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亂時,哥舒翰領導的軍鎮軍隊為什麼打不過叛軍?

漢室百年


哥舒翰,唐玄宗時期名將,多次大敗吐蕃,戰功赫赫,有“大唐第一戰神”之稱。

“第一戰神”也許有點誇張,但他卻是名副其實的常勝將軍,他在詩仙李白眼裡,更是把衛青、白起落下幾條街的大英雄——

丈夫立身有如此,

一呼三軍皆披靡。

衛青謾作大將軍,

白起真成一豎子。

然而,這位屢破吐蕃、百戰百勝,為唐玄宗開疆拓土立下汗馬功勞的名將,卻在與安祿山叛軍的PK中陰溝裡翻了船。

安祿山是公元755年,也就是天寶十四年發動“安史之亂”的,之前打死也不信安祿山會反的唐玄宗,直到叛軍勢如破竹地佔了大片地盤,這才如夢方醒,匆忙組織防禦。

首先派出的雖然是封常清、高仙芝兩員名將,但因是倉促上陣,加上雙方實力懸殊,兩員名將也無濟於事,連洛陽都沒守住,被迫退守潼關,堅守不出。

潼關乃長安門戶,只要牢牢守住這個門戶,叛軍就無法越雷池一步,長安可保無虞,然後調集兵力,從四面八方合圍叛軍,未必不能反敗為勝。

而這,也是多數朝臣的看法。

圖1 唐玄宗李隆基(685年—762年)

然而,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唐玄宗,無法接受堂堂政府軍出師不利這個現實,求勝心切、急於挽回面子的他,對兩人“躲”在潼關不出戰極其不滿,而唐玄宗派去監軍的宦官邊令誠,竟然一再向封、高兩人索賄,均遭拒絕後,邊令誠竟然在唐玄宗面前說:“常清以賊搖眾,而仙芝棄陝地數百里,又盜減軍士糧賜。”

唐玄宗也不管是不是讒言,將兩人同時賜死,然後起用一個“癱子”,命令他接替被冤殺的封、高二人。

這個“癱子”就是哥舒翰。

那時的哥舒翰不但年紀大了,還因常年好酒好色,把身體糟蹋得一塌糊塗,一次洗澡時不幸中風,差點見了閻王爺,昏迷了很久才醒過來,從此得了半身不遂的後遺症,站都站不起來了。

這對於一個武將來說,無異於判了死刑。

“病廢在家”的哥舒翰接到命令,不由得大吃一驚,以身體原因極力推辭,然而唐玄宗說,戰馬就是一個將軍的腿,把他抬到馬上,他不就站起來了嗎!

哥舒翰不得不接受任命,帶著行軍司馬田良丘、馬軍指揮王思禮、步兵指揮李承光等幾個唐玄宗給他配的屬將和高仙芝的二十萬舊部,開向潼關。

沒多久,安祿山就命兒子安慶緒來攻潼關,被哥舒翰輕鬆擊退。

圖2 哥舒翰據守邊關

那以後長達半年時間裡,叛軍多次進攻,都被擋在潼關以東,眼看長安近在咫尺,就是無法前進一步。

安祿山不愧是老狐狸,強攻不成,便把精銳部隊藏起來,然後命部將崔乾佑把一些老弱病殘放在陝郡(今河南三門峽),想騙哥舒翰去撿便宜。

這點小把戲,怎麼可能騙得了經驗豐富的哥舒翰?

不料,陝郡“兵不滿四千,皆贏弱無備”的情報,唐玄宗也得到了,他馬上派人命哥舒翰出兵,捏了那些軟柿子,然後收復陝洛。

完了,皇上上當了!

前線將領最怕的,就是不瞭解軍情的上級干預戰事,尤其是這個上級是皇上大人,因為誰的命令都可以違抗,唯獨皇上的命令不能!

