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從山裡出來的小子,狂妄無邊,來到都市猶如鬼子進村

故事:從山裡出來的小子,狂妄無邊,來到都市猶如鬼子進村

萬物復甦的三月,陳家村一片油菜花如金色海洋,美不勝收,山間蒼松翠柏,綠樹成蔭,蜿蜒小徑更是鋪墊出一條條幽靜之路,若不是距離縣城太遠,倒也是個踏青的好去處。

龍虎山下,陳家村民風和諧,村民更是抱素懷樸,宛如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咦!

村尾兩婦人面紅耳赤,爭論得唾沫四濺,雙手叉腰,你來我往,好不熱鬧,不過她們不是真正的吵架,不過是為這三月的陳家村,多增添了一份生機。

呃……

村頭又現兩人,不惑之年,手拿鋤頭,你追我趕。

“殺人啦,打出血啦。”

和諧的陳家村,怎麼可能出現這種事情呢?

略過……

總之,整個陳家村,呈現著一份和諧之美。

此刻,後山一片油菜地裡,鑽出一個約莫20的青年,滿頭的金黃色花粉也不怕被蜜蜂蟄,神情極為滿足,隨後緊跟而來的,則是一個長相貌美的女子。

眼眸水靈汪汪,傳情動人,一張小嘴更是唇如激丹,兩頰緋紅,無需任何粉飾便以美色天成,更難能可貴的是,在這鄉野之地,她卻一身雪白肌膚,這簡直就是老天爺格外開恩。

這兩人從油菜地裡出來,一看就沒幹什麼好事。

“石頭叔,你先回去吧,免得被我爸看見。”

石頭,真名陳岩石,在陳家村的地位可不小,一般年紀的看見他得叫叔,而上一輩的人,都管他叫老弟,村裡陳家是大姓,而他老子又是老來得子,所以這小子從出生那一刻,輩分就蹭蹭往上漲。

“娣蓮,你石頭叔什麼時候怕過你老子,一個人回去多無聊啊。”

說完,陳岩石就把手搭在了娣蓮的肩膀。

娣蓮莞爾一笑,也不拒絕,反而是神情非常滿足。

娣蓮姓千,很是稀有的姓氏,不過她雖然不姓陳,但也算得是陳岩石的外姓侄女,可陳岩石這殺千刀的,竟然……

雖然陳岩石現在很囂張,可進村之後,不自覺的把手從娣蓮肩上拿了下來,不為別的,怕人看見,怕娣蓮的老子又拿著菜刀滿村的追他。

遠遠的,陳岩石發現自家門口,似乎坐著一個人,一朵黑雲飄在自家上空,像是滔天怨念一般,一股牛鬼蛇神都不敢靠近的氣勢。

“娣蓮,你幫我看看,那是不是你爸。”

陳岩石下意識的停下腳步,不敢往前,眨了眨眼,心裡期盼著眼前所見只是幻覺。

“是。”

娣蓮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眼前的情況。

“他手裡,該不會是鋤頭吧?”

陳岩石嚥了咽口水,心想這頑固不化的老頭,怎麼一次比一次狠,從木棍發展到菜刀,現在直接上鋤頭,簡直就是不留活路啊!

“是。”

陳岩石聽後,深吸了一口氣,貌似想給自己壯壯膽,不過不到一秒,就如同洩氣的皮球。

“你先幫我探探路。”

“石頭叔,你趕緊跑吧,聽說千老頭要你的命。”

一個小鬼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鼻孔兩條鼻涕如龍蛇一般,隨著小鬼深吸一口氣,蛟龍入洞,竟然又回去了!

“千老頭憑啥要我的命,殺人是犯法的。”

陳岩石知道,千老頭要是真瘋起來,殺了他也未嘗不可能,但總得有個由頭吧。

“他知道你跟娣蓮的事情了。”

鼻涕小鬼牙床中門大開,笑起來極為滑稽,但這小鬼頭,似乎知道陳岩石跟千娣蓮幹過什麼。

陳岩石一愣,隨即心中暴怒,是誰他孃的走漏了風聲,難怪千老頭要殺他,這事被千老頭知道,不被刨了祖墳都是千老頭格外開恩啊。

這下可真是完蛋了,陳岩石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娣蓮也著急,她倒不是怕自己被罰,而是擔心陳岩石被打。

“石頭叔,要不,你躲一躲吧,等我爸氣消了,你再回來?”

