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病弱夫君,怎麼突然間化身為大尾巴狼了

“有心思哭,還不如想想怎麼樣才能把日子過好一點。”洛清嫵沒好氣。在冷宮裡的六年,飢餓的時候,就是樹皮泥土都吃過,冷飯冷菜又算什麼?!

只是忽而想到什麼,洛清嫵眸色一冷,平日裡飯菜不好,但也不像是今天這樣寡淡,恐怕是白天裡,惹到高文慧,故意做的手腳,想讓她吃吃苦頭。

放在平日裡,洛清嫵不會讓高文慧這樣欺負了去,但白天 才鬧出這麼一出,你如果現在還出什麼事,反倒是會惹起洛實秋的不快。但就這樣忍了,洛清嫵可做不到。

恰是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動靜,洛清嫵皺眉,引得一旁的雁容疑惑:“姑娘,怎、怎麼了嗎?”

“噓,有人。”

雁容“啊”了一聲,忙捂住嘴,驚訝的看著洛清嫵,還沒有等雁容說話,洛清嫵吹熄了油燈。拉著雁容躲到了門後面,貼著牆壁,暗夜裡,不細看,根本不會發現牆壁上緊貼著兩個瘦弱的女子。

雁容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洛清嫵卻已經抓起了一根殘破的椅子腿,主僕二人秉著呼吸,少頃,細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窗戶傳來被撬開的動靜,洛清嫵貼著牆壁過去,隱藏著,在窗戶“嘎吱”輕輕被打開時,洛清嫵用盡全身的力氣,朝那躡手躡腳的黑影腦後敲下去。

砰一聲重響,黑影摔倒在了地上。

“姑娘……這……?”雁容捂著小嘴,險些沒有喊出來。

洛清嫵俯下身把那臉朝下,呈大字型的男人翻了過來,憑照著月色,和腦袋裡,原來的宿主洛清嫵留下來的記憶,洛清嫵可以認出眼前的男人,是這具身體的表哥高戩,高文慧孃家的一個外甥。

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出現在這裡,高戩想要幹什麼?

難不成,今天沒有誣陷詆譭到她,高文慧想要讓人來毀她清白?這想法一出來,馬上就被洛清嫵給否定。

高文慧又不是傻子,今天才被洛實秋給警告過,現在就讓人找人來毀她清白,事成還好,失敗了的話,陷害沾汙庶女這頂帽子扣上去。高文慧這維持了十多年的慈母名聲,還要不要了。

聰明如高文慧,她不會做那麼蠢的事。

洛清嫵起身,朝窗外看了眼,外面漆黑一片,沒有人潛伏著。

尋思過後,洛清嫵吐出一句話:“過來幫忙。”

一旁被高戩出現,驚的都快傻了的雁容聞言立刻過來幫洛清嫵攙扶起高戩,放到太師椅上,洛清嫵掌了燈,讓雁容找了繩子,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廢了好大的力氣,把高戩牢牢綁在太師椅上。

說好的病弱夫君,怎麼突然間化身為大尾巴狼了

雁容吞嚥了下唾液,問洛清嫵:“姑娘,現在我們要怎麼做?”聲音有些顫抖。洛清嫵唇邊勾出一抹冷冽,“你去大盆冷水進來。”想要知道是誰讓高戩來的不簡單?嚴刑逼供,高戩這種沒有受過苦的紈絝子弟,洛清嫵不相信高戩的嘴巴有多硬朗。

雁容很快就打了一盆井水進來,在洛清嫵的示意下,朝高戩潑了過去,原本還昏迷不醒的人,頓時被這沁人的冷水給潑醒,猛地睜大眼睛,下意識想要掙扎,才發現自己被綁的死死的,嘴巴里還塞了東西,根本說不出話。

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洛清嫵的身上,瞪大的眼睛,震驚的看著洛清嫵,嗚嗚的叫著,似乎有話要說。唇角勾出一抹冷魅的弧度,“表哥是不是有話想要跟我說?”洛清嫵人畜無害的說道,笑若彎月卻意不達眼底,左眼下的一顆胭脂美人痣勾魂奪魄。

洛清嫵把塞在高戩嘴裡的東西拿開,高戩粗粗的喘了口氣,等氣喘直了,這才訕笑著開口:“嫵妹妹,你這是幹什麼,快給表哥我鬆綁啊。”強裝鎮定,眼裡的慌亂還是掩飾不住高戩做賊心虛。

“鬆綁不是不行,但表哥總得拿出一點誠意來。”

額。

高戩頓了頓,目光疑惑不解:“嫵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是誰讓你來沾汙我的清白。”

高戩被洛清嫵冰冷的眼神懾到:“嫵妹妹,你在說什麼啊,表哥我像是那樣的人嗎?”

