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都愛死你了,哪裡捨得扔下你,你不要想著走我就謝天謝地

乖,我都愛死你了,哪裡捨得扔下你,你不要想著走我就謝天謝地

去年今日此路中,人面粉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紫荊依舊笑春風。

乖,我都愛死你了,哪裡捨得扔下你,你不要想著走我就謝天謝地

乖,我都愛死你了,哪裡捨得扔下你,你不要想著走我就謝天謝地

【丁酉年四月十二】廣州·十香園出鏡:芳菲視界 斯寒化妝:芳菲視界 肥肥攝影/後期:小青的視界

大小姐委屈極了,她動都不敢動怎麼還敢打人,她聽著話將手打開,聲音又小又濡又是委屈:“我力氣小,沒有想打人。”

那小手兒白白嫩嫩像上好的白玉,手心幾個顯眼的指甲紅印子,王大虎用手指戳了戳,熱熱的細汗像是能粘人,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滑了過去,觸碰到那青蔥似的白皙指尖,彷彿被電流刺到般他打了個顫,心肝像是被跟羽毛撩過,鬼使神差地開口:“你打我一下也沒什麼……”

“什、什麼?”大小姐確實沒聽清。

反應過來的惡匪立馬沉著臉一本正經的轉移話題:“那你給我說說你為什麼要哭?”

大小姐咬著下唇怯生生的望著眼前的惡人,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我說了你不要打我……”

耳尖動了動的王大虎捕捉到了這蚊子聲般的細語,瞥著眉瞧了她一眼:“你要是說好聽的我就不打你。”

大小姐立刻不出聲了,王大虎只好改口:“你說吧,難聽的也不打。”

“你關我在這樣的房間苛待我,髒髒的、亂亂的,臭得我腦袋發暈!”

王大虎雙目睜大,目瞪口呆,瞧著大小姐一副很嫌棄又不敢嫌棄的模樣,他心裡翻江倒海!這他喵是老子的房間,已經是大王寨裡最好的房間了,你還給老子嫌棄,說老子苛待你?

臭?哪裡臭了?王大虎自覺的聞了聞自己身上味兒,再看看大小姐那副嫌棄的模樣,兇巴巴地出去衝了個冷水澡,又進來埋頭收拾房間,叮叮哐哐一片大聲響,把大小姐嚇得只敢躲在角落瑟瑟發抖、外加指揮著惡匪如何將東西擺放。

……

昨日滅了王八寨,寨子裡的弟兄們去王八寨搬了細軟糧草,還抄了不少兵器,居然發現王八寨藏了批德國.軍·火!

王大虎開著箱子瞧著一箱箱軍.火,單手拿起一把澄亮步.槍,質地極好的槍械碰撞出金屬般冰冷的殺氣,王大虎滿意至極,收了軍.火,又挑了些布匹首飾,剩下的便讓向弟兄們分發下去。

兄弟們一陣歡呼,那名綠豆眼的胖子名叫李忠國,人稱李胖子,早年是大王寨的老大,但後來王大虎來了這山頭,兄弟們有眼不識泰山把人給惹了,沒想到這是尊煞神,手段可怕蠻不講理,一身殺氣活像尊閻王,不僅佔了山寨還把人治得服服帖帖,他功夫好有手段高做事還有條理,李胖子也被整治了一番,又見著此人實在惹不起,便老老實實做了二把手,本來是心有不平,但王大虎後來瞧著這人講義氣、有能力,還讓大王寨越來越好,而且就連李胖子自己也受益頗多,比之前當老大時還多長了一圈肥彪,油水多了不說,別的寨子甚至是土軍閥也不敢來欺,別提多威風了!

李胖子瞧著王大虎在挑選首飾,便嘿嘿笑道:“昨兒個兄弟們都沒睡好,聽著老大屋裡的那位美人可是嬌滴滴的哭了好久,後半夜又聽見老大屋子裡一片聲響,兄弟們盡是佩服,咱們瞧那位美人想是個讀過書的官小姐,生得跟天上的仙女似的,咱們這些人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卻被老大治得服服帖帖,老大威武!”