“躲,往哪躲,這夜裡山裡頭冷死人,倒春寒還不得把我小命收了?”

陳岩石連連搖頭,冷死可不比被打死好啊。

“要不……”

娣蓮眉頭緊鎖,很是為難,不過這小妮子緊張起來的樣子,倒是格外的可愛,陳岩石看得入迷,要不是有鼻涕小鬼,恨不得把娣蓮又拖進油菜地裡。

“要不,你去找陳起?”

“陳起?”

這個陳起是陳家人,真正意義上陳岩石的侄兒,但是比陳岩石還大上幾歲,不過他去了縣城,過年回來的時候倒也風光,大包小袋的提著,羨煞不少陳家村的人,可陳岩石根本就沒有上過縣城,去哪找陳起?

“是啊,他在縣城,你暫時去他那躲一躲,你知道我爸的暴脾氣,他要是真知道我跟你的事情,我怕誰都攔不住。”

聽到這話,陳岩石打了一個哆嗦,上次被菜刀追殺的場景,可還記憶猶新啊。

經過一陣猶豫,陳岩石打算去賭一賭,總比留下來被千老頭打死好,而且他之前就想過這事,今天的情況,也算是一個契機。

“行,你回家幫我打包點衣物,記得把我爸的懷錶給我拿上。”

陳岩石叮囑道。

為了怕被千老頭髮現,陳岩石在村口外的蘆葦蕩裡躲著,可剛一屁股坐下,就聽到一陣唉聲嘆氣。

這不是黑牛嗎?村裡耕田的壯青年,這傢伙剛娶了媳婦,聽說二百多斤呢,賺大發了。

“黑牛,你這是幹什麼?媳婦都有了,還唉聲嘆氣的?”

“石頭叔,我家裡那媳婦……哎。”

黑牛欲言又止,像是有道不完的苦水,滿面惆悵,這可不像是剛結婚的人啊。

“雜啦,什麼傷心事,說出來讓石頭叔高興高興。”

陳岩石饒有興致的打聽道。

“石頭叔,我要是告訴你,你可別往外說。”

黑牛一肚子苦水,的確想找到往外倒倒,而整個陳家村,也只有陳岩石口風緊,雖然他平常一副囂張跋扈的刁橫樣,但從不欺負自家村的人,反倒是經常幫村裡人出頭,每年到了灌溉季,上下兩村就會因為灌水的問題吵得不可開交,哪一次不是陳岩石出面解決的,而且每一次都讓陳家村拿到了優先的灌溉權。

“那是,我這嘴,老天爺開了光的,不能往外說的,我從來不說。”

“我家裡那媳婦,那方面需求太高了,而且她能掰扯出無數莫名其妙的理由,家裡吃頓肉,要鳴炮慶祝,出太陽也要鳴炮慶祝,一天慶祝七八回,我這耕田的力氣都沒有了。”

黑牛耷拉著腦袋,的確是沒了以前的精氣神。

陳岩石一愣,隨即懂了黑牛鳴炮慶祝是啥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叫一個肆意張揚,蘆葦蕩全迴盪著他的笑聲。

或許是怕千老頭聽見,陳岩石瞬時間收了。

“黑牛,就你這體格還搞不定,就真的只能求神拜佛了。”

這方面的事情陳岩石可幫不了,也出不了啥主意。

“石頭叔。”

這時,蘆葦蕩外傳來娣蓮的輕聲呼喊。

“黑牛,石頭叔要去混縣城了,今後開著四個輪子的汽車回來載你玩,憨胖子家的拖拉機你就不用羨慕了。”

陳岩石也不知是哪來的雄心壯志,不過黑牛顯然並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還在為家裡的慶祝而傷神。

“你爸看到你了沒?”