“是不是,表哥很快就會知道。”洛清嫵一笑傾城,迷了高戩的眼。不過一下,那迷人的笑意,驟然狠戾起來……z

洛清嫵抬腳,往高戩的胯下就是一腳,疼得高戩嚎叫,痛得整個人都蜷曲,一張還算俊俏的臉,臉色忽青忽白忽紅,難看到了極致。

洛清嫵俯瞰著面容猙獰的高戩:“說還是不說?”眸色清冷,無形中散發出來的霸氣威嚴,震驚高戩的眼球,饒是這段時間已經習慣洛清嫵變化的雁容,也是驚訝不已。

“我……”

“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說……我說,嫵妹妹我錯了還不行嗎。”高戩立時求饒,心裡懊悔萬分,這個平時懦弱不堪,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洛清嫵,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

洛清嫵收回準備踢出去的腳,高戩忍住下體快疼死的疼痛,“是……是蘇雯兒讓我來的。”

“蘇雯兒?”洛清嫵皺眉。

高戩點頭如搗蒜,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股腦的把話全部給說了出來。

白天裡高戩碰到狼狽從靖侯府離開的蘇雯兒,嘴賤調侃了蘇雯兒幾句,蘇雯兒後來就慫恿了高戩半夜來爬床。

洛清嫵雖然性格懦弱,不怎麼討喜,但一張臉卻長得十分標緻漂亮,清麗中又透著幾分嫵媚,特別是一雙美眸,溫柔似水,能直接把人的心看化了。

高戩垂涎洛清嫵的美色已久,早前有納洛清嫵為妾的意思,但被高文慧拒絕後,不得了之。今日在抱月居坐了冷板凳,心情極度不爽,經蘇雯兒挑撥慫恿,起了色心,才會三更半夜來爬洛清嫵的床。

原本以為洛清嫵一個落魄的丫頭好對付,死了的話,看在高府的份上,洛實秋高文慧也不會對他怎麼樣,沒死的話,生米煮成熟飯,大不了納妾,反正正合他意。那裡知道,洛清嫵這麼厲害。讓他撲了個空不說,還把他給綁了,高戩什麼時候那麼狼狽過啊?

“姑娘,蘇姑娘太過份了,她怎麼可以這樣。”雁容小手捏著粉拳,氣憤的不行。替洛清嫵抱不平。

“嫵妹妹,我什麼都說了,你可以放了我了吧。”高戩看著洛清嫵,心裡莫名的緊張。今天的洛清嫵太奇怪了,直接刷新了高戩對洛清嫵的印象。

“表哥這是讓我放虎歸山麼?”

一時間有些不明白洛清嫵的意思,反應過來後,高戩猛地搖頭,“嫵妹妹,你綁著我在這裡也沒用。我跟你保證,只要你放了我,今晚的事情,我保證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高戩一臉真誠向洛清嫵保證。

但明顯,洛清嫵不相信。高戩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高文慧本就不怎麼看她順眼,如果高戩懷恨在心,跑去跟高文慧告狀,還不知道要怎麼整治她。洛清嫵想要報仇,找衛珏報仇,可沒打算跟高文慧這個女人鬥得你死我活。

“表哥,你說,我如果殺了你的話,會不會有人知道?”少女的聲音宛若翠珠跌落玉盤,動聽婉轉。一雙眸子卻攝了冰冷,殺意驟顯。

高戩瞪眼,“嫵妹妹, 表哥膽子小,別開這樣的玩笑。殺了我,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對不對?萬一被人發現了,還會連累嫵妹妹你,還不如放了我。”吞嚥著唾液,高戩試圖跟洛清嫵打商量。

“放了你,對我也沒有好處。”

感受到脖子上抵著他脖子,似是隨時會把脖子給刺穿的髮簪,高戩真的是慌了,眼珠子骨碌骨碌飛快轉動:“我……嫵妹妹,只要你放了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姑娘……”雁容扯了扯洛清嫵的衣袖,心裡也怕。

“做什麼都行?”

說好的病弱夫君,怎麼突然間化身為大尾巴狼了

高戩點頭如搗蒜,“那好,我要你向蘇雯兒提親,半個月內,你如果沒有把蘇雯兒娶進門,那麼,小心你的小命。”洛清嫵冷笑一聲。

話音落下,高戩整個人都傻了,洛清嫵竟然要他娶蘇雯兒?按道理,不是要他殺了蘇雯兒才對的嗎?

洛清嫵話鋒一轉:“表哥不願意嗎?”脖子上的髮釵進了一寸,鮮紅的液體順著髮釵流出來。

“願意願意,只要嫵妹妹放了我,別說蘇雯兒,李雯兒,黃雯兒我都娶。”高戩疼得怕得都哭了,心裡恨極了蘇雯兒,如果不是蘇雯兒挑撥,他怎麼可能這麼狼狽。

“嫵妹妹,我都答應了,你可以放了我了吧?”眼巴巴看著洛清嫵,洛清嫵掐著高戩的下顎,往他嘴裡放了個丸子,一個不防,高戩吞了下去,下意識的想要吐出來,但藥丸入嘴即化,被高戩全部吞了進去:“嫵妹妹,你給我吃了什麼。”

