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小說頭條首發!《救事主偵探社》第一部「時來運轉」3

原創小說頭條首發!《救事主偵探社》第一部“時來運轉”3

1《獄火熊熊》第二卷“救事主偵探社”第一部“時來運轉”3

3 義地孤魂

鐵軍駕車離開機場,拐上高速公路。

回城的車輛不多,他將車速控制在80邁以下,儘量讓乘客感到安全、平穩。他好奇地從後視鏡觀察忠兵衛:這個日本老頭儘管衰朽,卻努力挺直身板,渾身散發著凜然之氣。他對這種氣質非常熟悉,這個日本老頭一定當過兵,甚至當過將軍。

這種猜測更引起他的好奇心,於是更加頻繁地從後視鏡觀察這位貴客。

“我叫九條忠兵衛,”忠兵衛閉著眼睛問道,“你的,叫什麼?”

“鐵軍,鋼鐵的鐵,軍人的軍。”

“好名字,我喜歡。”

“我也喜歡。”

“你當過兵?”

“當過,陸戰隊二級士官。”

“了不起。”

“不算什麼。”

“你,為什麼偷看我?”忠兵衛突然睜開眼睛問道。鐵軍只是微顫了一下,隨即擺出無所謂的姿態。“好奇唄。”

“好奇?”

“是呀,一個老人,單身跨國旅行,我感到好奇。”

“這有什麼?一個老人,更想跨國旅行,只要身體健康。”忠兵衛重新閉上眼睛說道,“你的,運氣似乎很好。”

“原來不好,今天還行。您為什麼這麼說?”

“其它出租車好像不敢跟你競爭。”

“我的,今天運氣很好。”鐵軍轉守為攻:“您的,漢語,很好,甚至有東北口音。”

“我在這裡住過幾年,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那時,你還沒出生。甚至,你的父母都沒有出生!”

“那是?解放前!”

“是在二戰期間。1945年9月,我被迫離開了,不過,一直在說漢語,我的身邊有不少中國人。”

“您生活在日本唐人街?在東京嗎?”

“你不要問了,小心開車。對了,你確定能找到正宗的燻肉大餅?我要吃正宗的。”

“當然。百年老店,必須正宗。”

“富貴燻肉大餅店”位於火車站旁的商業街角,有八層樓高,門口停滿豪車,鐵軍一邊嘗試將出租車擠入最後一個車位,一邊暗自慶幸自己今天的好運氣,並祈禱好運氣持續下去。

鐵軍剛剛停好車,忠兵衛未等他來開門便搶先下車,手裡仍然拎著那個小小的褐色手提箱。鐵軍好奇地看了幾眼手提箱,它的年代有些久遠,磨損明顯,厚重的純牛皮和黃銅鎖件蒙著一層厚厚的“包漿”。

鐵軍想:“再過100年,它一定成為古董。”

大餅店是一座現代的鋼筋水泥建築物,卻裝修成古典外形,灰牆、紅瓦,酷似古廟,四根大紅柱支撐著位於二層的飛簷和斗拱,顯出古色古香又不倫不類的豪華氣派。

中國人天生擁有官商情結和廟宇情結,充分顯示頑固的封建意識。

天色有些昏暗,店裡燈火輝煌,正是午飯時間,客人滿座,侍者好容易才找到一張空桌,安排鐵軍二人落座。餐廳裡有暖氣,顯得春意融融。鄰桌不時傳來喧鬧聲和談笑聲。客人們看上去全是缺乏修養的有錢人:男人們抽著煙互相灌酒,女人們大吃大嚼還剔著牙,孩子們吃幾口便在桌子間撒歡跑跳,而且不論男女老少,一律大呼小叫。

鐵軍皺起眉頭,忠兵衛倒是坦然處之,畢竟不是他的同胞,食客們有無修養與他無關。“除了燻肉大餅,還有什麼菜?”他接過侍者手中的菜單,認真看了好久,最後點了炒蹄筋、鍋包肉、排骨燉豆角,兩份燻肉和大餅,一碗蛋花湯,二兩白酒,一瓶礦泉水。

“我早已戒酒,今天卻想喝一點。你開車,喝礦泉水吧。”

