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因爲他人放棄我,我便讓你以後活在瘋魔中……

……

唐歡脖子上被栓了一根鐵鏈。

身旁放滿了蛋糕之類的乾糧食物,還有幾瓶礦泉水。

程映的確是一個很謹慎的人,為了避免唐歡行蹤暴露,看樣子很長一段時間,他應該都不會過來。更甚至他還在這倉庫中安裝了攝像頭,只要唐歡有想要逃跑的跡象,就能第一時間內掌控。

智商高的人,果然做事都比別人要縝密。

唐歡嘴裡嚼著麵包,胃部一抽一抽的,有些不適。

辣雞系統已經將今天地下停車庫的監控發給了李秘書,如果到時候有人去地下停車庫找她的話,應該還能夠找得到她特意人在某輛車底下的手機,上面有錄音。

能夠將事情想得這麼周到,唐歡覺得自己也是個智商高的人!

棒棒噠!

……

李秘書因著下午在處理其他事情,沒有來得及看郵箱,所以等發現郵箱裡的監控時,已經是第二天。

而在今天夜裡,蕭烈回家沒有見到唐歡,林以柔心中一虛,只說唐歡可能是心情不好,所以早早就睡了。

而後開口提自己要離開的事情。

“阿烈,我一個孕婦總是在你家住著,也不太合時宜,我準備今晚收拾好東西,明天就回孃家去,這些天謝謝你……和小歡。小歡她……”話兜兜轉轉在嘴邊許久,到最終說出口就成了,“小歡她是個好姑娘,你以後幫我好好照顧她。”

蕭烈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總裁辦公室裡都裝有監控。

她因為自己的動作很隱蔽,其實早就已經落入旁人眼中。

自然,林以柔所有看到的所謂機密文件,也都僅僅是他想讓她看到的而已!之前的都是真的,唯獨今天這一份……

假的。

畢竟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放了那麼久的魚餌,終究是要開始收網才對。

他希望程映拿到的東西,程映已經拿到了,林以柔也就成了可有可無的人,雖然說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比如說握在手裡,震懾程映。

但是看在過往的情分上,蕭烈並不想做得這麼絕。

可是他卻未曾想過,他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不對別人將事情做絕,但是別人可就未必了!

“好,你明天什麼時候走,我可以派人送你。”

林以柔連忙擺了擺手,“不用送。我…我自己離開就可以……”

糾結再三之後,終究還是沒有將唐歡的事情告訴蕭烈。

映說了,不會為難以歡,她應該要相信他的。

唐歡扯了扯脖子上的鐵鏈:……mmp!

這就是他說的不為難?!

唐歡被關了一晚上之後,早上睜開眼,臉色已經變成了如紙一般蒼白。

媽的智障,記得放水和吃的放在這裡,竟然連床被子都沒有!

凍了一晚上,唐歡頭疼欲裂,眼前開始模模糊糊。

就這樣的身子骨,早死早好。

……

與此同時。

李秘書早上提到辦公室,開始一天的工作,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郵箱,看是否有重要信息。

當他看到一封匿名郵件時,還以為是誰無聊發來的木馬。順手點開,裡面是視頻,看到視頻的內容,李秘書差點沒腿一軟。

“boss,小林小姐出事了!”李秘書拿著視頻匆匆彙報。

蕭烈瞧見視頻的內容時,幾乎心神皆震……

監控視頻中,她神情看上去似乎格外憤怒,在質問著林以柔什麼,而後被程映從背後捂住了嘴。

蕭烈明顯的覺察到,程映動作粗魯,那個原本就身子骨不好的女人,幾乎是瞬間便變了臉色,似乎是極其不舒服!

突然,蕭烈眼神停留在一個畫面細節上。

“倒回去!”迫不及待的低聲怒吼。

那是唐歡將手機扔到一輛車底下的動作,動作十分不起眼,如果不是仔細看的話,甚至根本無法注意到。

“boss!boss……”

boss你的腿啊!

你腿不能這樣劇烈跑的啊!

李秘書開始懷疑自己的運動能力,他一個健全人,竟然跑不過雙腿還在恢復期的boss!

李秘書就只覺得自己面前一道人影閃過,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蕭烈已經從辦公室衝了出去。

她出事了!

