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工程-編輯人類

操縱基因的新技術前景廣闊,但需要規則來規範其使用。

基因組用短短的四個字母就能書寫(注:四個字母分別是G、C、A、T。G 鳥嘌呤(guanine)脫氧核苷酸、C 胞嘧啶(cytosine)脫氧核苷酸、A 腺嘌呤(adenine)脫氧核苷酸、T 胸腺嘧啶(thymine)脫氧核苷酸)。能讀取、研究並比較人類和數千種其他物種的DNA序列已司空見慣。一項新技術承諾能快速使其能夠以低廉的價格快速地編輯遺傳信息。這可以糾正摧殘生命的可怕的遺傳缺陷,也預示著家長可以憑訂購指令打造自己孩子的遙遠前景。

該技術被稱為CRISPR-Cas9技術,或者僅稱為CRISPR技術。它涉及到一片核糖核酸(RNA)和稱為核酸酶的酶,核糖核酸是一個化學信使,目的是形成一段DNA;核酸酶可剪掉不需要的基因並粘貼新基因。存在其它編輯DNA的方式,但CRISPR技術有望以前所未有的簡便程度、速度和精確度完成這項工作。

應用範圍令人眼花繚亂,使得研究人員將目光轉向CRISPR技術以開發包括從老年痴呆症到癌症、再到艾滋病等一切疾病的治療方案。由於能讓醫生把合適的捕捉癌症基因放入到患者的免疫系統,該技術可能會為腫瘤治療帶來新方法。此外,該技術也可能加速基因治療的進程,在該治療過程中,醫生把正常基因放入到罹患遺傳性疾病,如Tay-Sachs病(注:一種與神經鞘脂代謝相關的隱性常染色體遺傳病)或囊腫性纖維化疾病的患者細胞裡面。

也許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CRISPR技術才能被用來設計嬰兒。但是,由此引發的問題已經引發了激烈討論。四月份,中國科學家透露,他們已嘗試用CRISPR技術編輯人類胚胎的基因組。雖然這些胚胎不能發育至足月,但是由於治療或非醫學增強原因,活胚可能有一天會被設計出來。

這就是一條有些人不願意越過的障礙。許多科學家,其中包括CRISPR技術的發明者之一,希望中止編輯繁衍後代的“種系”細胞。美國國家科學院計劃舉行會議深入研究CRISPR技術的道德問題。這場辯論是迫切需要的。 CRISPR是一個福音,但它提出了深刻的問題。

道德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這些問題歸結為兩類:實際問題和哲學問題。直接的障礙是實際問題。在剪切目標DNA的同時,CRISPR也常常在其他器官找到目標。在實驗室中,這可能無關緊要;但在人體裡,它可能造成嚴重的傷害。對於一位患有可怕疾病的人而言,附帶損害的風險可能值得研究。但是,在種系細胞應用中,每一個細胞都會感知到副作用,則障礙面應當會很高。可能要用一代人的時間才能確保這種技術是安全的。屆時,患有基因疾病的夫婦可以利用體外受精來懷孕,並選擇健康的胚胎。

再者,儘管基因序列數據氾濫,但是生物學對於人類幾乎所有的有趣且複雜的特徵的起源卻知之甚少。只有很少幾個特徵可能很容易用快速的剪—貼方式來強化。將來在各種能力之間會常常存在權衡。按所提供的屬性選擇似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過,科學帶來進步——確實,正如基因序列所示,科學有的時候的確是在飛速發展。因此,科學家現在就去考慮監管CRISPR的最佳方式是對的。

這意味著對那些哲學方面的問題的回答。總有一些因為這種技術讓人類扮演上帝而會反對CRISPR的人。但是,藥物干預事物的自然秩序已司空見慣——例如,將人們從各種感染和寄生蟲中拯救出來的行為。治療癌症、將兒童從各種基因疾病中拯救出來以及為了解糖尿病的治癒機會都為推動這個進程提供了正當理由。

一個更難的問題是:以編輯人類種系細胞的方式,對繼承而來的東西加以改變是否永遠是正確的。這在40個國家是被明令禁止的,在許多地方也是予以限制的。沒有理由禁止對其進行研究或者是治療性使用:有些國家允許對人類胚胎進行研究,只要它們是體外受精剩下的,而且其生長期沒有超過14天,這是對的。英國已經允許捐贈人在懷孕時提供線粒體DNA,以便讓兒童免遭不必要的痛苦,即便是改變會被傳承下去。CRISPR面對的反對意見是,種系改變是不可逆的:如果基因能在編輯中刪除,它們最終還是可能在編輯的時候被逆轉回去。

一個更深層次的困惑與利用CRISPR對個人基因組進行任意的調整。這會讓治療(比如,去除那些更有可能引發乳腺癌或者早髮型阿爾茨海默症的基因)逐漸發展成為基因強化。有的人可能認為短淺或不考慮長遠是待需要修正的問題。但是,在這個方面,正確的做法也應該是以謹慎而開明的態度:社會應該承擔證明何時以及為什麼進行基因編輯是錯誤的責任。

CRISPR,更快樂,更能生

利用這些原則制定法規不會很快就會實現。有些國家可能在立法或者糟糕的執法方面存在差距,允許私人資助的科學家或者是私人生育診所進行不接受監管的CRISPR研究。英國人類受精與胚胎管理局在其有關線粒體DNA的決定中所採取的保守和謹慎策略是一個樣板。監管方還必需監視CRISPR在非人類物種上的使用。改變動物的基因組以傳播令人滿意的特徵——如無法傳播瘧疾的蚊子——能夠帶來巨大的好處。但是,意外後果的風險意味著這種“基因推動”應當被禁止,除非它們能夠被已得到證明的對策給扭轉過來。

如果CRISPR能夠被證明用於人體是安全的,則也需要各種機制來爭取同意和平等。基因編輯帶來了父母做出不是明顯地最有利於他們的孩子的選擇的擔憂。比如說,聾啞的父母可能更傾向於他們的後代也是聾啞人;有抱負的父母可能想不惜代價提高孩子的智力,即便這會以其他方式影響孩子的人格。再者,如果稍稍改進基因讓孩子變得更聰明成為可能,只有富人具有選擇權嗎?

認真思考這些問題是正確的。但是,這些困難不應當埋沒CRISPR的好處,或是阻礙它的進步。一種能夠讓人類過上更健康、更長壽和更優質的生活的工具在世界上觸手可及,它應當得到人們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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