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2018年7月5日，美國防部正式對外發布“國防部數字工程戰略”。數字工程戰略旨在推進數字工程轉型，將國防部以往線性、以文檔為中心的採辦流程轉變為動態、以數字模型為中心的數字工程生態系統，完成以模型和數據為核心謀事做事的範式轉移。該戰略推動在系統整個壽命週期內採用一種綜合數字化環境（IDE），依靠數據和模型的一種權威來源，來設計、研製和管理系統。數字工程藉助計算技術和數據科學的進步對美國防部的系統工程慣例進行更新。
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由於實施持續採辦與全壽命保障（CALS），美國在武器裝備領域裡逐漸消除了“信息孤島”，並形成比較和諧的信息環境，提高了軍方、主承包商、供應商之間的工作協調效率，明顯地縮短了研製生產週期和故障修復週期，減少了全壽命週期費用。CALS的發展目標是綜合數據環境（或稱集成數據環境、綜合數字化環境，都簡稱 IDE）。“綜合數據環境”，實際上是指綜合數字化信息環境。在此信息環境中，武器裝備等複雜產品各方面的電子化信息數據，包括產品電子化技術信息數據和項目管理的電子化信息數據，彷彿有序地存儲在一個“大數據庫”內。在武器裝備全壽命週期內，有關單位和個人根據工作需要和權限規定，能夠通過計算機和網絡有序、可控、安全、方便地交換和獲取產品技術數據和項目管理信息數據。
由於武器裝備發展是一個複雜的系統工程，涉及眾多的軍地部門，需要在現有的信息設施基礎上，研究建立一種包括縱向綜合和橫向綜合的綜合數據環境（即綜合數據化環境）。縱向綜合就是武器裝備從競標、簽約、設計、研製、生產到使用與保障直至報廢的全壽命內實現數據信息共享；橫向綜合就是跨軍種、跨職能部門的信息共享系統，使各方數據融合和共享。如圖1、2所示，IDE是利用一套商用現成產品壽命週期管理（COTS PLM
）技術所構建的一種穩健的“使能”環境，為工程產品研製與壽命週期產品保障領域之間的缺口架橋鋪路。 圖1 複雜組織體產品壽命週期管理（ePLM）IDE 願景（組織變革）
圖2 IDE的整體觀點
一、綜合數字化環境（IDE）的內涵及特點
1. 綜合數字化環境的內涵
“綜合數字化環境”（Integrated Digital Environment）又稱綜合數據環境（Integrated Data Environment），簡稱IDE。在此信息環境中，武器裝備等複雜產品各方面的電子化信息數據，包括產品電子化技術信息數據和項目管理的電子化信息數據，彷彿有序地存儲在一個“大數據庫”內。在武器裝備全壽命週期內，有關單位和個人根據工作需要和權限規定，能夠通過計算機和網絡有序、可控、安全、方便地交換和獲取產品技術數據和項目管理信息數據（如圖3）。
圖3 傳統的數據環境圖（左）與綜合數據環境（右）
綜合數字化環境（IDE）倡議是美國防部擺脫那些不具備互操作性的、昂貴的項目專有信息環境的一種途徑。該倡議自引入以來已經走過了漫長的路程，在2002年以前CALS技術走向成功後，美國防部側重於建立項目級的IDE，在2002年以後美國防部則側重於為採辦和持續保障界建立複雜組織體（整體）級IDE乃至DoD IDE。國防部IDE倡議旨在為採辦和持續保障界建立一種無縫的、協同的數字化業務環境。
美國防部構建IDE的主要目的是：增加對要求數據的訪問權限；可以提高工作程序的生產率；可以增加知識管理的效率，並減少知識管理的費用。實現這些目的，IDE需要必備的關鍵能力包括：
——與項目相關的按需關鍵性能指標狀態報告，項目元素輸入至報告，這可以幫助識別問題的根原因；
——對跨項目領域的影響的可視化
——對項目和武器系統信息的單一實例，與位置無關
——對項目和武器系統信息的採辦和後勤進行安全、可控的共享訪問
——多個業務系統和信息庫的集成
——所有類型的項目／產品信息要以所有要求的格式和媒介進行創造和管理
——分佈式項目參與者的協作，在所有的學科內，……管理、採購、工程和後勤