王大虎聽了這拍馬心情十分好,得意洋洋道:“還好還好,這婆娘被老子制服了以後,還主動幫忙收拾房間,更是貼心的幫我洗了個澡!”

“哈哈哈哈哈哈哈!”各位兄弟們盡是佩服,只說自家婆娘都是母老虎,真是羨慕至極,都是你一言我一言的道喜,都說老大好福氣。

李胖子心裡也是佩服,心說真不愧是老大,從前一塊逛窯子的時候老大就在一旁看著也不碰人,像個不近女色的大和尚,他當時還想著將來老大娶了婆娘擺不平可怎麼辦,沒想到一討就討個天仙美人,還是個賢良溫柔的!

“敢問嫂子芳名?”李國忠湊上去拍馬,“我找人算個八字,看看哪日良辰,給老大辦個喜事!”

王大虎一下子愣住了,忙活了一晚上,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這女人可真不把他放在眼裡,連名字也不告訴他,如今兄弟們問了起來,都不知道如何去答!

王大虎咳了兩聲,裝模作樣地說:“什麼良辰吉日,她現在就是個陪房丫頭,想做我婆娘還得討好我才是!”

各位大匪小匪們一聽更是佩服,已經將王大虎看作畢生偶像、男人的終極目標,這麼個知書達理、嬌滴滴大美人還覺得不滿意,還要看她表現!真乃神人!

王大虎回到房裡,見書丹正在窗前梳頭,綢緞般的烏黑長髮順得直讓人想摸摸,王大虎見她正在找首飾,正好扛著一箱,便“哐”地一聲擺在她面前。

“賞給你了!”他雙手抱胸,一副大爺的模樣靠在新搬來的梳妝檯邊。

“我不要你的東西。”書丹瞧了眼滿箱子的首飾,都是些富貴張揚的金銀,俗氣得很。

王大虎一聽,火氣就躥上來了:“不要也得要,沒讓你拒絕,挑一個,不然今天就別想出門!”

他嗓門大氣勢兇,一副吃人的模樣,喬大小姐吃軟又吃硬,被這麼一吼,翹起的尾巴又縮了回去,只得委屈的說:“你別兇,我挑一個就是。”

她挑挑撿撿,總算挑上一個勉強看得上眼的步搖,淡粉寶石雕成了細花,白珍珠卡著收邊做蕊,鉑金絲扭成須,又有玻璃種掉成墜,花樣做的別緻,正適合她這個年紀。

王大虎見他拿了件首飾,又給她挑了見白玉鐲子帶上,她是手腕細細小小的,白成跟鐲子一個色,瞧著晶瑩漂亮,王大虎總算消了氣。

“飯吃完了嗎?”

書丹心虛的把玩步搖,並不答話。

王大虎往旁邊一看,香噴噴的白米飯已經冷了,油滋滋的雞肉沒少一塊,筷子的位置不動分毫,便冷著臉說:“怎麼不吃飯?”

“我不吃。”她可是很挑的。

“不吃也得吃,不然不讓你出門!”兇巴巴的土匪又用同樣的方式威脅。

“那我就不出門,反正我不認識人。”

喲,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你!以為我沒法治你了是吧?

“不吃飯我就打你!”他說著朝自己的手胳膊上打了一巴掌,給書丹看看效果。

憋著一肚子氣的大小姐這會兒終於爆發了!心裡想著我哪裡受過這等氣啊!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掌遞在王大虎面前,一邊哭一邊逼近:“你打呀!你打呀!除了打我你還會什麼?”

身強體壯的大塊頭惡匪被矮了自己一個頭的嬌滴滴的大小姐逼得不斷後退、還被抵在牆上:“我我我什麼時候打過你!”

