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被辅导员一通电话叫醒,居然让她代表新生发言,高冷的她让人语塞

故事:被辅导员一通电话叫醒,居然让她代表新生发言,高冷的她让人语塞

第二天,仍然是学校迎新的时间,所以头天晚上388的四个人,没有一个人上了闹表。但是,清晨的一个电话打散了她们想睡到自然醒的美梦。电话在张亮亮的床头,张亮亮接了电话以后,有点迷糊的喊醒了夏至,“你的,女的。”
  
  夏至糊里糊涂的“喂”了一声,只听那边慢声细语道:“夏至,你好。我是你们的辅导员姚木晴。”
  
  夏至被吵醒了,有点没好气,“辅导员是什么?”
  
  那边似乎有短暂的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的声音,“就是类似高中的班主任,明天的系迎新会上,咱们会有正式的见面。现在我想通知你,系里想请你在迎新会上代表新生发言,请今天做好准备。”
  
  “啊?都要说些什么?”夏至一惊。
  
  “好好准备,相信你。”姚辅导员貌似在鼓励,之后,电话嗒一声断了,夏至睡意全无。想来想去,满脑子都是:现在,我代表全年级新生表如下决心:第一,不迟到不早退。。。。
  
  宿舍里其他女孩陆续的起床了,大家收拾停当,听夏至抱怨要发言,都面面相觑。原因很简单,能来到这所大学这个系的人,虽然去不了那两大知命学府,但都是出类拔萃的,她们想不出个从200多名新生里面,辅导员挑选夏至的理由。张亮亮再一次仔细的打量夏至:这个女孩子和自己一样,将近一米七的个子,不过偏瘦,头发也剪得很短,乌黑的发梢倔强的翘着,她还有明亮的大眼睛以及曲线优美的下巴。辅导员也是以貌取人的吧?张亮亮心里想着,不过大家不熟悉,也不好说什么,所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夏至没有出去,而是开始在纸上划拉明天所谓的发言稿。宿舍里面很热,人也很快变得烦躁。快十一点了,楼道里乱起来,有男生的声音。夏至记得昨天登记的时候,楼管大妈明明说男生是不允许进女生楼的,难道这条款形同虚设么!她忍不住探出头去,想吆喝两句,结果看到男生们抱着大摞,拎着大捆的书,浩浩荡荡进了隔壁宿舍和对门宿舍。夏至想,原来是做好事送教科书来,所以楼管大妈才会通融。那这么说,我们班男生也快来了吧?这么想着,突然觉得得打扫一下宿舍。这个破宿舍楼已有50多年的历史,宿舍的地坑洼不平,虽然朝阳,依然显得灰蒙蒙的。大家又是昨天刚入住,很多东西都乱七八糟的摆放在地上,床上,架子上。虽然不知道班里男生人怎么样,作为女生,总要做出个干净的样子,给人留个好印象吧。
  
  夏至正想着,另外三人买了午饭回来。张亮亮说:“买了两份炒饼,量好大,咱每两个人吃一份吧!”夏至跟他们表达了自己刚刚的想法,其他三人都表示支持,炒饼放一边,三下五除二把宿舍抹了个光亮。但是,吃完饭,喝了水,楼道里溜了湾,侦查了本系各班女生的情况,还是没把男生等来。
  

  谭妞子是个党员,去参加系里的党员碰头了。张亮亮和关彧都说,“不如咱们去男生宿舍取吧!”夏至想了想,记得昨天领的系报里介绍了本系新生的基本情况,男生们住在一个貌似遥远的71宿舍楼的五层,而她们住三层。就凭她们三个,书搬回来了,估计就壮烈了,何况关彧的脚上还有伤。夏至是个急脾气,有点火冒三丈,“不行!”她翻出那张皱巴巴的系报,找到了电话那页,班里男生有三个宿舍,打哪个呢?夏至随便选了一个,拿起宿舍电话,拨后四位打了过去。那边男生一“喂”,夏至就噼里啪啦的开口了,“我叫夏至,咱们都是三班的。别的班的男生都把书送过来了,你们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啊?”
  
