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兩次跳水自殺是因兵敗羞愧?不,其中另有重要隱情!

前文說到曾國藩被湖南官場同僚排擠出走,來到衡州籌建水師。從長沙到衡州後的五個月,曾國藩便招募萬名人馬。此時的曾國藩並沒因為麾下兵馬過萬就高枕無憂,反而在羽翼還未健全時被咸豐皇帝一把推上了“斷頭臺”。

曾國藩此次面對三方壓力,與三方同時進行博弈,進退不得。上有帝王,下有朝堂,前有太平軍,後無退路。這三方同時施壓,才導致最後投水自盡。

曾國藩組建水師部隊,湖南官場的“同僚”們只能眼巴巴看著,敢怒不敢言,畢竟曾國藩做大是由他們一手推上去的。

但是時任湖廣總督的官文就不同了,官文是滿洲正白旗人,自稱是努爾哈赤的後代,非常遵守“祖制”,特別看重“兵權”。(“祖制”就是自從康熙平定三藩之後立下的規矩——漢人不得掌握兵權。)

曾國藩兩次跳水自殺是因兵敗羞愧?不,其中另有重要隱情!

咸豐作為一國之君,剛登基就遭遇太平之亂,朝中文武無可用,行事步履維艱,無奈之下才啟用曾國藩,給他兵權。

官文認為咸豐此舉有失,怕釀成“吳三桂”式的大禍。所以明著不敢跟皇帝作對,就背後利用朝堂輿論來宣揚祖宗家法。

官文本想在曾國藩的水師橫插一手,收買曾國藩手下將領,藉以達到控制水師的目的,無奈計劃流產,只得走朝堂路線。

官文在朝堂上“逼宮”咸豐,聯手一幫滿清老臣去跟咸豐講“祖制”,想借此打壓曾國藩。咸豐不以為然,認為萬事皆有始終,在危難之時應該摒棄門戶之見。官文自知“祖制”已經約束不住咸豐,只好曲線救國,上奏咸豐讓曾國藩帶兵北伐攻打嶽州。

官文潛臺詞就是:既然皇上你允許把“湘勇”改成“湘軍”,和八旗綠營並立。那就應該讓湘軍去做一做八旗和綠營的工作。

既然你給了曾國藩兵權,那就得讓他帶兵打仗,鎮壓太平軍。不能讓他揹著“湘軍”的帽子,還幹些跟“團勇”一樣保衛地方安寧的事兒,那太便宜他了。

咸豐皇帝當然瞭解其中利害,這明擺著是官文給自己挖坑。要麼順了官文的意,遵守“祖制”,撤曾國藩的權。要麼就背上“違抗祖制”的帽子,受後人指點。

咸豐深知,此時困局只能破壞祖制來保祖宗江山。咸豐內心的算盤是:因丟江山揹負的罵名,一定要比破壞祖制更甚,所以還是穩妥一點好。

曾國藩兩次跳水自殺是因兵敗羞愧?不,其中另有重要隱情!

但是咸豐即想要江山想要聖名。於是就暗中派遣一個使者去跟曾國藩說:現在朝中無人可用,但是滿臣卻又反對朕用你。你只得主動請纓去打太平軍,這樣朕才名正言順的把兵權給你。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是一個機會,你打贏太平軍,封王;你要是輸了,官文那幫人勢必不會輕饒你,朕可保不了你。

曾國藩騎虎難下,即想打,又不敢打。咸豐二年太平軍攻下嶽州,組建水師部隊,後依靠水軍力量,順利攻下武漢,順取南京,勢如破竹。

曾國藩一早就知道,想要打贏太平軍,必須組建水師,這是曾國藩剛到湖南辦團練時就已經在戰略上謀劃好的。

但是曾國藩來到衡州組建水師才五個月,水勇訓練都沒搞好,只是仗著人數多,毫無戰鬥力可言。而太平軍水師都已經籌備兩年了,屢有勝績,實力懸殊。

曾國藩知道,這仗根本必輸。但是上有皇命,讓曾國藩去討伐太平軍,曾國藩不得不去,不去就有把柄落在官文手裡,屆時辛辛苦苦籌備的水軍部隊肯定會成人家的“洗澡堂”。

如果曾國藩要去,就得向咸豐上奏說自己要掌兵權,出師北伐。這一上奏,肯定就沒人罵咸豐不遵守祖制,都會轉去罵曾國藩有意打破“祖制”。這就相當於咸豐皇帝把自己的道德風險轉嫁給曾國藩,同時告訴曾國藩這“鍋”不白背——打贏了封王。

曾國藩也清楚這一點,無論進退都有危險。既然只能選擇“進”,那就得在“明哲保身”的基礎上“進”,絕不能替咸豐背這個破壞“祖制”的鍋,讓自己捱罵,但是也不能讓咸豐覺得自己不想替皇上“分憂”。

曾國藩要做的就是,絕對不寫主動請兵的奏書,還得讓滿朝文武和皇帝看到自己的討匪決心。不久,就想出了一條兩全之策——不寫奏摺,寫文章。

曾國藩寫了一篇《討粵匪檄》,在短時間內把這篇文章謄抄數百份,散落碼頭市井,廣為張貼,為的就是引起民眾反響。然後曾國藩把這篇文章上呈給咸豐,咸豐一看就明白了曾國藩的意思——不主動,不拒絕。

關鍵是這篇文章一來,咸豐默許曾國藩出兵,朝臣無計可施。要兵權這事兒,哪是曾國藩的私心?這可是民心吶!

