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都跑了,我守著那城池作甚?」

“媳婦都跑了,我守著那城池作甚?”

“愛卿戍守邊疆已久,朕體諒愛卿勞苦,不若今後就留在京城休養。”

邵齊下朝後被皇上留在了御書房,一聽這話就知道是要讓自己上交兵權了,回京之前邵齊就猜到會這樣,先皇仙逝,新皇登基,自己接替了父親鎮守邊疆,大抵是不會讓皇帝放心的。

邵齊也不怨,交了兵權領了一堆沒用的賞賜回到將軍府,看著偌大的府邸,突然就懷念起跟將士們在邊疆的日子,雖然條件艱苦些,但到底自由愜意。

懷想著邊疆的開懷暢飲,夜半賞月,爽朗的笑聲彷彿還回蕩在耳邊,回憶一幕幕劃過腦海,突然現出年少將軍身披愷甲在馬背上衝他笑的畫面,邵齊愣了片刻,終是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在不同國家的話,應該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吧,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了,邵齊對這個別國少將軍的印象雖然只有在馬背上交手的那幾次,但每次都是從未有過的酣暢淋漓,棋逢對手、惺惺相惜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

“媳婦都跑了,我守著那城池作甚?”

“將軍,門外有人說從老家來投奔,還遞了這個”小廝說著拿出一封信。

邵齊打開信,看了一下記起來在邊疆的時候有次受傷那家人幫著叫了大夫很是熱心,當時好像是留了封信說以後可以來投奔自己,忙讓人把來人接進正廳候著,說自己馬上就到。

邵齊進到正廳的時候,就看見一個衣著普通的人正坐著等候,那人見他進來,起身行禮“將軍,在下本想追隨將軍,聽聞將軍回京,特趕來京城投奔,不知府上是否還缺櫥子,在下手藝還是可以的,其它活計也可以,定不會吃白飯的。”

邵齊之前很少在京中府內常住,眼下也確實需要置辦些人手,就答應了,先讓他在府內做名廚子。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楊澤。”

邵齊點頭,覺得這名字甚是熟悉,卻又想不起是在哪裡聽過,想著可能記岔了,就沒放在心上。

出乎意料的,邵齊發覺這個楊澤做飯很合胃口,對軍中事物也很感興趣,二人交談幾次頗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漸漸引為知己,常常夜晚拿了酒菜談天說地,邵齊感覺這樣將軍府好像也沒那麼無趣了。

邵齊晨起會進行晨練,左右閒著也無事,就帶著府裡的人一起練,興趣來了還會切磋一二,不過大家都打不過他。

邵齊驚奇地發現楊澤也會武,而且武功好像還不弱,邵齊就頗愛拉他出來跟自己比上兩招。

邵齊私下裡問楊澤為什麼不直接去從軍,以他現在的身手去軍營早晚也定能出人頭地的。

楊澤只是看著邵齊笑道“我仰慕將軍已久,若不能追隨將軍,那軍營不如不去。”

不知為何,楊澤的這個笑讓邵齊莫名地想到那個敵國的少將軍,大約是在京城沉悶久了,有些懷念邊疆的人事。

邵齊最終也沒能說什麼,沉默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耽誤了人家的大好前程。

“媳婦都跑了,我守著那城池作甚?”

​邵齊近日收到邊疆曾經的屬下傳信,信中說那個很厲害的敵國少將好像是被調走了,自從將軍走後也沒見過了。

他也是跟自己一樣的命運嗎,邵齊嘆了聲人生不易,翻到後面,手卻突然僵住了,上面赫然寫著“那位少將軍應是喚作楊澤,屬下偶然聽人提起”

邵齊本就偶爾會覺得楊澤有些熟悉,現在一想,那身手,那談吐,確實不像普通人家出身的,這個在府裡做廚子的楊澤可不正是那個敵國的少將軍!

邵齊發現這個事實之後整個人都很恍惚,晚上一個人坐在亭子裡吹風,楊澤拿了壺酒過來“將軍,喝一杯? "

邵齊現在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楊澤,愣了一下答應了。

“將軍,有心事?”

“嗯,有些事情”

“可否說與在下聽解一二?”

邵齊看著楊澤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問了那個憋了自己一天的問題“楊澤,你是不是程國的少將? "

“恩,是”楊澤直接就承認了。

“那,你,為何 … ”

楊澤打斷他“為何出現在將軍府?我好像告訴過將軍了,我仰慕將軍已久。之前一直覺得隔著城牆遠遠的也能看見,想著早晚會有機會認識,可是你被困在京城了,我就只好喬裝打扮來找你了。”

楊澤說著突然湊近“不然媳婦都跑了,我守著那城池作甚?”

邵齊隨著他說的話臉上漸漸染上顏色,“遭了,怕是要完。”邵齊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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