哥舒翰立即給唐玄宗上書,不行啊陛下,安祿山這是故意示弱,給咱們挖了個坑,咱們不能中他的奸計啊。

哥舒翰又認為,叛軍勞師遠征,利在速戰速決,官軍則正好相反,利用潼關天險抵擋,利在堅守,再說暴虐無道的叛軍已經失去了民心,時間稍長定會發生內亂,那時再進兵收拾他們,才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哥舒翰的想法,與郭子儀、李光弼不謀而合。

圖3 郭子儀(697年-781年)

那時,郭子儀和李光弼正在河北攻打叛軍另一股主力史思明,而且連續打了幾個大勝仗,等他們把史思明搞定,就可騰出手來支援潼關,到時候潼關守軍再出擊,就可對叛軍來個前後夾攻,將其徹底殲滅,也就不是難事了。

所以他們二位也認為,潼關守軍只宜堅守,不可輕易出擊,否則萬一被安祿山埋伏的精銳誘殲,潼關就完了,叛軍一旦佔領潼關,那就是滅頂之災!

道理講明瞭,就看唐玄宗能不能聽進去了。

但是楊國忠說,哥舒翰按兵不動,是貪生怕死,是在打自己的小算盤,是把個人利益置於國家利益之上,他這樣做,不是坐失良機是什麼!

唐玄宗聽楊國忠這麼一說,立即否定了郭、李二人之謀,接連不斷地派中使催哥舒翰出戰。

哥舒翰撫膺慟哭。

他哭的不是自己,是整個李唐王朝的命運。

因為他知道,一旦出擊,必敗無疑!

756年六月初四,“慟哭出關”的哥舒翰率軍駐紮於河南靈寶。

南面靠山、北臨黃河的靈寶,中間是一條狹窄的山道,長達七十里,是設伏的理想地段。

不出哥舒翰所料,安祿山的精銳部隊,已經在此設下埋伏。

圖4 安史之亂

四天後,戰鬥打響。

安祿山再次故意示弱,將王思禮的五萬精銳,和隨後跟進的龐忠的十萬大軍,成功誘入伏擊地段。

叛軍哪兒去了?官軍剛開始疑惑,流星雨一般的滾木檑石,就從山上傾瀉而下,在狹窄的山道上,官軍想躲躲不了,想逃逃不了,砸死者不計其數。

哥舒翰連忙命令氈車在前面開路,叛軍點燃早就準備好的幾十輛草車,推下山谷,頓時濃煙滾滾,烈焰熏天,像下了一場大霧,什麼也看不清的官軍胡亂放箭,直到放到天黑,放完最後一支箭,才發現那些箭射中的,全是空氣,連叛軍的影子都被射中一個!

叛軍到底去哪兒了?官軍心裡剛剛再次冒出這個問號,叛軍主將崔乾佑率領的精銳騎兵,就從背後殺出。

官軍慘遭前後夾擊,只顧逃命,亂作一團,僅被擠下黃河淹死的,就達數萬人。

河邊上的官軍運氣不錯,擠上了運糧船,然而沒多久就因超載,運糧船連同上面的人,全部翻沉河底!

僥倖沒有沉入河底的官軍,總算劃到了對岸,但已剩下不到十分之二。

而有幸逃到潼關城外的官軍,最終也大多掉入自己之前挖的塹壕。

那些塹壕總共有三條,均深一丈寬二丈,三條塹壕很快被填滿。

最幸運的是後來者,他們踩著同伴的屍體,總算安全回到了潼關。

圖5 潼關位於陝西省渭南市潼關縣北,北臨黃河,南踞山腰

哥舒翰一清點,發現回來的僅有八千人,而出去的時候是二十萬。

這點人馬肯定守不住潼關,潼關早晚是安祿山的。

產生這個想法的不是哥舒翰,是他的部將火拔歸仁,以及其他幾個與他關係不錯的將領,而且他們一致認為:投降安祿山才是上策。

火拔歸仁是突厥人,突厥火拔部落頡利發石失畢之子,開元二年降唐,襲燕山郡王兼火拔州都督,在哥舒翰帳下為將,那時的哥舒翰是河西節度使。

儘管僅剩八千人馬,但哥舒翰毫不氣餒,準備整軍再戰,火拔歸仁卻對他說:“敵軍逼來,相公且宜西行避之,以圖去就。”

沒想到哥舒翰剛上馬出驛,火拔歸仁就帶領其他將領,“叩馬請降祿山”。

哥舒翰大怒:“大丈夫死則死矣,怎麼能投降叛軍?”