蕭烈不知為何,只覺得自己腦子裡一片空白,其他無論什麼念頭都升不起來,心裡不斷髮慌,手止不住顫抖著。

他衝到地下停車庫之後,趴到監控錄像中的那輛車下,甚至不管自己眼下有多狼狽!

當從車底找到唐歡的手機時,蕭烈手在顫抖。

“boss,要不要報警處理?”

蕭烈情緒似乎已經穩定下來,但是李秘書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粉飾太平而已。

如若不然的話,為什麼boss捏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著,看上去那般可怖!

“暫時不能報警。”

蕭烈強自鎮定。

程映的性格,他再瞭解不過!

一旦報警,警方立即出動,到時候程氏會被一腳提出城南地皮競標之列!程映就等著城南那塊地翻盤,如果報警的話,程映必然會自認已經毫無翻身之力。

素來驕傲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翻不了身,是絕不介意拉著別人陪葬的,尤其是那人還是他蕭烈的妻!

蕭烈瞭解程映,所以儘管自己心急如焚,卻還是要壓抑著暴躁和憤怒。

他親自跟蹤程映,想要得知程映究竟將人藏在了哪裡。

蕭烈一連跟蹤了程映三天,發現他幾乎是滴水不漏,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路線,沒有半點差池。

就連林以柔,也在離開蕭家之後,立即回到了程映身邊,而且再也沒出過門!

蕭烈此刻恨不能抽自己幾巴掌!

只恨當時放走林以柔太過輕易!

程映手裡拿著林以柔從蕭氏得來的競標機密,自然志得意滿,前段時間蕭烈讓他多狼狽,等到競標結束之後,他就能讓蕭烈比他前段時間慘上百倍!

也恰恰是因為太志得意滿,所以前兩天還未曾發覺有人跟蹤自己,直到第三天才隱隱有所察覺……

前方程映的車子緩緩停下來,程映下車之後,徑直朝著蕭烈走來,敲了敲車窗,似笑非笑地看著蕭烈道,“蕭烈,都說明人不做暗事,多年的兄弟,你這麼鬼鬼祟祟的跟蹤我,似乎不太好吧。”

“林以歡人呢?”蕭烈目光鋒銳地盯著程映,眼神中帶著如有實質的殺意。

程映面上的笑意微微一僵,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

不是說讓以柔編個理由,就說林以歡臨時回外公家了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自己的老婆,跑過來問我,不覺得滑稽?”程映聳了聳肩。

蕭烈一拳直接打在程映臉上,“我知道是你綁走了她!我問你,她人呢?!”

“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這麼緊張幹什麼。”程映提起唐歡時,語氣十分輕佻。

“程映,你再跟我瞎扯,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蕭烈將人壓在地上,咬牙切齒地說道。

“喲,生氣了啊!”

程映瞧他這激動的樣子,反倒覺得有些解恨,前段時間他程氏被打擊得有多慘烈,現在就覺得有多解恨!

“你這麼認定是我乾的,有本事你就報警啊,蕭烈,沒想到你竟然還有不敢的事情!怎麼,怕我拉著林以歡陪葬?”

說到這裡,程映臉色開始古怪起來,隨即便嘲諷地笑道,“你該不會喜歡上那個冒牌貨了吧?”

“程映!”

蕭烈怒喝一聲。

“你以為林以柔手上關於競標的資料,是真的嗎?”

程映頓時臉色一變。

“你以為,她一個女人,那麼容易從我這裡拿走蕭氏的機密文件?”蕭烈此時也顧不上許多,“你把林以歡還給我,我將真正的競標資料給你!”

程映冷笑,“我可不覺得你有這麼深情,萬一其中有詐呢。”

“蕭氏退出此次競標,只要你把林以歡的下落告訴我!”蕭烈已經無法深究,這個決定會讓蕭氏虧損多少。

林以歡的身體不能等!

他擔心!

她那麼脆弱的身體,他擔心再繼續等下去,會萬劫不復!

程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阿烈,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倒是沒發現,你竟然還有為了一個女人這麼虧本的時候。”

“好,只要你退出競標,我立即就告訴你。”

早知道一個冒牌貨能有這麼大作用,他早就應該綁架她!

