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為案件的進展感到鼓舞,他決定趁熱打鐵,查清這幾個人的體貌特徵,進而弄清他們的身份第二輪反饋回來的情況說:這四個人當中有個大個青年有點像化工總廠工人王爽,王爽過去曾在火車站一帶掏過。又一個新線索!
4月6日早晨,康平到化工總廠,在廠保衛科協助下,查到王爽4日沒來上班,5日他妹妹來請假,說去山東處理房子問題.王爽身上出現疑點
在外圍沒有線索、調查難以奏效的情況下,康平決定與王爽家人正面接觸,經請示隊領導後,他以工廠調度的名義,與車間主任一塊到王家。王家鎖著門,走訪了街道居民委和治保主任,都說好幾天沒見到王爽了。待其母親和姑姑回來,只說王爽“出門了”絲毫也沒有提“去山東處理什麼房子問題,看來沒這回事
王爽父親早已病故,母親年近60,看去精神不大好,姑姑與其相伴隨,大概有照料之意,詢問她們王爽的去向,她們說“不知道,其姑姑提供一個細節說:“他走的時候把身份證也帶去了
由此推測王爽出了遠門。王的突然出走,以正常的情況,難以解釋,如果將這一舉動與案件相連繫,倒是可以做出合乎情理的設想:例如,盜得如此鉅款,產生了恐懼感,想出去躲一躲,避避風頭。或者看到鉅款,產生了先揮霍一陣,痛快痛快再說,等等。康平感到新線索有所推進,但眼下卻無從追查,只好先放一放,請單位保衛科協助監視。何時露頭及時報告
以站前喝酒的幾個人體貌為線索,對王爽外圍進行調查,很快找到一個人稱“柱子”的,此人名叫李柱石,經瞭解此人在單位連續幾年都是先進工作者,表現較好。大家分析:李柱石是否參與了此案,難以推測,所以此時更不能動李,以免打草驚蛇。分析還認為:王爽與那個留平頭的都是嫌疑人,此案可能是兩人或兩人以上作案。這與公共汽車前閃過的“兩個人影”相吻合,說明案件的偵破又有推進。4月19日早晨,專案組接到電話,說王爽在單位露面,找車間主任續假,車間主任以生產任務重為由未批。康平帶三個人火速趕到。保衛科二位同志先以查防火為名到車間,叫王到辦公室一趟。王因平時表現不好,到保衛科也不當回事,很痛快地跟來了。一進屋,康平看到保衛科同志的眼色,“你叫王爽?”答:“是
“我是刑警隊的。”康平說著指揮其他同志:“把他拷起來!”話聲未落,王爽的雙手已被拷住。此後整個過程,專案組毫不含糊,完全以王爽就是拎包案案犯的態度出現,使其感覺不到任何空子。王爽自然也要頑抗,不承認自己作了什麼案。
向刑警隊領導彙報後,正式審訊開始。
康平威嚴地說:“王爽,你4月3日晚上的事,我們已經掌握了。你的同案犯也都進來了,你還想頑抗嗎?”“連李柱石都進來了,你還等什麼!”
王爽低頭不語
王爽一驚,連忙咳嗽兩聲說:“那我交代。”王爽供訴的作在小酒店喝酒後,王爽和李柱石,還有趙文久,就是那案過程是:個穿深蘭色西服、留平頭的人,是個矮個子。他們三人商量掏一把,便來到站前廣場。轉了兩圈後物色上沙秀生。他們從衣著和神態上認定這個人有錢,開始在人群中尾隨。當沙秀生去水果攤,他們跟緊。李柱石和趙永久在前邊掩護,王爽瞅準沙秀生接水果的機會,迅速從李、趙二人的大腿邊伸出手,將皮箱抽走,然後轉身就跑。李、趙二人確認沙秀生沒有察覺,王已得手,也隨即混入人群,然後逃跑。李柱石很快追上了王爽,二人繼續跑到幾百米外的鐵路公寓大院,裡邊黑乎乎、空蕩蕩的沒有人影。他倆這時才發現不見了趙文久。二人將箱子藏好,又返回廣場找趙。只見站前治安大隊門前一群人吵吵嚷嚷,好像還有警察的喊聲。他倆以為趙文久被抓住了,擠進人群一看,原來是一夥打架的。在廣場又找了兩圈也沒有。李家離車站最近,他倆回家,趙果然在。才知趙逃出廣場後向另一方向跑了。他倆說到“以為趙被抓”,三人笑了一陣。趙將西服換成羊毛衫,三人來到鐵路公寓院內,在黑喑中將箱子砸開。當發覺裡邊並排放著一捆捆人民幣時,頓時興奮異常!他拿起一捆,藉著遠處微弱的光亮辨認,票而不是他想像的10元大票,而是1百元!這種大票他從來未見過,以為看錯了,又重新辨認一次李、趙二人看過後,也一陣緊張:這是多麼大的一筆錢哪!慌亂中,他塞給李、趙每人兩捆,一看還剩四捆,又拿62起一捆分開,給李趙各一半。按交代一共八捆,但沙秀生說是九捆,那一捆可能在砸開箱子時,掉落在地上。因為現場黑暗,作案者精神緊張,此事極有可能。分贓回來之後,王爽才發現自己這三捆全是50元面值的票子,一共1萬5千元。而後來查到李、趙的兩捆是一百元的,每人兩萬。分開的半捆是50元的,所以李、趙每人實得2萬2千5百元。三人將箱子扔掉,相約對任何人不能說,也暫時不花,少見面。然後各自回家。王爽將錢裝入鐵盒,藏到自家院內的磚垛裡。4月5日攜帶部分贓款到大連、北京、青島等地遊逛。18日返回,19日上班便被捕。
根據王爽的交代,立即將李、趙二犯抓獲、贓款取回,當天中午,這起全省數額最大的拎包案即全部處理完畢。第二天,沙秀生接到到公安局領取被盜款的通知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雜。先是懷疑自己聽錯了電話,後又懷疑有人跟他開玩笑。當他雙手接過康平遞過來的5萬7千元時,刷一下子流出來的不再是汗水,而是淚水。
4月23日,沙秀生給分局送來一面錦旗,上面繡著“智深妙謀,破案神速”八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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