火拔歸仁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把哥舒翰的雙腳綁在馬腹上,和其他不肯投降的將領,一起押著投降去了。

哥舒翰又氣又恨,想用馬鞭插入自己咽喉自盡,被奪走。

圖6 唐玄宗入蜀避安史之亂

安祿山將哥舒翰囚禁了幾個月,哥舒翰一直沒有實現替他勸降李光弼等唐將的承諾,安祿山正在想這人到底是真降還是假降,就被兒子安慶緒指使人殺了。

哥舒翰“投降”沒多久,長安門戶潼關失守,唐玄宗帶著楊貴妃姐妹、皇子皇孫等數千人,慌忙逃往成都。

公元757年,在洛陽稱帝沒多久的安慶緒,就遭到幾十萬官軍夾擊,逃往鄴城前,將哥舒翰等三十多名被俘唐將全部殺害。

一代名將,就這樣結束了生命。


歷史大學堂


首先,安祿山的叛軍本身就是唐軍的精銳正規軍!

唐朝當時募兵總數約為四十九萬。號稱中國古代擴張轉折點的怛羅斯之戰,唐軍兵力也不過“蕃漢三萬”。即加上從當地強徵的外族兵力,唐軍總兵力也不過三萬人,其中正規唐軍人數不足兩萬。考慮到唐軍編制,遠征怛羅斯的唐軍,應該是一個相對滿編的軍(一萬兩千五百人)的正規軍,以及一定數量的輔助部隊組成。而整個西域與北庭都護府僅各有兵力兩萬四千人。參考唐軍編制方式,兩萬四千人是兩個軍的野戰軍(由於西域戰爭頻發,各部隊難以達到滿編)編制外加一定數量駐守部隊。在西域這個方向上,唐軍共有兵力四個軍,計四萬八千。這是唐朝在西域的正規軍總兵力。

而安祿山的總兵力則是十五萬以上,已經佔了當時唐王朝正規軍總兵力的三分之一,還有半數的戰馬在他控制下。能與安祿山抗衡的就是河西,隴右節度使的兵力,他們是對付吐蕃人的主力,總兵力也在十六萬以上,但王忠嗣死後沒有統一領導,安祿山充分利用了唐軍佈局的弱點,利用自身的機動性打了個時間差。西域的大唐精銳安西軍、劍南和嶺南的唐軍實際上由於距離因素也是很難回防的。關中本身更是由於府兵制度的衰亡,再加上而募兵困難,實際上無兵可用。

叛亂前,安祿山也做了大量的準備,其準備之充分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安祿山先利用唐玄宗的信任,兼任了范陽、平盧、河東(遙領)三處節度使註釋:安祿山所兼任的三處節度使,由於面對東北邊患較為嚴重。不但兵力雄厚,且士卒久習戰事,戰鬥力最為強悍;另募有契丹、同羅、奚族等胡族士兵。安祿山後來又利用制度與唐玄宗的盲目信任,掌握了地方財權,更利用其篡取的人事權,將麾下統兵將領多換為自己的親信,實現了對統領下的軍隊比較牢固的掌握。

安祿山確定掌握的唐政府正規軍如下:范陽節度使九萬一千人,平盧節度使三萬七千五百人,河東節度使大同軍九千五百人,共計十三萬八千人。另外,尚有部分或可能全部掌握的正規軍:河東節度使天兵軍、大同軍以外兵力,約計兩萬五千五百人。可見,安祿山總體掌握的唐王朝正規邊軍兵力在十五萬以上。僅僅究其所掌握到的正規軍規模來看,歷來造反者,兵力雄厚無出安祿山者。

安祿山突然舉起反旗,一舉佔領河北之地。此時的唐朝軍事部署特點是“守外虛內”,內地根本沒有一隻可以阻擋叛軍的部隊。唐玄宗倉促佈置防禦,由於均田制敗壞,加之常年的對外征戰,關中府兵早已破壞。彍騎等募兵制中央軍,由於兵員素質問題,戰鬥力早已衰落。

