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賣六十五名婦女特大案(下)

拐賣六十五名婦女特大案(下)

二犯坐在警車後排,偵察員鄧文洲坐在他們中間,以防串供。大概冰涼的手銬使藏成江預感到的累累罪行,將使他一切全完。他在緊張地盤算著以往途中,藏成江說手銬太緊,要求鬆一鬆。鄧文洲檢查後,只給藏成水鬆一下。藏成江又說小孩還在姐姐家,要求帶上。鄧文洲回答說:“先叫你姐姐看著吧,以後再說。”話音未落,藏成江突然用銬練套住鄧文洲的脖子,雙手緊掐鄭的喉部;兇狠地嚷叫著:“掐死你!”藏成水也上來摁鄧。車剎住,藏成水撲向車門,偵察員王×撲上去拽住,藏回頭咬住王的姆指,張隊長等二人上來助戰,一頓撕打,將二犯打倒在地。我四位同志均被咬傷。

二藏就擒後,黃淑珍因家在哈市,還有正哺乳的男孩,遂取保侯審。

經過較長時間的反覆審訊,挖出二犯作案22起,拐賣婦女達30人,使人大吃一驚!這說明尚有二十幾個姑娘身陷虎口。情況逐級上報到公安部,市區兩級組成了以分局刑警隊車副隊長為組長的工作組,3月10日二下山東,隨同前往的還有被害人小霍的父親。老人找姑娘迫不及待了。山東省公安廳大力協助,派一位處長配合並給一臺專用車。根據二藏的交代,收審和傳訊了一些“二道販子”,經過幾天的日夜審訊,又挖出被害人28個,使總人數達到58名,這個數字使他們更加震驚!由於當地不少群眾、甚至有的基層幹部,法制觀念薄弱。解救被害人遇到重重阻力。此次共營救出7個姑娘。二下山東前後共18天,這段時間大都陰雨連綿、天氣陰冷,住處無取吸設備,使東北人難以適應。一天下來,凍得飯碗都端不住,來的人全都感冒了,除所帶的80多片藥,又買了兩瓶藥,全都吃光。即使這樣,營救受害婦女的急迫心情,促使大家忘我工作,深夜歸來還要兜情況,研究第二天的行動,每天都是後半夜2點才休息,餓了就啃兩口乾麵包。

7個被解救的姑娘住在縣招待所。他們不停地吃呀,像要把幾年的飢餓一下子補回來似的。惡夢之後,她們抱頭痛哭,互相傾訴著自己的遭遇:有的逃跑被打掉了門牙,有的花了幾個月才在煙盒紙上寫下一封信,卻硬是郵不出去,好容易來了一個賣冰棍的,塞過去20元錢,卻仍然不敢給郵。有的逃到鄰家,跪下央求“救救我”,藏了三天,買主找上來,再次以200元將他買回去……此時,她們的心早已飛回到父母身邊。小霍最早與父親見面,令姑娘們羨慕不已。是呵,丟失了女兒的父、母親,更是日日夜夜在焦慮不安中盼望等待。綏化的小張姑娘還不知道,她的媽媽因她的失蹤而急瘋了,瘋了的母親又丟失,全家又找她的媽媽……讓這樣的悲劇早些結束吧!

3月27日,工作組一行到達哈爾濱,受到社會的廣泛關注,省市公安機關、婦聯等部門到車站迎接,電視臺、報刊都先後發了消息和文章。這次行動除營救任務外,還使被害者都有了下落。在此基礎上,省公安廳、省婦聯又組織了“三下山東”、“四下山東”的行動。

隨著黃淑珍首要分子身份的明確,公安部門決定將黃收審。然而黃卻逃之夭夭。1991年5月20日,省公安廳發出通緝令,緝拿黃犯歸案。

黃犯自知罪惡嚴重,棄家出逃,開始了躲避追捕的流浪生涯。六月,黃犯來到齊齊哈爾,先在小旅店住了幾天,這天晚上又在一家舞廳前徘徊。舞會結束後,她把目光投向一個又一個單個男人。一個小青年迎面走來,向她打量幾眼。她不失時機地迎上去搭話,說自己是出來做買賣的,對齊市不熟,請求以後多幫點忙。接著就沒話找話地聊起來。中天已經很晚,她叫他幫助找個旅店。附近沒有旅店,他說:“旅店恐怕都關門了。”她說:“那就上你家去住吧。”他剛才說過“沒地方住,上我家”的話,沒想到她真的要去,他有些為難了,說:“我家就一間屋,我哥哥下了夜班還要回家呢。”黃說:“不要緊,你叫他另外找地方。”

