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贊,你是我的救贖,你若負我,這輩子,就再不會有韓婧……”

“我們現在就註冊!我要你今天就名正眼順的成為我的太太……好不好,好不好……鈐”

被吻的暈頭轉向的女人,看著男人激動的神情,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可是她的本性,從來不會去違逆男人的意思,再次點下了頭洽。

接下去的過程,有點亂。

他將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他把他自己倒飭的帥帥的,然後將她帶下了樓。

樓下的客廳,有兩個身穿制服的政府工作人員,對他們宣讀了婚姻法則,讓他們填寫婚姻登記……

韓婧怔怔的看著那些表格好一會,似乎記起了什麼,卻又被佟贊打岔弄亂了。

他催她快填,她拿筆填,手在顫……

他說,你是不是太激動了,行,各種資料我來填……你籤個名就行……

她點頭,看著手上的戒指,什麼都依。

等到她從混亂的如夢境似的意識裡回過神時,她看到自己手上拿著她和佟讚的結婚證,邊上站著證婚人:喬琛。

佟贊抱著她,轉著圈子。

她從呆楞中回過神,笑靨如花。

對,這一次,她笑的格外燦爛。

因為她如願的嫁給了這個她深愛的男人。

工作人員離開後,有人從門外魚貫而入:

“恭喜啊,恭喜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看著進來的人,佟庭烽,寧敏,佟六福,佟夫人,佟小姑姑,還有佟蕾,一個個拍著手,圍著他們,送來誠摯的祝福。

米基也在拍手,微笑。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又稀裡糊塗把自己給嫁了……

那一刻,她的臉色發白的厲害,結巴的,急喘的大叫起來:

“我……我我不能嫁給你的啊……”

她反悔了!

她又想推開他了。

這一次,她的意識完完全全回到了現實。

那愉悅的心情,一下蒙了塵。看著手上的結婚證,她頭皮發麻……

“怎麼不能啊?”

佟贊知道,她能輕易答應嫁給他,完全是因為剛剛,她的頭腦有點不正常,正常的她,絕不可能答應的這麼爽快。

他這樣做,是趁虛而入。

可管他呢,他要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讓她再也迴避不了他。從此只能成為他的妻。

“我是……我是別人的妻子……”

她輕輕的說,目光在看到佟庭烽時,垂下了頭。

佟庭烽微一笑:

“早不是了!”

她抬頭又一呆。

“對,早不是了!”

佟贊點頭附和。

她的神情又繁複的閃爍了好一會兒:

“就算不是,我還是不能嫁,阿贊,有很多事,你根本就不知道……”

她轉開了身。

他追逐:

“不需要知道。過去的事,讓我們用新的生活,刷新。難道你想抱著過去一輩子嗎?這得有多傻氣……”

“可是……”

她還是遲疑。

“沒可是!你已經是我的新娘子。從今往後,只准想跟著我怎麼學好專業,怎麼愛你老公,怎麼去更好的生活,其他事,你都不需要再操心……”

他繞到她面前,摟住她的腰肢,用額頭蹭著。

“阿贊,你是我的救贖,你若負我,這輩子,就再不會有韓婧……”

窗口,有陽光照在他臉上,那笑容帥的讓她沒辦法拒絕。好像拒絕也沒有用哦——已經是了……

她被蠱惑,看向室外那一片春暖花開的旖旎春色,心突然被什麼漲的滿滿的,那些黑暗的,可怕的記憶,好像一下子被這美麗幸福的畫布給替代了……

終於,她沒有再抗拒,輕輕的點下了頭:

“好,只要你肯娶,我就嫁。”

她在他耳邊低低的說:

“阿贊,你是我的救贖,以後,你若負我,這輩子,就再也不會有韓婧……”

一個吻,吻斷了她的深情而背水一戰式的愛情宣言。

佟庭烽在邊上微笑,這個受盡苦難的丫頭,終於苦盡甘來,得回了她的愛情……很好……

寧敏呢,感動的幾乎快要哭了,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樣一種時刻更能讓人動容的呢……

當一個絕望的人,重新擁有希望,重新展開笑容,那是極難的的,而愛情,能化腐朽為神奇,讓生活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之下,重現生機,自有明媚春光緩緩而來……

佟菊華感慨,以前討厭韓婧,總覺得這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給她兒子帶來了太多的恥辱——

這樣的想法,與一個深愛兒子的母親而言,一點錯也沒有。

每個母親都是自私的,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得到最好的伴侶。

因為立場各不同。

然而,兜兜轉轉這麼一圈之後,韓婧依舊是她的兒媳婦,可她的已經無法再去恨她。

當然,對於這個孩子,她懷有的感情太過於複雜。

此時此刻,她心裡所湧現的只有一種情緒:

希望他們從此幸福。

對,經歷太多的磨難,若再不能幸福長久,老天就太虧待他們。

而她,對他們,已別無所求。

人生於世,還有什麼比失而復得來的更讓人滿足的呢?