此前高仙芝得到了皇帝賜予的禁中錢,招募了關輔新兵,外加原有飛騎、彍騎及朔方、河西、隴右等兵,計五萬,出鎮陝縣。但隨著封常青的洛陽失守,以及高仙芝往潼關撤退中發生的潰敗中全部喪失掉了。李隆基接受不了這樣的挫折,又聽信宦官邊令誠的誣陷,派人將封常清、高仙芝斬首示眾。朝廷就這樣喪失了兩員經驗豐富的大將,為後面的驚天禍患埋下了伏筆。而新一輩名將李光弼、郭子儀等將要麼陷入與叛軍的死戰,要麼必須防守要地,根本無法抽身。

面對如此局面,哥舒翰接受了皇帝的任命。同時唐玄宗還詔令:以田良丘充任行軍司馬,馬軍指揮王思禮、步兵指揮李承光等人擔任副將,領軍二十萬,赴潼關拒敵。因為身體原因,難以處理日常軍務,哥舒翰遂委任行軍司馬田良丘主持大局。田良丘不敢獨斷專行,就讓王思禮主管騎兵,李承光主管步兵,偏偏王思禮和李承光素來不和,常常爭執不下,不肯好好配合,致使軍中號令不一。哥舒翰憂心戰事,為了儘快增強新軍戰鬥力,不得已強行加大了訓練力度,其統軍又“嚴而不恤”,導致唐軍士卒心中不滿,士氣低落人無鬥志。

當時安慶緒攻潼關不克,叛軍為哥舒翰所阻潼關數月,不能西進。安祿山見強攻不行,便命崔乾祐將老弱病殘的士卒屯於陝郡,欲誘唐軍出關棄險野戰。五月,玄宗聽聞叛將崔乾祐傳出的謠言,說其現在駐紮在陝郡的兵力十分虛弱:“兵不滿四千,皆贏弱無備”,遣使令哥舒翰出兵收復陝洛。

哥舒翰即上書表奏,勸誡道:“賊既始為凶逆,祿山久習用兵,必不肯無備,是陰計也。且賊兵遠來,利在速戰。今王師自戰其地,利在堅守,不利輕出;若輕出關,是入其算。乞更觀事勢。”所要表達的意思只有兩個——敵軍兵力空虛的消息是虛假的;潼關唐軍現在的戰鬥力太差只能防守,無法進攻。

郭子儀、李光弼也認為潼關只宜堅守,不可輕出。他們主張引朔方軍北取范陽,覆叛軍巢穴,促使叛軍內部潰散。

可哥舒翰、郭子儀、李光弼這些富有建設性的意見,卻被宰相楊國忠所否定了。因為他懷疑:哥舒翰坐擁大軍於潼關,是想要聯合太子的勢力,一起對其不利。楊國忠的這一判斷,可能來自於其與軍隊系統勢如水火的自我認知,因為楊國忠此時正被叛軍和朝廷將領雙方一同嫉恨。

在強令之下,哥舒翰引師出潼關一路東進,至六月四日已出關七十里,換算為今天的單位,唐軍行軍距離大概在31公里左右。從地圖上看,哥舒翰大軍基本進入了崤山谷地中比較寬闊的地方,史書稱之為“靈寶之西原”。在雙方看來,此地正是上佳的用武之地,叛軍將領崔乾佑在明面擺開陣勢,扼守險阻之所。以唐軍的角度來看,叛軍意圖在此處阻擋朝廷平叛大軍進入中原之地。

一開始,哥舒翰還是很謹慎的。他率領的唐軍前鋒,六月四日已在靈寶西原駐紮。然而他一直等到六月八日,大軍全部到達西原,完成初步整頓後才發起了對叛軍的攻擊。哥舒翰的謹慎源自對“知己”:己方士兵多為新兵,兵力龐大但戰鬥力不足。稱得上精兵的只有王思禮統領的五萬騎兵,然而此人素來與統領步兵的李承光不和。哥舒翰不願出潼關,也是考慮到了這二將不和。在關內駐守防禦時,二人間的不和影響尚不大,若要出征野戰,是極可能導致大敗。

對面的崔乾佑作為安祿山的驍勇之將,雖手上兵力不多,但有手上尚握有安祿山留下的兩隻精銳部隊——五千精悍陌刀手和同羅族精騎。如何運用好這兩隻精銳的打擊力量,是崔乾佑最需要仔細考慮的問題。

