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案件錄:殺母弒父的“禽獸”郭培龍 揭祕背後隱藏的祕密

一個大臉小眼、面色灰黃的中年男人走進了北京市豐臺公安分局永外派出所的大門。他一進門就對警察說:“5年前,我將我父母親全給殺了。”這個中年男人名叫郭培龍。

平靜的派出所裡猶如響了一個炸雷。郭培龍說:“具體日期我記不清了,我把醬油瓶插入我父親的嘴裡,將醬油罐了進去,我父親的鼻孔冒血,然後就死了。之後不久,我將我母親捆在家中一個帶靠背的轉椅上,捆了好幾天,不給吃喝,後來她就死了。我把他們肢解後把肉扔在垃圾桶裡。我父母的骨頭扔在家裡的陽臺上……”

祟文分局的刑偵及技術人員立即前往郭培龍的家,在郭培龍家的陽臺,發現兩具人頭骨及被分解的兩具人體骨骼。在屍檢中,發現骨質斷面及長骨兩端處可見砍痕及燒痕,根據屍骨白骨化現象,認定死亡時間已經有五年左右了。經對兩個頭顱骨鑑定,認定分別是郭培龍的父親郭篤河和母親許淑英。

一個讓人撕心裂肺的驚天大案浮出水面!郭培龍被判刑入獄,被“強姦”的姚淑囡下決心等他出獄。

郭培龍出生在北京的一個普通工人家庭。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人,他們對郭培龍自幼寵愛嬌慣,呵護有加。過分的嬌慣使得郭培龍自幼性格暴躁、固執任性。但那時候父母覺得他還是個孩子,長大後會慢慢好起來的。郭培龍初中畢業後,分配到北京鐵路局某工程處當工人。郭培龍的工作環境非常好,他在這個時期非常開朗、善言、喜交際,處處迸發出年輕的活力。除了性格暴躁一點,大家都覺得他是一個好學上進的好青年。誰也沒有想到,在春暖花開的日子裡,剛滿20歲的郭培龍做了一件影響他一生的事。

一日凌晨,郭培龍來到機房,找正在上夜班的本隊女工姚淑囡聊天。姚淑囡和郭培龍同齡,也是初中畢業後來工廠的,她很勤快也很踏實,因為性格內向不愛說話,給人一種特別嫻淑善良的好印象。這個印象也深深地印在郭培龍的腦海裡。郭培龍暗戀姚淑囡已經很久很久了,他滿腔的話語想跟姚淑囡說,但一直沒有機會。在這樣一個春天的晚上,郭培龍覺得自己應該跟姚淑囡表達自己的愛戀了,但年輕的郭培龍不知道改怎麼表達。在那個年代裡,男女之間是授受不親的,如果有過分的言行都會視作異端。也正因為這樣,才使郭培龍走向了極端。

夜已經很深了,郭培龍跟姚淑囡越聊話越多。姚淑囡長到20歲,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性跟她這麼近距離說那麼多讓她動心的話。這時候夜已經很深了。車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對女性從來沒有什麼經驗的郭培龍已經控制不住對姚淑囡的愛戀,他情不自禁地摟住了姚淑囡,親密地附在姚淑囡的耳邊輕輕地說:“咱們兩個人處個朋友吧,我用一輩子保證對你好……”郭培龍一邊說,另一隻手一邊在姚淑囡的身上游走。

姚淑囡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熱辣辣甚至讓她感到臉紅語言,她愣在那裡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四周除了微微吹來的春風,就是寂靜,是無邊無際的寂靜。這時候郭培龍已經顧不了那麼許多,對他來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郭培龍慢慢地靠近了姚淑囡,突然將燈拉滅,猛地撲在了姚淑囡身上……等年輕的衝動冰消之後,郭培龍清醒了,他似乎剛剛明白自己幹了什麼。

郭培龍非常害怕,但作為一個已經20歲的小夥子,他覺得這時候決不能軟弱,一個男人應該勇敢地擔負起自己的責任,不然會讓心愛的人瞧不起的。郭培龍幫姚淑囡擦乾眼淚,輕輕地說:“我剛才說過了,我會用一輩子來愛你,我是因為愛你才這麼做的……”這時候姚淑囡用眼淚表達了她此刻的所有心情。

事後,郭培龍把姚淑囡送回家。姚淑囡躲在自己的房間裡發呆,爸爸發現了姚淑囡臉上的淚痕,問她是不是病了,姚淑囡輕輕地搖搖頭。見女兒什麼也不說,爸爸也不好再問什麼。姚淑囡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幾天之後,廠裡領導找姚淑囡談話,問那天晚上郭培龍幹了什麼事,姚淑囡說:“沒幹什麼呀,怎麼了?”

