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康熙寫傳記的二月河,竟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酒緣?

2018年12月15日,作家二月河(本命凌解放)逝世。

那位曾經揮筆寫下康、雍、乾三位帝王史詩的文學家,與這個時代作別。

在有限的創作生涯裡,二月河致力於營建一部恢弘的“帝王系列”,並以描述清代皇帝康熙、雍正、乾隆的三部長篇歷史小說聞名天下。

提及二月河的創作艱辛,瞭解他的人都說,古有頭懸梁錐刺股,今有二月河的“煙炙腕”。他曾為自己作了一番生動的描述:“創作是在大沙漠上作疲勞的精神旅行,面對外面世界五彩繽紛的諸多誘惑,自己要求自己,穿過沙漠,前邊就是一片等著自己的綠洲。”

而今,翻開洋洋灑灑、 520萬字的“落霞三部曲”,或許是我們追思先生,和那段帝王盛世最好的方式。

醉美杏花村特擷取此前刊發的美文一篇,表達對二月河先生的無盡懷念。

“清帝三曲留世久,人間再無二月河。”

文|醉美團隊

*原文首發於 2018年5月28日

1981年,還是《紅樓夢學刊》常務編委的紅學家馮其庸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

信中字裡行間毫不客氣:“我花了許多時間,費了很大氣力,才寫出這篇稿子,寄走之後至今沒有消息。‘紅學’是人民的,不是‘紅學家’的。如果馮老看過這篇文章,認為我不是‘紅學’研究的料兒,就請回信,我就不再搞這方面的研究了。”

與信一起寄出的還有一篇紅學評論《史湘雲是“祿蠹”嗎?》,署名“凌解放”。

凌解放就是二月河。

1

為康熙“寫傳記”

1982年,第二次全國《紅樓夢》學術研討會在上海召開。凌解放也是“紅迷”之一。而且,他還是唯一一位參加此次大會的南陽臥龍區代表。

這次“紅學”大會啟發他寫一部關於康熙的書,而從《紅樓夢》到《康熙大帝》,時代沒有變,卻是行文和語言的蛻變,也是凌解放到二月河之變

為康熙寫傳記的二月河,竟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酒緣?

當時,與會專家在談起曹雪芹的祖父曹寅是康熙的侍衛時,有人插話:像康熙這樣在中華歷史上功成名就的皇帝,卻鮮有一部像樣的文學作品襯托,似乎是一件憾事。

這時候,一旁倚在沙發上的他頓時來了精神,當場表態:我可以寫。

一旁的人都當做玩笑在聽,只有他自己當了真。

對於他後來的精力付出,《南方人物週刊》有過這樣的描述:

他花了兩年時間,竭澤而漁地搜刮相關素材。《清人筆記小說大觀》、《清朝野史大觀》、《清稗類鈔》……連清人當初的日記統統都蒐集,包括宮廷禮儀、皇帝衣帽檔案、食膳檔案、起居記錄。還有對這一時期政治、經濟、文化全方位的掌握理解。“有些書是我在破爛堆、廢品收購站裡買來。包括琴棋書畫、一般人家與官宦人家的住宅怎麼佈局,進去以後,怎麼確定它的方位……”《食貨志》、《鹽鐵論》,細緻到那時候一斤豆腐多少錢,純度10%的銀子到99%銀子怎樣識別,一塊銅板能買幾個窩窩頭……這些“陳芝麻爛穀子”反覆淘洗、梳理、辨析之後,才能動筆。

1985年,小說《李自成》作者姚雪垠回到故里。凌解放得知後,專程趕到他下榻的南陽賓館拜會。

“康熙大帝——‘大帝’,中國就沒有這個詞。你到底要寫什麼?”姚先生上來就問。

凌解放解釋道,清人筆記裡有“偉大”一詞。並非今天讚美某人的人格力量或賦予政治色彩,而是說人的體格偉岸、魁梧。“大帝”一詞在《史記》裡也有出現,民間就流傳有“玉皇大帝”。再則,俄國皇帝彼得與康熙同時期,被稱為“彼得大帝”,中國人也可以稱康熙是“大帝”。至於他的寫作初衷,是取滿清入關,勵精圖治的新銳之氣,“弘揚愛國主義精神”。

“這部書很難寫。”

他記住了姚雪垠的話。據說,那是他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面。十多年後,他的《乾隆皇帝》獲得首屆“姚雪垠長篇歷史小說獎”

2

讀書和交友,都需要緣分

去年,二月河曾參加了央視欄目《開講啦》。在現場,他這樣解釋“二月河”的寓意:凌者,冰凌也;解放者,開春解凍也,冰凌融解,奔騰不息,激盪入海,取開春二月黃河的壯烈景觀。

他的幼年在黃河邊長大,其實,“二月河”是在提醒自己任何時候不要數典忘祖。

為康熙寫傳記的二月河,竟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酒緣?

不過,作家圈內對二月河作品也有一定的質疑。據說,曾有一兩個小有名氣的作家表面上對二月河畢恭畢敬,轉身批他的書是歌頌帝王將相。

“拿起筆,老子天下第一”——這是二月河為自己立定的第一條規則。他曾在不同場合闡明他的創作觀:“我既忠實歷史真實性,又忠實於藝術的真實性。當兩者產生衝突時,我在總體忠實於歷史真實的前提下,對歷史細節的描繪讓位於藝術的真實性。歷史小說允許虛構。”

有朋友當面直言,稱他的書是“通俗讀物”,二月河也知道,朋友是在委婉地說他的書“不入大雅之堂”。不過二月河卻認為,其實是“緣分不對”。

二月河說,“其實萬事都是要緣分的。譬如我們遇到一個陌生人,第一感就有順眼、不順眼之分,其實原先一丁點恩怨也沒有。”

3

與汾酒之緣

凌解放在22歲時,才勉強從高中畢業。

小學到高中,他留過兩級。

那個時候,他的父親也不再抱有多大的幻想了,最後只是希望他“能有碗飯吃,有副好身體,要知足。”

1968年,適逢徵兵,彼時的他已超出了年齡限制。不過,他的父親還是堅決“走後門”,憑藉離休幹部身份,把他“送到部隊鍛鍊鍛鍊”。

也正是這一次的鍛鍊,讓二月河和山西、和汾酒有了聯繫。

因為他當兵的地方就在山西太原。

為康熙寫傳記的二月河,竟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酒緣?

《康熙大帝》第三十三章“領聖旨太監濫施威持虎鬚周知懲刁奴”中:這天行至中午,康熙覺得有點餓,在馬上手搭涼棚,見前面有一座鄉村小店,店後臨河,店前靠路,店門兩旁栽著一溜楊柳,一灣碧水漏瀑東流。店前老槐樹旁的,長竹竿上挑著個幌子,上頭歪歪斜斜寫著兩行字:

太白聞香下馬來,到此莫問杏花村。

在《雍正王朝》第十一回“此欽差叩見彼欽差有理人反成無理人”中這樣寫到:山西巡撫諾敏的府衙裡,今天晚上張燈結綵,喜氣洋洋,觥籌交錯,十分熱鬧。桌上各種菜餚琳琅滿目,時鮮瓜果堆積如山,汾酒、竹葉青溢出撲鼻的清香

或許也正是對清史的洞若觀火,使得二月河對清朝時的汾酒、竹葉青也是喜愛有加。在乾隆後期,袁枚的《隨園食單》、李汝珍的《鏡花緣》都把汾酒列為天下第一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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