於是,曾國藩就帶領水師出擊太平軍。曾國藩首先帶領湘軍攻打太平軍最早的水師基地——嶽州,沒打幾天太平軍就主動撤退了,曾國藩一路順勢進軍洞庭湖。

曾國藩兩次跳水自殺是因兵敗羞愧?不,其中另有重要隱情!

咸豐四年三月初七,曾國藩的水師戰船停泊在洞庭湖,可惜天無好景,狂風大作。戰船相互撞毀、漂沉數十,淹死水勇數百。而順著洞庭湖進攻武漢的先頭部隊又遭遇太平軍重創,大敗而歸。

湘軍水師北上第一戰,便被太平軍打的落花流水,逃出幾百裡,這讓曾國藩羞憤難當。更可恨的是曾國藩想回長沙休養生息,可長沙官場的“同僚”們居然看起了笑話,將這支敗軍拒之門外,不讓進城,這讓曾國藩感覺難堪。

曾國藩為了雪恥,急需一場大勝。於是親自率領水勇千人,陸勇八百,攻打長沙城附近的靖港太平軍。可哪知,這仗才打沒一炷香的功夫,曾國藩的手下就被打的紛紛逃竄。曾國藩斬殺幾名逃兵依然控制不住崩潰之勢,無奈也遁走歸去。

曾國藩在船上百感交集。這一仗,曾國藩看到水師的狼狽,五個月的操練根本難當重任。甚至在耳畔聽到了長沙同僚們的“奚落”,想到了官文一定借敗仗之事大做文章。

最好的結果就是承認打了敗仗,請貶,被咸豐訓斥。被咸豐訓斥、被官場同僚奚落,這都不算什麼。但是官文等人落井下石,藉機奪搶兵權,咸豐也沒辦法再袒護曾國藩,畢竟是自己決策失誤,只能任由官文等滿清舊臣接管湘軍水師。

曾國藩深知此次戰敗是意料之中。畢竟水師訓練時間太短,根本不足以抗擊太平軍。但這一仗又必須要打,不打兵權就會丟,打了還不能敗,敗了兵權也會丟。

眼看著剛剛有起色的嫡系部隊馬上就落入別手,心理好不甘心,但是又不能求助咸豐,畢竟這種境地下,咸豐也無法袒護自己。

曾國藩望著遠處戰敗留下的火光,在水面映出波光粼粼,想著如何保住這得來不易的湘軍,抬頭嘆息瞬間,計上心頭。曾國藩走出甲板,翻過欄杆,一把跳進水裡。甲板上的衛兵看到此情此景都亂了神情,大喊:曾大人投河了……。

同船的隨從章壽麟看到曾國藩跳水,立馬下水將他救起。曾國藩被救起後,覺得這樣也並不能“謝罪”,於是給咸豐寫了一道“遺折”,然後再次投水了。不出意料的,曾國藩又被救了上來。

此次曾國藩投水,看似是因為敗仗“羞愧難當”,實則是為了“保存力量”,不想讓自己一年多的努力付諸東流,給官文做嫁衣。

曾國藩對權利還是有期許的,否則也不會如此執著。但是打敗仗了,就得想辦法應對官文搶權。如就這麼灰溜溜回去,咸豐皇帝也沒法為曾國藩辯護,畢竟結果擺在眼前。但是曾國藩兩次跳水,局面又不同了,咸豐可以借曾國藩“尋死”之事發揮,保住曾國藩的權利,讓他戴罪立功。

當然,這也是曾國藩想要的結果。畢竟曾國藩自己在拿到兵權之後,一直在承受各方壓力。一方面要讓皇帝放心,跟皇帝形成一個微妙的制衡關係。一方面又要提防滿臣奪權陷害,一方面還要想辦法鎮壓太平軍。

橫豎左右都有阻力,一步一步被三方壓力逼迫到現在這個地步,無奈之下也只能依靠“投河自殺”來保住自己對湘軍水師的控制權,如自己的兵權沒了,那這官也就做到頭了。

明是“自殺”,實則不過是自導自演的一幕“戲”而已。且不說曾國藩的那股狠勁兒讓他有足有勇氣活下去,如他真想自殺,何不去找一個無人的地方,換一種別的方式呢?這不過是為了給咸豐看,讓咸豐有個藉口再保他一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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