領導說:“你好好想想,我們瞭解到一些情況……”

姚淑囡一聽,腦袋嗡地響了一聲。這時候她才知道,廠裡傳聞郭培龍強姦了她,廠裡已經干預此事,並把郭培龍送到了公安局。姚淑囡壓根也沒有想到,幾天之後公安局來找她錄“口供”。姚淑囡就把那天晚上的事複述了一遍。姚淑囡想,說清楚了就沒事了。但事態的發展沒有像她想象得那麼簡單。不久郭培龍被送上法庭,以強姦罪判處有期徒刑5年,並被送到茶甸農場服刑。

事情的結果太讓姚淑囡感到意外了。她覺得自己對不起郭培龍,她覺得郭培龍被判刑完全是因為自己引起的,如果自己不跟公安局的人說那天晚上的事就好了,但現在已經無可挽回。自己才剛剛20歲,就因為男女之間的事鬧得滿城風雨,自己還怎麼有臉面再在廠裡工作。疼愛她的爸爸理解女兒的心情,想方設法給她調了工作單位。但姚淑囡的心情並沒有因此好起來,她的心裡總是忘不下郭培龍,她覺得走到那裡身邊都有郭培龍的影子,總覺得是自己害郭培龍坐了大牢。終於有一天,姚淑囡神使鬼差地邊打聽邊找到了郭培龍的家。一聽是姚淑囡,郭培龍的母親很吃驚,很沒好氣地說:“怎麼會是你?你還問他幹什麼?他已經進監獄了……”沒等說完就想關門送客。

姚淑囡委屈地說:“大媽,您別生氣,都是我不好,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去看看他。”

“你願意去看就自己去看吧,反正我們不去,你走吧!”郭培龍的母親很生氣地關上了門。

姚淑囡幾經周折,終於在監獄裡見到了郭培龍。在郭培龍面前,姚淑囡深深地低下了頭,這時候柔弱的姚淑囡突然在心底裡下了一個堅定的決心:我要等他出獄,無論如何都要等著他……此後,姚淑囡總忘不了去勞改農場看望郭培龍,給他帶些吃的用的東西。而在勞改農場裡,郭培龍也從來沒有忘記過姚淑囡。慢慢地,他們在高牆內外連接起一種特殊的感情。當然,姚淑囡是瞞著父母來看郭培龍的。而在這個期間,郭培龍的父母卻從來沒有去看望過自己的兒子,這使郭培龍的心情非常壓抑,難過。郭培龍無論如何想不通,父母為什麼會這樣做,為什麼會這樣絕情。

郭培龍認為自己的牢獄之災是妻子帶來的,妻子懷孕的時候,也逃不過丈夫的棍棒

5年的時間轉瞬間就過去了。郭培龍刑滿釋放。剛回來,他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姚淑囡,請求姚淑囡原諒自己,告訴姚淑囡自己是因為愛她才做出那樣的傻事。在郭培龍不停的追逐中,姚淑囡的心漸漸地軟了,她甚至覺得自己也已經愛上了郭培龍。這時候的郭培龍已經不是20歲時那個毛頭小夥子,而是一個經歷過苦難磨礪的很有內涵的男人了。經不住郭培龍的懺悔和凌厲的愛情攻勢,加上那段歷史給自己人生留下的陰影和現在自己的處境,自己被強姦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又使郭培龍坐了5年監獄,這個時候自己不嫁給他又嫁給誰呢?想到這些,柔弱的姚淑囡心軟了。姚淑囡沒敢把這些想法告訴父母,而是先和郭培龍一起向法院提出了改判申訴。法院重新調查取證,鑑於被害人姚淑囡為其鳴冤,改判郭培龍的強姦罪不能成立,給予平反,並聯系郭培龍的原單位為郭培龍恢復了原工作。

這時候,兩個人高高興興地來到姚淑囡家,提出他們兩個人的婚事。但姚淑囡的父母堅決反對這樁婚事,苦口婆心地勸阻姚淑囡。但姚淑囡這個時候已經鐵了心,任何人的話他都聽不進去。第二年春天,他們在郭培龍父母樓下的一處小平房裡結了婚,並生下了一個女兒。按說歷經磨難的郭培龍已經完全可以開始新的正常人的生活了,然而,誰也沒有想到,郭培龍的心理已經逐漸走向了極端。

