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誤讀近千年的成語:衣冠禽獸是讚揚人,衣冠梟獍才是罵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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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禽獸

“衣冠禽獸”一語來源於明代官員的服飾。據史料記載,明朝規定,文官官服繡禽,武官官服繪獸。品級不同,所繡的禽和獸也不同,具體的規定是:

文官一品繡仙鶴,二品鄉繡錦雞,三品繡孔雀,四品繡雲雁,五品繡白鷳,六品繡鷺鷥,七品繡鴛鴦,八品繡黃鸝,九品繡 鵪鶉。

武官一品、二品繪獅子,三品繪虎,四品繪豹,五品繪熊,六品、七品繪彪,八品繪犀牛,九品繪海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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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飛禽

文武官員一品至四品穿紅袍,五品至七品穿青袍,八品和九品穿綠袍。

所以,最早先“衣冠禽獸”是個褒義詞,是一句稱讚的話,頗有令人羨慕的味道。

文官所穿的官服上繡的是飛禽,而武將所穿的官服上繡的則是走獸。表現出文官擁有非常發達的頭腦以及高超的智慧,而武將則擁有英勇無比的力量,以及敏銳的行動力。穿著衣冠禽獸服裝的官員,行走在外時都會受到別人的尊重,光憑官服的樣式就能夠彰顯出他們的身份,而且很多百姓都非常羨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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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官走獸

比衣冠禽獸更早的一個詞語,出現在宋朝,是形容唐朝人蘇楷的。“河朔士人目蘇楷為衣冠梟獍。”(宋·孫光憲《北夢瑣言》卷十七)“梟”,是一種窮兇極惡的鳥兒,傳說它為了存活,不擇手段,不惜吞吃母親。“獍”,傳說它飢不擇食,殺氣騰騰,居然咬死自己的父親。

一個人到了這個地步,就是六親不認,就真正的成為了禽獸。所以說,“衣冠梟獍”這個成語才是一個貶義詞,是真正罵人的髒話。並不是被後人誤讀了近千年的“衣冠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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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

那麼蘇楷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能壞到如此地步呢?限於資料的匱缺,我們只能從史料的零星記載中去挖掘。

蘇楷公元895年(乾寧二年)考中了進士。中使回來給皇上報告:“坊間傳聞,今年錄取的二十多名進士,有一半是憑著僥倖才考中的,並沒有什麼真才實學。”

科舉制度是隋朝開始,到武則天時期才逐步完善。古代的科考非常嚴格,考試卷要“糊名”,即密封考卷上考試人的姓名;緊接下來就是“謄錄”,即另派抄書手將試卷用正楷譽錄,使考官無法辨認考生筆跡,以保證公正閱卷。同時考試時還要“鎖院”,即考生提前入場,考試時把考場封閉,嚴禁出入,以防內外串通舞弊。

之所以制定這麼嚴格的考試製度,就是要保證選才的公正客觀,為國家選拔到真正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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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分

唐昭宗一聽,什麼?考試有水分?那我親自監考,看看到底有多少水分。於是令學士陸扆、馮渥在雲韶殿重試,自己親自監堂。考試結果下來,及格的共一十四人,剛達到一半!唐昭宗非常震怒,於是下詔:“蘇楷、盧賡等四人,學業無成,詩句拙劣,竟敢騙取功名,從今後此生不得再參加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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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監考

蘇楷的仕途夢就此打住。但是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在你唐朝我無法參加考試,那如果天變了呢?果然天有不測風雲,後來唐昭宗被朱溫所弒。朱溫奪唐以後,建立了後梁,蘇循、蘇楷父子倆都馬上貼到梁太祖朱溫這裡,蘇循做了禮部尚書的高官,蘇楷則當了一個起居郎的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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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楷

此時的蘇楷還沒忘當年唐昭宗黜落自己的屈辱,為討好新主子朱溫,他向朱溫上書,認為唐昭宗配不上“聖穆景文孝皇帝”的諡號,應該修改諡號,目的在於“辭舊迎新”。古人云,逝者為大。連一個死去的君王他都不放過,可見是個睚眥相報的小人。並且自認為對後梁有功勞,官位不應該按正常的次序升遷,應該破格提拔。

而他的父親呢?日夜盼著能夠當上宰相。但後梁太祖朱溫蔑視他們父子的為人,朱溫的鐵桿敬翔和殿中監李振也瞧不起他們。敬翔對朱溫說:“蘇循是唐朝如同鴟梟一樣的奸邪小人,出賣國家,貪求私利,不可以立於新的朝廷。”於是皇帝詔令蘇循強迫退休,蘇楷則被驅逐回鄉。蘇循父子離別後梁之後,又前往河中依附朱友謙,更換了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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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溫

結語:光看以上蘇楷作為,並沒有達到鉅奸巨惡的程度,只是頻繁換主子而已,但為何後世對他們評價竟如此糟糕呢?這種情況的出現,應該有兩種可能:

一。到宋朝以後,理學昌盛。尊崇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逆君就是大不忠,違父就是大不孝。那麼,蘇楷要給唐昭宗改諡號,就是典型不忠的表現。所以,如同禽獸。

二。蘇楷的罪惡達到極端,但他的確是一個高手,作案手法達到不留痕跡,就像武功絕頂的俠客,高絕到踏雪無痕的境界。所以後人只知其惡,但就是找不到確鑿證據。所以沒有相關史料留下來。

大家認為應該是哪一種呢?

《舊五代史》宋·薛居正

《北夢瑣言》宋·孫光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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