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天足嗎?其實,曹雪芹在書裡曾不止一次地進行了暗示

《紅樓夢》寫作的一大特點就是,作者儘可能避免去描寫女人的腳。原因很可能在於作者因為所處的背景,可能在故意去淡化人物的民族屬性。畢竟來說,在清朝滿人是不允許纏足的。不過這樣做也有個極大的好處,那就是極大的展示了美感。如果他明確地寫明大觀園裡都是一群纏足的姑娘,可能會令很多現代人感到不舒適。其實大觀園裡,還真的有不少纏足的女人,比如尤二姐、有三姐,甚至王熙鳳也很有可能是纏足。鳳姐在大鬧寧國府的時候自稱是“沒腳蟹是”,在《金瓶梅》裡沒腳蟹是用來形容纏足的。畢竟從字面上就可以看出,這肯定是用來形容走路難的。

不過呢,今天本文討論的重點則是關於大觀園裡那朵豔麗的芙蓉花——晴雯。我們一直對晴雯的印象都是她長得有點像林妹妹,性格又潑辣。卻很少有人注意到,作者曾對晴雯的腳進行過暗示。她也幾乎是怡紅院裡唯一可以明確為纏足的丫頭。曹雪芹至少對此進行了兩次暗示。

她是天足嗎?其實,曹雪芹在書裡曾不止一次地進行了暗示

第一次是在第70回。書裡寫清晨怡紅院丫頭們在玩鬧,很熱鬧。這還引起了李紈大丫頭碧月的羨慕,她進門的時候,看到晴雯、麝月正和芳官互相胳肢呢。李紈因為守寡,家裡比較單調無趣,丫頭們也過得比較拘謹。這時候作者對晴雯等三人的衣著進行了一番描寫。其中他寫晴雯:那晴雯只穿蔥綠院綢小襖,紅小衣紅睡鞋,披著頭髮, 騎在雄奴身上。這裡有個細節很觸目,他說晴雯穿著紅睡鞋。在古代,纏足的女人睡覺的時候是要穿睡鞋的,不能露腳,每天早上起來還要纏腳。

睡鞋是晚間睡覺時穿,到了早上就要脫下來,換上日間的鞋。比如《春閨秘史》第6回:“次日早晨起身,已是八九點鐘的時候,悄悄推開房門到麗春房內取物,走到床前一看,他女兒躺在外邊,下面綠緞被兒不曾蓋住,將一雙雪白小腿,露出被外,還穿看大紅睡鞋未脫,陸氏怕他受涼,輕輕替他扯好被兜蓋住”。一般年輕女子穿的都是紅色的睡鞋。其實這種紅睡鞋,還具有一種性暗示的意味在裡頭。西門慶就獨愛女人穿紅睡鞋,潘金蓮為了取悅他就專門按他的愛好,去縫製睡鞋的樣式和顏色。

她是天足嗎?其實,曹雪芹在書裡曾不止一次地進行了暗示

當然了,描寫晴雯纏足的不止這一處。在晴雯死後,賈寶玉曾給了寫下了著名的《芙蓉女兒誄》,去紀念她。賈寶玉在詩裡回憶了過去兩人相處的瞬間,其中他提到了和晴雯等人捉迷藏的情景:……捉迷屏後,蓮瓣無聲……這裡的“蓮瓣”只能是小腳了。我們都知道,古人把纏足稱作“金蓮”、“銀蓮”等。這裡賈寶玉這樣稱呼晴雯,是再明顯不過了。

這樣推測看的話,總不可能就晴雯自己是個纏足的異類吧?襲人、麝月等等,會不會和晴雯一樣?恐怕很有可能。既然尤氏姐妹都是纏足,王熙鳳也很可能是,那麼這樣推測其他的主子,比如林黛玉、薛寶釵等人會不會也是呢?

她是天足嗎?其實,曹雪芹在書裡曾不止一次地進行了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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