郭培龍剛刑滿釋放回家時,在外界顯得非常老實。但在家裡總是哭鬧,沒有緣由地亂髮脾氣,說家裡人不理解他,不去勞改農場看他,是不打算認他這個兒子了等等。每次都是把心中的怨氣發洩出去才完事。跟姚淑囡結婚後,新婚的甜蜜很快被平淡瑣碎的日常生活所吞噬。儘管郭培龍已經平反昭雪,但他心裡總有一塊心病,覺得自己平白無故蹲了5年大牢,一輩子也沒臉見人。就這樣,他對姚淑囡總是熱一陣、冷一陣。有時候心情不好,他就把一肚子怨氣撒在姚淑囡身上,他覺得自己的牢獄之災全是姚淑囡給自己帶來的。郭培龍開始打姚淑囡,先是拳打腳踢,後來就開始拿笤帚、棍子、擀麵杖等東西打,甚至姚淑囡懷孕的時候,也逃不過丈夫的棍棒。姚淑囡從此進入了一種比被強暴還痛苦的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摺磨。她幾乎總是鼻青臉腫,渾身是傷。被打得實在受不了,忍無可忍就跑回孃家住幾天。

就這樣,在打打鬧鬧中過了幾年。郭培龍在上班時受了兩次工傷,有一次被撬棍砸傷頭部,造成腦震盪。工傷之後,郭培龍在家病休,後來開始吃勞保,不上班了。1988年姚淑囡也下崗了,家庭沒有了生活來源。也恰恰在這個期間,郭培龍的父母家因拆遷分了兩套兩居室,父母住一套,分給了哥哥一套。而郭培龍依然住在剛結婚時的小平房裡。儘管父母表示他們百年之後這套兩居室歸郭培龍所有,但郭培龍仍然非常惱火,認為父母偏心。因此在心中結下了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然而,首先要解決的不是房子而是生存問題,鬱結在郭培龍心底的鬱悶暫時沒有爆發出來。兩口子一個病休、一個下崗,他們需要尋找新的生活來源來維持生計。兩個人一合計,決定去賣菜。這個期間,兩人起早貪黑做生意,倒也相安無事。每天兩人推著一車菜到菜市場,差不多都能賺個三五十元。賺來的錢除了兩個人留一點,都給了郭培龍的父母。老兩口見兒子有了很多轉變,心裡也非常高興,也覺得以前對他關心不夠,就讓郭培龍搬到樓上與他們同住。郭培龍的母親還辭去了街道居委會主任的職務,專門在家照顧孫女,全家人其樂融融,享受著天倫之樂。在郭培龍和姚淑囡結婚之後,這是一段平靜溫謦的好日子。

郭培龍打遍了家中所有能喘氣的生物,甚至猥褻了表妹的女兒

然而,女兒一天天長大,到了上學的年齡,需要的錢漸漸多了起來,而賣菜也僅僅只能維持家庭的日常開支,而且生意也越來越難做了,有時候甚至賠本。面對拮据甚至有點狼狽不堪的日子,郭培龍常常想,要是沒有那段牢獄之災,自己不會混成現在這個樣子。自己不順心的時候,郭培龍再次開始拿姚淑囡撒氣,不僅動輒打罵妻子,有時候連被嚇哭的孩子一起打罵,父母勸阻他,他甚至連父母也一塊打罵。而在郭培龍打罵的過程中,沒有人能夠勸阻得住他,也沒有人用足夠的理由來說服郭培龍,全家人總是一讓百讓。而郭培龍自此變本加厲,以家中所有人都作為他發洩怨恨的對象。

姚淑囡的軟弱縱容了郭培龍,在自己的小家裡,郭培龍打遍了所有能喘氣的生物,以此來發洩自己的鬱悶。開始是用毛巾等小東西打,後來就是用拖鞋、棍子打,最後發展成拿菜刀威脅。而且郭培龍在家裡經常拿開水燙人,妻子、女兒、父母及哥哥的孩子全燙。全家人特別是父母對郭培龍一直挺好,尤其是他服刑回來以後,父母覺得他在農場裡勞改受了不少苦,加上從小就對郭培龍溺愛,一直對他比較寬容,什麼事都圍著他轉,他說什麼、幹什麼全是對的。