  那边估计没预料到这出戏,呃了半天问,“你是谁啊?”夏至又把话重复了一遍,电话那边开始传话,又来了个人喊了一声“你谁?”一片混乱声后,另外一个声音接了电话,“你们住51楼吧,十分钟以后下来吧。书给你们拿过去。”
  
  夏至挂了电话,冲着对面目瞪口呆的两个人说,妥了。张亮亮大笑,“你可真厉害!”关彧则满目憧憬的说,“不知道咱们班男生什么样子。”
  
  三个人立马下了楼,想着即便是逼迫人家给送书,好歹也要做出个礼貌的样子,迎接一下。站到快被太阳烤化时,发现有三个拎着书的人朝51方向走来。夏至放眼打量,为首的两个一高一矮,高的是浓眉大眼,口鼻方正,背微驼,但又英气勃发;矮的是浓眉小眼,黝黑结实,腰板倍直。后面一个跟浓眉大眼的身高相仿,所以被挡住,看不清楚。走得近了,小眼的黑兄弟发话了,“你们女生架子真大啊!”听声音是最后接电话那个人。

  
  夏至刚想上前针锋相对,被张亮亮拉了一下,亮亮上前道,“谢谢几位,我们今天人手不全,又有一个脚坏了,不好意思啊。”
  
  黑兄弟卡了个壳,眨巴眨巴眼睛,没吭声。高个儿的笑道:“不客气,我叫司徒澈,这位是龚傅。”夏至心里想,我看你这么黑,是挺有功夫的。
  
  高个儿然后转头示意第三位走上前来,“这是周铭磊。”司徒澈和龚傅每人手里两捆书,只有周铭磊只拎了一捆,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满身的痞气。周铭磊笑了一下,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满口京腔的说,“听说咱们班女生有个北京的啊?”
  
  大热天的你插什么兜阿,夏至心中腾起一种由衷的厌恶,刚才又憋了一股恶气,所以语气格外的冲,“没有!哪听得。。。”
  
  嗓门太大,大家都一愣。司徒澈赶紧扯开话题,说,“辅导员给我打过电话,说让我先代着咱们班班长,以后大家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吧,别不好意思。”
  
  其他人也都附和着,是啊是啊,张亮亮说,“那班长,就你帮我们把书拿上去吧,其他两位就别麻烦了,挺热的。”

  
  龚傅把书给了亮亮,周铭磊则把书递到了夏至面前,说,“拿好了,别掉了啊。”夏至抬起头,一时觉得看不太清楚背光的周铭磊,只觉得京腔味刺耳的很。
  
  第三天上午,荷花坑大学计算机学院的200多名新生和学院领导、老师在一个距离51楼不算遥远的小礼堂里开了个迎新大会。夏至按照要求发了言,不知道演讲稿合不合辅导员的心意,也不知道大家怎么看待这个发言者。这个礼堂在夏至他们第一个学期结束之前,就被拆掉了,很多人甚至都不记得这么一个地方。只有夏至,因为发过言,多多少少对它有一点思念。小礼堂的旁边还有一个便利店,叫做长春。那个时候,荷花坑大学里面的便利店还真的不少,夏至后来作为一个小报的编辑,还做过一期专刊,就是比较各个小店同等物品的价格,颇受好评。夏至对长春也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若干年后,夏至站在那已经布满荷花坑家属楼的地方,脑子里仍能回忆起长春的乱乱的样子。
  
  领导们介绍了一些重要的有地位的任课老师,也介绍了辅导员姚木晴和另外一名男辅导员。夏至当时觉得大学的老师辅导员都挺和蔼的,很是一幅有素质的样子。而自己高中的老师校长,是根本不能与其相提并论的。

