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多年的心愛女人,既然是將軍府的丫頭

尋找多年的心愛女人,既然是將軍府的丫頭

慶和堂的新來的夥計汪生正立在藥鋪內搗藥,敦厚圓實的面龐掛滿了疲憊之色,手中的藥錘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

店中的火盆炭火正旺,蒸騰的熱氣夾雜著濃郁的藥材異香撲面而來。管事的李旺睏意難當,以肘支面,在搗藥聲中好夢正酣。

“李管事,抓藥!”冷不丁,一素色身影攜著茉莉幽香掀簾而入,彷彿受天氣的影響,連聲音也清冽冰冷。

李旺聞聲,不由打了個激靈,未及睜開眼便點頭哈腰,接下來人手中的藥方。

他瞄了一眼埋頭搗藥的汪生,趁著抓藥的空當走過去壓低聲音說:“你且暗暗瞧瞧,這位就是那嫡仙般的小姐,只是……”

話未說完,聽見來人一聲輕咳,他連忙走向櫥櫃取藥稱重。

汪生向來老實敦厚,稍稍抬頭偷覷來人,只瞧了個側面,便覺心神盪漾。情不自禁轉頭正視,偏巧與來人打了個照面。眼神相撞之下,他渾身一哆嗦,忙移開目光,緊了緊身上的棉布小襖,低頭機械式地捶搗著藥材。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不經意看去,如墜千年寒潭,點漆似的雙眸竟無一絲溫度,任是貌美如仙,也令人不敢直視。

而汪生卻像是中了蠱毒一般,心中雖懼,仍忍不住再看,抬頭時卻見來人已提了藥包如風一般掀簾而去。

“小……小姐……您慢些……”沐雲卿提藥剛一出門,便與尾隨而至的丫頭平兒撞了個滿懷。

只聽一聲脆響,腰間玉佩應聲滑落,而主人卻未曾注意,淡漠地掃了她一眼:“母親病重,刻不容緩,你身子弱且慢慢跟著便是了,早該叫了安兒跟來。”

說完她稍提內力,疾步而去。

“小姐……玉佩……”平兒眼尖,忙彎腰撿起地上的龍紋佩飾追了上去。

“公子……請放手……”平兒一時情急,終於說了句較為完整的話。

陌生男子仍是不放,清俊的臉龐漸漸壓下,眼光幽深,似要攝人心魄:“敢問姑娘芳名。”

似是受到其蠱惑,平兒呆呆地望著他,口中訥訥吐出:“平……平兒……”

男子聞言,墨黑的眼眸凝為一點,似喜似狂地說:“是你……真的是你……”他話未說完,只覺眼前銀光一閃,一柄寒劍便架在了自己項上。

“放開我家平兒!”來人語氣雖淡,聽起來卻生硬冰冷,未見其面,便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小姐!”趁男子愣神之際,平兒慌忙掙開束縛,匆忙躲向來人身後。

方才在一邊瞧熱鬧的錦衣青年見七弟項上架著寒劍,忙上前解圍:“姑娘,不過是一場誤會。”

沐雲卿黑眸一瞥輕蔑地說:“哼,不過紈絝子弟,本姑娘要事在身,不跟你們一般計較。”說罷,手中稍一用力,便在那男子頸間留下一道血痕。

“這才幾年光景,那丫頭竟出落得如此貌美,只是性子越發的桀驁冷酷了。今兒一瞧,竟有當年玉面將軍沐天行的遺風!”

錦衣男子望著主僕二人遠去的身影,不由感慨地說。抬眼瞟了瞟自己兄弟頸間的“紅線”,卻是譏諷一笑:“七弟果真是**不淺,受這等絕色佳人一劍,就是死了,也甘願。為兄在一旁瞧著,倒真是豔羨!”

那名男子居然不以為意,只盯著二人消失的方向出神,半晌才拿起手中的玉佩喃喃道:“平兒……平兒……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錦衣男子聞言,面色一冷,走近他身前低聲說:“你再這樣折騰下去,母后那邊可真就不好交待了!”

“如你所言,這老頭暗中行動,想必秋日免不了一場戰事了。”青年人也隨之躍下,離她三步之遙站定。

一身縞素的雲卿恢復了平日了清冷,淡淡地說:“那就依計行事吧,秋日便要那老賊的項上人頭。”

“師妹,夫人身體越來越弱,你還是多多關心她吧!軍中上下不乏有將軍生前的袍澤戰友,我去打點妥當,必取來那老賊項上人頭,為他報仇!”

“楊天青,你膽敢自作主張,休怪我無情。父親之仇,我要親手來報,還有京城內那一個個喜樂安寧的貴人,我一一來給他們報應!”沐雲卿聞言,心頭狂怒,厲聲喝斥對自己一向寵愛有加的師兄。

“你這又是何苦,若是將軍在世,定不願見你變成這副模樣!”青衣人苦笑一聲說道:“你一個女兒家,怎生有我方便混跡軍營,況且夫人身體孱弱,多年纏綿病榻,若是得知你的打算……”

“母親她……時日不多了!”雲卿不復剛才的疾言厲色,生冷的語氣也變得柔軟許多,偏偏添了些寂寥心酸。

“她竟然……”楊天青驚詫至極,萬萬沒料到夫人的病已到了這步田地。

雲卿別過頭沉默片刻,才緩緩說道:“你先在軍中好生打點,秋日之戰,我必不會錯過!”

楊天青心中疑惑,擔憂地問:“你意欲如何?”

“哼,新皇登基未及三年,根基尚且不穩,若是發生戰亂,唯一可以依仗的便是其弟瞻王。到時候他上萬大軍出動,我何愁找不到機會混入軍中?”提及此,雲卿冰冷的面色漸緩,唇角微挑,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可瞻王向來治渾嚴謹,你武藝雖好,若要混入,卻也困難!”楊天青點了點頭,仍是眉頭深蹙。

“師兄不必擔心,時日尚多,待我慢慢籌劃。只是要煩勞你多注意姜國的動向了!”見他並無異議,沐雲卿才放緩語氣:“天色已晚,若無它事,我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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