“好的,”鐵軍說,“這裡的大棒骨和牛腩燉西紅柿也很有名。”

“夠了,上菜吧。”忠兵衛揮手趕走侍者,“今天我請客,你要多吃點,你年輕,天氣冷,開車又累。哎,這裡,完全改變,變成高級餐廳了。”

“是呀,年初裝修的,燻肉大餅店也要與時俱進。”鐵軍點頭。

“希望味道沒有變。”忠兵衛搖頭,對菜品不抱希望。

“不會,應該不會,我吃過,味道還行。”鐵軍站起來,“您先坐著,我去洗手間。”

12時35分,譚鋒一邊開車一邊用電臺向沈鷹彙報尋人進展:

他與十幾個同行以及陸續趕來的志願者,已經趕到田家村,與報信兒的村民會合後,給了他1000元信息費,然後被領到一片被白雪覆蓋的苞米地裡,找到了劉永德翻倒的出租車。車中空無一人,前座靠背上有噴濺的血跡!劉永德凶多吉少!

在這個城市,每年有十幾位“的哥”遇害,有的根本找不到屍體,這與罪犯的犯罪手段和兇殘程度有關。某些職業的犯罪分子,會將屍體丟棄在千里之外,或者埋入森林、拋入大海,根據以往經驗,大部分這類受害者的失蹤案都會不了了之。

當許多人對劉永德不抱希望了,沈鷹卻有獨到見解。

“兄弟們,這次不一樣,翻倒的出租車說明,要麼是劉永德有過反抗,要麼是犯罪分子慌了手腳,冰天雪地裡沒法將人埋在地下,所以,我的看法是,讓大家在周圍找一找,仔細找一找……”

雖然下了雪,大地如同鋪了一塊白布,耐心尋找果然有了收穫。就在一片小樹林旁邊,有人發現了疑似“屍體”的大雪包!大家用樹棍向雪裡戳,遇到軟軟的東西!

譚鋒一聲令下,眾人馬上開挖,很快,劉永德的“屍體”便露出來!被血染紅半邊身子的他,向右側蜷縮著,像一隻烤熟後凍僵的大蝦!左耳下頸部的一抹刀口,像個醜女人抹了口紅的大嘴!

由於離開城市太遠,電臺又失靈了。譚鋒馬上掏出手機,發現電池快沒電了。他拔掉點菸器,接上直流充電器為電池充電,然後打通沈鷹家的座機。

就在這時,響亮的警笛聲由遠及近,三輛警車疾馳而來……

鐵軍躲在廁所裡掛電話。

譚鋒的手機處於佔線狀態,沈鷹的座機佔線,手機無人接聽。他又打給梅蘭,剛問了句“那個娜塔莎怎麼樣……”,便被對方粗暴地打斷了。梅蘭顯得很不耐煩,她急火火地告訴鐵軍:“我在收聽電臺……找到劉永德了……聽說他沒死……正送往醫院……那個娜塔莎已經找到男朋友……你就別操心了……”

鐵軍洗了手,回到飯廳,菜都上桌,忠兵衛已經開始吃喝。他細嚼慢嚥地品味著,半閉著眼睛頻頻點頭,對味道還算滿意。看到鐵軍,只說了句:“快坐下,趁熱吃。”

鐵軍並未客氣,坐下大吃起來,不論炒蹄筋、鍋包肉、排骨燉豆角和燻肉大餅,一股腦地往嘴裡塞,雙頜的咬合肌開足馬力,狼吞虎嚥的吃相,可以用“兇猛”或“風捲殘雲”來形容。

“你的胃口很好,畢竟年輕啊。”忠兵衛不無羨慕地說。

“我是步兵出身,珍惜每一頓熱飯熱菜,我牢記教官的話:身為步兵,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頓飯在何時、在哪裡、會吃到什麼。”

“是啊,”忠兵衛望著周圍餐桌上的剩菜剩飯,感嘆道,“當過兵的人,大都不會浪費糧食。我們日本,人口多、資源少,浪費等於犯罪。”

“中國人也不該浪費!”鐵軍抹了抹嘴,氣呼呼地說,“這些浪費糧食的人,都他媽是敗類!漢奸!我看不慣。中國人窮苦一百多年,剛過上幾年好日子?就忘乎所以了!”