  
  高中时,好老师是有的,但大部分都张牙舞爪,穷凶极恶。夏至记得李苍宇给她讲过一个很好笑的事情。高一时,李苍宇住学校宿舍,其实他家离学校不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概是为了体验校园生活吧。一天中午,李苍宇和同宿舍的几个男生在校园里闲逛,突然发现教学楼旁边的礼堂的侧门开着,探进头去,看见几个崭新的乒乓球台子。男孩子们很高兴,跑回宿舍拿了拍子就去打。打得正开心时,看到副校长一连阴森的站在门口。他们便马上立正,喊“校长好!”副校长转了一下眼珠子,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们进来的?”男孩子们面面相觑,很是紧张。空气凝结了几秒后,一个叫齐文广的孩子咽了一口唾沫说,“我们看着门开着,就进来了。”副校长咆哮起来,顿时口水四溅:“女厕所也开着门,你们怎么不进去!!你们是哪个班的!!”其实那时候,每个人都想笑,但是绝对不敢的,脸上的肌肉纠扯着的感觉远远盖过了心中的恐惧感。那不过是个教职工的乒乓球室而已。
  
  这件事情,是李苍宇在高二的时候才将给夏至听的。高中的教室里有八列,中间四列靠拢,两边各两列靠窗和靠墙。第一次排座的时候,夏至就坐在中间四列第四排靠右的位置。她左边的姑娘叫高淑文,是她以后生活中不可替代的姐妹。她右边就是通道,再右边就是李苍宇。李苍宇的右边是齐文广,齐文广的右边是墙。老师说,每两列是一个组合,每两周,向自己的右边平移一次,这样,每个人都有机会坐中间,防止同学们把眼睛看斜了。也就是说,每八周,夏至和李苍宇会一起坐在四列中。也就是在那第八周的时候,李苍宇才继开学头一次见面后,第二次和夏至讲话。上课认真听讲,自习自顾学习,课下,夏至几乎没在教室看到过李苍宇。有一次,夏至坐在靠窗的位置时,无意中向外瞟了一眼,看见烈日下,李苍宇一个人在篮球场,一个又一个的投着篮球。看来我一开始没看错啊,夏至有时在心里会默默的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小时候的魔鬼变得沉默忧郁了呢?

  
  “好,今天的迎新大会到此结束,现在请姚辅导员讲个通知!”系主任的话通过扩音器散布开来,唤回了嘴角微翘的夏至。姚辅导员布置了下午的活动,大家就散了。
  
  夏至回到宿舍,掏出电话卡,给李苍宇拨了个电话。李苍宇本来打算昂首阔步的走进那所京城名校的,但很快得到通知,大一的学生要在京城乡下的一所破旧的校址呆上一年,理由是学校在扩建。李苍宇在极度不爽中,挥别了夏至。唯一安慰的是,他开学比夏至早两天,这样避免了种种麻烦,可以直接把宿舍的电话号码告知夏至。但是,那不是宿舍电话,那是楼电话。每栋楼只有一个电话,打电话接电话都要排队。接电话还需要楼管跑上跑下或者喊叫着通知。
  
  几经占线,几经周转,他们终于通上了话。夏至唧唧歪歪的汇报了自己这两天的情况,又嘱咐李苍宇要勤洗衣服保持干净。李苍宇一直听着,一直轻轻的笑,末了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我十一去找你。”夏至心里的甜蜜有点泛滥,她幻想着半个月后见面的场景,脆生生的应了一声。
  
  下午是大班会,辅导员详细的介绍了关系到每个学生起居学习的各中琐碎事宜。夏至知道了他们这个大班分为八个小班,知道了领了课表就自己去上课,知道了每天早晨要出早操,知道了自己是小班的文艺委员。大班会后就是小班会,每个班长组织。司徒澈极其诚恳的做了他作为班长的第一个讲演,然后请每位同学发言。班上一共有二十四个人,二十个男生。个人发言期间,关彧捅了一下夏至,小声说,“班里男生好丑阿,也就司徒澈和周铭磊还可以看。”

  
  夏至偷偷笑起来。谭妞子马上别过脸来,一皱鼻子“别说话!”
  
