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開播不溫不火,能否擺脫“宅鬥”困境

改編自“關心則亂”的網絡文學作品《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以下簡稱《知否》)的同名電視劇於2018年12月底開播,儘管沒有再現《延禧攻略》的全民熱議,但這部劇因“正午陽光”這個招牌、男女主演馮紹峰趙麗穎結婚、男二號朱一龍因網絡劇《鎮魂》爆紅等因素還是令觀眾有所期待。

《知否》開播不溫不火,能否擺脫“宅鬥”困境

《知否》海報,圖源網絡。

原著小說作為“種田宅鬥”類型中的代表作之一,改編成電視劇後“種田”(指藉助史書和其他文獻資料力求事無鉅細復原古代生活風貌)部分已經融入了佈景、服裝、化妝、禮儀設計等,而“宅鬥”的特質就通過劇情凸顯出來了。

不過,《知否》並不是“宅鬥”題材電視劇的先鋒。早在2001年,陳寶國、斯琴高娃主演的電視劇《大宅門》講述的就是大宅門幾家幾房的往來與明爭暗鬥,近十年也有《娘心計》《愛情悠悠草藥香》《卿本佳人》《花燈滿城》等電視劇,包括《喬家大院》《那年花開月正圓》等也包含了許多宅鬥範式中的要素。圍繞著利益展開的人際鬥爭是家鬥、宅鬥共同的核心,以《大宅門》起算,宅鬥比家鬥出現得都更早,卻一直沒有形成題材創作的流行趨勢,而正在播出的《知否》似乎也難以擺脫“宅鬥”題材創作的困境。

《知否》開播不溫不火,能否擺脫“宅鬥”困境

《大宅門》劇照,圖源網絡。

有距離、無“爽”感令宅鬥不成氣候

2012年開始,類似《婆婆遇上媽》《夫妻那些事》《媳婦是怎樣煉成的》《媳婦的美好時代》等電視劇開始“家鬥熱”。

家鬥原本脫胎於“家庭倫理劇”,婆媳、親家、兄弟等家庭倫理關係中的個體,圍繞著財產、第三者等問題鬥爭越來越激烈,個體戰鬥意識高漲,家不再是傳統觀念中“溫馨的港灣”,而成為職場之外的又一人際鬥爭戰場。

家鬥通常反映的是當代人的婚姻生活和現實問題,子女教育、房產遺產等等,都是普通觀眾關切的家庭事務問題,與觀眾距離最近。

多數宅鬥集中在晚清民國時期,高門大戶既不是普通人家又不似遙不可及的皇室宮廷,這一類型既有對遙遠過去中的富貴大戶人家生活之想象,又有家鬥熟悉的婆媳關係、夫妻關係、第三者插足、子女教育、房產遺產等問題,乍看上去似乎融合了諸多特點,實則卻囿於角色和場景的定位,即無法把角色處理成絕對的棋子,像《延禧攻略》中魏瓔珞那樣打怪升級,也無法貼近當代觀眾心理需求。距離感和無法暢快遊戲的“不爽”令宅鬥不成氣候。

《知否》開播不溫不火,能否擺脫“宅鬥”困境

《延禧攻略》中的魏瓔珞,圖源網絡。

《知否》故事背景設定在北宋,為表現宅院生活人際關係的複雜,故事線多,事件瑣碎不集中,且尚未進入到談婚論嫁如何識人擇人的階段,只有波瀾沒有風浪,因而一直不溫不火。

宅鬥劇需平衡戲劇感與寫實追求

無論是宮廷內帷、朱門庭院還是普通現代住宅樓裡的故事,只要將故事的重點落在“家庭”這個關鍵詞上,就會牽涉到女性意向。在傳統觀念“男主外女主內”的影響下,家庭生活一直被視為是女性主宰的領域,儘管這類題材劇不排斥甚至不乏大批男性擁躉,但主要面向的收視群體仍然以女性為主。無論是宅鬥還是家鬥,都以展示女性對抗女性過程中所遭受的苦楚與磨難為主要內容,女主角在結局時刻或許能迎來圓滿與勝利,但整個過程並不宜人。

《知否》開播不溫不火,能否擺脫“宅鬥”困境

《知否》劇照,圖源網絡。

立足現代都市情感的家鬥,女性在其中的能動性和活躍範圍都更廣,施展手段的方法和空間更寬闊,處於古代某個歷史時期的宅鬥則不然。

隨著觀眾對古裝劇創作中“復原”和尊重史實的要求越來越高,人物活動的空間也越來越受到限制,《知否》中就出現了盛家三個女兒因擅自闖入前庭偷窺被發現,而遭到盛家家主責罰的段落,“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和女子足不出戶的限制將主要角色限定在了封閉的地域空間中,變量不足意味著戲劇化刺激的缺失,對於追求暢快觀感的現代觀眾而言,即無法全然理解劇中女性角色委曲求全的行為動機,也等不得三十多集才一朝伸展洗冤雪恥的節奏。宅鬥劇如何拿捏平衡戲劇感與寫實追求,《知否》踏出了探索的一步,然而長路漫漫修遠,且須上下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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