佟六福在擦眼淚,笑彎的嘴:好,很好,真的好極了,這一雙孩子,終於各自修成正果了。老伴啊,你在天有靈的話,也該安慰了……

佟漾呢,微微在笑:七年的離散,愛情不曾減半,生活給了他們機會,未來,即便仍有風雨,同心同力,總能見到彩虹……

她突然想著,要不要再給霍長安機會,三十幾年沒有忘懷,難道等到死了以後,才來後悔麼嗎?

而今,他們都已垂垂老矣,還有多少光陰可以浪費?

又還有多少時光可以從頭再來?

望著窗外一片春暖花開,她的思緒飛去了遙遠的另一座城市。

她的男人,她的兒子,正在為醜聞,焦頭爛額,而她卻置身事外,這樣做,應該嗎?

至於佟蕾,以前實在瞧不起這個叫佟讚的傢伙,現在看他這麼深情一片,也不覺多了幾分好感。

好吧……他是哥哥,做妹妹的,自然得衷心祝福了……

至於喬琛,在為韓婧歡喜,滿心痴戀,終成佳偶,不管前曾如何,未來,幸福可期。

至於米基,在為韓婧高興,她愛的太累太苦太悲太重,幸好那個男人也愛她,終讓這份枯萎的愛情再次開出了新生的、即將怒放的花苞。

愛情回來了,韓婧,你要加油!

3月5日中午,佟贊閃婚,同一時間,網絡之上再度驚爆出了這樣幾條新聞:

“x航班劫機事件幕後人浮出水面:南竺國莫臣之,和東艾國家高層季如商狼狽為奸,致令二千三百個家庭破碎!據悉,季如商此舉是為了殺人滅口。”

“3月5日十二點,距霍季兩家婚姻關係破裂之後,季家麼女季如商自殺在被看管的房間內。是為飲彈自殺。生前所寫懺悔書已公佈於網絡之上!”

網上,季如商的懺悔書,正被人瘋狂轉發,上面表述了自己的種種罪行,悉為罪有應得。最後聲稱,劫機事件之所以能完成的天衣無縫,最最主要的原因在於前首相夫人曾參予其中。為的也是杜絕一個驚天秘密外洩。可懺悔書上,並沒有指出這是怎樣一個秘密。

這樣一個指證,無疑將德高望重的前首相夫人也捲進了一場無法解釋清楚的醜聞當中。

“在這種情況下,霍家想要再東山再起,那真是難如登天了……”

看完這些新聞之後,寧敏感慨良深,心裡則無法確定,季如商的指證,能有幾分可信度。

佟庭烽扯了扯唇角:“季如商心甘情願自殺謝罪,你覺得有可能嗎?”

“肯定不是心甘情願的。哪個人不貪生?何況那樣一個養尊處優的女人?這當中,一定有原因!”

何菊華輕輕說。她挺了解那個人的。

“這個原因,恐怕是很難再查出來了!”

她嘆。

寧敏目光閃閃:“那也不一定!”

“阿贊,你是我的救贖,你若負我,這輩子,就再不會有韓婧……”

佟六福說:“這一次顧家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打擊。雖說季如商已脫離顧家很多年,但這樣一曝光,肯定有人會把這事和顧家聯繫在一起。嗯,如果這事真是顧家在背後操作。今天這個舉動,對於他們來說,有避嫌之用。現在,霍顧佟三家都受到了醜聞衝擊,只有辰家置身事外,乍一看,很容易讓人產生某些不好的聯繫……”

佟庭烽關掉了視頻,指出:“顧家受到的衝擊最小。顧曉的事,並沒有被鬧出來。”

他直覺,有些事,不是顧家想要曝出來的,也許這當中,另有文章。

不管怎樣,東艾國的政治風雲,正在悄然變色,那是肯定的。

這是一場暴風雨,誰能守到最後,成為最後的勝者,就目前而言,還是一件無法確定的事。

同一時間,顧震約見顧靖,一見面,就沉沉的質問:

“你有沒有參予這件事?”

