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病痊癒,就跟暮雲澤分了吧……

要想病痊癒,就跟暮雲澤分了吧……

“小歌,我剛剛在我們酒店裡,看見慕總跟一個女人進了一間房,看模樣,挺親密的……”

剛下飛機,高歌就接到了這樣一通電話,電話那頭的白曉冉說得小心翼翼,有點兒試探的意味。

高歌動作一頓,唇角往下壓了壓,幾秒後輕笑道:“我剛剛還跟他打電話呢,他說他在開會,你應該看錯了吧。”

“是真的!”

白曉冉有點著急“我把照片發給你看。”

掛了電話,沒幾秒白曉冉就微信發過來幾張照片,照片像素很清楚,一男一女勾肩搭背,正在往客房裡進,高歌只看了一眼,就確定上面的男子就是慕雲澤。

她呼吸頓了頓,前一秒,她還在想他會不會喜歡她捎的禮物,下一秒,就被一盆冰水徹底澆醒,多麼可笑。

手指慢慢攥緊手機,她臉上的神色很淡,完全讓人猜不透情緒,直到方糖的聲音傳來,“走了。”

高歌抬起頭,眼前模糊了一陣,才看清楚她的臉。

方糖,她的經紀人也是她的好友,一個年輕幹練的女人。

對方說著,撐起傘,揚了揚下巴,“車子到了。”

高歌回過神,將手機往包裡一塞,拎起袋子裡禮物,走到旁邊的垃圾箱前,一股腦丟了進去。

方糖怔了一秒,咬牙罵道,“那東西比你的片酬都高,你特麼有病吧!”

高歌嘖了一聲,“我都病了三年了,今兒讓我破破財,說不定改明兒就好了呢。”

方糖狐疑的看了她兩眼,說道,“要想病痊癒,就跟暮雲澤分了吧。”

高歌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入行三年,到如今還徘徊在二三線。

其實,也不是高歌長得不好,資源不好。

相反,她的外形十分出色,演技也可圈可點,問題就在於,她當初跟公司簽約的時候,在合約裡補了一條,絕不接拍吻戲,裸戲。

一個不接吻戲不接親熱戲,甚至大牌的推掉所有應酬的的女演員,在媒體嘴裡是清純玉女,在同行眼裡,那就是裝,是作,當然也有人說高歌背後有人,不然她不可能一直安然無恙的迴避這些,卻還能好好地呆在這個圈子。

但是那個所謂的金主,卻從來沒人見過,謠言就這麼撲朔迷離的傳著,時間久了,人們也就漸漸淡忘了,而高歌本人,也成了這個圈子裡“花瓶”的代名詞。

高歌對著鏡子揭掉面膜,搖頭晃腦的想,花瓶有什麼不好,長得漂亮,還賞心悅目。

拉開浴室門,剛要出去,房間的燈突然全都滅了。

她嚇了一跳,心想該不會是跳閘了吧,這麼想著,就黑燈瞎火的摸索著去扳閘刀。

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陰風陣陣,還真有點滲人,高歌縮了縮脖子,一點點挪著步子,去夠牆上的保險盒,手指剛碰到邊緣,突然一股強勁的力道勾住她的腰,來不驚呼,下一秒,便被人攔腰抱起,天旋地轉就被丟在了床上。

接著一個黑影便壓了上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中夾雜了些女士香水的味道,莫名的令人心煩。

她裹了一件浴巾,輕鬆就被他除去,隨即又壓了上來,直奔主題。

他的動作粗魯又急切,咬得她發疼,高歌忍不住薅住他的頭髮。

只停頓了一秒,接著便是狂風驟雨般到底攻勢,高歌意亂情迷間,便被帶入了那歡快的漩渦……

雲雨停歇,房間裡瀰漫著淡淡的曖昧因子。

皎潔的月光順著窗簾的縫隙,悄悄潛入,落下斑駁的光影。

高歌低頭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男人,心頭微微一動,低頭在他耳邊吻了一下。

男人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推了推她。

高歌順從的從他身上滑了下來,扯起被角,遮擋住胸前旖旎的春-光,一隻手撐著腦袋,彎著唇角,看著男人俊美精緻的臉頰,眸中情緒流轉,風情萬千。

男人的五官很深刻,每一樣的都精緻的恰到好處,稀薄適中的劍眉,像是水墨勾勒出來的一樣,高挺的鼻樑,猶如山巒般陡峭,薄唇微抿,唇峰微翹,唇色淡薄而曖昧,那是一雙特別適合接吻的唇。

他的頭髮略長,沒有髮膠的固定,軟趴趴的搭在額前,因為閉著眼睛,看上去比平時多了幾分柔和,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毫不掩飾情緒的,放肆的注視著他。

時間真快,一轉眼,已經三年了,她勾了勾唇角,垂下眼簾,輕輕推了推他。

“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

男人皺了皺眉,顯然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驚擾美夢,不是太愉悅。

他睜開眼睛,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映入眼簾,先是閃過一絲茫然後,又恢復清明。

“幾點了?”

