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頁導語:“有時候我總在想,若干年後的某一天,女兒突然問我,‘爸爸,你們那個時候的長沙是什麼樣?’我想這些影像是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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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摘要:我們那個時候的長沙是什麼樣?這些影像是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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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長沙小街
圖、文 | 胡水驥
長沙,我出生也是我成長的地方。
2005年我參加工作,用第一個月工資買了人生中第一臺相機,在那以後,閒暇之餘我總是很喜歡獨自帶著一臺老式膠片相機去長沙老城區裡的老街巷裡晃盪。
我是在老巷子里長大的。長沙的老街巷如迷宮,錯綜複雜。古老的公館,斑駁的老牆,鄰里之間的家長裡短,這些充滿煙火味的場景總讓我有種回到童年的時空交錯感。
記得那時,每到放了學,街道便成了孩子們的樂園。丟沙包,滾鐵環,打彈子球,跳皮筋,躲摸子……玩累了席地而坐,或是在街邊的小南食店買零食。老街上的房子大多都不大,一家幾口擠在幾十平米的空間裡。街邊常見一張桌子幾把小凳,一家人圍坐著其樂融融地吃飯。夏夜路燈下襬著各家各戶的竹鋪,人們搖著大蒲扇在街邊歇涼閒聊。
老街的生活,就這樣在慢條斯理的時光裡流淌。孩子們一天天長大,逐漸搬離老街,只剩下年長一輩依舊安於小日子的美好與瑣碎。
這幾年,隨著城市的變遷,這些老街巷每一天都在被鋼筋水泥蠶食。
長沙城北有條北正街,很長很老,不寬的街道兩旁商鋪林立,人流熙熙攘攘,北正街最熱鬧的頭卡子的馬路菜市場,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老街時就開始了叫賣聲。曾經聽老一輩的講,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人流如潮的頭卡子是麻石路,坑坑窪窪,騎單車如果能慢速通過就說明車技合格了”。
頭卡子有家五十年代就開始經營的“國營工農兵粉店”,是我的最愛。店裡的格局和擺設幾十年都不曾變樣。醬汁面,腰花炒碼粉,涼菜,雜燴火鍋,燙飯,長沙的老式口感味道,樣樣地道。曾經無數次和小夥伴在北正街嗨到半夜,飢腸轆轆跑到店裡花上幾十塊錢點上一桌子菜,痛快吃喝。多年後聽說,隨著北正街拆遷、工農兵粉店歇業,掌櫃馬老闆也突發疾病撒手歸西。
宅在家的日子,有時會翻看這些打上日期的影像,每次總會陷入回憶。比如十間頭大眾理髮店的陳伯伯,每次去城北拍照總要去那他那間上了年紀的老式理髮店裡坐坐,每次陳伯總是又是沏茶又是家長裡短。
印象最深的是玉和園的釘子戶王叔。有段時間經常去快要拆遷的那個片區拍照,每次去他總是拉著我幫他拍照留影,和我嘮叨最新的拆遷動態。後來有段時間沒去,再去時他的老宅已成了一片瓦礫,聯繫也就此斷了,也不知道最後他是否爭取到了意向中的拆遷要求。
老城區改造,拆除的不光是文物建築,拆掉的是回憶,更是一段段關係。曾經那些家長裡短的鄰居,相互串門的細伢崽,如今都已經搬到十幾公里外二環線的高層公寓,過上“國際大都市”式的市民生活。
因此而來的影像與其說是一種記述,不如說是一場告別。有時候我總在想,若干年後的某一天,女兒突然問我,“爸爸,你們那個時候的長沙是什麼樣?”我想這些影像是最好的答案。
2013年10月 豆豉園巷 無數次走在這條很具長沙味的巷子,總會有按下快門的衝動。當頭陽光穿過“萬國旗”,時間放慢,一切剛剛好。
—— 完 ——
胡水驥,八零後長沙人,遊手好閒的城市人文愛好者,混跡於市井,喜好拍照、貓奴、愛生活,愛自由,更愛老長沙的風土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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