“我同意。小夥子,你不是一般的司機,有能力,有主見。我對你刮目相看。”

“您過獎了。”鐵軍以苦笑回應褒獎,然後繼續猛吃猛喝。

忠兵衛儘管受到鐵軍的感染,胃口卻不爭氣,只吃了半份燻肉大餅,喝了一兩白酒,每個菜嚐了一口,又努力喝下一勺蛋花湯,便停止進食。“哎,吃不動了。人老了,真討厭。”

“您的精神很好。”鐵軍忙著吃喝,抽空讚美一句。

“應該說‘看上去、精神很好’。你年輕,不瞭解,人老了,好比舊電瓶,用幾個小時充滿電,可是很快又沒電了。哎——”忠兵衛拿起精美的菜單,眯著眼睛小聲唸到:

“‘富貴燻肉大餅,乃滿洲傳統風味之一,燻肉用10餘種中藥熬煮,大餅用煮肉的湯油加麵粉、調料調成軟酥,抹在餅內令它起層,便於夾肉而食。其特點是:燻肉皮肉棕紅,肥而不膩,瘦而不柴,餘味悠長,久放不腐;大餅色澤金黃,形如滿月,層次分明,外焦裡軟,焦而不硬,軟而不黏。如以大餅夾肉回鍋再烙,則肉香侵入餅內,餅味與肉香珠聯璧合,芳香四溢,再配以蔥絲、麵醬、大米綠豆粥、棗水同食,更是別有風味,具有解膩、解暑、健脾胃、助消化等功能。’這個介紹,還算有趣。”

忠兵衛說完,進入“木乃伊狀態”閉目養神。

鐵軍在15分鐘之內便吃光所有肉菜,喝下一整碗蛋花湯,又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大口。“大蔥大蒜我不敢吃,客人不喜歡。”

“沒關係,我也吃了蔥蒜,咱們——臭味相投。”忠兵衛睜開眼睛說,“剛才我問過服務生,他說四樓以上就是賓館,我準備住在這裡了。”

“您說了算。”鐵軍聳聳肩膀,對於日本老頭住在哪裡無權干涉。

“哎,人老了,害怕奔波,住在這裡,每天吃點燻肉大餅,可以了。不是還有大棒骨和牛腩燉西紅柿嗎?我,一定要嘗一嘗。對了,包你的車要多少錢?”

包車一天只要350元,可是平時誠信為人的鐵軍,竟然將高價脫口而出:“一天500元,人民幣。”

“好,一天500元,兩天1000元,人民幣,外加小費。成交。”忠兵衛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以僱主的傲慢語氣命令道:“馬上辦好住店手續,買花、買酒,帶我去‘山東義地’。你的,這兩天歸我指揮。開路!”

鐵軍對於忠兵衛的命令並未慍怒,而是喜形於色:今天果然是個心想事成的好日子,自己及時接到這位日本老人,蹭了一頓美食,還未開口,對方已經決定包車,而且高價包車。

13時55分,鐵軍開車來到田家村附近的“義地公墓”。

“義地公墓”屬於小型公墓,佔地150畝,主體為一座小山包,前面是一片高高的排水良好的平地。一排排碑林和樹齡十幾年的幼松,被白雪覆蓋著,顯得寂然、弱勢而淒涼。

“義地公墓”價格低廉,最便宜的墓穴只需6000塊,900多位入住者多為工薪階層,極少高官、富豪或名人。

人類是崇尚等級的高等動物,即便死了也要“人以群分”,分群的最好手段便是金錢或價格。消費品將人類劃為若干等級,購買奢侈品的人,總是幸運兒(女)、(偽)成功者、野心家和貪贓枉法的人,“利用群眾然後脫離群眾”是他(她)們的人生宏願和發財手段。