陳岩石小心翼翼的看向村內,發現千老頭並沒有跟來,這才鬆了口氣。

“沒有,不過他已經開始滿村找你了,你趕緊走吧。”

娣蓮眼泛淚花,雖然言語催促著陳岩石,可內心卻是十分的不捨,畢竟她從來沒有跟陳岩石分開過,而這一趟去了縣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娣蓮,清明的時候,記得去我老子墳頭上柱香,把草給扒了。”

陳岩石猶豫了很久,開口對娣蓮說道。

陳岩石老爸已經死了好些年生,而這些年,陳岩石整天在村裡說他爸的壞話,沒少被人罵不孝,但只有千娣蓮知道,每年清明,陳岩石都會在他爸的墳前坐上一整天,墳頭上一根雜草都不會留。

“記住了,你快走吧。”

“等石頭叔開著汽車回來娶你,到時候你爸要是不同意,老子用錢砸死他。”

陳岩石立下壯志,心中更多的是忐忑,畢竟他從未離開過陳家村,而這一次踏出去之後,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

“陳岩石,你給老子站住。”

暴跳如雷的千老頭出現在一百米開外,手拿鋤頭,宛如一尊戰神,陳岩石嚇得屁滾尿流,邊跑邊罵。

“千老頭,你個殺千刀的,等老子衣錦還鄉,看你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腳底抹油,說的恐怕就是陳岩石此刻的狀態,真是一點不拖泥帶水。

娣蓮剛想開口為陳岩石解釋,被千老頭一手擋下,不敢言喻。

“好你個陳岩石,終於肯走了,不出必殺,還真是制服不了你,深山林,龍在淵,你爸說的,二十歲趕你出陳家村,為了那八十九塊錢,我可是賣了女兒啊。”

千老頭微微顫顫,聲音細如蚊蠅,眼神卻望向了縣城的方向,而站在他身旁的娣蓮,早以被風沙迷了眼,一老一少,似乎都心有所寄。

一口氣跑出十七八里,陳岩石臉色不變,只是氣息加重了一些,對於他這種在山裡走跳長大的娃來說,這點體力活兒算不得什麼,三歲不會爬樹掏窩,四歲不會下水抓魚,在陳家村可是要被笑話的。

這時候,陳岩石才有空放慢腳步,回頭看看千老頭有沒有追上來,嘴裡依舊罵罵咧咧,跑了十七八里,罵了十七八里,陳岩石這張嘴也是從不饒人。

要想進城,距離最近的車站還有二十里路,陳岩石送過陳起幾次,舔著臉非要想看看汽車,每次看罷倒也心滿意足,不過從來不敢上去,對於他來說,那就是另一片天地,從小在陳家村長大的陳岩石哪裡敢隨意接觸。

估摸著天色,應該能夠趕上車,不過陳岩石還是不敢放慢腳步,深山的夜裡,冰涼刺骨,他可不想還沒進城就凍死了,那可真就叫人笑掉大牙。

趕到招呼站,看著那輛只有老天爺才會洗的破爛客車,陳岩石鬆了口氣,拍著胸脯自言還好還好,不然晚上可就難熬了。

站在車門旁,陳岩石卻有些駐足不敢,這是他頭一遭,這一步踏進去,不知道今後的世界會發生怎樣天翻地覆的變化。

“上不上,不上就滾。”

售票中年大叔,身著邋遢,穿著一雙露大拇指的破爛布鞋,陳岩石老早就聞到了讓人作惡的腳臭。

“上。”

陳岩石心一橫,就像是頭一回跟村外人打架一樣。

帶著鋼盔爬樹,硬著頭皮上!

剛走上兩步,那隻臭腳就伸到了陳岩石面前。

“給錢。”

中年男人懶洋洋的說道,半開著眼睛盯著陳岩石,似乎生怕他不給錢。

錢陳岩石不多,但路費肯定足夠,畢竟陳家村也沒什麼能用錢的地方。

買票四十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坑了,陳岩石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車上幾名乘客呼呼大睡,但陳岩石的忐忑心情,卻怎麼也閉不上眼。

等了半個小時,客人終於發動,半道上上來三個年輕人,直接就坐在了最後一排,陳岩石發現一個細節,當這三個年輕人上車的時候,其他乘客竟然全部摟住了自己的包袱,生怕被偷一般。

