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兒時都會拉勾勾,
兩個小指勾在一起,刺是一種結,結在彼此的心中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這是兒時的承諾。
一種橫貫在兩顆稚嫩的心上,似乎永不摧毀的橋樑,
彼此種下了勿忘我,
一百年不變,就彷彿政治課上的要堅持黨的基本路線一百年不動搖,
黨踐行著不動搖。
而我們
還記得彼此的我忘我嗎?
似乎那一百年不變,
也像是痴人說夢。
如果痴,我想我會傻乎乎的做一個痴人。
我記得我們之間的一百年,
我懷念曾經一起吃冰激凌,
我認得曾經在操場你追我趕的腳印,
我夢見你對我說,
縱使你萬劫不復,
我依然與你相隨。
醒來,
枕邊已溼了一大片,
臉上還掛著未風乾的眼淚,
我依舊呆在我們背道而馳的十字路口,
偶爾偷偷回眸去仰望那些我們一起走過的漸漸風化的足跡,
回頭
你已不在。
你去哪了?
你走了。
在前方,但我似乎永遠也觸不到的遠方。
你離我那麼遙遠,遠的我漸漸忘記了你的輪廓,
忘記了你的模樣,忘記了你的味道。
淡淡的如薄荷般的清香,
亦或是馬蹄蓮的淡雅,
習慣了你記性差,說過的話老忘記。
習慣了你的眼睛裡明亮的光,
也習慣了你眼睛中偶爾深深地暗。
習慣了,在難過的時候給你寫紙條,
習慣了和你不離不棄。
我們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唱歌,一起打望,
一起坐海盜船,一起看天上星,
一起吃校門口路邊的小攤,
一起看路邊站牌上這輛車通向城市的什麼方向。
一個人總要忘記一些事情,那麼他才能記住另外一些事情。
同樣的,如果有人要靠近自己,必定會有人要離開。
曾經我以為這只是傳說,相信所有人都會永遠在一起,
似乎不是如此。
時間、歲月如同一面一面牆組合在彼此的中間,
望也望不穿,只能聽見對面似有幸福悄然駛過的聲音。
於是我笑了
寂寞的人總是記住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人,
所以我總是意猶未盡地想起你。
我是一個任性不肯長大的孩子,
受不了分離,受不了孤單,受不了成長,
受不了沮喪,受不了失望,受不了失敗,
同樣受不了,有一天我會一個人懷念那些粗糙的略顯蒼白的時光,
總喜歡在冬天的時候伸出手去劃公交車上大塊玻璃上的霧氣,
出現一條清晰的痕跡,
就如同我們牽手走過的道路,
沿著手指會有大顆的水滴落下來,
就如同我們一起毫不吝嗇流過的眼淚,
只是水沒有溫度,而我們的淚卻是滾燙的
劃過彼此的心臟,然後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痕。
因為是朋友,所以才會夢見你,
才會想念你,才會夢見那些我們走過的日子。
我是是否你會在前方等著我,
向我伸出手,然後狠狠的擁抱,將幸福禁錮在我們懷抱之間。
縱使花開花落,雲捲雲舒。
我只願為你,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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