會戰初期,崔乾佑所有的戰術安排都是圍繞誘敵而展開的。初陣崔乾佑將軍中數千老弱放在最前列陣,故意將陣型佈置的亂七八糟。各部看上去都沒有統一指揮,也沒有擺出嚴密的軍陣以應對唐軍前陣的騎兵。這與兵法原則相悖離,叛軍前陣的士兵是按照“什”、“伍”這樣最基礎,最小的單位編組在一起,而且進退不明,旗幟繁亂。

如此拙劣的佈陣,讓初次上戰場的唐軍士兵們,心情變得輕鬆了很多。讓他們覺得,這樣的佈陣連我們這些新兵都不如。唐軍各級軍官也開始輕敵,有的軍官甚至喊出:“禽賊乃會食”的口號。但春秋時期,第一次喊出這個口號的齊軍就慘敗於被他們輕視的晉軍。

被誘進隘路的唐軍前軍在前進中遭遇埋伏。叛軍伏兵突起,從山上投下滾木檑石,唐軍士卒擁擠於隘道,難以展開,死傷甚眾。這時,崔乾佑的第二個殺招在唐軍不經意間,被釋放了出來——同羅族精騎。同羅族本為鐵勒族的一支,貞觀二年在其內附唐朝時,本族已有三萬精兵。據說安祿山最為精銳的“曳落河”騎兵,其主體就是由同羅族人組成。

在崔乾祐命令下,同羅精騎也完成了從南面山谷的迂迴,即將對唐軍背後發起衝擊。看到煙火在東方沖天而起,同羅騎兵統領知道,衝擊的時刻到了。崔乾佑事先約定,其率領步兵將唐軍引入峽谷後,會在適當的時機以煙火為信號(否則在唐軍以氈車衝擊隘口後,崔乾佑不可能這麼快就點起大火堵截唐軍,顯然是事先早有準備的),命令已經在南山之後的騎兵衝擊。

此時,唐軍前軍還被堵在狹窄的山路中前進不得。哥舒翰下令用羊皮氈帳矇住馬車,在上面畫龍虎圖案,飾金銀爪目,意圖強行衝出一條來。然而崔乾佑早有準備,他在谷口堆積柴草,放火阻擋氈車的前進。大火封住了唐軍前進的唯一通道,並很快蔓延開,不但唐軍的馬車被點燃,連同山上的林木也為大火所焚燒。午後,戰場上颳起了強烈的東風,風助火勢,將滾滾濃煙吹向唐軍陣地。唐軍士兵被煙焰迷目,看不清目標,以為叛軍在濃煙中,便亂髮弩箭,直到日落矢盡,才知中計。

此時的靈寶西原在崔乾佑的用兵之下,成為了一個牢籠。儘管總兵力遠遠小於唐軍,然而叛軍做到了秦軍在長平所做到的事情,那就是在地利的幫助下,以不佔優勢的兵力圍困住敵方大軍。

現在的唐軍如同被關進牢籠中的一群野牛。前方精銳受阻,無法前進,越來越多的士兵擠進狹窄的峽谷中;後軍則被狼群一般的同羅族精騎驅趕,退路被斷,前方只有越來越擁擠的人群。在擁擠中,唐軍各部的建制逐漸被打亂了,兵將間的指揮關係也失去了。唐軍逐漸從有組織的軍隊變成了踩踏事件中的混亂人群。

那些還沒有被衝亂的建制的唐軍部隊也由於擁擠,讓士兵沒有空間來揮舞手中的兵器,失去了殺出血路的機會。同樣的情景,也在坎尼會戰最後一個階段中出現過。哥舒翰一直懷疑後軍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些充斥滿新兵的部隊,面對騎兵突襲時的戰鬥力太差了。

很快,崔乾佑佈置在唐軍前方伏兵協同唐軍後方的同羅騎兵發起了對唐軍的全面反擊。面對從兩個方向一起殺出的敵軍,在西原上的唐軍,如同被狼群驅趕到懸崖邊的羊群一般——前後受擊,亂作一團,有些心思活泛,比較熟悉周圍地理的唐軍士兵丟下盔甲兵器,向西或者向南奔跑。其中的一些幸運者成功地穿過了同羅騎兵的戰線,跑進山林之中,尋找山中小路逃回關中。

