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相信了和尚?可能是戲看的太少了

前幾日看到學誠法師的新聞,長達九十頁的PDF,特別細緻,有理有據,不像是捏造誣陷。今日見有公佈標準答案:屬實。

當時看到長文,第一想到的是,那麼多輕信大師的人是不是因為看戲太少?戲中有豐富的和尚可觀察的。有正面的,不多,淫和尚倒是不少。如果說,多看幾齣戲,可能真不至於被逼到從懷疑人生到懷疑另一種人生的境地,不會落到誰知此路有艱險的失落中。

戲曲中有兩種和尚,一種是可愛的,一種是可惡的。

大多數小和尚都是可愛的,不少中老年和尚是可惡的。

當然,可愛、可惡、年輕、年老都是大致分法,不能絕對。

《雙下山》的小和尚挺可愛吧?凡心萌動,巧遇姑子,二人表達得含蓄但淋漓,其性之真,其情之真,都是人性。

《金山寺》的老和尚法海就很可惡。不懂愛。非以滅白素貞的真情為己任,拆散人妖戀為正統宣揚,其實非常不人性。

《金山寺》中放許仙下山的小和尚,人性尚未滅淨,趁機也為自己開了一條逃離之路。成全他人,成全自己。

其實,戲曲舞臺上很多和尚是另一種,就是淫和尚。

戲曲或者說過去搞文字工作的,最愛拿和尚編段子了。關於和尚與“淫”關聯的戲曲、傳奇、筆記很多。明代之後的戲曲作品中,出現僧尼形象的大概能佔到三分之一,《三言二拍》中也有不少故事與僧尼相關。關於戲曲作品中的僧尼形象不乏專門研究的文章,就不提高到社會發展那麼複雜程度去說了。

研究性文章我是看不下去。與此有關的文章,唯一記得的是傅謹老師的隨筆《老戲的前世今生》,其中一篇題為《不賴場,賴和尚》,寫得是戲中僧尼道姑的主題。當然不是從社會學角度研究戲中淫僧淫尼心理的,這個題目名取自一句方言俗語,意思大致是一件事找不到或者不方便提具體的根由、源頭、起因了,那就給他糊里糊塗糊弄過去,賴和尚吧。

戲曲舞臺保留至今仍在上演的,與和尚有關的劇目,還有那麼幾齣。

先說一句戲曲中的和尚大都由哪些行當扮演吧。和尚一般歸於醜、生、淨、旦三個行當。佔全了。僧尼本是眾生之一種。比如法海是生淨兩門抱,唐僧原多以小生應工,也有老旦兼演的,後來也有老生充任的;花和尚、武和尚大都歸淨行;其他一些小和尚、俊和尚、淫和尚一般以醜應工。

《翠屏山》的裴如海是戲曲中最常見的淫和尚的代表。本是救恩寺和尚,與潘巧雲勾搭成奸,深夜入楊家中偷歡,後被石秀殺死。

裴如海由醜扮演,是這出戏的一個配角。他是劇情轉變的關鍵人物,雖戲份不多,但演起來很有戲,他是年輕的俊和尚,不是純粹的壞和尚,所以做醜態就錯了。

劇中潘巧雲、石秀、楊雄是主演,花旦、武生、老生搭檔在一起的戲,潘老張、裴如海兩個醜也很重要。

那年,在首都劇場看裴豔玲演《翠屏山》,飾石秀,慣例是京梆兩下鍋。吵家,一股英雄豪氣,殺山,露出膀子,殺心不可阻。現在的武生是沒有這股子原生的野氣的,既無生活,也無功力,自然是演不出來的。《翠屏山》戲不長,但十分精彩,生、旦、醜表演起來,不容錯睛倏忽一二。和尚演得如何,倒完全忘記了。

《西廂記》中也有和尚,而且不只一個,張生鬧道場,慧明下書的情節中,和尚也是重點。張君瑞和老和尚說的話也不體面,一則說明張生面皮夠厚,一則也說明和尚的口碑不良。這裡應該抄一段書,手頭沒有,省略了吧。

慧明和尚是戲曲舞臺上有名的人物。在崑曲中,與《祝髮記》的達摩、《昊天塔》的楊五郎,並提,所謂的“三僧”戲。達摩的戲沒看過,後兩出都是淨行重做工的知名戲目。

僧尼道正面形象的戲也有一些,《玉簪記》《牡丹亭》《望江亭》等,戲中的道姑都很善良,可愛。川劇《逼侄赴科》、崑曲《牡丹亭》的道姑的戲精彩得很。

但是,正面的和尚確實不多。傾向性不明顯的也少見,《祥梅寺》算一個吧。

這戲很少見演了,是淨、醜合作的短劇。前幾天看上海嚴慶谷演出了,不知如何?看過臺灣的一個片段,高德松和周陸麟合作,丑角有一些身段技巧表演,當是這一劇的精華了。

所以,多看幾齣戲,不只是對那些善於跳牆、彈琴、私奔的白面書生瞭解更多,對和尚的面目也會更清晰一些。這沒什麼不好。

单纯相信了和尚?可能是戏看的太少了

文 | SJKL

圖片源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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