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宜賓“大黑幫”紀實(十九)

四川宜賓“大黑幫”紀實(十九)

第二緝捕小組北上陽泉

指揮部隨即組織了第二追捕小組,委派五中隊袁寶昆中隊長、偵察員劉佔,市局技偵支隊陳力三人組成精幹隊伍,立即奔赴山西。

第二追捕小組4月4日出發,乘坐火車,於5日中午抵達山西太原。為了工作便利,袁寶昆先跟山西省公安廳重案處取得聯繫,由省廳介紹到陽泉市公安局。他們趕到陽泉時天色已晚,三人在陽泉市東方賓館投宿。

袁寶昆是個細緻人,他考慮到陽泉市城市小,流動人口相對較少,擔心住旅館時與宋亞平等人遭遇,他先詢問了女服務員,近期有無四川宜賓人在賓館居住?而後,又不放心地查看了賓館的旅客登記薄。結果,查到了趙茗。袁寶昆負責社會面上的工作,他當然知道,趙茗是隋文昌集團的重要成員,綽號“偷油婆”。他在隋文昌賭場看場子、放水、收帳,也是個賭蟲子。1999年賭博贏過一百萬,曾炫耀一時。 大家立刻警覺起來——偷油婆趙茗的出現,使他們信心大增。張茗不可能單獨來陽泉,他很可能與宋亞平在一起。

住宿卡顯示,趙茗的登記日是四月一日,已經退房,在這裡只住了一天。

東方賓館的居住條件一般,根據宋亞平等人的消費習慣,他們很可能轉到了更高檔的賓館。陽泉市最好的賓館是陽泉賓館,袁寶昆等人第二天一早就到陽泉賓館去調查,但沒查到線索。

袁寶昆思考:從警方掌握的情況看,宋亞平等人來陽泉的時間已有五天,4月3日,他又與自己通過電話,袁寶昆擔心宋亞平等人會離開陽泉,轉移到其他城市。他馬上與陽泉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取得聯繫,說明情況,對方非常重視,立即派出警力在火車站布控守侯。

袁寶昆通過陽泉的同事瞭解到,陽泉賓館有一主一輔兩座大樓,住宿登記薄也是分開管理的。獲得這一信息,袁寶昆等人馬上返回賓館,果然在輔樓的登記卡上查到趙茗的名字。服務員說:“他們共有三人住宿,沒有退房。”

袁寶昆考慮到宋亞平等人手中的槍支並未全部繳清,再次與陽泉刑警大隊聯繫。刑警大隊派來十幾名刑警、特警,把輔樓所有的通道全部封瑣了起來。

陽泉賓館配合工作,派服務員打開房門,進行了秘密搜查。房內無人,但用品都在,這說明客人只是外出辦事,還要回來。

當時是下午三點。

袁寶昆和陽泉的同事商量後決定,全部人員均在外邊守侯。他們租用了兩輛出租車,宜賓的三人分別坐在車內。陽泉方面,在輔樓門口、過道以及趙茗的住房周圍,都佈置了警力。

大家守侯了五個多小時,晚飯只買了些麵包火腿,大家誰也沒離開崗位。袁寶昆和劉佔分別在兩輛車上,因只有他們兩個認識犯罪嫌疑人,兩輛車的方向不同,能夠從不同角度看到每一個走進輔樓的可疑人員。

晚上十點,外邊開來一輛出租車,停在輔樓前。車上先下來兩個人,袁寶昆、劉佔立刻認出來:他們是郝四和趙茗。因沒看到主要對象宋亞平,兩人都沒發信號。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宋亞平出現了。他仍坐在出租車裡,看周圍沒有動靜,才付過車費從出車內鑽出。這時郝四、趙茗已走進輔樓。宋亞平小心翼翼地跟了過去。

袁寶昆一揮手,眾人下車,迅速尾隨到輔樓門口。

輔樓樓道很長,郝四、趙茗走到住房門前,宋亞平剛進樓道,袁昆就發出信號。他喊了聲:“二弟。”宋亞平下意識地回了下頭,還沒反映過來,就被突然出現的幾條大漢撲倒在地。走在前邊的郝四、張茗被另一群人按住。