那些離河岸較近的士兵們則慌不擇路地往南邊跑,城濮之戰中曾出現的情景,此時在黃河岸邊再度上演。潰逃的士兵爭先恐後地爬上運輸船,以求逃離戰場,多艘船隻因不堪重負,而在湍急的河水中傾覆沉沒。甚至有些士兵試著將和盾牌和其他能找到可以飄浮的物品捆紮起來當作皮筏,以槍桿作為船槳,想逃到黃河北岸。更多的則被擠入黃河淹死,絕望的號叫聲驚天駭地,一片慘狀。

日暮時分,在西原上的唐軍終於衝破了同羅騎兵在西方的封鎖線。唐軍殘兵摸黑中的逃亡,然而還有一些人會死在關隘前面——潼關前挖掘了三道深壕,黑暗中大量士兵被擠入壕溝摔死,後來者又跌入壕溝,為再後來者踩死。三道壕溝都被唐兵的屍體填滿。

面對大敗,哥舒翰在數百親衛騎兵的保護下退回了潼關。隨後一些唐軍軍官帶領著自己的殘部也逃了回來。經過清點回到潼關的只有八千餘人。大部分人葬身靈寶西原,還有一些被嚇破了膽的幸運兒逃亡回家了。


冷兵器研究所


首先唐玄宗時期國家太平安逸已久,所採取的府兵制直接導致地方藩鎮勢力坐大,帝國內部兵力空虛,而安祿山圖謀己久手下胡兵眾多,叛軍戰鬥力,士氣均在朝廷中央部,隊之上。其次哥舒翰雖勇,統重兵鎮守潼關,叛軍勢大他採取守勢,意圖固守等待勤王援兵。奈何朝中楊國忠把持朝綱向玄宗進饞言,皇帝糊塗三番五次派欽差督促歌舒翰殺出潼關與叛軍決戰!還有關健的一點,唐玄宗重用胡人,軍隊中胡人眾多,連主帥哥舒翰也是胡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關鍵時刻哥舒翰倒戈投降,純屬唐玄宗用人失當,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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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叛軍士氣正旺,其在數量、裝備等方面均遠超過當時的潼關守軍。如果當時哥舒翰穩守潼關沒有唐玄宗的昏庸指揮不擅自出擊,郭子儀及李光弼從側後攻擊安祿山叛軍,然後等到安西軍一到。相信安史之亂不會持續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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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長時間的征戰,特別是怛羅斯之戰的損失,哥舒翰代表的西北軍政實力,已經不如安祿山代表的東北軍政實力,特別是因為高仙芝在怛羅斯之戰前後的一些作為,導致西北地區的少數民族對唐國非常不滿,以至於當時希望投靠唐國,為唐國作戰的西北蠻族,估計是不多了!而西北的蠻族減少,那就必須依靠代北地區的蠻族勢力,而代北的小蠻族和當時安祿山的東北軍鎮兵比起來可能並不怎麼佔優勢。

俗話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哥舒翰再厲害,帶著一幫雜碎,也不可能擊敗安祿山!最後,唐國能夠擊敗安祿山,也主要是依靠突厥和回紇的兵力,唐國自己的那些內地兵,基本上是一點用都沒有,他們起的作用大概就是吃掉唐國的軍餉,然後用自己的肉身去磨鈍安史軍隊的刀劍,儘量讓安祿山軍隊的武器變得脆弱,然後死後靠身體散播瘟疫,儘量讓安史軍隊得病減員!


帝國曆史觀察者


談到這段歷史真讓人扼腕嘆息,唉!如果玄宗不殺封常青,高仙芝。如果玄宗同意固守潼關,那麼安史之亂極可能像西漢七王之亂一一樣在短時間內被評定!如果那樣!可惜呀!歷史不允許如果!


花非花葉非葉3315


因為叛軍是東北前線的精銳之師,又有以有心算無心的廟算。如果在怛羅斯戰後朝廷把高仙芝革職,把安祿山調到西北,以他胡人的身份在那裡如魚得水,為大唐開拓疆域,可能就沒有後面的安史之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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