“從昨天說到現在,還說沒有打過我!”大小姐這一哭居然停不下來,雖然沒打過,但是說不得。

外頭已經有小弟走來走去的聲響,要面子的土匪頭子不知道大小姐要哭到什麼時候,他在房間焦急的走了一圈,記憶裡沒有絲毫哄人的本事,都是些殺人越貨屈打成招的招式,王大虎大喊一聲,接著氣弱喊道:“我的姑奶奶!別哭了好不好?我哪裡讓你不滿意了,房間也收拾了,衣服都洗了,我身上乾乾淨淨的也不臭,還大魚大肉的伺候著你!還有哪裡不滿意,說出來我改還不成嗎?” 把王大虎當做畢生偶像的眾小弟為學老大的本事,當天夜晚摸黑聽牆根,只聽屋裡沒啥聲響,但後院的井邊窸窸窣窣彷彿招了賊!眾小弟過去一看,只見一人氣勢威武背對眾人也不知在搗鼓著啥——眾小弟好奇走近,一看大驚失色!那位威武霸氣的老大居然半夜摸黑洗衣服!

從此以後,大王寨的大當家身敗名裂……

書丹終於止住了哭聲, 抬頭瞧了眼王大虎, 覺得自己已經隱隱約約摸到這土匪頭子的底線,開始試探著提要求。

“這個菜太油膩了, 我要吃蔥花薑絲百合肉沫粥,不吃豬肉不吃鴨肉, 不能太鹹不能放油太多, 飯後還配點心果子。”

王大虎認真聽著記著,瞧著書丹提要求那小模樣, 直像只翹著尾巴的幼貓兒, 彷彿在抖著耳朵要小魚乾,土匪頭子心癢癢的有些柔軟,語調稍稍放輕了點兒:“都依你,你要吃什麼跟哥哥說就好了, 但不能不吃。”

“給我找身乾淨的衣裳, 這件穿幾天了。”

“已經讓繡娘去做了, 保證讓你漂漂亮亮的。”王大虎眉毛挑了挑, 覺得自己果然有先見之明。

書丹瞧著他神情,又繼續開口:“我要去上北,我家人肯定擔心死我了。”

“不行。”這回王大虎十分堅定,語氣與神情很硬, 不容反駁,“你可以寫信給家人,但不能走。”

書丹一聽就氣道:“我為什麼不能走?我去見家人有什麼不對?你偏要關我在這兒?”

王大虎盯著她,狹長的眼眸映著暗白的微光, 顯出一絲危險:“就是不能走,沒有為什麼,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被土匪擄了去,名聲早就沒了,你回家也不受待見,偏要回去肯定要死要活。”

“你還好意思說!”大小姐起了哭腔,“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在這兒?我以後要怎麼辦!反正我要去上北,你有本事鎖著我,不然我肯定要去!”

“上北有什麼好的?你是不是在那兒有個情郎?”他雙目又睜開一分,眼底是被藏住的兇性,“要不然你怎麼這樣想去?哥哥要是不帶你回來,你一個姑娘家沒帶錢財獨自去上北,你說要怎麼去?這天大地大世道又亂,比我壞的人多的是,你今日是怪我,若是他人,可能容不得你怪他。”

“寶貝兒,哥哥這兒山好水好又沒戰亂,你要什麼給什麼,往後給你快活,我是這山大王,給你作山王后你要不要?”

書丹退後一步,有點兒被他這模樣嚇到了,只下意識說:“我不要。”

王大虎輕輕笑了一下,他這笑讓人有些頭皮發麻,他說:“那可不成,誰叫你遇上了我。”

書丹往旁邊挪了幾步,王大虎跟在她在後邊問:“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呢,你得告訴我。”

“書丹,喬書丹。”

王大虎在心裡默唸了好幾遍,又問:“怎麼寫的,什麼意思?”