宋亞平回頭的時候,一名特警從宋亞平身下抱住他的雙膝,身後的特警順勢向前一頂,宋亞平來個惡狗吃食,向前撲倒。樓道里很黑,旁邊又恰有個鐵櫃,宋亞平倒下去的時候,正摔在鐵櫃上,造成鎖骨骨折。他沒有反抗,也無力反抗,被特警把雙手扭住,戴上了手銬。

抓到宋亞平、郝四、趙茗三人,第二追捕小組成員們非常興奮。袁寶昆立刻打電話向專案指揮部報告——這天是4月6日,可以說他們是旗開得勝。指揮部經慎重研究(主要是考慮保密問題),委派偵察員溫海、黃漢兵乘飛機到陽泉,與袁寶昆的隊伍會合。

4月8日,袁寶昆一行五人,押解著宋亞平等三人乘火車勝利返回宜賓。

在太原轉車時,利用中轉間隙,袁寶昆等為宋亞平的肩部拍了X光片,進行了醫務處理。

火車上,令宋亞平疼痛的不僅僅是他的肩傷,他的內心承受著不僅來自公安的重重壓力——叛徒都是這樣,一旦敗露,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不再是個人,無論心理無論形象都是極難堪的。

袁寶昆路上並沒審訊他。寶昆是老偵察員,知道對宋亞平這樣的重大犯罪嫌疑人,審訊工作要在指揮部專門制定審訊方案之後有步驟地進行。

然而,宋亞平忍受不住,在火車上便一再為自己開脫,對袁寶昆說:文昌太狂妄,文昌根本就瞧不起他。隋文昌最初開賭場時,他宋亞平曾拿出20多萬元支持他。現在,隋文昌在賭業上一個月能拿到300萬元利潤,他宋亞平僅僅輸掉60萬,請隋文昌的水公司給他擋擋帳都不肯,還當著許多人辱罵他,讓他跌足了面子。宋亞平甚至說:隋文昌對手下的弟兄極其吝嗇,大把大把的錢全花在女人身上……說到痛處顧不得肩傷,一副義憤填鷹的樣子。

秘密押解秘密審訊

宋亞平被秘密逮捕,秘密押回宜賓,除指揮部中心組及辦案人員外,整個宜賓都不知曉。因指揮部從一開始就強調保密紀律,已養成良好的風氣,辦案人員的保密意識很強,保密工作十分到位。

按照當時的條件,在嚴格保密的情況下完成對宋亞平的看押,不出任何事故;完成對他的審訊,拿出口供;還要為他治療肩傷——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關押地點來說,不能把他關押在看守所,只能在刑警大隊內部找條件。宋亞平回到宜賓後,先押在刑警大隊的四樓辦公室,後轉移到技術室。

指揮部指定由分局刑警大隊副大隊長薛松和李玉文的二中隊承擔這項特殊的任務。他們不僅要負責對宋亞平的看押,做到不傷不殘不死不逃,還要負責他的安全和生活,同時還要做好保密工作,隔絕看押地點與外界、包括公安內部非專案人員的一切聯繫。

為此,他們排出班次,24小時不間斷地看守這些特殊犯人。

宋亞平曾被判刑,蹲過九年監獄,很懂得怎樣跟警方打交道,警方當然也知道如何對付他。

刑警大隊備有腳鐐,宋亞平押解回來,手銬、腳鐐立刻戴上。為什麼這樣做?這是給他施加一種無形的壓力,要他明白,警方已經知道他犯的是什麼罪,不要有僥倖心理。

別看宋亞平在火車上是一副熊樣子,那是在突然的打擊下的一時失態。回到宜賓,他已經把自己調整過來,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對付警方,解脫自己。袁寶昆找他談話,任春風找他談話,楊光找他談話,宋亞平一口咬定:“我什麼都沒做。我做的事情都已經說過了,別的,我沒有可說的。”他抱定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一副賴相,跟警方泡上了。

其實他內心很虛弱,越是抱著這種硬抗的態度,越說明他內心的虛弱——他可以回顧一下,3月25日,他在二醫院被拘留審查的時候,警方對他是什麼態度;3月28日,袁寶昆找他收繳六四式手槍的時候,警方對他是什麼態度;而現在,公安局派人到陽泉把他掏回來,給他戴上了手銬腳鐐,他還明白?警方不掌握到他確鑿的犯罪證據,是不會這樣做的。

火車上,他對袁寶昆說過許多抱怨隋文昌的話,流露他的不滿情緒,也是為自己開解。這說明他已經把自己擺在一個岔路口上,他現在所要判斷的,是警方都知道了哪些事?他還能否躲過這一劫?他躲過去的概率能有多少?

