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說|上邪,說與君聽

上邪|我願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文案

公元二零一二年,陝西西安考古又發現一墓葬,通過墓誌銘可判斷其為一位將軍與一位宗室女子合葬墓,主墓室存放雙人合葬棺槨,但合葬棺內卻僅有一具男性屍骨。

意外的是,墓誌銘上該宗室女子封號與史冊記載的一位同時代的和親公主封號一致。目前不知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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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和五十四年

靖國京城,浮香閣,京城最有名的煙花之地。

柳向寒把廂房內的歌女都趕了出去,一把拽起醉如爛泥的慕容離境

"堂堂靖國的慕容大將軍竟然流連此等煙花之地,你對得起你慕容家列祖列宗嗎"

慕容離境掙脫開柳向寒,搖搖晃晃摸到窗邊坐下,嗤笑一聲,聲音朦朧又沙啞

"將軍?將軍怎麼了,不過是皇家的一個狗腿子而已"

柳向寒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好友如今變成了這樣,眸中深邃,嘴唇蠕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無奈化做一聲嘆息,坐到慕容離境對面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執著?"

"執著?"呵!是啊,他在幹什麼呢,他是人人豔羨的少年將軍,一句驚才絕豔怕也毫不謙虛,如今竟為了區區一個女人在這買醉。

看著南離境陡然凜冽的眼神,柳向寒心中微驚,這樣的結果似乎偏離了當時的設想。望著皇城的方向久久不動

"上天作弄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我靖國五公主夜紓兒賢良淑德、才貌兼備,特賜其安邦公主封號,三日後代表靖國前往安國和親,以表兩國友邦之情天長地久……"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離境神色木然,彷彿這個差點成為慕容夫人的女人再也不能在他的心中掀起一絲波瀾。

"將軍留步"一綠裙宮女叫住了慕容離境

慕容離境認出來那是五公主身邊的大宮女芳晴,往日她經常替他們把風……

本來堅定不移的步伐因心中的絲絲期待調轉了方向

"不知芳晴姑姑有何要事,本將軍不可在這宮闈久待"

"這是公主給將軍的,說將軍看了便會明白"芳晴將一個荷包由衣袖掩藏塞到慕容離境的手中,便福身告退。

行至轉角,便見到自家公主正在偷偷抹淚。夜紓兒遠遠的看著慕容離夜冷漠疏遠的樣子,心中刺的酸澀難忍。

芳晴不忍公主傷心,扶著公主說到

"公主,為何不向將軍坦白,任將軍誤會於你呢"

夜紓兒苦澀一笑,轉身離去

"說了,不過是另一個悲劇罷了"

那邊慕容離境一直知道有人看著自己,他心中不斷告訴自己,這個女人口蜜腹劍,謊話連篇,演的一手好戲,卻還是讓自己在她的視線中停留了許久,直到感受到視線消失,才抓緊手中的錦囊大步向宮外走去。

出了宮,慕容離境打開錦囊,看著手中的血魂玉,鐵血將軍彷彿聽見了心正在碎裂的聲音。那是他們的定情信物,這一刻,他才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血魂玉在慕容離境的手中化為的粉末,看著遠處的飛鳥,彷彿還能看見他在桃林中舞劍,她在樹下撫琴清唱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轉眼便是她一臉冷漠,無情的踐踏他的感情,將他們曾將的感情碾入泥裡……

三日後,安邦公主前往安國和親,據說和親隊伍聲勢浩大,一路紅妝延綿十里,本該護送和親公主的慕容將軍卻自請去了西北邊陲鎮壓匪寇。

天和五十五年秋

安國撕毀與靖國和平協議大舉侵犯靖國領地。靖國將軍慕容離境率領三十萬兵馬前往兩國交戰邊關,戰事持續了八個月,慕容離境與軍師柳向寒擺陣法,出奇兵,與安國內應裡應外合終於大敗安國,一路向北攻破了無數關卡,終於直搗黃龍破了安國都城。

"將軍,發現一個密室"副將來報

慕容離境和柳向寒驚愕的看著密室中那具白骨腳上的玉環,那是靖國皇族的象徵。

上面刻著"紓"。

為什麼,她是和親公主,就算兩國交戰,她該是一具完整身體而不是一具白骨。

而且,這白骨還少了半邊手臂。

慕容離夜幾欲發狂,漆黑的眼眸中波濤翻滾,他本想到這皇宮看看她是否還是如此不可一世……

"將軍!將軍!"

慕容離夜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慕容離夜再醒來時,柳向寒告訴了他當年她離開他的真相……

靖國皇帝早就有攻打安國的心思,且安國也是如此,當前那場和親註定是個死局,而皇家最不受寵愛,可有可無的五公主變成了砧板之肉。其母妃被皇帝控制,要求其必須和親且幫靖國傳遞消息。到了安國,五公主的行為便被發現,從此被囚禁宮中,外面那個五公主不過是個假扮的。

五公主夜紓兒自知這一去便再也回不了頭,她知道他不是那麼輕易放下的,也害怕他會做出什麼傻事,所以自己做了惡人,讓他對她厭惡死心。

……

安和六十五年

靖國威名赫赫的大將軍慕容離境因病去世,死後葬於有風山下桃花林。讓世人不解的是,一生未娶的慕容將軍確實合葬墓……


此文根據歌曲《上邪》改編

你嫁衣如火灼傷了天涯,

從此殘陽烙我心上如硃砂。

都說你眼中開傾世桃花,

卻如何一夕桃花雨下。

問誰能借我回眸一眼,

去逆流回溯遙迢的流年,

循著你為我輕詠的《上邪》,

再去見你一面。

在那遠去的舊年,

我笑你輕許了姻緣。

是你用盡一生吟詠《上邪》,

而我轉身輕負你如花美眷。

那一年的長安飛花漫天,

我聽見塞外春風泣血。

輕嗅風中血似酒濃烈,

耳邊兵戈之聲吞噬曠野,

火光裡飛回的雁也嗚咽,

哭聲傳去多遠。

那首你誦的《上邪》,

從此我再聽不真切。

敵不過的哪是似水流年,

江山早為你我說定了永別。

於是你把名字刻入史箋,

換我把你刻在我墳前。

飛花又散落在這個季節,

而你嫁衣比飛花還要豔烈,

你啟唇似又要詠遍《上邪》,

說的卻是:"我願與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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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阿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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