“書盡萬卷,丹心碧血,我的名字取了這個意思。”

王大虎不懂這意思但卻認真記住,再說:“你寫一下這兩個字,讓我認一認。”

書丹見他像個好學認真的學子,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她攤開一張紙,寫上“喬書丹”三個字。

王大虎拿著那張紙端詳了好一會兒,書丹的字娟秀漂亮,跟人一樣,端正又清麗,工工整整十分利落,王大虎歪歪扭扭的又在紙上寫上“王大虎”三個大字:“你瞧瞧,多般配。”

書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哪裡般配,你的名字多好笑,誰給你取的?”

“我從小無父無母,‘王’字是隨了我小時候跟著討飯的老乞丐,我力氣功夫好,跟頭老虎似的兇名遠播,人人喊我大虎。”他看住書丹,認真地說,“我也想讓有學識的先生取個字,你這般有學識,就幫我取個好名字,好不好書丹兒?”

書丹認真想著:“你身上煞氣過重,落草為匪,行為劍走偏鋒,可以取宗熙二字,這二字帶正氣與光明,稍稍可以與你中和。”

書丹說著寫下這二字,又笑道:“這兩字筆畫多了,你多寫寫好認得。”

書丹當然知道這位土匪頭子不識字,他寫的“王大虎”這三個字就是筆畫亂寫,書丹的名字他也不認識,這兩個字筆畫更多,說不準要寫好久,他這般閒得慌,免得來作怪。

書丹已經給他下過好幾次精神暗示,但這名土匪頭子次次都不受影響,這可有點兒反常了,這讓書丹想起了上個世界的高秦。

高秦的精神力和靈魂波動完全沒有遮掩,但王大虎看著就是個普通人,莉莉絲這會兒還沒分析出結果,書丹跟他接觸過這些時間,隱隱約約覺得是被什麼屏蔽了一樣。

有了上個世界的教訓,書丹不會輕舉妄動,雖然性格完全不同,但書丹就是覺得這傢伙的靈魂怎麼就像跟高秦同出一脈呢?

“是叫王宗熙。”

好的王宗熙,一個土匪頭子取這麼個名字也挺怪的,說不準這位土匪頭子將來有大出息呢。

試探也試探了,差不多摸到他底線,雖然她得符合人設,不過哄個土匪頭子的確不再話下。

早日讓土匪頭子送她下山去上北罷。

……

大王寨的一把手改了名兒喚作王宗熙,寨子裡的弟兄們一個個的趕著來拍馬,只說這個名字好,老大將來得出將入相化身為龍了!說不準大王寨再趕上了新時代,等天下穩了,他們這群土匪們皆作了英雄讓朝廷巴著招安,到時候兄弟幾個全部成了大將軍。

自打王宗熙擄回了位天仙美貌的小姐後,院子裡更是別緻漂亮,本來他那院子就是大王寨裡最好的,據說這位大小姐是個賢良淑德的女人,成天好好表現爭取做這大王寨的壓寨夫人,只把王宗熙伺候得舒舒服服等人翻牌。

屋子裡乾乾淨淨,擺上些雅緻的物件,還成天點著香,人往裡頭一站就香噴噴的。院子裡移栽了些紅梅,又養了好多蘭花,還有些說不出名字的花兒,別提多漂亮,總之大王寨里人人都羨慕他們老大,那位賢良淑德的小姐學識好,還教人認字讀書,寨子裡的小孩趕上去聽也不用銀錢。

廚房的婆子三娘聽著男人們議論,她掩嘴嗤笑:“你們的老大這會兒在廚房裡頭幹大事呢!”

有人便疑惑

“廚房有什麼大事?”

“點心都讓他做出花樣來了,還不是大事?”