搖搖晃晃,陳岩石心裡悶得慌,有種想吐的感覺,但為了不丟臉,硬是將喉嚨裡反芻的東西給嚥了回去。

不一會兒,又上來一個乘客,還是個女生,看樣子年紀也不大,小白裙生得實在是短,都能看見大腿了,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陳岩石看得雙眼發光,心裡想著下回回陳家村,一定給娣蓮帶一件。

“來來,坐這裡。”

“這有位置。”

小姑娘上車之後,坐最後面一排的三個年輕人便熱情的招呼,其他乘客不約而同的把眼神望向了窗外。

姑娘是來朋友家玩的,臨行前,朋友告訴過她,這一帶很多扒手,他們半路上車,得手之後就會找機會下車,讓她找個信得過的人一起坐,而後排的三人,明顯是信不過的。

可觀來望去,似乎也沒什麼人值得可信,那個平頭的年輕人倒是不錯,可他盯著自己的腿就沒眨過眼,萬一避開了扒手,惹來了色狼豈不是得不償失?

“小妹妹,來啊,坐這裡。”

三人之中有又人對她招呼了起來。

姑娘硬著頭皮,直接坐在了某個色狼的身邊,心想著吃點虧,總比財色都丟了要好吧。

隨著姑娘一屁股坐穩在自己身邊,陳岩石心裡咯噔一下,在陳家村,除了娣蓮之外,可從來沒女生在他身邊這麼近啊,而且這女娃,身上雜就這麼香呢?

陳岩石沒控制住自己,深吸了幾口氣,察覺到有餘光看自己,趕緊把眼神飄向窗外。

“我叫方凌,你呢?”

方凌發現了陳岩石的齷蹉舉動,但也沒把他當土包子,畢竟這車程還有幾十個小時呢,他倆一路有伴,也安全一些。

“陳岩石。”

陳岩石沒料到方凌會主動給他打招呼,一些有些慌張,以至於說話竟然有些發抖。

方凌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剛才他倒是看得赤裸,怎麼現在還害羞起來了呢?

這時候,陳岩石沒有發現,坐在最後一排的三個年輕人,正惡狠狠的看著他,就像是到嘴的食物被陳岩石搶走了一般。

一路顛簸,方凌很快就睡著了,不自覺的頭搭在了陳岩石的肩上,這可把陳岩石給樂壞了,肆無忌憚的呼吸著,吸著香氣,就像是急需陽氣的惡鬼。

由於路途遙遠,中間有一站可以供乘客休息,上個廁所,填個肚子,不過這個休息站非常簡陋,破爛的磚瓦房搖搖欲墜。

陳岩石下車呼吸下新鮮空氣,雖然車上有香氣,但也有售票大叔的腳氣,那夾雜的味道可讓人不好受。

“小兄弟,你小心點,那幾個人恐怕是盯上你了。”

一向不管閒事,也沒把陳岩石放在眼裡的售票大叔突然走到陳岩石身邊,輕聲提醒道。

“盯上我?什麼意思?”

陳岩石不明所以,回頭看了一眼那三個人,發現他們的確在看著自己,而且他還被售票大叔呵斥了一頓。

“別看,這幫人是扒手,他們肯定是覺得你耽誤了生意,要找你報復,不然按照往常的情況,他們早該下車了。”

這幫人被稱為路匪,專門趁著乘客睡覺的時候下手,一般半途上車,半途下車,司機也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但不敢阻攔,畢竟這幫人就活在這條線上,得罪了他們,肯定沒好果子吃,所以只要他們買票,司機也就讓他們上車,至於是誰遭殃,那就只能聽天由命。

“石頭,你幹什麼呢?”

