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兄弟連環殺人食屍案(中)

沈氏兄弟連環殺人食屍案(中)

在碎屍發案現場,將犯罪嫌疑人當場抓獲,使得這起本來屬於配合蘭州警方工作的普通案件,遽然間上升成為重大要案,頓時使石家莊警方上下對此案都十分重視。指令一班有經驗的刑警查辦此案。

顧不上吃飯休息的蘭州、石家莊兩地警方聯合偵查組,組成一個攻堅能力甚強的訊問班子。

自稱“程偉”的犯罪嫌疑人真名為沈長銀,河南省新鄉市獲嘉縣大辛莊農民,1975年1月26日出生;化名“李小軍”真名沈長平,出生於1983年3月8日,為沈長銀之親弟。

在石家莊市棉七生活區1-303室血腥現場罪證下,他們很快交代了所犯下的一樁樁令人髮指的恐怖罪惡。總數加起來,竟有12起之多。

自1999年9月沈長銀在河南林州殺害 張光星之後,到2004年8月30日石家莊被抓獲在殺人碎屍的現場,共有12條鮮活的生命毀於他們的魔掌之下,其中有11人為年輕的女性。其殺人、毀屍、滅屍、溶屍之手段殘忍,駭人聽聞。如同幾條惡狼,乘著黑夜,衝進羊群,一陣狂喋猛啃,血肉飛濺,橫屍一片。他們碎屍毀屍溶屍之恐怖黑暗,活脫脫的一個地獄惡魔。

沈氏兄弟製造系列殺人碎屍案,特別是殺害女性的血腥罪案,始於2003年6月的蘭州。  

2003年6月,在蘭州做買賣失敗的沈氏兄弟,陷入困境,連起碼的生活都無法保障。平日裡過慣酒館歌樓富足放蕩生活的兩人,當然受不了開水煮白菜苦日子的煎熬。當他們掏空所有的口袋,苦力不想幹,伸手乞討怕丟臉,便從偷、搶、殺人、放火一路掂量了過來,最後選定在他們平日花錢最多處——娛樂場所,找到他們想要挖掘的金礦。

那一個個遊走在夜幕下燈紅酒綠尋歡作樂娛樂場所的小姐們,便成了他們兄弟倆的獵殺目標。 第一個遇著這兩個魔鬼的是蘭州愷吧迪廳的坐檯小姐姚芳。2003年6月一個炎熱的晚上,在她常去的愷吧迪廳裡,她遇見了打扮成一副有錢人模樣的沈氏兄弟。塊頭壯實、勾搭小姐經驗豐富的沈長銀裝成老闆,沈長平是他的馬仔及朋友,兩人配合到家的表演,是一騙一個準,走到哪兒騙到哪兒,從沒有失手過。

只想到對方獵色的姚芳沒有能力也沒有辦法在那個燈光昏暗的舞廳裡,看出他們皮囊之下所包裹著的魔鬼禍心。在求錢慾望支撐下,極力偽裝出的慷慨大方、溫和善解人意,很快拉近了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夜深人靜,在迪廳喝飽玩足的三人便來到了沈氏兄弟租住地——專為姚芳之類的三陪賣淫女準備的屠場。

一進門,頓感情況不對的姚芳,想退想逃都已經來不及了,所有的掙扎反抗都無濟於事,狼牙虎爪之下的羊羔所能做的除了眼淚、哀求,就是屈服了。

被鐵絲捆綁住雙手的姚芳,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所能選擇的只能是他們要什麼她就給什麼。

身體……

賣身的血淚錢……

銀行卡被搜了出來。

密碼!

要活命就說出來!

沈長平手裡揮舞著一把尖刀。

卡里有3萬塊錢,你們就拿去吧,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家裡還有年老的父母、幼小的弟妹等著我回家,你們的父母也是一樣盼著你們回去吧。

沈長銀看到3萬塊錢到手了,獰笑著一把抓起了姚芳的頭髮:不是當哥的不想放你,而是不敢放你。從這扇門裡一走出去,你如果不去報案,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敢相信。我也是為了自己多活兩天,就委屈你先走一步了,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有啥冤枉委屈就到閻王殿裡控訴去吧。

抬手之間兩兄弟用鐵絲勒死了這個跟他們無冤無仇無任何過節的陌生女子。

得手後的沈氏兄弟便在此黑暗的房子中,像食人的野獸一般,揮舞著刀斧將這具遭到蹂躪的軀體碎裂成一塊一塊,裝進一個個黑色的塑料袋,打成包裹,乘著漆黑夜色,一袋一袋扔進僻靜、人跡罕至的橋樑下、涵洞裡……