三娘已經瞧著王宗熙忙活好多日了,女人們都給看在眼裡,原來這位凶神惡煞的大當家也是個怕婆娘的,什麼那大小姐趕著伺候人?明明是王宗熙趕著伺候她!這些日子學了做飯學了做點心,有時候還看見他偷偷摸摸洗衣裳,他院子裡那幾株紅梅還是他往對面那個山頭挖來種下的,就沒見過那位大小姐出來沾過陽春水。

不過三娘也是很喜歡這位喬小姐,寨子裡沒幾個讀書人,她教孩子們唸書認字,為師乃是大恩,將來孩子要是能有出息,就是去當個賬房先生也是也是要磕頭跪地感激不盡,而且這位大小姐生得好心地好還不收銀錢,也念過醫理藥書時常能給人指點,人也不拿喬,從不嫌棄這些莊稼人,女人們都挺喜歡她。

小嘍囉們不曉得自家老大把點心做出花樣是什麼大事,只覺得肯定是那位大小姐在做點心,老大在一旁看著,三娘說錯了,不然他們那把婆娘治得服服帖帖的老大怎麼會親自做點心?

那位把婆娘治得服服帖帖的老大,此時正端著熱乎乎的點心回房伺候人 “又這麼甜,放了多少蜜呀?”書丹償了一塊點心,被這甜味甜到齁,輕輕抿了口茶。

屋子裡點了兩根蠟燭,明煌煌地混著木格罅隙透進來的日光,香爐裡的煙呈青白色微微晃動,書丹倚在新雕的梨花椅上,纖白的素手捻快紅心的紅豆糕,煙與光晃得她的面容瞧不真切,只看見一副美得近乎虛幻的好面容,端端地坐著帶著點兒笑意,真如話本里說的吃人心肝的漂亮妖精。

是隻被他藏在屋子裡的妖精,爪子小小的指甲軟軟的,剖不了人皮,只能撒嬌胡鬧。

王宗熙恍恍惚惚說:“就半灌。”

“上回放一罐,今日是半罐,你那蜜果真是不要錢呀。”

王宗熙嘿嘿笑道:“我以為你喜歡呢,你要是不喜歡我再減半。”

“隨便你,反正我也不是最愛吃這個,回你屋裡去。”書丹再咬一口紅豆糕,就不再動嘴。

這屋子原本是王宗熙的,但這樣大王寨裡最好的屋子都讓大小姐嫌棄了,若是給她稍微差一點的,還不哭著鬧著要回去?雖然王宗熙很想跟她住一間,但畢竟還沒掀過紅蓋頭,大戶人家的小姐可講究,若是樣樣不辦好,還怎麼讓人心甘情願?

“不回屋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王宗熙坐在一板矮凳上仰頭瞧著她。

書丹哼哼笑道:“有空去什麼好地方,今日的字寫完了嗎?”

“寫完了寫完了,回頭我給你念念,那地方半晌就到了,快得很!”

說是半晌,那是王宗熙腳程快,那地方在另一個山頭,先得下山再上山,嬌滴滴的大小姐走兩步就腳疼,怎麼能走這麼遠?

土匪頭子樂滋滋的表示他願意揹人,他揹著人還能走得又穩又快,還威脅大小姐說不讓背就把她扔在山裡,山裡盡是野獸,最喜歡吃白白嫩嫩的小姑娘。

大小姐又氣又怕,只覺得自己上了大當,什麼好地方,肯定是這土匪頭子想的什麼作弄人的怪招。

王宗熙說得不錯,剛好半響就到了,書丹差不多快睡著了,突然被人輕輕放下,腿腳有些發麻,站在地上刺得她一驚,立馬就醒來了。

書丹迷迷糊糊睜開眼一看,居然是一大片望不見盡頭的格桑花。

火紅一大片,濃密而鮮活,直挺挺的高及人腰,藍天白雲日光正好,風輕輕一吹,遙遙晃晃,宛如接天的紅浪波瀾壯闊起伏洶湧,呼地一下子撲面吹了過來。

美不勝收。

“好看嗎?”