顧靖摸摸鼻子,舉手起誓:

“季如商反咬阮一瑕那一口,可不是我讓她做的。會不會是辰家那老鬼讓人暗中做的手腳?可也不對啊,要是那老鬼知道這些事,早該跳出來善加利用了,那回兒,霍長安根本就沒有機會成為候選人。這事,邪門的很!”

顧震皺了一下眉,問:“你有什麼事落在季如商手上沒有?”

“什麼意思?”

“我就怕,臨到最後,我們也得跟著翻船……”

“怎麼會,季如商人都死了……呃,好吧,我就讓人幹掉過兩個狙擊手……”

“哪兩個?”

“李享和戴歷。另有幾名特戰隊員被人擊斃……這事很機密……按理說……”

“沒有按理說……”

顧震沉思了一番,冷冷道:“你在算計別人,別人在算計你!不,是躲在暗處算計我們所有人……”

顧靖一聽,一想,背上發冷。

“你以後,最好別揹著我,做小動作,小心遭人暗算還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回……”

顧震提醒:“能把霍啟航的事給曝出,底下的人,手伸的有多大,你想過沒有……”

顧靖沉默了,是啊,這事,的確有點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無論是佟庭烽,還是寧敏,或是佟贊,或是佟六福,都明白,韓婧的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完全受不了刺激。

在這種情況,想讓韓婧慢慢的恢復過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離開東艾,離開是是非非,安安靜靜的重築心理世界,重建自信,重新培養自己的精神信仰。

佟庭烽建議:“去法國吧……”

他說他在法國有座莊園,現在權當是送他的結婚禮物。

他讓他們去度假,去放鬆心情,去重拾書本。

等度假完,可以在那邊一個讀書,一個上班,完全和這邊割分開來。等把心理狀態完全調整好了,再考慮要不要回東艾來。

佟贊接受了建議,但沒接受那座價值菲然的莊園。

他笑著說,以他現在的經濟能力,沒辦法養那麼大一座園子。

佟庭烽說:“會有的。屬於韓婧的嫁妝,我會如數奉還!”

佟贊搖頭:“那些股份是奶奶想給當年救她的小姑娘的。韓婧不會拿這些股份……我也不會……現在,我只希望韓婧可以快點恢復健康,其他的都已不重要了……”

“好好照看韓婧,屬於你們倆的股份,爺爺一點也不會少你們……那幢莊園,既然謹之送了,那你就接受下來。結婚禮物不能少……等韓婧身體健康了,婚禮一定得補辦……不能虧待了她……”

何菊華替佟贊接收了下來。

之後佟贊沒有再多說什麼。

傍晚時分,一架專機送他們離開。

這對新婚夫妻,就此離開了東艾,飛去了法國。

臨走,佟庭烽承諾:一定會把他兒子找回來!

對於佟贊來說,能把他們的兒子找回來,那是最好,要是找不回來,那也沒辦法。

兒子,他素未謀面,也沒有半分感情,現在,把老婆養好養壯,才是當務之急。

“阿贊,你是我的救贖,你若負我,這輩子,就再不會有韓婧……”

目送專機離開,佟庭烽和寧敏相擁在夕陽底下。

何菊華痴痴的望著消失無痕的飛機,喃喃了一句:

“謹之,你覺得阿贊像不像你爸爸……我剛剛細看了一下,還真是像!”

這話裡,帶著濃濃的思念。

“媽,爸已離開二十一年了。”

佟蕾上去抱住母親,輕輕嘆息:“別再多想爸了,您該想的是您跟棠叔該什麼時候辦喜事……”

“媽媽想過了,這輩子不再結婚,留在佟家,陪著小麒和晚晚長大也不錯……”

何菊華低頭說。

“媽,孩子們都會慢慢長大,會離開我們,會有他們的生活。您還沒到靠回憶生活的年紀。勇敢的去追求未來二十年的幸福,是必須的……”

寧敏推開佟庭烽,走上去,輕輕勸婆婆:

“還有鍾緹姑姑。既然放不下,那就勇敢的撿起來……”

這位姑姑,自從知道霍家出事之後,一直魂不守色。

天上的紅雲照亮鐘緹的眼睛,她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幽幽嘆了一聲:

“那我這三十年的苦,算是白熬了……”

寧敏一愣,而又一笑:“知苦才有甜。在還有機會的時候,您抱著過去不放,等到機會不再,您想往哪裡哭訴去?”