公墓共有八位管理人員,現在只有葉虎和呂漢二人在值班。

今天上午,一家喪戶將亡父安葬於此,轟轟烈烈鬧了好一陣子。另外還有五家人開車前來掃墓,到了下午,與所有墓地一樣,鮮有人再光顧,管理人員便處於百無聊賴的狀態。

“守墓人”絕對不屬於令人驕傲和勤奮的職業。

葉虎表面是個粗魯的村夫,卻不乏旺盛精力和狡黠心機,正是他從譚鋒那裡賺到1000元信息費。他在上班途中看到翻倒的出租車,怕麻煩並未報警,直到從收音機裡聽說“發現失蹤‘的哥’有重謝”,才通過交通臺聯系沈鷹。這時已是上午11點,距離他發現被劫出租車過去3個小時。這3個小時,決定被害人的生死,如果沒有“重謝”,葉虎不會“管閒事”,劉永德必死無疑!即便有“重謝”,垂死的劉永德也在雪堆中多躺了3個小時。這就是為什麼在尋人、尋物、尋線索之時必有“重謝”二字,“重謝”能激勵那些眼尖的小人“自願”跳出來做些好事。

輕易到手1000元信息費令葉虎興奮異常,不惜違反墓園規定,買來酒菜,與呂漢共進一次豐盛的午餐。二人都是酒徒,很快便將自己灌了八分醉。所以,當鐵軍和忠兵衛出現時,葉虎表現出異乎尋常的熱情和嘮叨,幾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葉虎對墓地歷史的介紹,與忠兵衛在車上所說的基本相同:

這裡在清末、民國時叫“山東義地”,專門埋葬“闖關東”的山東老鄉,日本人1931年佔領東北後,將這裡作為刑場和亂葬崗,埋葬那些被處決的罪犯和抗日義士,還有病死、累死的勞工。這裡雖然不是“萬人坑”,卻埋過上千具無名屍體。

關於建國以後忠兵衛所不知道的事情,葉虎講述道:

村民將墳場改為旱田,可是奇怪,無論種什麼總是難有收成,於是又被撂荒。改革開放初期,有個港商計劃在這裡建造大型遊樂場,可是在搭建“太空飛車”時,一次便砸死5名工人!工人罷工、外商撤資,遊樂場項目停擺了。十幾年前,田家村一位能人當了村長,利用遊樂場所平整的土地和開通的道路,只栽下千把棵油松,便將這裡建成公墓,“廢物利用”發了大財。“義地公墓”名為田家村所有,其實早已歸田復葵家族私有了……

忠兵衛對於“義地公墓”歸誰所有沒有興趣。他向葉虎打聽一位老人:魯敬生。巧得很,葉虎不僅認識魯敬生,還管他叫“姨夫爺”。不巧的是,魯敬生去世近二十年了。他一生無兒無女,擔任“抗聯義冢”的義務看護員,直到去世。“抗聯義冢”在建遊樂場時被港商強行推平了。

“魯敬生,如果活著,也有87歲了。”忠兵衛嘆息,“我已有心理準備,此行見不到活的魯敬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長壽,即便是好人、義士。天神總是急於把他們招入天堂,作伴;而把壞人留在人間,作惡。於是,很多人不得不向天神祈禱:讓我進入天堂吧,讓我幹什麼都行……”

葉虎瞪大眼睛表示“俺聽不懂”;鐵軍則若有所思,頻頻點頭。

“我老了,做了一輩子壞事,必然下地獄,所以不怕得罪任何神明!”

在葉虎的陪同下,鐵軍攙扶忠兵衛喘著粗氣爬上山坡,找到魯敬生的墓碑。他是村裡受人尊敬的長者,死後在較高位置佔有一席之地,這是對他守護“抗聯義冢”的唯一報答——雖然“抗聯義冢”已經不復存在。

“當一個人注視一座墳墓,他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碑石上只有魯敬生的名字,我卻能看到了他的影子——當然,是他20歲的模糊影子。我們分別幾十年,面貌和形體已化為象徵符號,在記憶裡縈繞。他活著的時候獨自一人,他死了還是獨自一人,就像他的為人:採取絕對中立與旁人保持距離。作為君子,他也有過浪漫故事,可是孑然一身也許是他最好的選擇。沒有子女,他在世上的工作就不會被繼任者玷汙或毀掉。我還記得與他關於生活和信仰的不被如何政權允許但又激動人心的粗暴爭論,我們立場不同、意見不同、爭論不休。一切都過去了……”

忠兵衛在碑前擺上一束菊花、兩瓶白酒。

“天色還早,我們抓緊時間,去‘火家燒鍋’吧。”

“火家燒鍋?”鐵軍驚問。

“怎麼?”忠兵衛向山坡下走去。

“太巧了,我一年前在那裡當過推銷員,它現在叫‘老龍頭酒廠’,建國以後改的名。”

“噢?”