他在垂死掙扎——袁寶昆,任春風,楊光都知道,他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垮塌下去的。

果然,宋亞平在百般抵賴之後突然轉變了態度,對看守他的李玉文說:“我要見你們的老大,我要見陳國富局長。我的事情,只能和你們的陳局長直接談。”

在這一點上他跟湯泉是一樣的。像湯、宋這樣的黑道人物都會這一手,他們這是要為自己留後路,找到公安方面說話算數的高級領導,也好為自己要條件。

陳國富副局長深夜趕過來,他和楊光一起,在刑警大隊四樓的辦公室裡接見了宋亞平。

陳國富說:“你自己做的事情,你是清楚的。我們也清楚。只要你好好交代,與警方做好配合,我們不會為難你。”

宋亞平在長考之後提出三點要求。第一,他要見家屬,見見他的老婆。同時他提出,希望警方能夠保護他女兒不受牽連。第二,他肩上有傷,鎖骨骨折,希望能夠得到妥善治療;第三,他希望改善生活起居條件,能夠單獨開伙。

這三條,陳局長全部答應下來。

陳國富、楊光與宋亞平一直談到早晨六點。宋亞平把“3。19”案件,“3。25”案件的起因和過程,基本上交代清楚了,並提供了參與這兩起案件全部殺手的名單。

4月9日,根據陳國富副局長指示,宋亞平從四樓辦公室轉到技術室,這裡的條件相對要舒服些。警方允許他買好一些的香菸抽,單獨為他訂了份飯。

安排宋亞平與家屬見面是一件大事,警方預先做通宋亞平家屬的工作,告訴她,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講起,傳出去,對宋亞平不利,對你自己也不利,很可能會給家庭帶來危險。宋亞平夫妻見面,宋亞平也知道自己前途不卜,大哭了一場。

也是在4月9日這天,警方通知一名骨科醫生,為宋亞平做了檢查,根據他的傷情,為他做了鎖骨鋼針固定手術。

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也是因感激警方,宋亞平主動提出,他可以協助警方,抓到殺害隋文昌的四大槍手之一嶽書朋。

老鬼嶽書朋落網

由於保密工作做得好,社會上只知道宋亞平離開了宜賓,並不知道他已被捕。

據宋亞平交代,在他離開宜賓之前,新買了幾張手機卡。其中一張,他交給了嶽書朋。離開宜賓前,宋亞平曾勸嶽書朋離開宜賓,去雲南躲避。他對嶽書朋說:“你不要再打電話找我,你就是打,也找不到我。我需要跟你聯繫,會給你打電話,就打這張新卡。”

宋亞平、郝四、趙茗逃離宜賓後,都在手機上裝了新卡。

現在,宋亞平提出,他要帶罪立功,警方當然是歡迎的。

按照楊光大隊長,任春風副大隊長的要求,宋亞平打電話給嶽書朋,內容是事先佈置好的。宋亞平撥通電話,說:“我剛剛從外地回來,我現在正在車上。已經到了金萍鎮,離宜賓還有20公里。你在什麼地方?”電話裡嶽書朋顯得很高興,說:“我還在宜賓,我在下江北。”宋亞平說:“你現在到焦七的茶館等我,我直接到那邊找你。”嶽書朋絲毫也沒有懷疑,痛快地答應下來。

事情進展十分順利。

楊光把帶隊抓捕嶽書朋的任務交給了任春風。任春風當即組織了三個中隊,檢查好槍支,上車出發。

這次執行任務的有一隊的肖海峰,二隊的李玉文,三隊的周雲、溫海、黃漢兵一共七人,分乘一輛吉普和一輛長安麵包車——為了避免暴露,動用的車輛都是地方牌照。任春風與周雲押著宋亞平,同坐在長安車上,以便指認嶽書朋。