“這毒名叫夜宴,七日內服一次解藥,如果沒有解藥,七日後的夜裡就會發作,毒藥發作的時候,就會覺得飢餓渾身無力,蠶食自己的身體,直至把自己身上的血肉都吃光。”洛清嫵把夜宴的毒性簡單的解釋給高戩聽,絲毫沒有誇大這毒的作用。

夜宴是這幾日洛清嫵搗鼓出來的,本還想找人來試藥,沒想到高戩竟然就送上門來了,洛清嫵就乾脆拿高戩試藥得了。如果高戩敢對她不利,那麼高戩也得掂量著他這條小命要不要用來給他陪葬。

“表哥不相信的話,試試就知道這藥的真假了。”

高戩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著洛清嫵的眸色訕訕:“嫵妹妹,解藥……”

“想要解藥,那表哥可就要讓我看看你的誠意了。”說著,洛清嫵給雁容使了個眼色,雁容會意,上前給高戩鬆綁。

解決掉高戩的事情,等高戩走後,洛清嫵虛脫倒在床榻上,渾身無力,再也支撐不住。雁容想說什麼,洛清嫵揮揮手,讓雁容將屋子收拾好退下,彼時什麼話都不想說。

對於高戩,洛清嫵一開始是存了殺心,不過細細一想,放了他,比殺了他更划算,洛清嫵乾脆就放過高戩一馬,利用他來對付蘇雯兒。別的本事沒有,拿捏一個紈絝子弟,洛清嫵還是有那個本事。

至於蘇雯兒敢一而再再而三找她麻煩,就要做好她找她算賬的準備。她可不是軟柿子任由蘇雯兒捏圓搓扁。

三日後,高戩的跟蘇雯兒的好消息洛清嫵還沒有聽到,就傳來了一個令洛清嫵措手不及的消息。

她被許給了晟王二公子做妾!

“二姑娘,話老奴已經帶到,老奴就先走了。”高文慧身邊的林嬤嬤,不耐煩的說道,臉上還有些嫌棄厭惡,好像洛清嫵的院子裡是什麼骯髒地方一樣,一刻也不想呆。

可沒指望能夠從洛清嫵這裡拿賞錢,說是庶出姑娘,但洛清嫵在這府中的地位,還不如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呢。

“姑娘,這可怎麼辦啊。”林嬤嬤一走,雁容愁著一張小臉,急的快哭了。姑娘好不容易死裡逃生,怎麼的,又被許給別人做妾了。

雖說對方是晟王的二公子,但妾侍身份低微,姑娘性格不爭,若是進了那晟王府,還不是要讓姑娘去死嗎?

“她說嫁,我就要嫁麼?”洛清嫵眼裡閃過一抹譏誚。做妾?

雖然並不想呆在靖侯府,但去給別人做妾,洛清嫵可沒這個想法。別的不說,好不容易才熟悉靖侯府,她又何必巴巴跑去晟王府作死。

靖侯府都如此複雜,更別說是晟王府了。

“啊?”雁容瞪著眼睛,“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睨了眼雁容,洛清嫵不禁在心中輕嘆,這個丫鬟雖然忠心耿耿,但人不夠機靈聰明,對於她來說,倒不是個什麼好事。不過看在她在自己忠心耿耿,事事為自己憂心的份,只要日後雁容不背叛她,她都會善待雁容。

“跟我去見父親。”

雁容還沒有反應過來,洛清嫵已經踱步離開,雁容皺著小眉毛,忙不迭跟上。

靖侯爺洛實秋雖不得衛珏重用,但畢竟是一等公侯,門面上的氣派也不小。洛清嫵住的院子是靖侯府北院最偏僻的一個院子,在這偌大的靖侯府從北到南,距離不近,要走上一刻鐘才能到。

途徑花園,洛清嫵目光不經意一撇,注意到荷花塘旁正站著一個白衣男子,盯著池水,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姑娘,有人。”雁容顯然也注意到了白衣男子的存在,小聲說道。

“走吧。”洛清嫵淡淡說了句,便準備離開,這個男子瞧著面生,不像是侯府裡的人,洛清嫵不想惹麻煩。

說好的病弱夫君,怎麼突然間化身為大尾巴狼了

不料,她剛準備走,那白衣男子似乎也注意到她,輕聲喚了她一聲。洛清嫵皺眉片刻,回頭:“公子可是有什麼事?”目光卻在看清白衣男子容貌時,眼眸猛地一睜。

男子一張俊顏,色若春曉,濃眉如墨,桃花眼,高鼻紅唇。墨髮束冠著一身錦白長袍,腰繫錦色嵌碧玉腰帶。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除卻這句話,洛清嫵找不到更適合形容眼前男子的字語。

只是,此人俊是俊,但面貌卻跟那個每個午夜夢迴讓她含恨驚醒的男人有三四分相似,難道是皇室中人?想到此,洛清嫵眼眸眯了眯。

“我的玉佩掉水裡了,姑娘可否幫忙找個人幫我把玉佩撿起來?”男子比硃紅的薄唇輕啟,眼裡含笑,朝洛清嫵說道。他的臉很白,一種病態的白,讓人看著有些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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