拐賣六十五名婦女特大案(下)

黃坐在他自行車後座上,緊緊地摟住他的腰。他也想弦耀一下自己能帶舞伴去舞廳,故意在街上轉來繞去,希望能碰上兩個同事。真的如願了,他煞有介事地停下,和同事拉話。到家後,他去洗漱,進屋看到黃已蒙被躺在床上,他掀開被子發現黃已脫光衣服,她拉著他發生了關係。黃情意纏綿地表示,要出錢資助他做買賣,殷切地開導他:當個工人是啥時侯也富不起來的。此後,由黃出錢,由他出面租了個床子,兩人開始搞起了服裝生意。黃靠著大膽和無恥,又勾引一個同伴,得意起來。

7月22日,兩人去外地辦貨,途經哈市,黃要回家看看女兒。她選在凌晨4點多鐘到家,她叫他在樓外門口等。她進樓喊了幾聲女兒的小名,見沒動靜,猶豫了一會,開始上樓。在二樓碰見一個下樓的小夥子,那小夥子隨他上到六樓。她進屋看到父親、大姐夫、大妹夫,一種不祥的念頭在心中出現,轉身就走,卻被剛才那小夥一把拽住。小夥轉身說:“你們快到派出所報告!“黃家兩女婿跑下樓。黃淑珍邊掙扎邊撕打:“快放我走!你是幹什麼的!……爸爸,快來幫我!”可是她父親在一旁看都沒看她一眼。她踢、咬、狂叫:“快放我,你要不放,我叫我兒子長大了殺你!”但那小夥子死死拽住她,使她無法邁出門去。黃又哀求道:“樓下還有人等我,我去說句話。”小夥仍不放。黃到窗口扔下一個手提包,並喊到:“你快走!”樓下的青年檢起提包感到奇怪。樓上的小夥子見兩個報案的姐夫也從遠處走回,喊道:“把那個人抓住!”黃淑珍急了眼,大喊:“你們放了他!他和我沒有關係!”但還是被抓住,由派出所來的警察一起帶走了。黃家共姐妹四人,剛才與黃淑珍撕打的小夥子是小妹的男朋友。他們等待黃淑珍已經挺長時間了。

黃淑珍逃跑,使出面擔保的黃家交不出人來,陷入了十分尷尬的境地。大妹黃×也因被黃淑珍哄出去和她拐騙女孩,去了山東一次,從而被拘留了。黃淑珍是因其全家擔保才獲釋放的,她也向全家保證,隨審隨到,決不會跑。如今偷跑,等於將全家出賣,而且還想把大妹黃×也拉入岐途,令全家十分氣憤。全家感到只有交出黃淑珍,由她自己去說清楚,才是唯一出路。遂向公安部門要求:幫助抓獲黃淑珍,將功補過。公安部門也予以鼓勵。黃家研究,兵分兩各,大姐與小妹去瀋陽、大連尋找,女婿們則搬到黃家居住,一旦黃淑珍回來看女兒,就將其抓獲。

在市公安局看守所的大鐵欄杆裡,黃淑珍與丈夫“團聚”了。涉及本案的罪犯也一個個提到這裡。負責此案最後審理的是預審處三科,科長姓趙,是位女同志。為了按領導的指示將此特大案審理好,她格外細心,並把已退二線的科級預審員請了回來。全科同志日夜忙碌。趙科長曾向筆者介紹了許多同志忘我工作的事蹟,這裡就不一一列舉了。整理出的那二十幾本厚厚的卷宗,就是他們汗水和心血的結晶。經他們審理,使涉及的被害人又上升為65人。

1992年新年前夕,四名首犯被押赴刑場。黃淑珍上下左右地觀望著,嘴裡還在嘟嚷:“我才二十幾歲,就這麼完了?”是呵,黃淑珍曾編織過許多美好的夢,她想發大財,她想住上洋樓,她想買上汽車,她想勾引年輕漂亮的男人這些夢,隨著執行的槍響,都化成了破滅的肥皂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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