這時,方凌突然出現在陳岩石身後,冷不丁的拍了一下陳岩石的肩膀,把陳岩石嚇得夠嗆。

“沒,沒幹什麼。”

陳岩石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要不是看那雙腿挺白的,陳岩石一腳就踹上去了,他的刁民性子,可不管對方是男是女。

“我叫你石頭,你不會介意吧?”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方凌感覺陳岩石不是個壞人,雖然偷偷摸摸的看她,但也沒做什麼下三濫的動作,所以她對陳岩石的印象不錯。

“我村裡的人都叫我石頭,當然不會介意。”

“看來我在取外號這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嘛。”

方凌洋洋自得,挺起胸膛的那一刻,把陳岩石給看迷了眼。

原來自己光在意她的小白裙,竟然忽略了……

陳岩石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還好路程還有一段,不然的話,真要悔得腸子都青了。

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衝著陳岩石來了!

三個扒手終於抓住了機會,他們不僅要教訓一頓陳岩石,還得在方凌面前顯露一下威風,畢竟山裡可不常見這種水靈妹子。

“小逼崽子,跪下,給哥哥們磕幾個頭,今天就放你一馬。”

為首的一米八的個,和陳岩石旗鼓相當,不過身形要瘦弱一些,沒有陳岩石壯碩,不過在他眼裡,三人對付陳岩石,顯然是足夠了。

“你們幹嘛?”

方凌皺起了秀眉,她也不傻,知道這個麻煩是自己給陳岩石招來的。

“幹嘛跟你沒關係,你要是不想被哥幾個拖進樹林裡去,就最好別管。”

幹扒手這一行,屬於小偷小盜,即便是被抓了,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拖進樹林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他們也就是嚇唬嚇唬方凌。

陳岩石不願惹事,但遇事也絕對不怵,直接擋在了方凌的面前。

“想幹什麼?”

陳岩石把自己在陳家村的刁民氣拿了出來,不就是幾個扒手而已,他打架可從來沒有慫過誰。

“你挺能的啊,給我打。”

話音剛落,三人對陳岩石成包夾之勢,由於要護著方凌,所以陳岩石也施展不開拳腳,不過對於力氣大如牛虎的他來說,解決幾個小毛賊還是很輕鬆的。

只見陳岩石左拳揮出,勢大力沉,直接打在了一個扒手的腦門上,扒手應聲答道,吚吚嗚嗚在地,沒再起身。

其他兩人見狀,頓時接連後退了好幾步,這是踢在鐵板上了啊,眼前著自己的同伴像是已經暈死了過去,他們哪裡還敢出手。

“滾。”

陳岩石一聲呵斥,兩個小毛賊拖著已經暈掉的那個,撒歡的跑了!

方凌驚了,眼前的場景讓她說不出話來,先前還擔心陳岩石會受傷,可是現在……

“小兄弟,你可以啊,早就想教訓這幾個傢伙了,今天終於藉著你的手出了口惡氣。”

售票大叔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討好著這個原本不被他放在眼裡的年輕人,不過要是陳岩石倒下的話,他肯定也不會多看一眼。

“哇,你真厲害。”

方凌回過神,抱著陳岩石的手臂,歡舞雀躍。

陳岩石先是一愣,隨即柔軟的觸感從手臂傳來,某人竟然直接爽得露出了眼白,好凶,好胸。

“真真是極品吶,娣蓮妮子,你可學著點。”

隨著路茂越是廣闊,泥濘路變成了水泥道,陳岩石知道,自己距離縣城已經越來越近了,只是越近,心裡越忐忑,不過哪怕是在這樣的狀態下,陳岩石依舊沒忘了用餘光偷瞄方凌,畢竟看一眼少一眼,天知道他們今後還有沒有機會碰面呢?

第二天晚上八點,車在總站停了下來,雖然天色已晚,可縣城的街道,卻是燈火輝煌,這是陳岩石從未見過的場景,不禁呆在了路邊。

原來城裡人一點都不怕用電啊!

“你幹什麼?”

該要道別的時候了,方凌雖然有些不捨這個救過自己的色狼,不過人總是要為各自生活,只希望以後有緣再見。

“城裡人用電,不用花錢嗎?”

陳岩石脫口而出,他尤新記得,在老村長家看電視,每到八點,不管多精彩,村長都會斷電,就怕浪費了一絲一毫,可是這縣城,根本就沒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方凌聽完,忍不住笑了,她早猜到了陳岩石是第一次進城,只是沒想到這傢伙還真是什麼都不懂。

“對了,我忘了問你,你來縣城幹什麼呢?”

