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爲了不做「剩女」,參加相親派對,總裁盯著她問:你要去相親?

城市的地鐵,在清晨肯定是一道很亮麗的風景,扎堆的人群峰擁而至,遠遠望去就像一個馬蜂窩,盡看到黑壓壓的一片,在站臺上翹首等候著,熙熙攘攘。那一刻,比某個追星族還熱鬧,仗式也夠壯觀。

“你推我幹什麼?有病!”白色連衣裙不爽地一聲尖叫。

“不是我要推你,是別人推了我?看你長得也不那麼難看,說起話來怎麼那麼難聽?”

“難聽你就別推我呀?連一句抱歉的話都不會說,真沒有素質。”白色連衣裙氣焰高漲,趾高氣揚地就要過來撕扯。

“不理你!你還來勁了,是不是?”

白色連衣裙手停在半空,又百轉千回地訕然放下,叉腰將對方上下打量一番。

土拉巴機的鄉下妹子,呵呵,居然還穿著格子襯衣配藍色褲子上班,真是典型的土包子進城――土得掉渣了,關鍵是她居然還穿著一雙粉紅色的懶人大頭拖鞋,一個個的小孔向人民展示著這是個打普工的鄉下妹。

白色連衣裙鄙視地看了看鄉下妹“嘖嘖……,真夠土得了,剛乾完農活來的吧?”

鄉下妹被激怒了,乾笑了兩聲,然後用同樣的鄙夷加不屑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了白色連衣裙一眼“我看你是內分泌失調吧?你就是一標準的滅絕師太,滅絕師太你知道是什麼嗎?就是沒有男人要的老孤女,就是你這號的。”

“你!”白色連衣裙氣得不行,兩隻眼睛瞪得嚇人。

她為了不做“剩女”,參加相親派對,總裁盯著她問:你要去相親?

“我說滅絕師太,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還是呆在道觀裡好了,別出來嚇人。”還沒等白色連衣裙反應過來,鄉下妹瀟灑地一轉身,眼尖地看到熟悉的地鐵到站了,一留煙跑了。

等等,叫她什麼?滅絕師太?滅絕師太是什麼?電視上有播的,就是一輩子沒有男人要的,嫁不出去的老處女?什麼?嫌棄她是三十掛零的老處女,老處女怎麼啦,不就是沒有找到男人的女人,沒有男人怎麼啦,沒有男人就活該被人瞧不起嗎?要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可多了去了,關鍵是自己看不看得上。

“喂!這不是王曉曉嗎?”正欲肉博一番上地鐵的王曉曉在聽到一聲刺耳的聲音後,回頭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來,笑得有多假就有多假“梁阿姨啊!這麼巧?你也這麼早?”

“是啊!這一陣子忙死我了,正在搞一交友派對,報名的人可多了,我跟你說啊!曉曉,今天無論如何得抽個時間來我們那一趟,我給你留了幾個極品!”梁阿姨一臉得意的笑,湊前神神秘秘地說。

“那行吧!先謝謝您了!”相親……。派對……極品男人……。王曉曉鬱悶死了。

她不稀罕男人,但是一個快過三十的女人,特別是一個正常的,有著生理需要的女人,也在某個讓人傷感的夜晚,也好想要一個可以倚靠的肩膀,也好希望有一個男人能終生不離不棄地呆在自己身邊,該多好!

她委屈,她心煩意亂,現實就是現實,還得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別人看到自己活得還是有點自信的,儘管三十了還未嫁,但那點可憐的自尊還得像開張的門面,自己拼命撐起來,至於箇中的酸甜苦辣只有留著自個慢慢品嚐。工作六年了,還是一房地產公司的小小文員,一名不值,而且還光榮地淪落到剩女的隊伍,其實淪落到剩女一族也沒啥,就是一輩子不嫁又怎麼地了嘛?還不是照樣一年活三百六十五天,這些都不算啥,關鍵是急死了家裡的老母親,閨女三十未嫁,成了老母親頭號心病,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雖說這麼說也不恰當,她是自個的媽耶!她不操心誰操心呢!這不!在慈母的威逼利誘加上親朋好友的勸說下,到梁阿姨的婚姻介紹所掛號來了,還一舉成了人家的會員,華麗地轉身為一相親達人。

達人就達人吧!王曉曉琢磨著,反正又不損失點什麼?王曉曉還是王曉曉,說不定,緣份到了,還真能釣到一個才貌雙全的金龜婿也未必,有些事太難講了。但這事卻被自己的一號閨蜜林丹妮給笑得恬不知恥。她說她牙笑掉了,喊王曉曉去給她補牙。可王曉曉卻一點不覺得好笑,不就是三十歲還沒嫁嗎?話說曾經滄海還難為水呢,何況我就一俗人,至少每天活蹦亂跳地活在陽光下――多美呀!這樣一想,王曉曉又不覺得自己不快活了

