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診後,我找了一個非感染者結婚生了孩子

2011年8月,在新疆自治區醫院負責體檢的主任很委婉的告訴我確診這個事實,我並沒有表現的驚慌失措,只是覺得心意沉沉。剛剛24歲人生才開頭,彷彿就走到了冰冷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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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醫生辦公室,8月的陽光刺眼,只覺得渾身冰涼,坐在臺階上雙手捂住眼睛,讓眼淚肆意奔流。因為缺乏對疾病常識的瞭解,心灰意冷之間也在想對這個即將告別的世界,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工作之餘在網絡上搜尋相關知識,也在那個時候認識了白樺並走入了白樺林。白樺老師耐心細緻的告訴我一些基本的常識,讓我對疾病的恐懼減少了許多。也在他的引薦下認識了當地的志願者,拿到確診單和化驗結果開始了服藥治療的生活。

服藥之初,因人而異(也和服用的組合有關),都會有不同的副作用。我也經歷了努力適應藥物副作用的階段,秉承著利大於弊的考量,這個階段也不算太辛苦。

真正難過的是每個深夜午夜夢迴,輾轉反側,疾病挪去的不僅僅是健康,更讓之前建立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和轟然坍塌。不管是多難捱的夜晚,第二天太陽還是會照常升起,所以生活還得繼續。在這段時光裡,我把心思都投入到了工作中,企圖用工作和忙碌來沖淡心中的陰霾和慘淡。另外內心的驕傲,也在督促自己不要因為患病磨滅了心中的鬥志,起碼自己要看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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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幾年過去,身體和心態都趨於穩定,婚姻又成了擺在面前的一道難題。鼓起勇氣告訴對自己有好感的一位女生患病事實時,內心其實是不報希望的,誰能接受這樣破碎的我呢?我曾經和白樺溝通過如何告知對方的技巧,白樺當時和我說:你不妨和對方說一下“如果自己有糖尿病、丙肝、艾滋病、心臟病的話,你是否還會選擇我?”,我也試探了一下,對方說,只要是相愛,疾病不會阻攔我們的感情。而當我勇敢的和對方說出了自己的病情時,沒想到對方竟然接受了,當時我愛人還是我的一個同事,她和我說: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我不希望你一個人走的太孤單。就這樣我步入了婚姻,進到了人生新的階段。

婚後半年左右,雙方父母開始有意無意的問起孩子的事情,無奈之下我和愛人又一次來到了當地的傳染病院進行諮詢。負責接待的主任當時說了一句話,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我問他,醫生我們這樣的情況(單陽)可以要孩子嗎?醫生說:為什麼不可以,沒有任何人有權利剝奪別人成為父母的權利。暖心的話語簡直振聾發聵!做了病載之後結果良好(病載0),醫生給愛人開了阻斷藥,半開玩笑的跟我說:算好排卵期,小夥子就看你的了!

愛人出於對孩子健康的考慮沒有服用阻斷藥(病載0,理論上沒有感染風險),懷孕之後,我們在產檢之餘又做了兩次初篩均為陰性。忐忑的心情總算慢慢平復,進而內心又湧起了即將為人父母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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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兒出生後,看著她可愛的身影,每每我會陷入恍惚。看著她牙牙學語,踉蹌的學步,內心感動生命不再有疑問,幸福自然呈現。大女兒兩歲多,我們的小兒子也健健康康的出生了,生活裡又多了甜蜜的負擔。讓我在感動、感恩之餘也對生命生出更多的敬畏心和使命感。

從開始的茫然無措,到現在的平凡恬淡,需要感恩的人太多太多。無論是白樺的支持鼓勵,妻子的愛心接納還是醫院主任給力的答覆都變成新的信仰的底子,在生命的寒冬陪伴我進入又一個春天。正如曼德拉所說:生命之中最偉大的不是永不墮落,而是墮落之後總能再度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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