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遙遠的記憶遙遠的家

香儿:遥远的记忆遥远的家

遙遠的記憶遙遠的家

香兒

香儿:遥远的记忆遥远的家

從夢中突然醒來,摸摸眼角還餘有淚滴,夜深沉,月亮和星星都躲進了雲層,世界靜的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往事再現心扉,隱隱作痛。

記得是上中學時的寒假,媽媽和我說一起去舅婆家,我心裡別提多高興了。穿上我最漂亮的花布棉襖,還有那雙媽媽千針萬線做的新布鞋。把頭髮也紮成馬尾辮,拿個鏡子欣賞自己青春靚麗的臉龐,甜甜的笑容,暗暗為自己的容貌而竊喜自得!

舅婆家住在大山深處,要走兩個多小時的山路。站在山頂,漫山都是松柏綠草,隱約看得到舅婆的家,山間農家煙囪裡冒著淡藍的嫋嫋煙靄。抬頭望,藍天白雲,朝陽初升,如浮頭頂,舉手可得。暖洋洋的彩霞照在身上好舒服,我忘記了疲勞,盡情放飛無憂無慮的情懷,伸展雙臂,想把滿眼迷人的風景,都擁進我此刻快樂的心房。

到了舅婆家都是中午了,舅婆炒了好幾個菜,熱情款待我們,剛要吃飯的時候,看舅婆跟媽媽說話很輕,那眼神像怕我聽見吧,一會功夫來了一位,個頭高挑帥氣的年輕人。這時的我才明白,媽媽是帶我來相親了,那人給媽媽端茶倒水的很熱情,然後就座一起吃飯,還往我碗裡夾菜,含羞的我滿臉滾燙,只斷斷續續的知道那年輕人是在吃公家飯,家裡還挺有錢,踏實肯幹。但是我都沒敢正眼看他,其實我心裡早就暗下決心了,這麼高的大山,路是這麼難走,再好我都不同意,我還在讀中學呢,當初是第一次相親,拒絕的理由也就是這麼簡單!

吃過飯,媽媽就帶著我回家,問我啥想法,我揺揺頭,媽說為啥呀,人家那麼好。路過表姐家天都快黑了,夕陽不再那麼暖和了,表姐抱著孩子在門口玩,熱情的讓我跟媽媽去屋裡歇會,然後就和媽媽閒聊。

夜飯時分,爸爸跟媽說:江蘇那地方好啊,有大米白麵,幹活不累,種地都是機械化。女兒要去那就享福了,說我個子單薄柔弱,在家要吃一輩子苦的,去那看看吧,不好就回來。不知為啥,稀裡糊塗的我還就答應了。

他們不知道這個決定,會讓他們後悔莫及。我是個特別懂事聽話的女孩,第二天中午我把全家要洗的衣服,都拿河邊去洗了,在洗衣服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直覺,是不是我走後再不可以讀書了,也回不來了,看不到疼愛我的爺爺,奶、爸媽和妹妹弟弟了!那時的感覺,生離死別的酸心油然而生,眼淚嘩嘩順著臉頰流淌!流淌!但對山外世界的憧憬,還是讓我對遠方的世界無限嚮往。將黑臨別時,在我轉身的一剎那,我看到媽媽兩鬢的白髮,額頭上的皺紋,和那雙流淚的眼睛。想要過去擁抱下親愛的媽媽都沒勇氣。

爸爸把我悄悄送到表姐家,就離開了。我成了一隻脫窩的小鳥,開始了命運的飄零。第一次座上了北去的火車,經過幾天幾夜,來到了江蘇徐州,下了公交車,走在鄉間泥濘小道上,聽到腳底發出的咔嚓聲,感覺天特別的冷,小臉凍得生疼,乾枯的樹枝上掛著冰凌,沒有溶化的雪把蒜田麥地,裝點得斑駁陸離。路上幾個行人都裹得嚴嚴實實,我第一次領略了北方的酷寒,那時我還不知道,我將承受人生的命運拐點。奢望回家的想法落空,十六歲的我一個禮拜後嫁給他,一年後生子,完成了我人生的最莊嚴,最無奈,最無知,最不可思議,最無法左右命運的旅程。婆婆一生挺善良,待我很好,但是他們又怎知道,還是懵懂少女的我,多麼的想念遠方的親人、老師和同學!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淚溼枕巾成了習慣。我成為丟失在異鄉的一粒種子,父母放飛斷線的風箏。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淚乾了、心也不想痛了。常常這樣安慰自己,孩子們大了,我就好了。歲月在漂亮的臉上留下了滄桑的痕跡。像空虛的木偶,不停運轉的機器,在這個油鹽醬醋的小窩裡褪色磨損。中年的我卻感覺無盡的空虛疲憊。常常有鄉關何處,涕淚相望的疼痛,父母深恩欲報無能的遺憾。我真想把積壓在心底多年的怨氣都吐露出來!想要去看外面的大千世界,放飛我禁錮的心靈!

醒來都九點多了,窗外陽光明媚,兩色月季美得迷人,孩子們歡快的嘻鬧聲、路上車輛的奔跑聲,鳥兒在枝頭竊竊私語聲……交織成田園散曲,平靜,熱情,奔放!我告訴自己該釋懷了,悄悄的我想親吻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畫面了!

香儿:遥远的记忆遥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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