鍾緹低頭沉默了一下,緩緩的,衝夕陽滿天處走去,起初很慢,漸漸地,她越走越快,最後,竟像少女一樣飛奔了起來。

嗯,她走的那個方向,不是出口,而是購票大廳。

“小姑姑想通了!媽,您呢?”

一陣晚風吹過,帶著一股不知名的花香,佟庭烽脫下身上的外套罩上打了一個噴嚏的妻子身上。

“我還要想想!”

何菊華扶著風吹亂的發,回睇兒子,兒媳,還有女兒。

一晃三十多年,兒子已三十而立,女兒嬌豔如花,而她已經青春不在,佟園,是她生活了這麼多年,那個男人,她愛了那麼多年,離開另嫁,她多少有點難以適應。

可阿棠呢,這些年相陪下來,她也已誤了他另娶的最好時光,若在這個時候,當真一拍兩散,她也會難過。這世上,能讓她上心的男人,也只有他了。

“謹之,別操心我的事,你呢,還是用心打發今天晚上的記者會吧……有勝券嗎?”

她關切的問。

“嗯!”

他點頭,滿面自信,令他顯得神彩熠熠。

他將母親和妻子一起擁住,說道:

“今天佟園人多眼雜,晚上,您帶上阿寧,還有小麒晚晚,以及蕾蕾住到紫荊園去,一呢,幫我看看那邊打點的怎麼樣了,二呢,是避一避清靜。你們放心,今晚以後,我就不會有麻煩纏身……”

何菊華微笑點頭:“好,我等著好消息!”

這孩子,從來不會讓她失望,相信這一次,也一樣。

晚上七點四十分,佟園巨大的會議廳內,黑壓壓坐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媒體人。

晚上八點整,佟家的新聞發佈會伴著佟庭烽進入會議廳而拉開帷幕。

在這裡,數百家媒體雲集一地,無數閃光燈對準著西裝革履的男人,捕捉著他的音容笑貌,一個個犀利的問題,更是提的苛刻,而毫不留情面。

“請問佟先生,外界傳說您娶韓婧小姐六年,從來沒有盡過做丈夫的責任。您的妻子從懷孕到分娩,您從來沒有陪她進行過產前檢查,這是不是真的?

“請問佟先生,您妻子生完孩子沒幾個月時,就因為產後抑鬱症而差點掐死您的兒子,您非但沒有對她加以關心,反而將她送去華州看禁了起來,這說法是否屬實?”

“請問佟先生,佟太韓婧女士並沒有乘坐那趟x航班,您怎麼就想到以這樣一種方式向政府申請了她的死亡證明。您想再婚的話,大可以和韓婧離婚,再娶。這樣一種做法,實在有違正常人的思維。外界在猜測,您是不想讓您的太太平分您的財產,才想到了這樣一個不光彩的途徑,對此,您有何看法……”

“請問佟先生,佟太韓婧呢,據說之前您有和她見面,為何現場,只有她的代理律師,而沒了她?我們想見到她本人……不知道可不可以?”

“請問佟先生,替補候選在即,您和瓊城第一少紛紛被人曝出驚天醜聞,這兩件事一起發生,有人說是有預謀的,您覺得是不是?”

“請問佟先生,對於霍少的吸毒嫖昌事件,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請問佟先生,關於替補候選,您覺得您和霍少還有資格參加嗎?您認為你們還有能力獲得全民的支持嗎?”

“請問佟先生,您的第二任妻子,至始至終沒有在媒體面前曝光,您這是在保護她嗎?您很愛她嗎?”

“請問佟先生,有人說,您和韓婧所生的兒子,是您和現任妻子所生,這事如果真如他們所說,那就顯得太匪夷所思了,您能詳細的對此做出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嗎?”