——項目和武器系統信息和程序的壽命週期管理
——所有項目相關的程序的定義、執行、管理和審計。
2. IDE的特點
一個IDE意味著一種互聯的知識工人環境。在這個環境中，完成工作首選的方式包括隨時訪問所需資源，以完成必要的任務，然後再按照要求的格式快速輸出結果。
（1 ）基礎技術框架是關鍵
如果想要成功，必須有基礎的IDE技術框架，框架必須是開放式的，必須是統一的架構，利用標準，包含一個以項目／產品為中心的目標模型，並且與組織過程、現有的技術和文化進行權衡。
選擇正確的基礎技術框架，和一個以項目／產品為中心的信息視角對與一個項目的能力，對實現一個IDE的真正預期和潛在價值是非常關鍵的。
（2）核心服務
一個IDE解決方案必須提供一個健壯的支撐核心服務集，包括：
——數據和內容管理
——與其他系統的數據聯盟
——協作和可視性
——結構和變化管理
——計劃與項目管理
——工作流管理、審計和追蹤
——報告
——安全和訪問控制
這些服務必須建立在一個通用的框架的基礎之上，使用一套工業部門標準，和解決方案框架的主要部分。一個通用的框架可以提供一個基礎，在這個基礎之上建立一個IDE可以滿足要求的需求，並且它減少了環境的複雜程度，對於減少初期和長期的部署費用也是非常重要的。
（3）支撐核心業務程序
IDE必須支持在分佈環境中的一系列業務程序，包括：
——採辦管理
——採購規劃和合同管理
——工程管理
——生產規劃
——試驗與評價管理
——後勤管理
這些程序需要接觸到許多不同的人和組織，這些人和組織在地理上甚至是分散的，並且在這過程中產生的和用到的信息必須是用戶適當可用的。
（4）以項目／產品為中心的信息方法
IDE是一種媒介或手段，能夠使項目在項目壽命週期跨越不同的功能領域實現目標並且超過目標，如在購買和採辦、試驗與評價、系統工程、建模與仿真和後勤保障領域。
項目的參與人員必須能夠創建信息（綱領、CAD、文件、技術出版物、分析等）；信息協作；配置信息（文件和武器系統定義）；在項目和信息的壽命週期內控制信息；在有權限的參與者中安全的傳遞信息。為了實現IDE的所有價值，解決方案必須支持一個以項目／產品為中心的方法，連接相關信息，這些信息有可能固定在IDE中，也有可能來自不同的源。
（5）開放式體系架構
IDE解決方案是為了幫助項目和項目的參與者有效地執行必要的活動，支持項目整個壽命週期中的需求。IDE必須在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將正確的信息提供給恰當的人。對信息具有可視性，相應的數據關係和附屬，有權限的項目參與者可以更好更快地進行決策。
為項目信息提供一個綜合的視角，跨多個功能領域和數據源，要求要有一個開放式架構解決方案，該方案可以將不同的數據和相關的過程聯繫在一起，並支持多個業務和承包商系統的簡單集成。
IDE不要求多個數據庫同步。它的原則是將使信息固定一個單獨的位置，這可以使真正需要的人員能夠更快的接觸這些信息。信息的發明人或創造人是數據的“擁有者和持有者”。持有者負責維持信息在現用、準確和可使用的狀態，這要符合使用的商業標準和指南。在IDE中，快速的訪問代替了複製和報告。一個有效地IDE要求具有無限的連通性，並且能夠與其他系統的信息代理結成聯盟。IDE環境經常會要求對當前的案例和文化進行更改。
（6 ）集成平臺
當用戶訪問IDE時，他們尋找信息時通常是在廣範圍的功能能力領域／系統（EMS、風險等），不同的數據視角（使用、系統、技術），和大量不同的數據資源和位置（承包商解決方案、供應商解決方案等）。
只是對這些信息的某些有可視性是不夠的。用戶需要一個環境，有一個通用的接口，使之更易於搜索、尋找、訪問，並且在工作的時候能夠接觸到所有類型的數據，這樣才能更好地進行決策。集成平臺必須是靈活的，這樣才可以根據功能需求和項目的成熟度在不同的層級上進行集成。最後，一個強大的數據集成和聯盟框架是滿足需要的，這樣用戶就可以在IDE中利用現有的和未來的技術投資。
（7）可縮放性