剛開始,郭培龍的哥哥還說他幾句,可是父親攔著,不讓說。就這樣,郭培龍的性格越來越暴虐。家人認為郭培龍現在這個樣子僅僅是命運對他的不公所致,誰也沒有想到郭培龍是因為心理問題沒有及時疏導而導致精神抑鬱和狂躁。如果他們這時候送郭培龍去看心理醫生,或者把他作為一個病人進行及時的診治,家庭的悲劇也不會發生。遺憾的是,在80年代,人們對心理醫生這個詞還很陌生,或者壓根兒就不知道。

寬容和忍讓加劇了郭培龍性格的扭曲,他似乎認為自己拿親人出氣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且打人已經上癮。他把姚淑囡打得跑回孃家,有氣就朝自己的父母撒。父母都是年近7旬的老人,腿腳都不利索。而郭培龍每次打罵過後,就開始痛哭流涕:“我是什麼樣的人呀?我是流氓!強姦犯!我進監獄你們連看都不看我,你們心裡從來就沒有我這個兒子,連房子都只給老大不給我,你們都討厭我,都瞧不起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哭累了接著打罵父母:“你們這兩個老不死的,什麼也幹不了,還活著幹什麼,早晚我得讓你們去死……”父母見狀,連滾帶爬地躲了出去。

郭培龍把姚淑囡打得跑回孃家,就開始拿當時只有四五歲的女兒出氣,讓她吃煙頭,脖子上掛啞鈴,用菸頭燙其全身,有時候甚至拿開水燙,致使女兒無法正常上學,學校老師開始關注此事,他們諮詢了有關部門,後被中央電視臺得知,當時郭培龍的暴行驚動了首都新聞媒介,電視臺也準備對郭培龍野蠻虐待親生女兒的事件予以曝光。得知這個消息,郭培龍更加狂怒了,他指著父親叫囂:“你去對他們說,你的孫女沒事,要不然我打死你,一把火燒了全家,我說到做到。”

這時候,郭母也出來幫腔:“他爸,你去找那些記者說說吧,說咱們小龍不打人了,要是再報道出去,咱們多丟臉啊!”就這樣,他們去學校找了老師,去電視臺找記者,求他們不要再過問此事了。記者們苦笑不得,報道的事也就不了了之。全家人的寬容並沒有使郭培龍停止施虐。

91年11月一天夜間,郭培龍又強行欲與因離婚到其家暫避一時的表妹發生兩性關係,表妹不從,郭培龍將其表妹鎖在廚房,用開水燙,用擀麵杖打,在表妹脖子上掛啞鈴,致其表妹身受重傷。與此同時,差不多已經失去人性的郭培龍還對其表妹的女兒進行流氓猥褻。

92年3月,郭培龍再次用擀麵杖和開水傷害父親,致使父親頭部、面部等多處軟組織損傷,肋骨骨折2根,頸椎受傷,胸部開水燙傷。父親憤恨之下讓長子郭培興陪著到法院起訴郭培龍,卻再次因郭培龍的威脅而主動到法院撤訴。面對郭培龍的殘忍、歹毒,姚淑囡也曾多次因不堪忍受而在親友的幫助下向街道、婦聯反映,但最終也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

1992年,姚淑囡在父親和哥哥的支持下,終於下定決心,向法院起訴與郭培龍離婚。但在郭培龍我威脅下,還是沒敢去法院。郭培龍的父母覺得兒子精神不正常,也曾商量要把郭培龍送到醫院,跟郭培龍一商量,結果又招來了一頓打罵。

肢解完父親的屍體,郭培龍又脅迫姚淑囡,活活餓死了自己的母親

因郭培龍毒打父親,摧殘、猥褻表妹,北京市公安局崇文分局將其收容審查。在審查期間,對郭培龍進行司法精神病鑑定。經北京安康醫院醫生檢查,結論是郭培龍患腦外傷後人格改變,實施危害行為時控制能力減弱,責任能力減低,限制責任能力。半年後郭培龍被釋放回家。

回家後,其兇殘、暴虐一如既往。短短几個月的收審,管住了郭培龍的身,但沒有觸動他的心。而且這次被收審更加刺激了郭培龍本來就敏感的神經,促使他對親人的暴虐更加變本加厲。姚淑囡在又一次遭受郭培龍毒打之後,帶著女兒逃回了孃家,發誓再也不回這個家了。

元旦來臨前夕,郭培龍和婆婆突然來到姚淑囡父母的住處,婆婆滿臉真誠地說:“淑囡,回家吧,家裡沒人照顧,外面老兩口也都老了,回去吧!”