方凌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開口詢問。

“找我侄兒,不過我還不知道他在哪。”

陳岩石以前忘了打聽,臨走時也沒想太多,現在才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你什麼都不知道?”

方凌無語,他也實在莽撞,什麼都不知道,也敢往縣城裡闖。

“不知道。”

以前隱約聽陳起提及過他所在公司的名字,陳岩石也回憶了起來,不過心生一念的他,將此事隱瞞了下來。

“那你今晚住哪?”

“縣城的夜晚,應該沒有大山裡冷吧?”

說著話,陳岩石故意縮了縮脖子。

看著陳岩石打算露天過夜,方玲心生不忍,怎麼說陳岩石也算得上半個恩人,放任陳岩石露宿街頭,方凌也實在狠不下心。

她倒是有住的地方,一個人在縣城打工,住了一個小房子,可要是把陳岩石帶去自己家,終究要面臨男女授受不親的問題,而且家裡空間有限,即便是想讓陳岩石睡沙發,也沒那條件。

陳岩石一直閉嘴不語,花花心腸不露言表,只是用餘光觀察著方凌。

在一陣糾結之後,方凌豁出去了!

“要不,你跟我走吧?”

“這個……不太好吧?”

陳岩石故作勉強作態,以免露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那也是……。”

“走吧。”

眼瞅著方凌要後悔的樣子,陳岩石哪能給她機會,直接了當的說道,不給她任何機會。

方凌愣神了片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只要搖了搖頭,不再胡思亂想。

方凌住在老城區一棟舊小區,天台的搭建房,條件簡陋自然不用多說,不過對於陳岩石來說,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呢?能遮風擋雨就阿彌陀佛了。

看著狹小空間的房間,方凌皺眉犯愁,一張床已經佔了大半面積,衣櫃又佔去小半,剩下的面積,陳岩石的個頭,估計連腿都伸不直。

難不成,真要兩人大被同眠嗎?

“我睡哪?”

明明眼見也沒其他地方了,陳岩石還是刻意的問道。

“你睡床吧,我睡地上。”

沒辦法,只能自己苦一晚了。

“這不太好吧,你是主人,怎麼能讓你睡地上呢?還是我們一起吧。”

陳岩石不小心心直口快,竟然把內心真實的想法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

方凌訝異的看著陳岩石,只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我是說,你睡床,我睡地上。”

能被好心收留一夜,陳岩石已經該感謝方凌了,陳家村那一套無恥氣,還是暫時收斂起來,免得被轟出家門可就血本無歸了。

一夜無話,方凌睡得不太踏實,迷迷糊糊間,不自覺的睜開眼看著躺在地上的陳岩石,倒不是心有所繫,而是怕這傢伙半夜爬上自己的床頭。

反觀陳岩石,睡得沒心沒肺,各種姿勢交替,只是可憐了伸不直的雙腿麻木了半宿。

第二天一早,方玲還要上班,就不能陪同陳岩石去找他侄兒,兩人一起吃過早餐之後就分開了,也不知道今後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

當然,早餐錢是方玲給的,在陳岩石的觀念裡,可沒有男尊女卑,能不花的,儘量不花。

陳起公司名叫宏源有限公司,一路打聽,陳岩石站在了比龍虎山還要高的大樓面前,這也是整個縣城,最高的樓。

“沒想到這犢子混得還真不錯。”

陳岩石自言自語,一點不在意旁邊保安警惕的眼神。

“我找陳起。”

陳岩石走到保安亭,這種地方不能亂闖他還是知道的。

“我們不能幫你找人,只有你自己聯繫,這麼大一棟樓,我們又不是每個都認識。”

保安不屑的看著陳岩石,一身粗布麻衣的打扮,一看就是鄉下人,而保安習慣了狗眼看人低,自然不把陳岩石放在眼裡。

“兩位大哥,幫幫忙,陳起是我侄兒,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

要是放在陳家村,有誰敢用這種眼神看著陳岩石,不是家裡著火,那地裡的莊稼就能被霍霍大半,但這裡是縣城,陳岩石還是知道收斂自己,儘量放低自己的姿態。

對於狗眼看人低的人,彎腰並不能得到他們的尊重,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所以譏諷之聲並沒有遏制。

“你侄兒,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要不去隔壁街的幼兒園看看?”