IDE解決方案必須靈活，能夠滿足項目不同層級的相關需求——一個有效的解決方案絕對不是“一刀切”的理念。隨著項目進展，解決方案必須能夠快速、有效並以高效費比跟上變化，在以下方面對用戶的影響最小：
——用戶的數量
——地理位置
——武器系統的複雜性
——數據的總量和種類
——並行交易
——規定的功能能力
——以及其他功能領域解決方案和數據源
——與恰當的業務和承包商系統的集成
二、美軍綜合數字化環境的發展演變
1. 綜合數字化環境的起源
IDE的產生可以追溯至最早1984年通過的《公法98-525》（《1985財年國防授權法》）：技術數據管理和計算機能力發展。
隨著武器裝備性能和技術複雜化程度的迅速提高，武器裝備採辦與使用保障所需的數據與資料也成倍增加（如美國“提康德羅加”級巡洋艦“文森特”號，僅艦上攜帶的各種技術手冊就達55.5噸之多）。為了利用現代信息技術解決書面後勤保障技術數據數量大而又費錢、交付與傳遞的及時性差、容易產生重複和冗餘數據等弊端，以及不能滿足各種計算機輔助技術對數字技術數據的需求，美國防部於1985年9月首次提出在武器系統採辦與保障過程中開展計算機輔助後勤保障（Computer Aided Logistics Support，CALS）。最初，CALS構想的重點放在後勤保障領域，即推行綜合後勤保障（Integrated Logistics Support，ILS）所形成的大量書面保障數據進行數字化，以提高數據準備與處理的及時性、改善數據的精度、一致性與質量、降低費用。
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在武器裝備採辦需求的牽引下，CALS的概念、應用範圍及技術手段在不斷擴大。1987年美國防部將CALS引入整個武器裝備的採辦領域，改稱CALS為計算機輔助採辦與後勤保障（Computer Aided Acquisition and Logistic Support），其數字化的範圍除了產品保障數據外，還包括採辦過程中生成的用於產品設計製造的產品定義數據。80年代中期以後，由於產品的市場競爭激烈，而產品的開發週期長、費用高，使得美國企業紛紛利用CALS的數字數據環境，採用並行工程、企業集成等新方法與新措施改進企業的管理、開發、生產與用戶保障過程。
1993年以後，CALS的範圍進一步擴大，工作重點轉移到裝備的持續採辦與整個壽命週期保障所產生的所有數據，除技術數據外還包括行政管理、商務等事務數據。擴大後的CALS完全適用於民用工業與企業。因此，美國防部將CALS改稱為持續採辦與壽命週期保障（Continuous Acquisition and Life-cycle Support）。MIL-HDBK-59B指出，持續採辦與壽命週期保障是國防部與工業界為實現更加有效地生成、交換、管理和使用保障防務系統的數字數據而制訂的一項戰略；CALS戰略的主要目標是將武器系統的運作從人工的純書面方式向高度集成化、自動化的採辦與保障過程過渡。
在此過程中，與CALS相關的是承包商集成技術信息服務（Contractor Integrated Technical Information Service，CITIS）平臺。美國防部1993年8月20日頒佈的軍用標準MIL-STD-974《承包商集成技術信息服務》。該標準對CITIS作了以下定義：“CITIS，根據合同中《合同要求資料清單》的規定，由承包商向用戶提供訪問電子化信息數據和（或）交付電子化信息數據的一項服務。”武器裝備承包商構建CITIS平臺，提供CITIS服務，是CALS實施過程中的重點工作，它是一種服務或機制，可以使授權用戶接觸相關信息，是構建和諧信息環境的重要技術措施。
CALS的第2階段的目標是營造一個綜合數據環境（IDE）。在CALS／CITIS計劃的基礎上，IDE初步構想為一個“數據庫”，用於管理項目信息。IDE已經從一個初始的數據庫，向成為項目管理、追蹤應用的方向發展，成為一個入口，可以接觸到入口內的分佈信息；成為一個完整的數字化環境，在該環境中，技術和商業數據對於在整個壽命週期中的參與者可以有一個高度的可視化。