蕭烈當即便打電話給此次競標的組委會,然而,電話尚且沒有接通,就已經變故突生……

警車呼嘯而至。

眨眼已經到了眼前。

“程映先生,有人匿名舉報你綁架他人,請回警局協助警方調查……”

說著,便給程映戴上手銬,將人帶上警車。

程映不可置信,蕭烈更加不可置信!

誰報的警?

他不是說不準報警嗎?

“蕭烈,你他媽竟然報警!”程映怒吼道。

蕭烈忙不迭揪住程映的衣領,他從未如此慌亂狼狽過,“林以歡在哪裡?告訴我林以歡在哪裡!”

程映知道,綁架這種事幾乎是洗無可洗,更何況城南這個項目,他已經孤注一擲,將手中可用的資金和人脈全都投了進去,如今蕭烈報警,顯然他已功虧一簣!

正如蕭烈所料,知道自己再無翻身之地的程映,獰笑著道,“想知道林以歡的下落?蕭烈我他媽不好過,也絕不會讓別人好過!”

警車呼嘯著離開。

蕭烈整個人頹然倒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林以歡……

一定能夠找到的!

一定可以的!

……

昏暗的倉庫內。

唐歡蜷縮成一團,眼睛一閉一閉,心臟像是有人在用手掌狠狠捏成一團似的,抽疼!

小臉兒慘白沒有任何血色,瞳孔已經渙散沒有任何光芒,手指時不時抽搐一下,儼然已經成了她最後的生命象徵。

系統抱緊自己,瑟瑟發抖。它的宿主真的惹不起!狠起來,連自己都能搞死!

而且還屬於那種,一心求死,不考慮其他任何解決辦法的專一品種!

不就是因為蕭烈虐了她一下下嘛!

記仇到這種地步!

唐歡其實還有意識。

程映留下的水和麵包全都吃完,她整個人餓到胃痙攣,但意識很清楚,只是因為太過虛弱,所以睜不開眼而已。

這種感覺,很熟悉。

以前她沒有被孤兒院收養的時候,經常這樣飽一頓餓一頓,只是這身子骨太脆弱,所以受不住而已。

最終警方在確認了程映的綁架事實之後,調取了他的行車路線,得知了唐歡所在的位置。

當蕭烈找到唐歡的時候,他甚至無法相信,那個在他面前向來無法無天的女人,竟然脆弱得如同蟬翼一般。

唐歡覺得自己躺在地上,已經凍得全身麻木。

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只憑著一口氣,強撐著。

當覺察到有強烈的光線灑在自己眼瞼上時,下意識的想要將眼睛睜開,但終究也只能睜開一條縫。

“林以歡……”

蕭烈幾乎是跌跌撞撞撲過去,將人抱在懷裡,在那一瞬間,就覺得心臟開始揪痛起來。

她看上去就像一陣青煙,風一吹,似乎就會散。

蕭烈怕了!是真的怕了!

唐歡虛弱至極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微微搖頭。

蕭烈猩紅著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害怕,只是拼命想要留住眼前的人!

“以歡,林以歡……”蕭烈覺得自己心痛如絞,彷彿要被人生生割掉一塊肉去,“我帶你去醫院,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懷中的女人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

緩緩將頭上仰,在他臉頰上映下一個輕如鴻毛的吻,“蕭烈……”

她喉嚨裡發出嚯嚯的聲響,就像是破風箱似的,每吐出一個字,都十分艱難。

“不喜歡……林以柔了,好…不好……”

蕭烈拼命點頭,猩紅雙眸中瞬間就湧出淚來,“好!不喜歡!等你好起來之後,我們重新舉辦一次婚禮,將曾經參加過我們婚禮的人都請過來,告訴他們,你就是蕭太太!”

“去醫院找最好的醫生!你會好起來,會沒事……”

蕭烈已經幾近語無倫次,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彷彿這樣自己懷裡的女人就會真的沒事。

“你會沒事,相信……”

相信我。

話還未完,唐歡的手就已經徹底垂了下去,沒有半點生息。

蕭烈將她的頭埋進自己懷中,最靠近心臟的位置,手一直在顫抖,哽咽而顫抖地喊了一聲,“以歡?”

