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看圖——
別笑,聽我說。
讓我們一起來了解這位「戲紅人不紅」的好演員——
章 宇
說他「家暴」,不是胡編亂造。
最新一期《人物》雜誌上,章宇親口承認——
“我思考過我跟酒的關係,像兩口子,兩個人是家暴關係,是互相的。如果說酒是我的媳婦,她經常家暴我,我就會憤起反抗,我也會家暴她那麼一兩次。但這種關係是不健康的,應該和睦相處。”
這個把酒當成媳婦的怪人,最近演了三部現象級作品:
《無名之輩》,《我不是藥神》,《大象席地而坐》。
其中,《我不是藥神》票房破30億、豆瓣評分高達9.0,是最成功的國產商業片之一;
《大象席地而坐》斬獲第68屆柏林電影節「最佳處女作獎」、第55屆金馬獎「最佳劇情長片獎」;
正在上映的《無名之輩》口碑爆棚,票房低開高走,堪稱年度黑馬。
暑期檔以來,簡直哪兒哪兒都有他。
金馬獎上看到章宇,你都分不清他是代表《大象》還是《藥神》。
即便如此,大多數觀眾還是不認識他。
少數記住他的人,也只記住了《藥神》裡的黃毛。
黃毛很年輕,章宇好像也很年輕,滿臉的青春叛逆+自閉。
事實上,他已經36歲了,演過十幾年戲。
章宇,男,1982年出生,貴州人,單身。
看到「1982」這個年份,巴塞君虎軀一震——
韓寒,胡歌,張傑,大鵬;孫儷,張韶涵,林依晨,車曉。
這群來自1982年的「外星人」,字典裡全都沒寫「隨波逐流」,臉上全都寫著「才華橫溢」。
唯一的區別,就是章宇不出名。
章宇不出名,原因有很多。
比如,貴州大學藝術學院,你聽說過算我輸。(貴州的同學請把手放下!)
沒有名校光環,能跟個好公司也不錯。
結果一畢業,他考入貴州話劇團,悶頭演了3年話劇。
2008年,貴州雪災,章宇下鄉演出。
為了打動臺下的老人小孩,他在臺上各種真摔,直接把《美麗的山坡》摔出國家級話劇獎。
你當他演藝事業從此平步青雲?並沒有。
獲獎後,《山坡》到處巡演,一遍遍重複,章宇痛苦萬分。
話劇嘛,本來就是要重複的。
老藝術家於是之,重重複復演了一輩子《茶館》,堪稱表演界泰斗。
可章宇不想當老藝術家,他甚至不願做一名正常的演員。
奧運年,他去了北京,開始演不用重複的電影。
章宇是被話劇團登報除名的,也算出過名。
告別舞臺,面對鏡頭,章宇成了小學生,演技變得捉襟見肘。
2010年拍《手槍》之前,他一直找不到演電影的狀態。
「每場戲都想演牛逼,最後用力過猛。」
「對著鏡頭演,怎麼演就是不靈。」
注:那時候,他叫章鑫
為了拍《手槍》,章宇開始體驗生活。
他隱藏身份,到實景地住了一個月,跟小老闆、農民工們打得火熱。
導演和攝影師來勘景,章宇湊過去,愣是沒認出來。
《霸王別姬》說「不瘋魔不成活」,走火入魔的章宇,算是成了。
拍了很多小眾文藝片之後,甯浩推薦章宇出演《我不是藥神》。
因為跟《大象席地而坐》撞檔期,章宇差點把藥神推掉。
對他來說,入夥「甯浩幫」固然重要,但胡波不一樣。
他們是朋友。
《大象席地而坐》的導演胡波,拍完這部處女作之後自殺了。
逼死他的原因之一,是製片方不允許他把片子剪成4個小時。
胡波死後,《大象》完整版在柏林、金馬連拿大獎。
《大象》在金馬獲得最佳劇情片後,章宇抱著彭昱暢留下眼淚
可惜,他沒能活著看到。
金馬鬧劇那晚之後,章宇發了這樣一條微博:
“中國一點都不能少,大象一秒都不能剪。”
章宇微博@曉章
胡波離世,章宇寫下《胡遷,我惠存這重擊》 。(胡波筆名胡遷)
這倆人,都有兩個名字,都喜歡喝酒,喜歡說別人聽不懂的瘋話。
胡波說:「宇哥,我不能有錢,如果我有了錢,我就寫不出這樣的東西,有了錢我就完蛋了。」
章宇說:「我的墓誌銘是,此地埋有一瓶好酒,如果你掘墓,挖出那瓶酒,陪我喝一口再走。」
《藥神》走紅,章宇出了點小名。
各種片約、各種採訪,像雪花一樣飛來。
這個絕佳的走紅契機,卻被他親手「浪費」掉了。
章宇不喜歡採訪,尤其不喜歡視頻採訪。
在鏡頭面前,他始終感覺很不自在,猶如停留在10年以前。
只有進入角色,他才能面對鏡頭。
而那些迎面撲來的片約,在他眼裡多是不可信的角色。
總之,他擰擰巴巴,就是不肯上位。
就像當初不想重複演話劇一樣,章宇不想曝光自己。
他只想按自己的節奏演戲、生活。
不拍戲的時候,他每天抽菸喝酒、品茶發呆。
演藝圈的這個那個,他才不管。
《無名之輩》中殺人如麻的悍匪「眼鏡」,又被章宇演活了。
他的鬼才,總能附著在底層人物身上,鑽進觀眾眼裡,然後抽身離去。
越來越多的人愛上章宇。
「章宇魅力」這種冷門話題,甚至一度登上熱搜。
徐崢在金馬獎上說「好演員的春天來了」,巴塞君深以為然。
像章宇這樣的「埋沒型」演員,正在撼動整個圈子的邏輯。
唯流量論,唯鮮肉論,唯整容論,正在走向深淵。
「明星」和「演員」的巨大差別,在他們身上體現。
未來,屬於人戲不分的戲痴,以及欣賞戲痴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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