用林丹妮的話說,王曉曉你準是林妹妹傳世,就在前世被賈寶玉勾走了所有的魂魄,才會落得今天這種沒人要的下場,你等著在你將來老死了之後,你的後人給你立貞節牌坊吧!王曉曉還寧願是那明媒正娶的薛寶釵,至少人家薛寶釵還過了幾天賈家大少奶奶的癮,而可憐的黛玉只能氣得吐血而亡。

這不!想誰來誰,剛擺脫掉一個梁阿姨,林丹妮的電話不識識務地在這時候響了。

“喂,你好啊!哪位呀”王曉曉裝作不認識。

“裝,接著裝,又什麼好裝的啊?你信不信你就是剝了皮,只剩下瓤我都認得你!”電話那頭一俏皮女音大呼小叫,震得王曉曉耳朵生疼。

“我說林丹妮啊,這麼早,你乍什麼屍啊!我這裡沒空理你!哪兒孩子不打你,你上哪邊待著去!”王曉曉沒好氣地說道,她一隻手抱著包在胸前,一隻手抓著扶手在人群中正東倒西歪呢?手機被她夾在肩膀和脖頸之間,很不舒服。

“呵呵,一大早誰踩你尾巴了呀?溫柔點妹妹,小心嫁不出去!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林丹妮在電話那頭哧哧地笑……

“一大早可沒人陪你閒扯,快點,有事說事,沒事拜拜!”王曉曉聽著一接電話就誇張地笑個不停的女人的聲音,有點惱怒了。

“呵呵呵……。只是很好奇你的相親大舉進行得怎麼樣了?”林丹妮笑得有點像母雞剛下了個蛋似的,這讓剛剛被鄉下妹恥笑成滅絕師太的王曉曉聽起來格外地刺耳。

“喂,我說女人,你是狗攆耗子――多管閒事,太平洋上的警察―――管得寬,我什麼時候要去相親了,我那只是掛個號,掛號你知道嗎?就好比說到醫院裡看病登個記你知道不,至於看不看病,兩碼事。”王曉曉扯著嗓子說道,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這幾年王曉曉已經明顯覺察出自己多少有點不太年輕了,有些時候還得裝那麼一點矜持,有些話有些表情做出來不能讓人覺得幼稚可笑,不然那是最悲哀的。這是一個年近三十仍待字閨中的女人應該懂得的。即使是這樣,人生有些東西還是失去了自信,比如說愛情。

“好了好了,我也只是關心你嘛,別狗咬呂洞濱――不識好人心啦,有機會還是要把握機會找個好男人嫁了,剩女這個職業不好做哦!”

電話這頭突然陷入了一陣沉默,半響之後,王曉曉笑罵道:“你是站這兒說話不腰疼哦,你如今是有熱被窩暖和的人了,俺跟你是沒得比哦!好了好了,上你的班去吧,瞧把你的心操的,都碎了,其實嫁不嫁有什麼所謂,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一點不耽誤,你管好你自個就阿彌陀佛了。”然後很自然地不等林丹妮爭辯就把電話給掛了。

她為了不做“剩女”,參加相親派對,總裁盯著她問:你要去相親?

這世上有很多的網紅臉 但是我希望記住的是我們普通人的樣子 小婉性情溫和 面對鏡頭有些不自在

淡定,一定要保持一種淡定的心態,無論什麼事即使是裝也要裝作沒往心裡去,這大概就是做為剩女唯一能自欺欺人的一種方式了,該放聲大哭的,往往只能改為小聲抽泣。試想一下,有誰不想有一個堅實的肩膀靠一下,有誰不渴望有個男人會跟自己說“別怕,天塌下來我頂著。”

城市的中心有幢大廈,大廈的第十層就是王曉曉上班的地方,一間二百多米的辦公室,格子間裡擠滿了無數個俊男靚女,王曉曉記得當初剛大學畢業,正趕上經濟危機,下崗失業的人扎堆,加上自己沒有實踐經驗,難以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她選擇了現在這個公司,一干就是六年,六年是個什麼概念啊?六年的時光足可以把一個漂亮的小淑女變成如今的老剩女。

林丹妮經常指著她的眼睛窩糟踏她說,你丫就沒一點志氣,是個蘿蔔還知道挪個坑,你就死守臺兒莊吧你!花了整整六年的青春時光守在這間破房地產公司,還只是個小小的文員,每月拿著那麼一點剛夠自己零花的工資,什麼時候才能脫貧致富啊?當年不知道是誰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的雄心壯志到哪兒去了?

每到這個時候,王曉曉就只會咧開嘴乾笑一下,然後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拋出一句:“都想當將軍,士兵誰來當!”

是的,理想是個什麼東西,活著就是為了有一天死去嗎?王曉曉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站在公司門口,王曉曉就產生一種厭惡心理,就是當年劉胡蘭赴刑場也沒這麼困難吧,王曉曉想,是騾子是馬都得拉出來溜溜。

“早上好!”設計顧誠從格子間伸出頭來和她打招呼,儘管認識這個有點愣頭愣腦的小男人三年了,王曉曉還是有些不習慣他的那種聲音,讓王曉曉的心顫抖了一下:“哦對了,王曉曉,周總剛找過你,說讓你來了,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哦!”客氣的話語,淺淺的微笑,傻傻的酒窩,齊眉的劉海,順直的馬尾,顧誠覺得這是王曉曉的固有的特徵,這個女人,儘管三十歲了,卻還能像小妹仔那樣,給人一種純純的感覺,當然除了有點神經質似的脾氣之外,其他都夠得上現在都市職業女性的標準了。所謂的積美麗與智慧為一身的女子也不過如此吧!