處理完屍塊,將房間、地板仔細清掃後,從幾處銀行的營業點裡,分多次提完受害人姚芳賣身掙來的血汗錢,逃出蘭州。

 12月份他們來到天寒地凍的塞北鋼鐵之都包頭市時,便將血腥的毒汁抹上了這座城市的夜空。 之所以選擇包頭,是因為他們曾來此地做過生意,熟悉這裡的街區道路,生活習慣,便於下手作惡,隱藏自己。

沈氏兄弟流竄到雲南昆明時,認識了一個同道上的鬼友,聽說他們要去包頭,便將一個他在包頭認識的三陪女李春玲的手機告訴了他們,只要說是他的朋友,便會有很好的接待。沈長平便在電話中使出渾身的解數,打消對方的顧慮,拍足馬屁,終於讓李春玲從拒絕見面,到應聲答應。

約定見面的地點是在一家娛樂場所,選擇這樣的地方能給像李春玲從事這種職業的三陪女一種安全感。

最知道用什麼招術拉攏住這些風月場中女子之心的沈氏二兄弟,沒經意之間,便套住了這隻羊羔,讓她乖乖地答應跟他們一塊走,到他們的住所去。

羊羔進了狼窩裡,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從、屈服、忍受,為的是能活下一條命來。

強姦、毒打、凌辱,如同魔鬼程序一般,是一樁也少不了的。

李春玲交出了自己的一張卡,說出了這張卡的密碼,說明了卡上只有兩三百塊錢,自己掙下的錢在一個月之前全匯回家去了。

一心想著劫財的沈氏兄弟,拿著那張上面不到三百塊錢的銀行卡,惱羞成怒,揮舞著一把尖刀,逼問李春玲,還有沒有其他的儲蓄卡,不交出來就只能是死路一條。

在生與死的面前,求生的慾望讓這個弱女子只有啼哭流淚的哀求,放她一條生路,上有年老的父母、下有上學的弟妹需要她的供養。

放是可以放,只是要找一個能代替你為我們找來錢的人。

沈長平用冰涼的匕首抽打著她的臉頰,一副要隨時捅進的架勢。

早已嚇得暈頭轉向,一心一意只求著活命的李春玲,趕緊抓住這根救命的稻草。被逼到死路上,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為了自己的脫身,恨不得趕快抓來一個墊背的替死鬼,讓自己活著出去。 一個叫斯琴的姑娘,在李春玲的利慾召喚下,便很快來到了包頭市鋼鐵大街7號街坊18號樓某單元的203室。

衣服被剝光了,手機、首飾、銀行卡被洗劫一空。

尖刀刺破肌膚,鮮血淋漓驚魂奪魄的恐懼讓昏死過去的斯琴,問啥答啥,知道啥說啥。

在沈長平用逼出的密碼從銀行裡取出斯琴的血汗錢,回去之後,所要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殺人滅口。

為了從肉體到靈魂徹底摧垮和掌握那隻為他們所用的羔羊李春玲,他們殘忍地從隔壁房間拉出瑟瑟發抖的李春玲,拖進衛生間,將那把正在滴血的匕首塞到她的手中:

“想死就捅自己一刀,想活就捅她一刀。”

說話間,嚇得早已昏厥過去的李春玲,被沈長平抓住她的手,狠命地捅進了斯琴的脖子,血便順著刀尖捅入的地方噴湧而出,濺了她一手、一臉、一身,她一聲尖叫,便墜入一個黑暗混沌的世界……

沈氏二兄弟一頓刀劈斧剁,魔鬼一般肢解屍體,碎 屍,而後便是將那一瓶瓶濃硫酸倒入塑料大盆,將屍塊投入濃硫酸中,第二天腐蝕後的屍骨,便倒入馬桶之中,順著下水道衝得無影無蹤。

把那些溶化不了的牙齒、頭髮拿到郊外能燒的燒掉,燒不了的就遠遠地扔掉。醒來之後的李春玲,看到自己手上沾滿了同伴鮮血,知道這一輩子與血腥難脫干係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待睜眼看到那把滴血的尖刀又晃動在眼前時,便像猛然間見到鬼一般馬上止住了哭聲。

“知道不!你那隻沾了血的手,跟我們這隻沾了血的手一樣骯髒,一樣可怕,一樣怕見陽光,甚至會一樣上絞架,下地獄。從現在起,你我就是同路人了,活在一起,死亦在一起。你要想還活在這個世上,就得一切都聽從我們的。你是看見的,殺一個人是死,殺一百個人也不過是一死。你們家的電話、住址我們是一清二楚,只要我願意,不須我們親自動手,一個電話,你們一家人還不知是怎麼死的。你自己的死活,你家人的死活,就全看你的表現了。”

擔心家人安危的李春玲嚇得撲通倒在地上:“我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你不傷害我的家人……”

