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豐縣的土地芳香味道(散文)

天上只有一朵雲彩,好像在飄動,又宛若在消散。

我們那裡的天空藍得很,在“藍”中透露出一種時間的永恆,這不,我家鄉的莊稼、鄉村、小河、綠草、村民都構成了一幅令人享受不盡的人生畫卷,空氣裡彷彿瀰漫著一種芳香,夾帶著淡淡的青草味。

家鄉豐縣的土地芳香味道(散文)

家鄉天空的一朵彩雲

棉花早已長得翠綠、翠綠的,我曾經跟著姐姐去地裡捉棉蟲,這棉蟲啊,肥肥的、有大拇手指長,根本沒有時間去欣賞它的曼妙身姿,我們只顧著去逮棉蟲、掙工分,逮到一個棉蟲就立即放到小瓶裡。露水在寬大的棉葉上滾動著,咋就沒有那種“晶瑩剔透”的感覺呢。太陽一出來,你要再去捉棉蟲,就根本不可能了,它們跑了,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我也不知道,大人們都如此說。

後來,生產隊分家了。

在西南地裡,有著我家的一塊棉田,父母親經常唸叨著:“你看,自己的地,誰也不能攀誰了,每個人都要把自己的地種好,要不,孩子就要捱餓呢……”為棉花打農藥,是必須在灼熱的太陽下,這本來是姐姐、父親負責的,“上學”是我的事,當時,就是這麼想的;今天,坐在高樓大廈裡,心如刀絞,回想起兒時的情景,確實有著一大筐的懺悔,如果要去認真寫下去,我寫得《懺悔錄》(CONFESSIONS)一定會比盧梭的還多,但是,文字並不能揭示我內心世界的傷殘,父親早已將水從井裡打了上來,“過來,孩子,我來教教你,莊稼人是一定要學會幹農活,不然,將來娶了媳婦,有了家,咋辦?”我一百個不想幹這麼髒的活,但是,一想,萬一考不上學,不還是要……

家鄉豐縣的土地芳香味道(散文)

家鄉的棉田

父親把噴霧器裡裝滿了水,又把兩瓶蓋的“敵敵畏”倒進了噴霧器裡,上緊蓋,然後讓我低一下身子,噴霧器上有一條二手指的帶子,我將右胳膊伸了進去,隨著父親一聲“起!”我直起了腰,“對,就是這樣,對了,你的右手把噴霧器杆不要握得太緊,靈活一些,還有,你不要把噴頭對著你自己吹……”我的天啊,這麼重啊,別說一上午了,就是1秒鐘,我也撐不了了。

那時,我就想把噴霧器一扔,跑向家裡。我若扔下走了,這農活,還不得由父親、姐姐去這些農活?咬著牙,打了一個來回的棉花趟,累得氣喘吁吁,“歇歇吧。”父親打藥的姿態是那麼優雅、那麼自然,噴灑出去的農藥,快快樂樂地依附在棉葉上,我似乎聽到了一種“聲音”,這是莊稼的誓言,它們共同說:“謝謝,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地活著。”

“經驗是優先於知識的。”盧梭在其著作《愛彌兒》一書裡如此寫到。我對這句話有著更深一層的理解,我們需要學習直接經驗,但是,不是學習經驗本身,而是要進行對學習的經驗進行反思(REFLECTIONS),反思,才有益。管理學家亨利.明茨伯格曾在其書籍裡對MBA教學進行過批判,“MBA的教室裡培養不出CEO。”這引進很多管理學者的不滿,但是,如果我們在教學中不能對書中的案例有過親身或類似的實踐,請問,你如何引導學生進行反思?況且MBA的學生多數是經驗淺薄的,反思的目的是為了實踐,學而時習之。

家鄉豐縣的土地芳香味道(散文)

家鄉小河

我們家的棉花地就緊靠白衣河北岸,這是一條美麗的河,在自然的基礎上,家鄉父老曾經在上世紀七十年代進行過深挖、拓寬,河道變得更加寬闊、有深度。

只要一提起白衣河,我就很激動。我的整個孩提時代、中學時光都是花在了白衣河上,去洗澡、去放羊、去看捕魚的、去與河南岸的同齡人去扔磚頭HU子,蘆葦的隨風搖曳和河堤上的綠色槐樹都早已在我大腦裡紮根,當我的大腦閃現“家鄉”兩個字時,它們就排著隊等候我的差遣,這時的我,是多麼幸福啊,因為我是一個有家鄉的人,是一個有家的人,是一個熱愛我家鄉的人。

家鄉給了我一切,如果沒有家鄉的牽掛,我就像空中飄蕩的樹葉一樣,飄啊飄,哪裡是歸宿呢,目的地是目標,有了目的地,你的所有行程都有了意義,父親曾多次說道:“小二,你不要能,不管如何,咱莊上才是你的地方。”我在大腦裡專門開墾出一塊淨土,將父母親的言語埋在了這片淨土裡,生根、發言、收穫。

如果說,人生是一場旅程,我將心裡裝著父母的教導環顧世界、走向未來。

如果說,未來的世界充滿不確定性,但有了父母的陪伴,我一定能將披在未來身上的神秘面紗揭開。

如果說,你要問我家鄉是什麼?

唯一的答案就是:為什麼我滿含熱淚,因為我愛那片土地太深。

2018.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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