……

佟庭烽靜靜的坐在那裡,身邊坐著陳祟,另一側坐的是韓婧的代理律師米基,以及喬琛。

在這些人發出一連串的質問之後,他微笑的站了起來,一手支在桌面,另一隻擺了擺,讓他們安靜下來。

環境一週,在閃光燈下,他表現的相當的穩重,而且優雅。

這樣一個人,任誰也想不通,會是那種虐待妻子、囚禁妻子、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他們都想聽聽這位世人眼裡的傳奇人物,會說出怎樣一番話來,來維護他長久以來的良好名譽。

記者會上,一度呈現空前的寂靜。

下一刻,佟庭烽那一慣清涼而從容的嗓音在巨大的會場上空迴響了起來:

“各大媒體朋友,各位記者朋友,感謝你們給予佟某人以寬裕的時間來處理兩天前突發的重婚事件。今天,我佟庭烽召集大家,就是想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好好的說一個清楚明白。

“不錯,韓婧的確是我妻子,七年前,我和她通過合法途徑,註冊為合法夫妻,證婚人為梅灣醫院喬琛副院長。

“關於這段婚姻,有不少人預以置疑,我,佟庭烽,作為巴城第一姓的長孫,按常理,結婚就應該大肆擺酒宴,宴客親朋好友,這是最最尋常的結婚程序。既是對妻子的尊重,也是對妻子家族的尊重。

“但,我和韓婧結婚以來,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承認過這段婚姻,也沒有帶她出席過重要的宴會。韓婧自簽定結婚證之後,就是一個隱形的存在。這自然是有原因的。今天我可以把這個原因公佈出來。

“第一,我和韓婧不是因愛結合。

“我對韓婧沒有任何感情。”

說到這裡時,他頓了一下,往下面黑壓壓的人頭上睇了一目,說的理直氣壯,沒有半點理虧之色,而且還微微笑了一個:

“各位聽到這裡,是不是想問我:既然沒有感情,為什麼要結這個婚?佟庭烽,婚姻神聖不可褻瀆,你這樣做,實在太不尊重婚姻!原因只有一個。”

他伸出一個手指,強調:

“因為孝。

“孝字讓我和韓婧簽下了這個婚姻。

“與我而言,是無法違逆心頭對祖母的孝意,為了完成她老人家生前最後一個心願,我沒有選擇。

“韓婧也是一樣。

“她與我從沒有愛慕之情。

“嫁我時,韓婧正在讀大學,在大學裡,她有一個談婚論嫁的愛人。他們即將要註冊結婚,並且當時她就已身懷有孕。但為了完成佟家老太太生前所盼,她不得不勉為其難答應結婚。

“也就是說,這僅僅只是形式婚姻。並不具有實質意義!與我而言,實出無奈,與韓婧而言,乃是義舉。”

這幾句話一出,眾人驚譁。

有記者馬上舉手而問:

“請問佟先生,按您這個意思是說:現在養在佟府的佟家第四代並非佟家嫡脈子孫麼?”

佟庭烽站直,用雙手壓了壓,讓其他記者都安靜下來,說:

“問的好,這正是我待會兒另外想說明的一件事。不過暫時,我不會加以回答。現在我們還是繼續說明,為什麼韓婧是一個隱形的存在這個原因!”

那記者道了一聲:“謝謝!我會關注!”

佟庭烽點頭,繼續往下說道:

“阿贊,你是我的救贖,你若負我,這輩子,就再不會有韓婧……”

“現在我再說說第二個原因……”

他頓了一下,換了一個站姿,再次扔下一個驚雷:

“原因之二:婚後沒多久,我和韓婧已協議離婚。這一直是一個沒有向外宣佈的秘密。”

眾記者又一次驚譁。

就這時,所有人看到,正對面的電視牆上,突然跳出一個畫面。

佟庭烽則側了側身體,手指在桌面的觸摸鍵上點劃了一下,在一片噪雜聲中,他指了指那畫面,用冷靜從容的聲音徐徐解釋了起來:

“現在各位看到的就是我和韓婧的離婚協議的圖片,上面有我和韓婧的親筆簽名。另蓋有政府婚姻機構公章。請幾位注意一下公章上的日期。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日期是無法作任何手腳的。”

閃光燈不斷的閃爍著。

記者們都在拍照片,臉上皆是興奮之色:無他,這新聞實在是夠勁爆。

這時,又有記者提出疑異:

“不對啊,我們之前查過,在政府的婚姻登記系統中,您和韓婧依舊是夫妻關係……”