“酒廠一年前賣給一個臺灣人,我就離開了。”

“太好了,我是說,快走。”

忠兵衛加快腳步,幾乎絆倒。鐵軍急忙上前扶住,他明顯感到忠兵衛在劇烈顫抖,只是不知因為激動還是衰老。

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攥著100美金“小費”,拎著那兩瓶“上供”給魯敬生的好酒,守墓人葉虎暗下決心:就衝小費、美酒和感謝,從此也要助人為樂,必須的。

鐵軍一邊開車,一邊咬牙切齒地介紹:“……買下老龍頭酒廠的臺灣商人,名叫寇俊雄,非常精明,據說還有黑社會背景,他買下酒廠只花2000萬,其實僅僅那塊地就值5000萬以上!酒窖裡還有800甕陳年老酒,算是白白奉送的。那些管理國有資產的官員真他們是敗家子!”

“敗家子?還是貪汙犯!”忠兵衛鄭重其事地說,“寡頭對寡頭就是這種結果,收買或威脅一個人,比收買或威脅大多數人要容易得多。根據我90年的人生經驗,每個官員和他們的親人、朋友,都是可以被收買或威脅的。所以要建立三強鼎立的民主政治,不然,所有公產、遲早、會被、賤賣!這是鐵律!”

“只是便宜狗日的寇俊雄。那800甕老酒都是無價之寶,用來勾兌新酒,一瓶裡滴上一滴,或者一滴不放,就號稱30年、50年的‘年份酒’,售價上漲20倍!不過說回來,寇俊雄真的非常精明,他利用酒窖為有錢人存放私家酒,號稱‘美酒銀行’,一本萬利,還結交一大批權貴。”

“嗯,這個人不簡單,跟他打交道不容易。”忠兵衛點點頭,問道:“那,我們以什麼身份去見他?一定要進入酒窖。一定。”

“以酒商吧。您就說從日本來的,專門高價收買老酒,尤其是解放前的老酒。”

“好吧,價錢由他定,反正我也不買。不過,如果有幸喝一杯民國老酒,也算不虛此行。現在,你好好開車,我需要休息。記住,一定要進入酒窖。一定要。”

15時40分,鐵軍駕車來到“老龍頭酒廠”門口,這裡就是民國時期的“火家燒鍋”。離開一年,鐵軍對它還很熟悉,廠區基本沒有變化。只是屬於新主人的那輛黑色“陸虎”,威風凜凜地停在院子裡,與破舊的廠房形成明顯反差。

就在這時,忠兵衛突然改主意了。“孩子,我覺得如果坐出租車來談生意,不會受到重視。你的,馬上開車回城,同時再為我做三件事。”

“請說。”鐵軍發動汽車。

“第一,給寇俊雄掛電話,預約明天一早見面。”

“好的,我馬上掛,就說遇到一個日本老糊塗,這次能讓他大賺一筆。”

“還要說明,事成之後你要好處費,小人對小人,利益當先,這樣才吸引人。”

“我懂了。”

“第二,借一輛高級轎車,明天用一天,我付錢。”

“這也好辦。”

“第三,為我請一名律師,知名大律師,我付錢。”

“這個……我得問一問……”

“馬上問。如果可以,請他今晚到酒店來。”

“這麼急?為什麼?”鐵軍摸出電話,迅速按鍵。

“時間對一個老人來說,比彩虹更容易消失。孩子,你知道‘米壽’嗎?”

“米壽?什麼意思?”

忠兵衛閉上眼睛,沒有回答,疲倦和病弱令他啞口無言。

原創小說頭條首發!《救事主偵探社》第一部“時來運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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