一路汽車顛簸,宋亞平顯得疼痛難忍。任春風感到奇怪。因剛剛為宋亞平做過鎖骨固定手術,他不應該這樣。任春風當時很擔心宋亞平耍新的花招,可他那副模樣,疼痛又不像在作假。

任春風示意司機,把車略開得慢些,他敦促宋亞平再給嶽書朋打個電話。

電話接通,宋亞平說:“我馬上就到。”

嶽書朋問:“你在哪兒?”

汽車正過烈士陵園,司機還故意按兩下喇叭。宋亞平說:“我在烈士陵園。”

嶽書朋說:“你就在那兒下車吧,我到烈士陵園找你。”

任春風立刻向他擺手,指示他不要答應。

宋亞平還算聰明,立刻說:“這邊不方便,還是我過去,咱們老地方見。”

任春風鬆了口氣,從對話上看,宋亞平不像有什麼問題。

打過電話,宋亞平給任春風擺了擺“老地方”的地形。任春風立刻用電話與吉普車上的肖海峰、李玉文勾通了信息。

兩車拉開些距離,到達約定地點後,分別停在不同位置,對現場進行全視角控制。

這時節,宋亞平所說的那個殺手並未出現。

時間不長,岔路上走來一個人,斜插著過馬路。

宋亞平指了指說:“那個人就是嶽書朋。”

那人已經走得很近,任春風立刻把宋亞平的頭按下,避免被對方發現。

任春風使了個眼色,周雲猛地拉開面包車車門,第一個衝了出去。與此同時,吉普車上肖海峰、李玉文等人舉著槍,迅速衝過來。

嶽書朋看到形勢不好,掉頭就跑。

幾人圍追過去。周雲抓住他的衣服,嶽書朋來個金蟬脫殼,甩掉外衣再跑——沒幾步,就被刑警們撲倒,帶上手銬押到吉普車上。

捕人時,警方帶來黑布頭套,抓到嶽書朋立刻用黑布頭套套住。周圍人只知道有人被抓,弄不清被抓的是哪個。

回到公安局,宋亞平提出,他的傷仍然疼痛難忍。任春風再次請來醫生為宋亞平檢查,結果發現,他不僅摔斷了鎖骨,肋骨也斷了四根。在太原照X光片時,由於宋亞平沒覺出肋部疼痛,沒做徹底檢查。醫生對他的肋傷做了妥善處理。

此後,宋亞平又交代出,他還有一支仿六四手槍,離開宜賓前,放在他的“乾親家”焦七家中。他曾告訴焦七,這件東西除了他宋亞平本人,任何人不許亂動。

4月10日下午,任春風令宋亞平給焦七打電話。

宋亞平說:“老七啊,我早就回宜賓了。我這裡有事情,走不開。我叫我一個兄弟過去,把那件東西拿過來。”

焦七問:“啥子東西?”

宋亞平說:“前幾天我走的時候交你的那樣東西,我說過,沒有我的話,誰也不準動的?”

焦七說:“曉得了。”

宋亞平說:“我告訴你我的兄弟穿什麼樣的衣服,不要搞錯。”

偵察員溫海穿著便服,就站在他跟前。宋亞平按照溫海的衣著講了一遍,又說:“我回宜賓的事情,你跟誰也不要講。”

焦七說:“這個我曉得……”

溫海戴上墨鏡,化妝過去,把那支六四手槍取了回來。

……

隨著宋亞平、嶽書朋的落網,這一起震動宜賓、震動四川乃至造成全國的黑社會火併案,終於揭開了蓋子,大白於天下。

季克儉廣東得手

季克儉跟隨四川省廳的王強、胡勇抵達廣州後,在廣州省大案處的支持下,全力展開偵察工作。

他們通過民航局進行調查,證實了早先的判斷,紀曉華、陳劍洪未坐飛機。

進一步排查,第一追捕小組終於發現,紀、陳二人曾在越秀中路、中山五路、中山六路一帶出現過,活動範圍較廣。

王強,季克儉等人與廣東省廳大案處黃山科長,廣州越秀區分局尤樹強副局長、刑警大隊劉錫秋副大隊長一起研究,確定了工作方針。根據犯罪嫌疑人生活條件優越,外出一般要住高級賓館飯店,出入高級娛樂場所的生活習慣,對目標區域內的所有的高檔賓館、飯店及娛樂場所遍地開花,逐一查找。凡是四川宜賓來廣州的旅客,全部納入他們的調查範圍。