為此，美國防部把CALS原來的“計算機輔助採辦與後勤保障”內涵，發展為“持續採辦與全壽命保障”，並明確提出CALS的發展目標是“綜合數據環境”（又稱集成數據環境或一體化數據環境，簡稱IDE），為軍方與承包商聯手默契地運作武器裝備的採辦以及武器裝備順利進行研製生產和使用與保障創造條件。美國防部於1993年10月發佈的《CALS計劃》指出，“CALS，持續採辦與全壽命支持，是政府和工業界通過採用國家和國際標準，改進工作流程和應用先進技術，支持一個產品全壽命週期內的數字化信息更有效地生成、交換、管理和使用的戰略措施。CALS的發展遠景是通過採用最好的技術、業務流程再造和貫徹有關標準，為政府和工業企業開發、管理、交換、使用業務信息和技術信息建立一個綜合數據環境”。1996年，美國防部CALS辦公室發佈《國防部綜合數據環境技術計劃》，再一次把CALS的最終目標定位為實現綜合數據環境（IDE）。
2. 項目級IDE階段
美國政府和工業部門與軍方密切合作，積極推行稱為CALS （持續採辦與壽命週期保障）的武器採辦和國防工業信息化發展戰略。特別是冷戰結束後，為了更快、更好、更省地採辦武器裝備，美國防部強制每個項目都要構建一個綜合數字化環境（IDE）。在CALS／CITIS計劃的基礎上，IDE初步構想為用於管理項目信息一個“數據庫”。所以在1997年至2002年期間美國防部側重於發展項目IDE，即煙囪式的IDE，如美海軍LPD 17項目、空軍F-22項目和F-35項目等都營造了項目級綜合數據環境。
3. 複雜組織體級IDE階段
2002年至今，為了提高信息數據交換、傳遞和獲取速度和質量，為採辦業務創建和諧的工作環境，提高各項工作效率，有效縮短武器裝備的研製生產週期，降低全壽命週期費用，提高大型武器裝備的質量和維修水平，儘快形成戰鬥力，提高持續戰備能力，美國防部致力於為採辦和持續保障界建立複雜組織體（整體）級IDE乃至DoD IDE。目前，美國防部與工業部門（如西門子、PTC、IBM公司等）進行合作，打造複雜組織體級的IDE。圖4顯示的是美國海軍一體化作戰系統項目執行辦公室（PEO IWS）設計的複雜組織體產品壽命週期管理綜合數據環境（PEO IWS ePLM IDE）願景架構。
圖4 PEO IWS ePLM IDE 願景（體系架構）
美國在全球作戰保障系統（GCSS）（圖5）、政府與工業界數據交換計劃（GIDEP）（圖6）、美國陸軍以前的未來作戰系統（FCS）都屬於複雜組織體（整體）級IDE。就GCSS而言，它是一個基於Web的中央信息樞紐，向國防部各機構和組織傳送聯合資產可視化信息。國防部自動化後勤系統將向該基於Web的信息中心提供全資可視化更新信息。GCSS是一種系統族（FoS）策略，它確立了支持聯合作戰的各作戰保障信息系統之間以及作戰保障與指揮和控制功能之間的信息和數據的互用性。在戰場上，GCSS將提供一種融合的、一體化的實時多維作戰保障和作戰服務保障場景。GCSS打破了各軍種和國防機構煙囪式的後勤保障信息系統（運輸、供應、維修、人員、部隊保健、採辦、資金和工程），使各方數據充分融合和共享。美軍各層次的機構將能夠登陸GCSS網頁、閱讀和下載信息。就目前美軍中推行GCSS的情況而言，美國陸軍推動較快。2011年8月，美國陸軍開始GCSS的作戰試驗。2012年12月，美國防部負責採辦、技術和後勤的副部長批准了GCSS陸軍系統的全面部署決策。美國陸軍預計該系統的部署於2017年完成。
圖5 美軍全球作戰保障系統（GCSS）系統族組成及內部關係
圖6 GIDEP的組織管理
現在，IDE跨越武器裝備體系的整個壽命週期，並且能夠跨領域分享數據，這些數據一旦產生，就可以在系統的整個壽命週期內進行應用。
三、典型案例：美海軍在LPD 17項目中推行綜合數據環境