他一開口,聲音就帶著點性感的沙啞,十分的悅耳。

“凌晨一點。”

“還早。”

他說著,又闔上眸子,動作自然的將她往懷裡拉了拉,問道,“這次拍戲在外呆了多久?”

高歌兩隻眼睛彎成月牙,笑著道,“一個月零七天。”

男人哼笑一聲,“你倒是記得清楚。”

“那當然,著急回來見你嘛。”

男人捏著她的下巴,沉聲問道,“想我?”

高歌從善如流道,“特別的想。”

男人似乎被這句話取悅了,臉上的線條都柔和了很多,他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尖,低聲說,“那你還這麼著急趕我走?”

“你不怕被記者拍到亂寫嗎?”

高歌微笑著,眼睛裡盡是一片柔情,只是這片柔情,顯得有些刻意,而讓人覺得空洞,但慕雲澤並沒有發現。

女人眼裡的愛意,跟崇拜,某種程度上說,是衡量男人魅力的一項指標,沒人會不喜歡。

“他們不敢,”他捉住她的手,摁在胸口,淡淡道,“陪我再躺會兒。”

高歌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呼吸聲,自己卻毫無睡意。

照片的事,她沒問,因為她知道在暮雲澤這裡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那些不是他願意從她嘴裡的聽到的。

凌晨三點。

暮雲澤掀開被子跳下床。

高歌摁開開關,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

暮雲澤身材很好,他的肩膀很寬厚,肩胛骨上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一起一伏,標準的公狗腰身材,彎腰穿衣服的時候,臀-部的曲線特別明朗。

高歌記得在哪本書上看過,說這樣身材的男人,都比較強。

她仔細的想了想,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果然很強!

“這麼看著我,難道剛剛沒滿足?”

男人暗沉沙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高歌這才注意到對方不知道何時已經走到了床邊。

高歌訕笑了一下,“沒有。”

本意是推拒的話,結果到了男人耳中,變成了另一種邀請,他的眼神又暗了幾分,壓下來,咬住她的唇,開始攻城略地。

高歌趁著喘氣的功夫,輕輕推開他,語速飛快的說:“你不走了嗎?”

男人撩開被子,啞聲道:“我可以做完事再走。”

……

等到高歌再次回過神,已經是一個小時後,她渾身像是從水裡撈出來,整個人溼漉漉的,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暮雲澤只是有些微喘,他小歇了一會兒,坐起身開始穿衣服,高歌披上睡衣,起身幫他系領帶,拿包。

暮雲澤抬眼,打量著她。

這是一個特別漂亮的女人,皮膚底子好,白嫩細滑,眼睛大而長,眼尾自然上挑,媚眼如絲,顧盼神飛,隨便一個動作,都能勾動男人心底最骯髒的慾望,男人眼裡,這樣的女人就是行走的荷爾蒙。

那時候會什麼會選她呢?大約就是因為漂亮,其次就是聽話。

一個懂事又漂亮的女人,沒有男人能拒絕得了,所以三年了,他也沒想過要誰取代她。

他突然想起之前網上流傳的照片,突然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凝眉問道,“你這次拍的戲裡,有一場吻戲,之前怎麼沒聽你說?”

高歌側眸輕笑,“導演臨時加的,借位拍的。”

她說著拉住他的領帶,迫使他低下頭,踮腳啄吻了一下他的唇,嗓音軟軟道,“怎麼?你吃醋了?”

他從她手裡奪回領帶,漫不經心的整理了一下,淡淡道,“怎麼會,只是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有點髒。”

高歌舔了一下嘴唇,“你要是怕我被人惦記,不如給我蓋個戳?”

“什麼戳?”