“好看。”書丹由衷的稱讚。

“上北可沒有這樣好看的地方,我曉得有個地方是大片桃林,春天到了粉紅一大片,比這裡還好看,還有個山腳從天上飛來百丈清水,白花花的衝飛到深坑裡,那水流淌著成清幽的碧色,旁邊還開著花,也好看,還有很多很多,我慢慢帶你去。”王宗熙得意洋洋說。

“你就擺明了不讓我去上北。”書丹摘了一朵花。

王宗熙聽了這話,突然就冷下了臉:“那你去吧,我不攔你。”

“得,那我就走。”她說著已經往前邊走上了兩步。

她又是站在最中心,四面八方都是大片的紅,漫山遍野地望不見盡頭、辨不清方向,日頭在正中央,哪裡知道走哪邊是對的?

“上北是哪個方向?”書丹問道。

但沒有人回她。

她往後邊一看,空蕩蕩地只有大片大片火花的花,連個人影子的沒有。

深秋的風呼的一吹,把花兒吹得搖頭晃腦,呼呼的大風聲直像野獸的嗷叫。

“王宗熙!”

沒有半聲回應,彷彿從來只有她一個人在這兒,那個揹著她過來的傻乎乎的土匪頭子就像是個幻影。

“王大虎!”仔細聽著,她聲音有點兒著急。

書丹用精神力探了探,朝著有動靜的地方走去,那花兒瞧著無窮無盡,但也是有盡頭的。

這地方原來是塊斷崖,盡頭是望不見底的深淵。

唯有深淵下頭有動靜,難不成王宗熙想不開就跳了下去?

不然怎麼會沒動靜?她精神力可以探尋一切生命,這會兒連斷崖下也沒了動靜。

“王大虎!你可別嚇我啊!”她心裡砰砰直跳,聲音有些兒發顫,風將她的細發吹到她的眼角,黏著她白皙的臉頰,讓她看起來格外的稚嫩脆弱。

這個沒讓她來得及細想的一瞬間讓她恍然覺得在某個時刻經歷過,正如上一個世界與高秦對話到一半,猝不及防地靈魂猛然抽離,她在光怪陸離的時空裡穿梭,茫然盯著無邊無際虛空,彷彿漏下了點什麼,心裡空蕩蕩的,像細碎的孤獨密密麻麻爬滿了胸口。

大風猛的又一吹,她身子小小的,長長的黑髮已經旋在半空,人彷彿一吹就要栽下去。

突然有隻大手將她緊緊撈住,往後猛的一帶,帶離了那危險之地。

灼熱的胸膛貼著她微涼的蝴蝶骨,胸膛起伏的動靜隔著布料傳遞過來,只聽見身後那人嚇道:“你幹什麼!嚇死我了!我就去那邊拿個午飯你就到這兒了!”

摟住她細腰的大手微微的發著抖。

“我以為你跳下去了。”

“我的姑奶奶我怎麼會這麼傻……”他將人掰了個面,瞧見書丹的臉,突然就心肝發顫,“怎麼了?寶貝兒別哭!我的嬌氣寶寶別嚇壞了!”

他的手輕輕地撫了撫她眉梢,看住她眼睛:“擔心我呢,怕我有事,都擔心得要哭了,我帶了午飯放那邊了,沒有要扔下你,那些話都是嚇你的。”

書丹並沒有哭,但王宗熙卻揉著她眼尾,彷彿在給她擦淚,他聲音輕輕的,與平時吵吵嚷嚷凶神惡煞的語調全然不同,溫柔而沙啞:“乖,我都愛死你了,哪裡捨得扔下你,你不要想著走我就謝天謝地。”

書丹眼睛睜得大大的,睫毛長長的,眸子裡映著光,看起來溼漉漉毛茸茸的,皮膚白皙乾淨,唇色很淺帶著點細嫩的粉紅,眼巴巴的看著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可愛極了。王宗熙喉結滾動兩下,宛如受了蠱惑似的,突然就欺身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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