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為何喜歡民國教材:當代語文課本“有毒”?

學生為何喜歡民國教材:當代語文課本“有毒”?

學生為何喜歡民國教材:當代語文課本“有毒”?

核心提示:葉聖陶主文、豐子愷插畫、1932年版《開明國語課本》重印本賣斷市了,連出版社都沒貨。同期重印的老課本系列在網上收穫好評一片。教材為什麼好?新教材究竟痛在哪兒?

本文摘自:《南都週刊》2010年度第44期,作者:黃修毅 郜藝 劉林,原題:《語文教材:從民國到現在》

葉聖陶主文、豐子愷插畫、1932年版《開明國語課本》重印本賣斷市了,連出版社都沒貨。同期重印的老課本系列在網上收穫好評一片。

20個一線語文教師組成的“第一線教育研究小組”關於現行語文教材批判的新書上月出版,很快也引起教育界以及人文學者、媒體以及更多是家長們的廣泛討論。

老教材為什麼好?新教材究竟痛在哪兒?

永兒的爸爸對永兒說:“如果有客人來,先要問他尊姓。”明天,對門的徐先生來看永兒的爸爸,永兒說:“徐先生,請問尊姓?”

這是1917年版《商務國語教科書》第117課《請問尊姓》的全文。現在上海市江灣中心小學讀二年級的蔡亮,盯著右下方一臉懵懂的永兒肖像咯咯直笑。書頁在她手中輕快地翻動,《語文》課本反被拋在了一邊。

“如果拿現今的課本與此讀本相比較,知道了什麼才是孩子喜歡的書籍課本。”

“這本書孩子看了幾頁後,甚是喜歡。這更讓我們家長明白好書籍才是孩子的良師益友。”

“目前海外的許多華人家庭和臺灣地區,還以此書來教育孩子。”

噹噹網讀者對這套再版書的評價頗具代表性。

這套顏體字排印,淡墨著畫,一課一圖的教材,是民國初年由商務印書館出版的。館長張元濟親自擔任校訂。自1917年問世後的十年裡,總髮行量達到七千多萬冊。

1912年民國臨時政府成立教育部,即公佈了新的教育方針“注重道德教育……更以美感教育完成其道德”。新式的國文課本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在此後的五年裡,僅商務印書館和中華書局兩家,就出版了整整12套。

而如葉聖陶、豐子愷、朱自清、呂叔湘、夏尊等文人名士,更是熱心於小學課本的編撰,負起“這擔責任的事”。

編得太用心了,小孩怎會不喜歡

如今影印再版的《商務國語教科書》,原名《共和國新國文教科書》,薄薄八小冊,素色封面上乾淨的豎排文字,別無他飾。

陳寧寧五年前從舊書堆裡刨出它們的時候,還在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擔任編輯。她1983年從華東師範大學畢業後,即從事古籍的整理和出版工作。

現在的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所在地,一棟法式洋樓,原是張元濟、顧廷龍等開辦的合眾圖書館。除金石拓片、古籍善本之外,還收藏了不少民國年間出版的“舊平裝”。

這些當年被當成“新書”蒐羅的古舊書籍,還來不及細加甄別、保護和收藏,“有的亂七八糟堆得一塌糊塗”。但憑著對館藏的熟悉,和三大本《民國叢書編目》,陳寧寧從“舊平裝”裡,翻尋出全套1917版《商務國語教科書》。

在這個過程中,還勾連出了開明書店1932年版國語課本,和世界書局1930年版課本。三個版本均插畫精美,陳寧寧兩隻手指掂著黃脆的書角,嘖嘖稱奇,“這種書編得太用心了,小孩子怎麼會不喜歡。”

為了揀選出幾部合適的老課本再版,當時,她的案頭堆滿了各種蒙學讀本和新式課堂教材。有《三字經》的民國新排本,做成了識字卡片的樣子;也有清末的欽定新式讀本,少不得講經尊孔。

最後選定再版的這三套老課本里,“最先確定的是葉聖陶和豐子愷一起編寫的開明書局版”。為此陳寧寧還聯繫上豐子愷的女兒,時在上海社會科學院任職的豐一吟,“沒想到那麼多年過去,她對這套課本的記憶還很鮮活。”

陳寧寧的老同學吳遵民,現為華東師範大學教育系的副教授,也肯定了這幾套老教材的價值:現在有些文化名人可能也不屑於去編纂小學課本,既沒有名又沒有利,也沒有人出來邀請,他們很難介入。但70多年前的大師們,編了一個好教材,就滋養了一代人。

由葉聖陶主文、豐子愷插畫的《開明國語課本》,在1949年前共印了四十餘版次。

這套意象優美的課本,選文獨多自然與人、花鳥魚蟲、乃至貓貓狗狗的題材。《田裡的麥熟了》、《一籮麥》、《我被縛住了》……幾乎構成了一組兒童田園詩,也符合1929年《國語課程標準綱要》制定的“選文要蘊涵文學趣味”的要求,“因為少年時期的學生,正是心性活動的時候,讀有興趣的文章,方足以引人入勝。”

課本經當時的國民政府教育部審定,為“第一部經部審定的小學教科書”。教育部的批語說:“插圖以墨色深淺分別繪出,在我國小學教科書中創一新例,是為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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