說完,兩個保安就笑了起來。

的確,以陳岩石的年紀,他的侄兒,頂多也就是個穿開襠褲的小屁孩,這兩保安又怎麼知道陳岩石在陳家村的輩分呢?

陳岩石咬著牙,還是沒有爆發,這兩個保安算是給他上了進縣城的第一課,這裡的人,可不像陳家村,而他,也沒有陳家村的地位。

“是真的,他比我要大一些,只是我輩分比較高,所以他才叫我叔,你們能不能幫忙打聽一下?”

陳岩石繼續賠著笑,像是一個傻子。

“顏總的司機就叫陳起。”

這時,另一個沉默不語的保安開口說道。

之前陳岩石就發現了他,但他一直站在保安亭的角落,不聲言語,所以很容易讓人忽略。

顏總的司機!

兩保安這才回過神來,眼前這個土包子,該不會就是找他的吧?

雖然陳起只是個司機,可那是老總的司機,地位哪是這兩保安能夠比的呢?

“小兄弟,你說的這個陳起,是不是高高瘦瘦,斷眉國字臉?”

保安小心翼翼的問道。

要說陳起最大的特徵,恐怕就是左眉斷眉,不過村裡有人說那是災相,什麼眉毛是兄弟宮,代表兄弟姐妹,斷眉命克兄弟姐妹,這種玄說陳岩石不相信,不過陳起還真有個弟弟,也真是死了。

不過在陳岩石看來,那小崽子,從小無法無天,就算當年不死,也遲早英年早逝,所以這事跟陳起沒有半毛錢關係,但陳起卻因為此時而心生芥蒂。

“是。”

陳岩石肯定的回答,讓兩保安變了臉色,回想起剛才自己的態度,要是他通風給陳起,在顏總耳邊煽風點火,他們這工作怕是就保不住了啊!

“哎,那不是陳起回來了?”

保安突然指著公司大門,一臉黑色的車,看起來非常氣派,至於價錢,陳岩石絞盡腦汁也不可能想到。

車穩穩停下之後,果真是陳起從車上走了下來,西裝革履,精神頭十足,看得陳岩石一臉豔羨。

“侄兒。”

陳岩石一邊奔跑,一邊大喊著陳起。

陳起剛準備給顏總開門,看到陳岩石時,表情愕然,他怎麼會在這裡?

“石頭叔,你怎麼來了?”

陳起竟完全忘了自己身為司機的職責,震驚於怎麼會在這裡見到陳岩石呢?難不成昨晚的夢還沒做完,大白天的給續上了?

“來投靠你了。”

陳岩石也不覺得丟臉,笑嘻嘻的說道。

“陳起,這位是……?”

顏總是個女人,三十來歲,在縣城可謂女強人中的豪傑,橫掃商場,即便是那些男人也只能甘拜下風。

當陳岩石不小心把眼睛落在顏總身上的時候,瞬時間就感覺離不開了。

眉目如畫,秋水眸子中泛著漣漪,讓陳岩石陷進去就拔不出來,精緻鼻樑如上帝之手雕琢,桃腮帶笑,唇紅齒白,更重要的是,氣質中透著一股雍容,風姿綽約。

“好看嗎?”

顏總髮現陳岩石盯著自己眼睛都捨不得眨,隨口問道。

“好看。”

陳岩石是真的呆了,腦子裡已經沒有思考的空間,更不想去猜測眼前這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是何許人也!

“顏總,這是我老家的人,叫陳岩石,也是我叔叔。”

陳起見狀,生怕顏總惱怒,趕緊解釋道。

顏語芝雖平時不近人情,也不願與人親近,不過看著陳岩石的第一眼,倒是頗有好感,畢竟眼緣這種東西,說不清也道不明,所以她並未生氣。

“先去我辦公室吧。”

顏語芝率先走進公司,殺千刀的陳岩石還是不忘看一眼顏語芝的屁股。

好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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