終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

這世上最深入骨髓的悲痛,不是她死的時候,而是她死之後,留下的無窮無盡的孤獨。

宋明澤在瞧見自己好友在林以歡死後的樣子,打心眼裡覺得,蕭烈這輩子……

可能都走不出來了。

一開始,他也以為林以歡的死對蕭烈的影響並沒有那麼大。

因為蕭烈十分冷靜地將程映告上法庭,罪名為謀殺,林以柔為同謀。與此同時,又以雷霆之勢,將程氏收購,在商場上,將手裡的產業又往前推進了一步。

直到……

他瞧見了蕭烈在家裡的場景。

唐歡走後,蕭烈還保持著以前的習慣,彷彿家裡沒有少那麼一個人。

他吃早餐的時候,會讓傭人熱兩杯牛奶,擺兩套餐具,親手將牛奶放在自己身邊的位置,然後將麵包片蘸好果醬,放在自己身邊的餐盤裡。

“林以歡,你應該多喝點牛奶,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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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跟我撒嬌不喝,你如果親我一下,我就考慮幫你喝掉。”

說著,他溫柔寵溺地看著自己身邊的位置,身體微微傾斜不動,彷彿真有人在無形中給了他一個吻。

而後他低頭,慢條斯理地將麵包片撕著吃掉,低頭時,眼底有淚花閃爍著,但抬起頭來卻又若無其事。

吃完自己這一份早餐之後,又將身旁那一份吃掉。

“我出門了,你自己在家裡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每一次出門,都宛如有人在門口跟他告別一般。

別墅裡的傭人都覺得惶惶不安,畢竟家裡女主人剛剛去世,男主人又是這樣一副瘋魔的樣子,實在是讓人覺得心驚膽顫。

“你說,少爺是不是打擊太大,所以這裡出問題了?”

“誰說得準呢!突然失去了一個那麼愛自己的人,多少會受點打擊的。”

“少夫人那麼好的人,說沒就沒了,我打算這幾天就辭職算了,留在這裡,也挺傷心的。”

當別墅裡的最後一個傭人來請辭,宋明澤就在蕭烈家裡,彼時蕭烈正在打理唐歡臥室陽臺上的花……

中年女傭人嘆了口氣,想到那個跟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年輕少夫人,忍不住便多說了幾句,“少爺,少夫人她……一直都是最愛您的那個人,您那個時候腿還沒好,她一個人學按摩手法學到深夜,又先在自己腿上試驗,每次都將自己的腿捏得青一塊紫一塊。怕你知道,還特意穿長裙給遮住。我們這些當下人的,都是看在眼裡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您一直都對她那麼兇。”

“到後來您將少夫人的姐姐接回來住,我看得出來,少夫人不開心。她時不時就會告訴我們,她這樣的身子骨,在世上也沒有什麼牽掛的人,早點死興許還算是解脫。原本我是想著早點跟您說,讓您寬一下她的心,但是您那段時間總是很忙。沒想到最後,還沒來得及說,少夫人就已經……”

蕭烈緩緩輕撫著盆栽的葉子,手微微一頓。

傭人離開之後,蕭烈久久沒有動,宋明澤嘆了口氣,“阿烈,林以歡已經死了。”

蕭烈面無波瀾地搖頭,“不,她沒有死,她還在這裡,只是不願意理我而已。”

宋明澤:……

他約莫是瘋魔了。

“她在生我的氣,吃醋我那天不該為了林以柔將她一個人扔在巴黎街頭,氣我把林以柔接到家裡住著。”蕭烈自欺欺人地說著,“可是她不知道,我當時只是想要氣她而已,誰讓她總是跟我抬槓!”

蕭烈說著說著,眼眶開始發紅,“可是那個白痴竟然當真了!她還真生氣了!”

“我都已經保證過了,不喜歡林以柔了。我都說,要重新跟她舉辦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蕭太太。可她就是躲著不肯出來,你說她是不是很小氣!”

宋明澤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想來鐵骨錚錚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的場景,他說著說著蹲在地上痛哭流涕,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似的,泣不成聲地控訴著……

“我惹她生氣那麼多次,她都原諒了我,這一次為什麼不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應該早點找到她的……應該早點的……”

你既然因為他人放棄我,我便讓你以後活在瘋魔中……

你既然因為他人放棄我,我便讓你以後活在瘋魔中……

你既然因為他人放棄我,我便讓你以後活在瘋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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