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鳥村是個小地方，全村只有幾十戶，大部分都姓孫，據說，他們都是一位名將之後，所以此地民風彪悍，人人尚武。
李老實長相很醜，是個外鄉人，一年前來到歸鳥村，是個手藝不錯的鐵匠，只是人太窩囊，只鑄農具，從不鑄刀劍，逢人也不愛說話，賺些散碎銀兩。村裡有些無賴來搗亂，李老實還是一聲不吭。
不過這傻人真有傻福，李老實的媳婦潘氏貌美如花，且極會說話。村民們都說，自古英雄配美人，潘氏真是可惜了。
其實，潘氏因家貧被繼母賣身為奴，恰巧李老實路過，只用二兩銀子就將她買了下來。
剛開始的一段時間，潘氏還挺感激李老實，雖說這男人又老又醜，不過算是個手藝人，只要他能掙錢，能頂門立戶，自己也算有個靠山了。
可是自從來到這歸鳥村，潘氏的心越來越不安份起來。村民人人尚武，尤其是一些年輕後生，仗劍行走江湖，頗有大俠之風。再看李老實，每日光著上身打些農具，真沒出息。
“村裡練武的人多，你好歹鑄些刀劍，咱們也多賺些錢財?”潘氏多次抱怨。
李老實總是笑笑說：“我師父有話，只鑄農具，不鑄那殺生之器，老規矩我不敢違背。”
潘氏沒辦法，越來越討厭李老實。這個男人不能掙錢，而且還窩囊，自己算是瞎了眼。
李老實家對面就是族長家，族長的二兒子孫仁文武雙全，風流倜儻，因為是鄰居，常會見面，一來二去，潘氏竟然動起心思來，每日故意在孫仁騎馬回家時，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門前賣弄。
那孫仁本就是個花花公子，潘氏又貌美如花，二人一拍即合，勾搭成奸。
說也倒黴，醜事很快就被李老實撞破。孫仁先是跟李老實說，給他幾兩銀子，讓他休了潘氏給他做小妾，可是李老實不肯。
孫仁心一狠，派人砸了李老實的鐵匠鋪，慌稱李老實是響馬，強搶潘氏至此。
這一天，在村口空地，李老實被五花大綁。族長當眾宣佈罪刑。
“我看也不用通知官府了，父老鄉親見證，就把這賊人就地正法吧?”孫仁提議。
“好啊!好啊!”村民們興奮地起鬨說。
“就這麼定了。”族長下令，有人立即去準備鬼頭刀。
“想不到今日，汝等竟敢因一賤婢取我性命?人心不古，世風日下，終究躲不過啊!”李老實大喝一聲，直震得山川搖動，綁繩盡斷。
飛身一躍上了房頂，幾個身形便回到自家鐵匠鋪，再出來時，左手已多了一把烏鐵刀。
村民本就好勇鬥狠，孫仁一聲令下，精壯男子各攜刀劍，將李老實團團圍住。
“來吧!哈哈哈哈，李某前半生殺人無數，自知罪孽深重，本想歸隱田家，了卻殘生，如今你們逼我入絕境，也顧不得許多!”李老實右手背在身後，左手烏鐵刀上下翻飛，圍攻者如潰堤般倒下。
這一戰足足殺了兩個時辰!當李老實的刀從孫仁的胸膛中拔出時，他滿身已被鮮血染紅。
村裡安靜了下來，只有婦幼在低聲哀嚎，李老實走過時，她們恐懼地躲避著。
“唉!以殺止殺，終是魔道!”李老實嘆了口氣，刀交右手，一道烏光，已將左臂砍下，他忍痛將左臂向身後一拋，仰天大笑，飄然而去……
江湖傳言，李老實就是消失已久的奪命刀客李五。至於那潘氏，自那天以後，便瘋顛了，自剜雙目，終日在路邊呆坐，喃喃自語：“欺負老實人，沒有好下場。”
閱讀更多 萌鈞閣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