“王曉曉!”顧誠的聲音再度響起。

“又有什麼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的王曉曉從一堆文件裡抬起頭來,有些不舒服地問道。

“聽說……你到婚姻介紹所參加了一個相親派對耶……”顧誠神經兮兮地湊上前來,聲音壓低有些詭異起來,有點像動畫片裡面的那個唐老鴨,扯著一個公鴨嗓子,並且是上了年紀的那一種公鴨子,在不斷地幹叫。

““喂!你大聲些不行嗎?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嘛!”王曉曉不忍心讓自己的耳朵受折磨,好心地提醒道。

“這種事情能大聲說嗎?你不怕笑?”

“有啥不能說的?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王曉曉不樂意了,自己好歹也是一正人君子,啥時候淪落到說悄悄話的地步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在荼毒青少年呢?這個黑鍋我可不想背。

“王曉曉,聽說你去婚姻介紹所登記相親了?!”聲音像是被人動了按鈕,一下子提高了八倍。

一時間二百多坪的格子間鴉雀無聲,只剩下一副副驚愕的表情,重疊起伏。

好吧,王曉曉終於明白這事還真不能夠大聲說,登不了大雅之堂。

還得裝傻地笑著看著周圍那些快要掉出眼珠子的人群,那一刻她只差有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所有的小說中不外乎是些英雄救美,唯美且浪漫的情節,王曉曉不期待那樣的鏡頭出現,因為王曉曉覺得自己壓根就不是那個什麼白雪公主,當然也夠不上是灰姑娘。

正準備挽回一點自身形象,盤算著是東河獅吼還是沉默著讓事情過去?反正臉是被丟到蛤蟆國裡去了。

她為了不做“剩女”,參加相親派對,總裁盯著她問:你要去相親?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只見一個威嚴的身影出現了。

“沒事做啊,都愣在這裡幹什麼?趕快開工了!”醇厚的男中音很是悅耳,但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一旁的罪魁禍首顧誠老鼠似的溜走了。

“王曉曉,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房展的一個文稿需要改動。”男人的聲音依然是那種乾淨利落型的。她不禁驚歎起來,做老總的是不是都這個味。

他是誰?千萬別問這個無聊的問題,王曉曉在進入他的辦公室之間還不忘理理衣襟,末了,還不忘捋一下頭髮。

意思一下敲一下門,然後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再帶上。

“周總找我?”她帶著一股淡淡的嬌羞,低頭故作鎮定,他是她的老闆,如果說六年前是因為沒有工作經驗選擇在這裡工作,那麼第二年或者第五年留下來的原因裡,最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一個近乎完美的男人。

其實每個女人心裡都住著一個最完美的情人,他必須要有一個英俊瀟灑的外表,有風流倜儻的個性,還加上風度翩翩的紳士風度,最好再加上鼓鼓的錢夾子,要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跟錢過不去。這種男人要是能做得到在外面能讓所有的女人頂頂膜拜,在家裡他所有的情話都只和你說,他只關注你一個人,他的眼裡只有你,你咳嗽一聲他都知道你感冒了,就連一句早上好也能說得你心潮澎湃,百轉千回就更好了。

他好駕馭而卻不屈服,他多銀子而又不花心。

在王曉曉的心目中,周總就是這樣的男人,唯一讓人遺憾的是在遇到她之前,周總早已“名草有花”了,並且這些年絲毫沒有離婚的跡象,為此王曉曉不知道在背後懊惱了多少次,但終究是無計可施,無可奈何,可轉念又一想,咱不能詛咒別人,那樣是不道德的。

“你真的要去相親啊?”周冬良帶著淡淡的笑,嘴角微翹,看似那麼不經意地問道,這個男人,總是那樣漫不經心。

“啊?!你怎麼知道的?”王曉曉有點反正不過來。

“小顧說的呀!我剛好聽到。”周冬良說道,一邊整理手邊的資料,好像是跟人隨口扯起白菜多少錢一斤一樣。

“哦……別聽小顧胡說,他的話能信,敢情明兒就要過年了!”王曉曉尷尬極了,乾笑幾聲冷汗快冒出來了。

“不過相親也是件好事,也許真能找到一個對眼的人呢,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找個人嫁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沒什麼!”仍然是那種輕描淡寫。

“呃……是……是”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一個自己暗戀了多年的男人,催自己出嫁,王曉曉結巴得有點語無倫次。

“算了,言歸正轉,週六的樣板房展各方面都準備好了,客戶今天忽然提出了修改方案,其實也不用太麻煩,只需要在有些細節上修改一下就是了。你把這個資料拿下去修改一下就可以了。”周冬良掛著一沉不變的溫柔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改,改好了再給你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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