她仰頭衝他一笑,溫聲道,“雲澤,跟我結婚吧。”

男人動作一頓,看了她幾秒,像逗弄小動物一樣,揉了揉她的發頂,寵溺道,“傻白甜角色演多了?淨說傻話了。”

他的聲音很平靜,高歌卻分明聽出了幾分冷意。

暮雲澤錯開她走到玄關,拉開門的時候,扭頭說了一句話,“你知道的,我討厭得寸進尺的女人。”

然後,他就走了。

高歌當然知道暮雲澤的雷區在哪兒,不然也不能在他身邊呆這麼多年,她是個念舊卻又害怕一成不變的人,平靜的生活太久了,連她都覺得厭倦,更何況是暮雲澤呢。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回了臥室。

第二天早上十點才醒,她坐起身,在床上迷瞪了半天,才披上衣服,頂著亂蓬蓬的腦袋鑽進了浴室。

牙沒刷完,就聽見手機在響,她胡亂擦了一下嘴巴,跑出來接了電/話。

“鴿子,你跟慕雲澤怎麼回事,你們吵架了?”

方糖劈頭蓋臉就是一陣質問。

“沒啊,”

高歌懶洋洋道,“我只是跟他求了個婚。”

“求婚?”

方糖的聲音拔了八個度,“然後呢?”

“你說呢?”她往沙發上一靠,淡淡道,“不意外的話,可能要分手了吧。”雖然昨晚他什麼都沒說,但是高歌又不是真的傻白甜,不會聽不出那句話背後的意思。

方糖怒罵道,“我說這孫子怎麼這麼大方,找你做森瑞的代言人,原來是分手費!你跟了他三年,就一單廣告想把你打發了,三年白睡了!什麼玩意兒!”

高歌掏了掏耳朵,眯著眸子道,“也不算白睡,你不是說給了單廣告嘛。”

方糖頓了一秒,暴躁道,“你是不是缺心眼兒!這三年你要是肯接那些戲,怎麼會混到現在這種地步,傻逼不是?”

“睡都睡了,後悔也沒有用啊,”高歌倒是一臉輕鬆,“代言費是多少說了沒?超過五百萬,我給你漲工資!”

方糖……

“我說……你是不是早就想跟他分了?”當初愛得要死要活的,現在分手了這麼平靜?

“我年紀不小了,我要賺錢養老啊。”

方糖……

“合約我還沒見著,就是柯木青打電話讓你親自去談,地址一會兒我發你手機上,記得穿低調點兒,別被人拍到了,還有談判的時候,別心軟,該宰就宰,睡了三年,要他一千萬都是便宜的。”

“好,知道了方總。”

掛了電/話,高歌將手機丟到一邊,回了臥室。

再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一身裝扮,菸灰色的風衣,反扣的鴨舌帽,濃妝豔抹大墨鏡,完全就像個不良少女,跟她在銀幕前端莊優雅的樣子,反差極大。

嘴裡塞了顆木糖醇,她舀起手機就出了門。

柯木青不愧是慕雲澤身邊的人,挑的地方高端大氣,高歌進來的時候,險些被攔在門外。

“合約呢?”

她往對面一坐,摘下墨鏡,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柯木青在慕雲澤身邊多年,對高歌這個人也算得上了解,他打開公務包,將一份文件推到高歌跟前,“您先看一下,有什麼要求可以跟我說,慕總的意思,是儘量滿足您的所有要求。”

土豪。

可不就是土豪嗎,森瑞科技的CEO,海城傑出的青年才俊,同時還是慕首長的嫡孫,實打實的紅三代加富二代,有錢有權,還有實力。

誰會想到,她這個二三線開外的小演員,會和這個大人物維持了三年的地下戀情,卻把自己混得還不及現在剛出道的小鮮肉,小鮮花,想想,也夠窩囊的。

她垂著眸子,嘴角掀起一絲嘲諷,轉瞬即逝,拉過文件認真的翻看完之後,目光落在代言費那裡。

三千萬,比方糖估測的要高得多,這對她這種身份的藝人來說,可算是天價了。

她什麼都沒說,拿著筆瀟灑簽上自己的名字,推了過去,“我跟他就算結束了是吧?這算是分手補償?”

柯木青扶著眼鏡,公事公辦的笑了笑,“高小姐很聰明,應該知道慕總最不喜歡破壞規矩的人。”

高歌垂下眼眸,問了一個最實際的問題,“錢什麼時候打過來?”

