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们的麻烦

小孩们的麻烦

上周五和朋友去广州天环中心苹果体验店,因为全新iPad上市,想一窥究竟。新品一出,iPad区人头攒动,我暂时转移在iPhone 体验区,当时对面有两名穿着橙色校服的小学生,两人玩同一款游戏,统一的动作,相同的发音——WO ,CAO,NI,MA 。

当然我读小学时也会说脏话,不同的是我那年代说脏话还是挺优雅的,这份优雅不是用词唯美,而是脏话对小学生而言属于很私密性的用词,只允许在一个小圈子里互传,毕竟我每年都拿三好学生,好歹要对得起三好学生这美誉,因为三好学生里有一条规定:不能讲粗言秽语,我算是私下破戒了,但给外人的印象至少不那么坏。

或许现在有四好学生,第四条我网上一查——“争当体魄强健、活泼开朗的好少年”,不清楚是否有部分学生对“活泼开朗”这词理解错,理解成电灯柱上那类月收入五万的活泼开朗的男女人士,小朋友一个比一个成熟,包括我所住的出租房也有一位小朋友,逢周六日手持麦克风,偶尔飙几句人体部位词。听得我一改往日风采,赶紧搂住床上一只小猪佩奇。

对于小学生成熟的问题,很多人会想到是家长教育不当,若是个例还好,而如今似乎是个风向,这风向的形成,我想和城市更加城市化有关。

以往我所住的地方还是青山绿水,能在家门口的小水沟捉到青蛙,城市化改造后别说青蛙,如今在村里想看条土狗都难。因为城市经历改造后一切都过于标准,标准的楼房,标准的商场,即便我昔日玩四驱车的大平地没改建成楼宇,好歹也成了停车场。

家里稍微有条件的都给小孩报各种兴趣班,也不指望有没有兴趣,反正一群人呆着总比独立行走要强,再加上社会存在拐带小孩的安全问题,不少小孩从小只能在课室长大,或许教室里上课有点憋气,一旦回归社会就开始发泄。

周六的时候朋友邀请我吃饭,吃着吃着,当时一个小女孩坐了下来,是朋友的表妹读六年级。她手拿啤酒,起初我以为这小孩很懂事会帮忙斟酒,她确实会斟酒,还倒满一杯,然后自个一口干。我吓得摸起朋友的腿,朋友却从我惊讶的表情里说:“我不喜欢男的。”

在场没人劝阻,有的还拍视频,他父母也不管甚至支持。虽然城市进一步的发展意味更大的开放,但大部分人对开放这词还没拿捏好,以为所有越过同龄人所做的事情都是很棒,以为一个人早熟点就更能把社会的复杂性看清点,到达某种意义上的赢在起跑线。可从这角度看待问题、看待世界或许属于轻视,好比我上初中的时候,那回已经有人能把女孩骗上床,但那些人至今仍是未婚单身,不是还没玩够,而是还没参透,还觉得丁克、不婚很酷,亲,中国单身男女突破2亿了,再这样下去,弄不好,人工授精是门好生意。

对于新生代们而言,物质的丰富一方面提供了更好的保障,这保障像一张防坠网,即便你活得再差,或许城市都不允许你成为乞丐,但城市的发展也在加速消磨一个人更多的趣味性。类似大熊猫,动物园内的熊猫能够自主交配的比率不到5%,而野外的大熊猫则在80%以上。

吃过正宗的桂林米粉看不起广州的桂林米粉;去过帕劳说不定就看不起海南岛;看过郭栩鹏的文章再也接受不了一篇文章里没有错别字。

门槛不断升高,看尽繁华,繁华却没止境,我记得我是八九岁才开始坐汽车,但现在的小孩从受精卵起已有这机会。对于物质的升温,我个人提议尽可能尝试笨。

能到外面跑步千万别买跑步机;能看书别听书;哭泣的时候给自己写诗,别简单一句,我委屈;若喜欢一个人不要随意在网上搜:“让女生感动到哭的礼物”,做点手艺品,一次不行就两次。好比身边的人很好奇,“你长这样是如何泡到她”,但他们从不知道我为她写了一年日记,厚厚的一本,所以我总说:“如果有一天她不和我在一起,原因只有一个,她的性取向变了。”

多给自己找点麻烦事,再把这套“麻烦”授予下一代,因为所有的价值都在此堆积,而不是一切都因便捷成为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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