  夏至掐了谭妞子一把,跟关彧说,“不过那个周铭磊,看起来人品不怎么样。”就这时,周铭磊懒洋洋的声音从小教室的讲台传来,“。。。大家想逛京城的话,一定找我,我奉陪到底啊。。。”
  
  大小班会散了以后,大家都觉得像散了架子一样的累。“其实,是对马上开始的大学生活的恐惧吧。。。”张亮亮躺在床上,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如是说。这是仅有的两个小时休息时间,关彧却极其不情愿的被一个住在对面大学的高中男同学叫了出去。关彧陪着这个男生绕着荷花坑大学里面的荷花坑走了好几圈,耐心的听他讲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他需要关彧帮忙,追另外一个荷花坑大学的高中同学。站在51楼门口,看着这个叫小迪的男生满脸笑容的一抱拳,再道一声谢,关彧觉得很莫名。她想,我进到大学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做媒婆了。。。但这也的确成了她日后的一大爱好。关彧和夏至还曾经想过,一起组织一个东方红婚姻介绍所,夏至做老板,关彧做托。所谓托,就是说,找不到合适的女同志,关彧就要义无反顾的上,陪男同志吃几次饭,聊几次天,在三垒之前,及时抽手,这样婚介所又能挣到钱,又保证了名誉。只可惜,这个美好的梦想,被接下来的残酷的大学生活打击的灰飞烟灭。

  
  晚上,依然没有什么让人喘息的机会,学校在大操场组织了一个万人空巷的中秋晚会。夏至这届之后的师弟师妹们是再也没有机会体验这种搬着宿舍的凳子坐在夜空下的感觉了。那场晚会到底演得什么可能没人记得了,因为每个新生都在自己的班级里、板凳四周的板凳群里,努力建设着自己的人脉。说实话,坐在后排的同志们,也的确看不清楚舞台上演员的容颜,听不清他们的歌声,索性放弃了。每个班的学号都是姓氏的alpha排序。夏至,周铭磊和张亮亮正好坐在一起。周铭磊表现出比白天更大的兴奋,问夏至和张亮亮,“嘿,你们知不知道五班有个女生是个北京的,据说自己开车上学啊!”
  
  夏至打心眼儿里烦他这种找老乡的行为:你已经是本地人了,还犯得着找老乡么?于是,她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你怎么老找老乡啊,那你怎么不去北工大啊,又分低。”
  
  周铭磊一愣,歪头仔细看了看夏至,也并没有恼怒,反而笑着说,“对喽,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么想的啊。我就是因为入学分低,所以老想找个北京的垫垫背么!”一句话,大家都笑了。
  
  张亮亮想了想,“你说的那个女生我好像知道,大班会后,我们小班支书碰了个头,好像有她,还挺漂亮的。”

  
  不知道是他们讨论的声音过大,还是“漂亮”二字有着惊人的穿透能力,前面的龚傅突然一扭头,提着凳子,猫着腰,以无比专业的偷地雷的姿势,转移到了后面,迅速加入了讨论行列。
  
  周铭磊拍着大腿,感慨道:“你们外地人真牛,考那么高的分,你说你们怎么学的啊。来来来,说说,你们是不是都有什么远大理想?”时至今日,回答的每个人也许都不记得自己当时描绘的理想,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实没实现自己的理想,但他们自己过得快不快乐,却是可以衡量的;他们对自己的爱□□业种种满不满意,也是心知肚明的。
  
  夏至一向喜欢聊天,棋逢对手却是少数。没想到周铭磊和她一样说话不喘气,话多两三里。在她看来,他虽然有很多毛病,但至少人是随和的,所以,夏至也不再挤兑他什么。四个人很快聊了个热火朝天,口水四溅。夏至捂着肚子正笑着,看见坐在两三个人前的司徒澈回过头,冲她微笑了一下。她便礼貌的抬了一下手,然而手没放下,突然意识到,可能是聊天声音太大了,于是回过头,冲着其他三人竖起食指,“嘘嘘,别吵了,要罚站了。。。”适得其反,又惹来一通笑。

  
  一夜无话。
  
  5:50am。尖利的喊号声中,一年一度的,轰轰烈烈的荷花坑大学新生小军训打响了。每个院系占领着学校的一块,由二、三年级的老生作为小教官,以报仇般的仇恨,对师弟师妹们开始了训练。训练在早晨,上课在白天,整理内务在晚上。夏至绷着快要转筋的腿,很想冲上去撕掉她们女生班训练班长的嘴。。。。那边,关彧已经一个白眼翻上,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