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崗排:中國瑤家第一寨(中)

“排”,數千人以上的大寨;“衝”,數百人左右的小寨。連南“八排二十四衝”中南崗排最大,故被推為大哥,又稱“首領排”。

首領府邸“瑤王屋”

從演藝廳沿著石階繼續上行,左邊就是南崗排昔日最具權威的府邸“瑤王屋”了——它所在的位置當是整個村寨的中心,一排青磚黑瓦的殿堂前,是一個木頭搭的寬敞天台,站在上面俯瞰山寨,遠山近景,視野相當開闊,天台中央還立著一個類似牛角狀圖騰的木門,兩側各有一座風雨亭,右邊的亭裡還陳列著一個巨型腰鼓——呵呵,沒準就是昔日瑤王發號施令的“法器”。

瑤王姓鄧,這座瑤王屋始建於明代,當是當年南崗排最高首領的府邸了,近年修繕過,飛簷黑瓦,簷下還彩繪著一些壁畫,瑤山耕種圖、騎牛圖、收稻圖、狩獵圖,十分有趣。

南崗排:中國瑤家第一寨(中)

南崗排瑤王屋

據史書記載,不同時期的瑤王有不同的稱謂,元朝至清道光十二年稱“天長公”,道光十二年後則改稱“瑤長”,而“瑤王”,則是村寨的瑤民和山下漢人對他的俗稱——他對內掌管山寨各項事務,處理各種糾紛,大家都遵從瑤王的裁決;對外則負責各種外部交涉,遇有械鬥、戰爭則是山寨的最高軍事首領,全山寨的人都得聽從瑤王的指揮——看來清康熙四十年連南八排瑤反抗官府的瑤民大起義,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末代瑤王”叫鄧賣尾八公,解放後被聘為連南縣的縣參議。,後來還擔任過縣人民法院副院長和縣政協副主席,去北京參觀學習時曾受到毛澤東等國家領導人的接見。如今他60多歲的女兒仍住在瑤王屋內,見到我即熱情地斟上一杯自家釀的甜米酒,香醇濃郁,別有風味。

她帶我們走進瑤王屋,大廳裡依舊按照昔日的模樣陳設著。中間一張八仙桌,兩側各擺著幾張太師椅,後面的木屏風兩側還掛著兩隻長筒獵槍。不過最搶眼的是八仙桌後面的那張瑤王椅了,硬木雕鑿,高大厚實,椅背上方雕著一對相向的狗,兩隻扶手前也各雕著一隻狗頭,年代久遠被摸得油光發亮。

大廳旁邊是灶間,最具特色的便是瑤家的“火爐塘”了,大小約兩平方米,裡面立著一個三腳鐵架,放著鐵鍋,塘邊有木板,冬天吃飯時一家人就圍著火爐塘取暖,吃飯。過去據說“火爐塘”是常年不熄的,煙熏火燎,而瑤家知名的“火燻肉”就是由火爐塘的煙燻制而成的。

罕見的瑤王“石棺墓”

瑤王屋繼續上行,石階右邊陳列著一座空置的石棺,唐仔告訴我,它就是末代瑤王鄧賣尾八公的石棺——高1.2米,寬1.7米,巨大的花崗岩雕鑿而成,不過他並沒有用過。那是因為新中國成立後解放思想,鄧賣尾八公自願不用石棺安葬,所以這石棺便一直空置著,“文革”時還曾遭到毀壞。

南崗排:中國瑤家第一寨(中)

南崗排瑤王石棺墓

在石棺旁還有一座圓形的石棺墓,據專家考證屬明代的瑤王墓,上面還依稀刻有墓主“打道籙”(度戒)後安的法名和一些楚人文化色彩的圖騰——石棺墓無疑是一種權力的象徵,在瑤排也只有瑤王才能享受這一禮遇,而在連南“八排瑤”中,到目前為止也只有南崗排發現有這種石棺墓。特有的葬禮,也多少顯示了南崗排“首領排”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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