“半個小時後,會支付一半定金,等廣告拍好後,再支付尾款。”

“OK,”高歌站起身,戴上墨鏡,臨走前扭頭道,“幫我轉告慕總,後會無期。”

目送高歌離開,柯木青利落的將桌上的文件收了起來,拿起手機彙報情況。

森瑞科技。

“她簽了?”

會議室鴉雀無聲,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在會議桌上接電/話的男人,他手指優雅的託著手機,語調暗沉。

整個森瑞,都知道慕總在工作上雷厲風行,公私分明,中途接電/話打斷會議進度這種事,他從未做過,今天是第一次,不能不讓人意外。

“說什麼了嗎?”

“高小姐就問代言費什麼時候打過去。”

慕雲澤臉色驀地一沉,整個會議室的溫度都跟著低了下來,“還有呢?”

“她讓我轉告您一句話,後會無期。”

“啪——”

他黑著臉將手機反扣到桌上,整個會議室的人都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良久,他的聲音才恢復如初,“繼續開會。”

“叮——”

等紅燈的時候,手機短信提示了一下,高歌拿過來點開,掃了一眼,手一抖,差點兒將手機丟出去,個十百千??一千五百萬!

她揉了把眼睛,剛才低迷的心情,突然暢快起來。

她舀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接通後,語氣歡快道,“方老闆,換衣服,我一會兒去接你,叫上小白,今天咱也去腐敗腐敗。”

天上人間。

海城最大的銷金窟,在這裡,人們可以撕下白天虛偽的面具,盡情的釋放自己的天性。

高歌穿著一件白色的無袖背心,跟黑色的牛仔短褲,一手託著下巴,一手拿著酒杯,眯著微醺的眸子,看著臺上熱舞的俊男美女,側過臉,問酒保。

“帥哥,上面跳舞的,包一夜要多少錢?”

方糖一口酒差點嗆死,拉著她咬牙切齒道,“你給我收斂點,我要知道你來這種地方,怎麼都不會跟你過來!喝完這杯我們就走!”

高歌扁扁嘴,“問問還不行了。”

“美女。”

酒保將一杯血腥瑪麗推到白曉冉面前,指了指不遠處一個位置,溫聲道,“那位先生請你的。”

白曉冉順著他的指的地方看過去,只見一個身材高瘦,帶著眼睛的男人,抿唇一笑,衝她舉了舉杯子。

白曉冉有點不自在,剛要回絕,高歌接過來,笑著道,“我幫你搞定。”

方糖根本不擔心這禍害會被人佔便宜,只叮囑道,“別被人認出來。”

高歌眨了眨眼睛,身姿搖曳的進了舞池,款款朝那個男子走去。

暗處的一雙眼睛,深如潭水,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眼底深藏著慍怒。

“先生,”高歌站在男子的桌前,靠坐在上面,微笑道,“我朋友不會喝酒,我代她喝怎麼樣?”

男子扶了扶眼鏡,自上而下的打量著高歌。

比起白曉冉那一身保守的長衣長褲,高歌根本不掩飾自己的好身材,豐·乳翹臀,大長腿,女人能吸引男人的地方,她比任何人都出色,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她的妝容太過濃豔,幾乎讓人瞧不清楚她本來的模樣。

其實不止高歌,來這裡的女人,大多都是這樣的濃妝豔抹,像白曉冉那樣的才是異類。

儘管看不清楚長相,單憑這無人能比的身材,也足以讓人心動。

男人眼中露出興味,端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可以。”

高歌勾唇一笑,揚起優美的脖頸,冰涼的液體劃過喉間,帶起一陣灼熱。

她將酒杯倒過來,微笑道,“謝謝你的酒。”

她說完剛要離開,男子突然拉住她的手腕,笑望著她,“只一句謝謝就完事兒了?”

高歌不著痕跡的避開他的手,順著他的話道,“那你還要怎樣?”

“坐下聊會兒天。”

高歌低笑,“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什麼都會,就是不會跟人聊天。”

男子眼神微微一沉,皮笑肉不笑道,“你確定?”

“當……”

一股暈眩襲上頭,眼前的景物突然開始模糊不清。

高歌心中警鈴大作,卻來不及做任何動作。

男人起身摟住她的腰,貼著她的耳朵,帶著粘膩如毒蛇毒信一樣觸感的嗓音,陰沉道,“你以為那杯酒是那麼容易代的嗎?”

“放開……”

她推拒的手根本沒有什麼力氣,男子勾了勾唇角,扶著她便朝外走去。

“慕總,您在看什麼?”

……

要想病痊癒,就跟暮雲澤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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