此時,宜賓警方已掌握了一條新的線索——黃毛毛團夥主要成員的眷屬,包括黃毛毛的妻子、湯泉的女友,陳劍洪的妻子和母親等一行十幾人(全部是女性),於 3月17日起程,參加“新馬泰港十五日遊”,4月初返回國內,目前滯留在廣州。

由此可以推出兩點結論:一,黃毛毛深知與隋文昌的火併中可能引起眾多的事變,提前安頓好他和骨幹人員的眷屬,把她們送往國外避風;第二,陳劍洪在成都接電話後,立即決定前往廣州,可以有一個新的解釋,他要與家屬會面。

鄭易及時把指揮部的意見傳達給第一追捕小組。

王強、季克儉立即與廣東警方研究,決定採取新的措施,第一,對前來廣州的全部由女性組成的旅遊團,一律進行審查;第二,對出國旅遊歸來的四川宜賓籍女性,進行審查。

在這一思想指導下,4月7日,他們有了第一個重大收穫——在廣州大廈,查到了陳劍洪的老婆申莉的登記卡,她和湯泉的女友谷雲豔住在同一個房間。登記記錄是:4月1—3日,登記房號為2705號;4月3—7日,轉到2719號房間。

經過核對,2705號房間在申、谷二人調房後,住進一女客,與宜賓無關。申、谷二人仍在2719房間居住。

省廳大案處葉正清和王強、季克儉等人一起,與大廈總經理取得聯繫,得到了總經理的支持。當時廣州正在召開人代會,廣東大廈是四星級賓館,居住會議代表約400人。為了不影響會議代表的正常起居,他們沒有輕易驚動目標人。總經理把保衛處的職員召集起來,啟用閉路電視監視系統,把所有的監視器均對準該房間及門前走道,24小時進行監控。

葉正清向廣東省廳大案處彙報,請求增援。省廳、廣州市局立即調集20餘名武警,進入大廈保衛部,全副武裝集結待命。越秀分局的刑警配合此次抓捕工作,身著便衣在廣州大廈幾個出口,包括電梯出口進行了布控。

晚上11點多鐘,陳劍洪果然出現了,他與三個女人一路,從外邊回來,進入2719房間。

但第一目標人紀曉華並未出現。2719室內是否有紀曉華,紀曉華是否外出均不明朗。

為完成抓捕紀曉華、陳劍洪二人的既定任務,他們暫時未動陳劍洪。放出長線,進行監控,避免打草驚蛇。警方根據新的情況——兩個目標人僅出現一個,制定了新的措施,把警力分為兩個行動小組。為防止目標人外出走脫,安排了專人專車,負責跟蹤控制,以做到萬無一失。

當天夜裡,陳劍洪和三個女子均未走出房間。

深夜兩點,警方偵察員化裝成管道工,以檢查水管漏水為名,進入房間。室內人員已經休息,未發現第五人。

因已查實,房間內沒有紀曉華。季克儉連夜請示宜賓指揮部,得到了明確指令,對陳劍洪等犯罪嫌疑人適時進行抓捕。

警方立即進入臨戰狀態。他們嚴密部署,在樓道、電梯口、包括緊急出口,全部由刑警帶領武警把守。因廣州大廈住有人大會議的代表,2719號房間兩側又都住的臺灣人,為減少負面影響,他們決定智取。

抓捕工作由黃山科長指揮。葉正清、季克儉帶領兩名武警守在房門兩側,耐心等待。按照第一方案,計劃在他們外出開門時,出其不意將其抓獲。葉正清、季克儉未攜帶武器,準備徒手擒拿;兩名武警射手做好射擊準備。如果對方武力反抗,當場擊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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