“聖安東尼奧”級船塢登陸艦（即LPD 17）是美國海軍新一代多用途兩棲船塢登陸艦，LDP 17誕生於2003年7月，是美國海軍建造的新一代聖安東尼級兩棲攻擊平臺，由諾斯洛普·格魯門公司的艦船系統部任主承包商，並與雷神公司和一家名為“Intergraph”的軟件公司組成統一的合夥企業——Avondale聯盟，來實現海軍為LPD17項目確定的設計、建造和維護海軍下一代強大的兩棲攻擊平臺、同時降低其總擁有費用的目標。
在LPD 17項目建議書中，美海軍要求在該項目中實施綜合數據環境（IDE）。IDE是針對設計、建造和壽命週期數據管理而建設的一種信息系統，它主要負責採集、保存、跟蹤和管理產品整個壽命週期的數據和相關文件，並會作為產品壽命週期維修合同的組成部分供美國防部訪問。目前安裝的IDE系統包括文件管理、產品數據管理、工作流管理、技術狀態管理、船體應用、改裝履歷／產品效能以及若干傳統系統的重大整合等模塊。在該過程中，Intergraph公司負責提供端對端解決方案，並使所有獲得許可的項目組成員（無論他置身何處）都能夠通過保密的廣域網（WAN）並行訪問項目信息。目前，每日有1000餘人使用該系統，多數信息都可通過網絡瀏覽器和綜合搜索引擎找到。同時，該系統還根據不同人員和崗位設置了不同的瀏覽權限，以保障信息的安全。IDE還將系統、子系統和零部件的三維產品模型與源文件和項目管理信息相連接，幷包含輸出給艦載IDE（IDE的艦載版本）的信息和分析得來的數據以及外部或傳統系統提供的信息。
Intergraph公司在該項目中採用以數據為中心的解決方案保證了對數據及其關係的配置管理。例如，若一操作請求被授予改變基線數據的權限，則相應的操作會同時控制產品模型（包括CAD）中該性能控制的數據。同時，該系統的工作流管理程序會核實該操作要求是否得到確認和批准。由於實現了對數據的密切關聯和性能控制，其中包括產品結構（系統、子系統等）、相關文件、源CAD檔案、壽命週期後勤信息、進度信息和項目可交付信息等，該系統確保了人人都能得到所需要的正確信息。
在初期，IDE只是LPD 17的一個粗略表徵。但隨著時間的發展，它逐漸地成了該艦整個壽命週期的活模型，能夠起到全面代表該艦的作用，能夠作為該艦壽命保障的基礎讓承包商在真正開始建造工作之前就可進行試驗和虛擬檢測活動。
總之，在LPD 17項目中，IDE能夠提供文件、製圖產品信息、項目進度和財務報表等服務；能實現工作流管理；可為艦載IDE和其他傳統系統提供輸入信息；能夠及時提供所有的項目和產品歷史數據。通過IDE，所有的利害方都可接觸到相同來源的信息。IDE的數據連接方式也使所有用戶都能理解產品的系統與子系統之間的關係，創設自己需要的特別的數據組合，並跟蹤設計變化的歷史。這樣，IDE用戶不是簡單地複製信息，而是通過不同的組合和角度交叉地審視這些信息。這將大大消除以往的許多信息系統存在的信息冗餘弊端。
在Avondale聯盟的努力下， LPD17鋪設龍骨時已完成80%的設計，避免了數百萬美元的返工。據估計，在LPD17全壽命中，通過減少製造返工和增加協作與創新，能為美國海軍節省40億美元。IPD17採用的IDE方法和過程很容易為其它製造項目所採用，並能提供同樣的時間和費用節省和效率的提高。
四、構建綜合數據環境的意義及其應用前景
IDE可以提供無邊界的環境，在這個環境裡，所有國防單位授權的人員都可以恰當的獲取IDE中的數據。一個IDE要創建一個高效益的網上數字化環境，在該環境下，可以進行貫穿於整個壽命週期的產品開發、項目管理、保障和使用活動，進行計劃性的和技術的數據的數字創造、儲存、訪問、控制、分享和交換。
IDE可以提供：
——無紙、簡化的高效率交換數據和信息的能力；
——提供自動化信息處理、在政府和工業界之間共享；
——降低費用和加速政府－工業界聯合採辦管理和後勤保障的活動和業務流程；
——IDE使得在項目整個壽命週期中參與項目管理、武器系統開發、保障和使用活動的人員可以數字化方式創建、儲存、訪問、處理、共享和交換項目數據和技術數據。
美國防部建立的IDE，可以同時為計劃單元辦公室（PEO）和各大系統司令部（SYSCOM）、項目管理辦公室（PMO）、工業部門、採辦與持續保障界（A&S）、國防部採辦、技術與後勤副部長辦公室（OUSD（AT&L））、軍種採辦執行官（SAE）以及作戰人員帶來方便，如下圖7所示：
