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空手回家,退伍費都給了犧牲的戰友,被不知情的父親罵

他空手回家,退伍費都給了犧牲的戰友,被不知情的父親罵

陳家是郭家崖村的獨戶,唯一一家姓陳的人家,其他人都姓郭,也因此他家也在村中最偏僻的北側,一棟黃土房幾乎沒有變樣。

走進堂屋,看著幾乎沒有變化的家中,陳飛鼻頭有些酸楚,忍不住開聲:“我不是寄錢回來了嗎?家裡咋連個像樣的物件都沒有添置?”

陳老爹坐在椅子上,兩腳往上一琛,終於爆發了平靜後的憤怒:“你還有臉說,隔三差五才寄回來一次錢,三兩千的用度,我是花不了,你小妹不要花?”

“小妹?”陳飛有些驚訝,小妹花什麼錢,成天掉個鼻涕在嘴邊,自己走時還在上小學……

“等等,小妹她,上高三了?!”

“廢話!”陳老爹眉頭一橫:“你小妹出息,考進了市裡最好的重點高中,學校這幾年面臨翻修,宿舍住不了人,你給的那幾個大子,我全給小妹拿去租房子住了,一個人在外面,能不多些錢?市裡頭的柴米油鹽多貴啊,可和村裡比不了。”

小妹不是陳飛的親妹妹,沒有血緣關係,當年是老爹從白石堡抱回來的棄嬰,這事兒全村皆知。

雖是沒有血緣關係,但陳飛和小妹關係很近,畢竟小妹來到家裡時,陳飛已經懂事兒,不存在爭寵的問題。

再者來說……

就看陳老爹這脾氣,自己六年未歸,回到家來,卻是一杯水都沒給倒,他能寵得了自己?!開玩笑!

一聽小妹上了市裡的重點,陳飛一陣歡喜,更有些手足無措:“好啊,好啊,小妹爭氣,以後就是大學生了。一個人在外邊?不行……我得去看看,市裡面消費高,錢也不知道夠不夠花,別委屈了自己,我這兒還有四千多,我要給小妹送去。老爹,你怎麼不來信告訴我小妹的情況。”

咳……呸!

陳老爹情緒不佳,吐了口吐沫道:“等我說了,你才想起你小妹,之前呢?操心什麼呢?”

罵了一句,陳老爹看著兒子怯生生不敢言語的樣子,終是嘆了口氣收聲。

好半晌後才繼續道:“行了,別操心你小妹了,錢肯定夠花,上半個月我才去了一趟市裡,小妹把自己照顧的很好,身邊的同學、老師都很照顧她。”

“現在來說說你的問題吧。”陳老爹放下了琛起來的雙腿,嚴肅的看著陳飛:“你小子……是被部隊開除的吧?”

陳飛雙眼一瞪,滿是驚愕:“老爹……你,你咋,都知道了?!”

陳老爹眼神一凜:“這麼大的事兒,我能不知道?!”

陳飛盡顯頹然,一股屁股坐在小板凳上,正要開聲解釋,可又被老爹打住:“就你小子那慫樣,不是被部隊開除的,還能是怎麼滴?”

“部隊不讓抽菸吧?好!你小子一回來,竟然還接了老子的煙,不光如此,自己還隨身帶煙,臭毛病到了部隊,還管不了你了?”

“再來看……在部隊呆了六年,你小子就帶回來四千塊錢,呵呵……你可別當老頭子我傻,當年送你去部隊,是我報的名,部隊來的領導都說的明白,三年兵十萬,五年兵二十萬。”

“你小子在部隊呆了整整六年,我還當你能升個士官,回來轉業當領導,坐廳堂,光宗耀祖。”

“結果呢?一身破衣衫,還是你當年走時,老子給你買的。”

“陳飛啊,你說說你,就不能爭點氣,懂點事兒?調皮搗蛋的性子為什麼就改不了呢?”

“部隊,部隊那地方,是你能撒野的?!”

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哪怕陳飛離老爹坐了五步遠,也被唾沫星子噴了一臉。

就這兒,他還不好意思去抹一把。

咳咳……

陳飛心中一片錯愕,原以為老爹都知道了自己的情況,沒想到,全靠推理啊。

先是給自己發煙,接著詐出自己帶回來了多少錢,這一環扣一環的,老奸巨猾,細思極恐啊。

可是,他真不是因為小毛病沒隊伍開除的,他是犯了大錯,犯了條理。

抽菸?!

在他所在的部隊裡叫事兒嗎?

兩年前他就出國離境,後面的整整四年都流連在異國他鄉。

零下四十多度的西伯利亞嚴寒,一次趴窩就是一天一夜,沒點兒菸草酒精,人能活的下去?

至於退伍費……

那王八蛋領導的確剋扣了不少,總計發了四十萬,可錢呢?

陳飛分成四份,全部給自己四名離世的隊友家裡送了過去,也正是因為他們,陳飛才……

唉!

這些事兒,陳飛不願意再去想了,血與殺,死亡和仇恨,都快點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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