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肉、吸人腦的殭屍其實是我們自己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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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肉、吸人腦的殭屍其實是我們自己的替身

殭屍的意象代表人類被奴役的處境,是我們死亡趨力的替身。

殭屍與喪屍不同,殭屍必須是由死人轉化,而喪屍是由活人直接轉化,殭屍怕光,喪屍不怕,殭屍移動速度快,特別是當看到新鮮血肉時尤其快,而喪屍速度慢,殭屍主要在東亞,而喪屍則歐美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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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有一個共同點是均攜帶致命屍毒且均不在三界六道之內(佛教的欲界、色界、無色界、地獄道、餓鬼道、畜生道、阿修羅道、人道、天人道)。

那麼這群人形怪物對於人類而言,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他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殭屍電影的隱喻

我們活得就像殭屍一樣

我們來回顧一下殭屍電影的歷史,應該能看出一些端倪。

1932年 第一部殭屍片《White zombie》(白魔鬼)登上了好萊塢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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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講述了一對年輕夫婦在海地種植園區工作,而妻子卻被巫師用巫毒法術奪去靈魂變為殭屍,接著其他的種植園工人也陸續變為殭屍,開始無休止的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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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影評人認為影片反映了大蕭條時期美國人噩夢般的想象,可以說從一開始,殭屍片便被打上了工人階級的烙印控訴著資本主義的剝削。

海地是黑奴最早獲得獨立的國家,這裡對於奴役的恐懼深植於文化信仰之中。作為巫毒教的大本營,巫毒教皇在這裡統領著數千名巫毒祭祀。

2015年9月12日,上任巫毒教皇、至尊神僕馬克斯.格斯納.布瓦(Max Gesner Beauvoir)在海地首都太子港去世,他生前曾贈給哈佛大學教授戴維斯一瓶用來對人施以法術的“殭屍粉”。

巫毒教的“還魂術”類似於催眠術加藥物的混合控制,而其中使用的“殭屍粉”是由死亡嬰兒的顱骨粉碎製成,加上蜥蜴,蠕蟲,蛤蟆和“癢豌豆”(一種當地產的藤蔓植物種子),其中最有害的成分來自於河豚肝臟和其生殖器官。

Discovery頻道還曾拍攝過有關巫毒殭屍的紀錄片,講述了死而復生的女性艾德琳狄薩思的故事。

後來,由喬治·A·羅梅羅和扎克·施奈德分別執導的《殭屍三部曲》,包括《活死人之夜》(1968)、《活死人黎明》(2004)、《活死人之地》(2005),這三部影片都大獲成功,紅極一時。

其中傳達的“我們活得像殭屍一樣”

的羅梅羅式深刻主題,成為了殭屍片的一面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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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的《活死人之夜》,為之後的殭屍電影樹立了行業標準,如殭屍是出於某種原因起死回生的死屍,渴望人肉,咬傷活人會導致感染,以及必須被爆頭才能真正死亡等等這些元素,這些都已成為當代殭屍形象最鮮明的特徵。

從1985年的影片《Return of the living dead》(活死人歸來)的上映開始,殭屍最早有了吃人腦的設定,並且會說人話,片中有許多喜劇元素與可愛的人物形象,比如墳頭蹦迪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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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講述了殭屍墳場旁,美國軍方的化學毒氣不慎外洩,殭屍全面復活的故事。

根據影片中一隻被人類捉住的只有上半截屍體的女性殭屍的描述,他們吃人腦只是為了,讓逐漸腐爛的肢體遠離痛苦,並非刻意與人類為敵。

反倒是人類本身擁有人腦,卻沒能讓世界變得更好,

無論殭屍或平民,都逃不脫被壓榨被犧牲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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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尾處,政府和軍方為了自保,置墳場周圍居民的生命於不顧,直接用導彈,毀掉了整個危險區域,雖然喜劇元素十足但最終是個悲劇。

與《活死人歸來》這種喜劇外殼下的悲劇恰好相反,2005年宏大敘事的殭屍片《land of the dead》(活死人之地)表面上顯得嚴肅壓抑,最終卻有一個正面的結局,其中蘊含的社會寓言意味也更加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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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的考夫曼之塔是消費主義的終極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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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意象有著早期反烏托邦默片《大都會》的影子,在未來的大都會里,富有的資本家們住在奢華的摩天樓內,而廣大底層工人則像木偶一般機械勞作,群居於黑暗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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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的考夫曼塔同樣是這樣,塔內的精英階層掌握著殭屍末日中人類社會的終極權力,殭屍在這裡是被人類任意屠殺取樂的對象,受盡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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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位智慧尚存的殭屍領袖帶領著眾多加油站工人形象的殭屍,用人類的武器,掀起了一場殭屍大革命,他們才終於獲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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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影片中還有一個很美的煙花意象,象徵著精英階層權力機構對工人階層,所宣揚的那些華而不實的政策,一開始殭屍們在煙花出現的時候會產生片刻寧靜,忘記去反抗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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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片的結尾,殭屍們對煙花已無感,也並沒有繼續,進攻考夫曼之塔去奪取最高權力,而是選擇義無反顧地離去,這又何嘗不是廣大善良的底層人民的質樸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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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脫奴役的殭屍們成群結隊地漸行漸遠

原本以為殭屍是人類的敵人,站在我們的對立面,瞭解後才領悟,原來他們就是我們自己的替身,人類該如何認清自己,擺脫殭屍一般的處境,才是這個怪物形象存在的根本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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