沈氏兄弟連環殺人食屍案(中)

趙丹、胡秋玉、王娟都是這樣死在這些惡魔的屠刀下。

第五個人就是趙美萍,當地人,個子高高的,清瘦的臉上,一邊一個淺淺的酒窩,像個聽話容易制伏的羔羊。

她在歌廳屬於那種只坐臺不出臺的小姐,到這裡來,只是為了不浪費青春資源,多掙一份夜錢,結果是搭進一時的自由不說,還差點連自己的性命都葬了進去。和有意套近乎同在此坐檯的李春玲認識之後,兩人還都能談得到一塊,便成了熟人。這座橋樑搭好之後,便是將趙美萍往橋的這頭引了。沒有也不可能往最可怕、最恐怖處想的趙美萍,面對十分客氣的邀請,出於禮貌,便邀請李先到她的住處看看。

他們幾個在一家迪廳玩到深夜,沈長平、李春玲兩個以時間太晚為由,送她回家,便順勢在她的家中住下了。殊不知,趙美萍的這一個客氣,等於就是引 狼入室,她的住址、室內的情況便被沈長平掌握到手。

一來二往的幾個人就熟了,熟人之間的防範自然就少去七分,殊不知在這個社會上,所發的刑事案件中,就有相當的一部分案件、特別是重大的案件,就是熟人所為。

就是因為一個熟人的迷惑,在4月9日的晚上,在李春玲的熱情邀請下,趙美萍去了李春玲的“家”,在這裡她見到了李的“老公”沈長銀、沈長平。

四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嗑著瓜子、看著電視,也真像熟人朋友之間的見面,敘舊聊天。

說話之間,李春玲笑吟吟地遞給趙美萍的那包牛奶裡,已經把安眠藥放下。沒有防範的趙美萍便一口一口地將這包做了手腳的牛奶喝下,不知幾時便已昏睡了過去。就在她昏睡期間,她的住房已被沈長平翻了個底朝天。所有能找到的值錢物品被席捲一空。

從渾渾噩噩的昏睡中清醒過來的趙美萍,睜眼一看,已是早上六點鐘了。

一直注意著她動靜的沈長平,立即搭話:“起來這麼早?”

“今天早上我要去給我的鞋攤子上鞋,所以要早早地起來。”

“我馬上有事跟你說。”

“你要借錢?”趙美萍看著一臉惡相的沈長平,頓時警覺起來,“你有啥事,就趕緊說,我還有事,馬上得走。”

“我昨天晚上去你的家了。”沈長平一臉的壞相。

“去過我家?”趙美萍驚慌起來,“去我家幹啥?”

“你有一張存摺,我取來了。”沈長平手裡拿著一張存摺,惡狠狠地盯住趙美萍。

“密碼?”

“密碼是72……”看著讓兇殺之氣籠罩住全臉的沈氏兄弟,趙美萍突然之間,一股從沒有過的驚悚透骨襲來,掠遍全身,不由地打了幾個冷戰,哆嗦起來。

“有多少錢?”

“可能就幾十塊錢吧。”

“沒有錢怎麼進貨?”

“進貨的錢我對象拿著呢,我跟著去看貨的質量就行了。”

“等我回來再收拾你。”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趙美萍的沈長平,跟沈長銀打了個招呼,叫上李春玲,上銀行了。

一袋煙之後,沈長平垂頭喪氣地回來了:“還真的沒有錢。”

“給我們喊一個有錢的來,不然就殺了你。”

“我不知道誰有錢,在這個行當我沒幹多久,認識的人沒有幾個,真的不知道哪個有錢。”趙美萍一臉的誠懇。

“綁起來,讓她好好想想。”沈長銀很不耐煩,“跟這個臭貨費什麼口舌。”

“記住,叫來一個有錢的,如果叫來一個像你一樣的窮鬼,那我就只好殺了你。”沈長平殺氣騰騰地說,“不是我要殺你,而是你自己要找死,那可怪不得我了。”

“李春玲,你把她帶到洗手間,告訴她那些東西是用來幹什麼的。”

心領神會的李春玲,手上已經戴上了一雙塑料手套,小心翼翼地從箱子裡取出一個玻璃瓶,十分小心地打開蓋子,放進去一根鐵絲,果然冒出一股子白煙,嚇得趙美萍臉色蒼白,牙齒打戰,像抽風了一般,趕緊背過臉去。

收拾好玻璃瓶的李春玲悄聲地對趙美萍說道:“說實話,我也是被逼成這個模樣的。那兩兄弟,可是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有幾個不聽話的,就是殺了之後,扔進這個王水中化掉,順著馬桶沖走了,無蹤無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沈氏兄弟連環殺人食屍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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