能進行政府機構查到具有特殊身份私人資料的人,一般都是有來頭的。

佟庭烽轉過身,看向那位發問的記者,是東區軍事特種媒體的特派記者。應該是辰況那邊派來的。

今天來的這些媒體或記者,有些是幕後之人受命其過來刁難的,有些是同盟者委派過來幫忙的,有些則是尋常媒體想來搶新聞搶收視,意圖把真相剖在大眾面前的……

他衝那人點了點頭:

“這正是我想向你們說明的事……”

記者道了一句:“感謝佟先生解答!”坐下。

佟庭烽直視著所有人的注視,平靜的說道:

“婚的確是六年前離的。這一點不用置疑。

“但由於政府的婚姻登記系統出現過故障,工作人員雖然進行了存檔,其事實離婚卻並沒有被顯示出來。按照專家解釋,這例屬高級技術性故障。

“我這麼說,也許有人會說:佟先生,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東艾國這麼多的人,每天都有人結婚離婚,怎麼到了你那裡,就遇上了這樣一種故障。這恐怕是你利用特權在背後玩的鬼把戲吧……

“當然,如果你們會這麼認為,我也不覺得這該有多難以理解。

“但是,所有媒體記者朋友們都應該明白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任何一個城市的婚姻登記系統,都和國家最高級別的系統是聯網的。

“也就是說,無論你在哪個小城市小鎮上結了婚,其最後,都會在七十二小時之內彙集到同一個系統。從而形成一個全國聯網。

“都說我們佟家在巴城財大勢大,可佟家之外呢,另有家族權比天高者,不是沒有吧!

“這些東西,我們佟家造不了假。

“就比如說,這個婚姻登記,無論是離婚還是結婚,都得通過這個系統,才能得到認可。如果沒有經過這個系統,誰能說誰和誰是夫妻?誰又和誰已經陌路?

“各位可以先看一看電視牆……這份資料,幾位認為能造假的嗎?”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全落在電視牆上,最先顯示出來的協婚協議上赫然簽著韓婧和佟庭烽的名字,時間是六年前的某一日,公章上的日期為同一日。東艾國的公章,每一天的日期都是唯一的,過了這一天,就敲不出這個日期。

是以,足以證明這份離婚協議,絕對是真實可靠的。

“能出示意原件,讓我們拍個照片嗎?”

那位來自東區的記者再度提問。

“沒問題……”

佟庭烽大大方方的把那份資料讓人給擺了出去。

媒體記者們紛紛對它拍照,嘴裡議論紛紛。

這時顯示屏上又有一份資料跳了出來,是一個系統界面,婚姻登記的子菜單下,跳出佟庭烽的名字,配偶欄內的名字為:韓婧。顯示時間為2012年3月5日。

緊接著又並列著跳出了另一個系統界面,還是婚姻登記的子菜單下,佟庭烽的名字下,配偶欄名字為:寧敏,備註欄為:前配偶死亡再婚。

最後,第三個系統界面再度並列,備註內赫然填著“離異再婚”這樣四個字。離婚時間為六年前。附件點開,是那則離婚協議。

“請問,您如何證明,這個技術故障的真實性!”

在一陣嘈雜的交流之後,又有人發出尖銳的置疑。

這時,視頻一轉,接到了一則直播新聞,上面正播放著一個最新的新聞:

內政內務部長正在向全國公開公佈一段致歉辭,表示由於六年前某些電子信息技術上的疑難故障,導致全國將近有數百人的登記信息出現失誤。請這些在某年某月某日某個時段辦理過離婚或者結婚登記的國人,向當地登記部門預以核合改正……由於技術問題,這些信息沒辦法自動篩選出來,只能通過單獨更新。

這則新聞有力的說明了一件事:佟庭烽之所以會出現重婚問題,原因是技術故障。這個技術故障所造成的信息失誤,絕不僅僅發生在佟庭烽一人身上。

“現在大家能相信這事的真實性了嗎?”

佟庭烽淡淡的環視反問。

“有……”

有人高舉手,陳祟指了指那個記者。

“既然佟先生和韓婧女士是形式結婚,又是和平離婚,那麼,韓婧為什麼會在七年之後,公開向媒體發佈新聞,指責您重婚,並還宣稱您曾軟禁她?這樣一個情況,顯然和您剛才所說的那些事實,有矛盾,有衝突。”

這一問,犀利之極。

“阿贊,你是我的救贖,你若負我,這輩子,就再不會有韓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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