——計劃單元辦公室（PEO）和各大系統司令部（SYSCOM）：可以隨時隨地訪問項目信息；可以透視所有的項目；並且可以應用共同的解決方案以減少投資。
——項目管理辦公室（PMO）：協同訪問改善及時性，減少數據處理。通過共享服務減少項目費用，提高生產率。
——工業部門：減少基礎設施投資；改善供應鏈和夥伴關係管理；通過設計協作、網上合同簽訂等減少時間週期。
——採辦與持續保障界（A&S）：整個供應鏈具有可視性；可以在網上協作訪問權威的技術信息；可以使用知識管理工具。
——國防部採辦、技術與後勤副部長辦公室（OUSD（AT&L））：增加生產率。更加及時的信息。更少的形式上的審查。更深入的異常分析和覆蓋分析。
——SAE：可以以項目和組合視角使用性能信息。增加服務採辦界生產率。
——作戰人員：可以有更多的能力，更快的進行部署。更短的後勤等待時間。對權威的技術信息可以進行網上協作訪問。
圖
7 IDE的益處IDE將成為管理信息和基本的項目管理決策支持系統的單一權威來源。完成該目標要求囊括各軍種的能力，藉助權威數據源間的代理技術來促成分佈式數據和過程的單一來源訪問和技術狀態管理。
2010年，美國國防後勤局轉型路線圖發佈，實行13項轉型計劃，其中的第5項轉型計劃就是一體化數據環境。路線圖指出，一體化數據環境將取代國防部的聯合全資產可視化能力，無論各用戶使用什麼樣的信息技術與結構體系，它都能確保在全國防後勤局範圍內以及在國防後勤局與其用戶之間實現完善的數據共享。這次轉型從根本上改變了美國國防後勤局的核心業務模式，保障進程和系統的體系結構。在核心業務模式一級，聚焦於用戶、供應鏈管理和緊密的夥伴關係構成轉型的內容。轉型的關鍵是組織的調整。在過去，美國國防後勤局的運作方式就像是一個按傳統控股公司，有許多半自治的機構，如它的庫存控制站和配送中心，都向統一的總部參謀機構報告。國防後勤局已經採取戰略步驟，建立單一的、嚴密整合的組織體制，在這一體制中，美國國防後勤局是一個複雜組織體（enterprise），也被人們看成一個企業。 美國國防後勤局局長指出，“後勤保障的轉型是一個持續的過程，而不是終極狀態。我們正在擺脫以往的業務模式和組織結構而轉型成為：強健的、聚焦於用戶的機構，它有世界級軍事部門以及同作戰人員相互合作的能力；軍事準備必不可少的供應鏈的管理者與整合者；它有與世界級商業供應者建立夥伴關係的能力；它是一個單一的、充分一體化的複雜組織體。”
圖8 IDE在基於能力的採辦中的作用
經過近30年的建設，如今，美軍已建立起針對單個採辦項目全壽命週期的綜合數據環境運行機制，正在不斷完善融合了全軍的後勤保障數據與作戰和情報數據的全球作戰保障系統、聯合全資可視化系統等跨部門、跨領域綜合數據環境，並在構建適合於美軍防務採辦和持續保障整體範圍內的綜合數據環境，其目標是在整個國防部範圍內建立一種包括縱向綜合和橫向綜合的綜合數據環境。縱向綜合就是武器裝備從競標、簽約、設計、研製、生產到使用與保障直至報廢的全壽命內實現數據信息共享；橫向綜合就是跨軍種、跨職能部門的信息共享系統，使各方數據融合和共享。美軍正在通過實施數字工程倡議，推動綜合數字化（數據）環境與基於模型的系統工程方法的工程應用，加速作戰相關能力的交付，實現真正基於能力的採辦（如上圖8）。
（中國航空工業發展研究中心 尤晨宇，張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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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供稿：系統工程研究所 運 營：李沅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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