趕走一個傭人更不需要向誰解釋,而且肖管家只是換個地方工作。35xs
監控裝置防君子不防小人,陸北廷並非想監督誰,而是擔心別有用心的人偷偷溜進來搞小動作。
給盧卡洗完澡顧梵溪拒人於千里之外,陸北廷立刻想到了肖管家。
聽到監控錄像裡肖管家和顧梵溪的對話,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人繼續留在身邊。
“他說你就信?”陸北廷慍怒的掃了一眼對面的女人。
“誰信了?我又沒做什麼……”顧梵溪嘟囔著往嘴裡塞東西,辛辣的菜餚吃下去卻甘甜怡人,“肖管家走了,誰幹家務?”
“你。”陸北廷決定給她個教訓,看她以後敢不敢聽風就是雨,“你不做難道我做?”
顧梵溪不傻,怎麼會察覺不到他在洩憤?
“我不能在這兒白吃白喝,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這些髒活累活統統交給我,你負責玉樹臨風就好。”眼中閃過的一抹狡黠,她偷眼打量陸北廷。
只有女人才會負責美貌如花,他一定氣死了!
果然,陸北廷被刺的渾身不舒服,眸中泛起淡淡的冷意:“那些粗活不適合你,我給你安排了更好的差事。”
他瞬間變臉,顧梵溪為單方面的勝利沾沾自喜,渾然不覺面前有深坑。
“是什麼?”
“暖床。”
噗……咳咳……
陸北廷,你贏了!
他抽了紙巾塞給顧梵溪,又嫌棄她動作太慢,親力親為給她擦乾淨。
被照顧的很周到,她心裡卻怨念叢生,每次他都搞突然襲擊,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午後,陸北廷霸道的不許她午睡,強行把人帶進民政局。
照了合照,顧梵溪心情莫名的複雜:“我的戶口本和身份證都在家裡呢!”
陸北廷亮出一摞證件,她只掃了一眼便眼前一亮:“你怎麼弄到的?我都不知道我媽把這些藏在哪兒。”
她高興的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陸北廷嘴角也染了笑意:“上午你父親把這些交給了魏律師。”
原來如此。
猶豫了片刻,顧梵溪試探著問道:“聽說你祖母很喜歡的季小姐,你跟我領證她不會怪你嗎?”
陸北廷明白祖母的心意,可跟誰結婚是他的事。
她這麼問,難道想臨陣退縮?
“你擔心被我連累?”
擺擺手,顧梵溪說的直截了當:“你幫了我,我願意幫你。再說,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不在乎多一兩個對頭。”
“有我在,你不會有麻煩。”揉揉她的額頭,陸北廷看著她的目光柔軟曖昧。
她倔強驕傲,值得被好好呵護。
眼眸低垂,顧梵溪心裡軟軟甜甜的,好像一顆qq糖。
遞交了表格和證件,辦事員看到陸北廷的資料就蹙起了眉頭:“我們系統顯示你還在服役,想結婚的話需要所在部隊出具相關材料。不好意思,你們等拿齊材料再來吧。”
顧梵溪蒙圈了,轉業的人怎麼可能還是軍籍?
陸北廷隱隱明白了些什麼,給某人發了一條火藥味十足的短信。接收短信的人哪敢回覆,默默祈求陸北廷不會殺上門來。
他垮著臉,顧梵溪也有些沮喪,兩人站在電梯間裡誰也沒說話。
叮……
從電梯裡走出一名行色匆匆的英俊男子,顧梵溪的視線慢慢上移,當看清來人的臉,她二話不說就甩給來人一耳光。
因為醫療事故而下肢癱瘓的男人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什麼車禍、醫療事故統統都是霍少棠自導自演的戲碼。
霍可君廢了她的手,霍少棠騙走了顧家三代人的心血,顧梵溪恨不能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
“霍少棠,你這個騙子、無恥敗類!”她氣的臉色蒼白,氣喘不定,“你吞了我們顧家的東西,你給我吐出來!”
看著雙眼猩紅的女人,霍少棠見慣大場面也被逼的步步後退:“人身攻擊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落到今天這一步不僅僅是我造成的,你的哥哥和好閨蜜也有份,你難道連他們一起打?”
“可我只看到了你!”顧梵溪恨得咬碎了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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