自從過門,儘管郭培龍整天打罵,但姚淑囡和婆婆一直相處得比較融洽,像親生母女一樣。架不住婆婆的苦口婆心,姚淑囡跟他們回了家。回家後卻沒有見到公公。姚淑囡問婆婆,婆婆慌張地往陽臺方向看了看,吱唔著:“回老家了,不不,出遠門了……”姚淑囡很納悶,但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到了子夜,婆婆和丈夫卻悄悄爬起來,不知在忙活什麼事情。姚淑囡走出臥室,仔細一看,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地上躺著的是已經死去的公公。郭培龍瞪著血紅的眼睛,拿起一個裝有不知什麼東西的塑料袋塞到姚淑囡的手上。姚淑囡剛剛伸手接過來。郭培龍旋即冷冷一笑說:“實話告訴你吧,我爸已經讓我殺了,你不信我給你看他的人頭!公安局的人來了,我就說人是你殺的。我有精神病,殺人不犯法,可是你得被槍斃……”姚淑囡當時就被嚇傻了,慌慌張張逃回臥室,郭培龍沒有理她,繼續肢解父親的屍體……

在這之後,郭培龍的母親和姚淑囡就成為了郭培龍的傀儡,她們的精神完全被郭培龍控制,郭培龍讓她們幹什麼就幹什麼,她們在郭培龍的淫威面前已經失去獨立的思想意識。這個期間,姚淑囡本可以尋找機會去報案,天生的懦弱使她喪失了這些機會。郭培龍處理完父親的屍體,開始加害母親。他將年已72歲的母親打得起不來床,不給吃喝。姚淑囡實在看不下去了,偷偷給婆婆餵了點水,被郭培龍發現後又是一番拳打腳踢,姚淑囡再也不敢給婆婆送飯送水了。就這樣,母親活活餓死在親生兒子的家裡。這個期間,姚淑囡也會有機會報案,或者站在陽臺上大喊一聲,婆婆也不會因此而餓死。但姚淑囡已經喪失了獨立意識,任由郭培龍擺佈。

害死母親後,郭培龍又脅迫姚淑囡,按照處理父親的方式,肢解了母親的屍體。這些像惡夢一樣的日子,對姚淑囡來說太恐怖了。在以後的日子裡,姚淑囡總是夢見公婆,每一次都被惡夢驚醒。姚淑囡因被迫參與肢解郭培龍父母的屍體,一直就不敢去報案。公婆被害之後,姚淑囡回到了父母處,便再不肯回到那個令她恐俱可怕的“家”。只留下女兒郭亞娟在家。

自此之後,郭培龍每天的任務就是暴打自己的親生骨肉。機靈的郭亞娟乘父親的一次疏忽,急匆匆跑到派出所躲避。公安機關再次將郭培龍收容審查,後將其送往安康醫院。郭培龍在安康醫院一直呆到98年11月。但公安機關沒有注意到郭培龍殺害了自己的父母。直到4年之後,郭培龍終於在負罪感驅使下,到公安局投案自首。

公安機關鑑於郭培龍的特殊表現,委託精神病專家對郭培龍進行司法精神病學鑑定。專家們經診察認為:郭對五年徒刑耿耿於懷,心理上承受著較大壓力,他將本人的挫折歸罪於家人,由於人格改變的影響其報復殺人。郭培龍系精神創傷後人格改變者,實施違法行為時辨認和控制能力存在,應具有完全責任能力。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以故意殺人罪,判處郭培龍死刑。

郭培龍被執行死刑後。姚淑囡到某農場勞動改造。

郭培龍的家人也許沒有做這樣深層次的思考:象郭培龍這樣不屬於精神病卻又確屬不正常的人格改變者,家人和社會怎麼去對應、引導。郭培龍已經呈現出心理變態、人格改變,卻沒有人會覺得他會對社會和家庭帶來多麼巨大的危害。在郭培龍懷著變態心理在家庭大肆施暴的長達十幾年的時間內,他的家庭拿他毫無辦法,只有一味忍讓。親人的懦弱、忍讓,對郭培龍就是一種縱容和包庇,只能助長郭培龍的暴戾之氣,為最終招致殺身之禍埋下了伏筆。而社會也始終沒有拿出一種針對郭培龍症狀的療救措施。收容審查,送精神病院的辦法都不對症,為什麼沒有一種正確的療救措施?是不是我們的社會的多數人,對人的心理變態的性質認識膚淺?還是對郭培龍這種人格變態者會產生巨大的危害後果缺乏必要的警覺?對於心理扭曲者,是不是應該引起療救的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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