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北部城市清萊,白廟、黑屋、長頸村,見證天堂、地獄、生死

有個傍晚,在契迪龍寺等黃昏,遇到一位已經退休在環遊世界的老伯伯,他在泰國待了超過1個月,除了異常熱情地推薦我們去一家海鮮大排檔吃晚餐,也強烈推薦到清萊住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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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鮮大排檔最終被鳳飛飛豬腳代替,而清萊我們卻是欣然前往。除了一直想去看的白廟、黑屋,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的長頸族人更令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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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白廟

不少人選擇去清萊都是因為這座純潔無瑕的寺廟群——白廟,它也叫白龍寺、靈光寺。與傳統佛教建築顏色絢爛、多姿多彩相反,這座寺廟外部竟然幾乎純白(除了一些花紋裝飾用的可以反射光線的玻璃以外),傳說它的投資者以及建造者——泰國著名的大藝術家查仁猜是在睡夢中受到佛祖的天啟才開始建造這個浩大的工程,並且預計要到2070年才能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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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寺廟,通體純白似幻似真,陽光下有反射作用的裝飾線更讓人睜不開眼睛。我們快接近中午才到的這裡,想必這裡無人的清晨和黃昏更加不可方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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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人流從“奈何橋”通過地獄再到達天堂,傳說走在這座橋上是不能回頭的。從橋上往下看,儼然一幅地獄萬象圖,千姿百態的骷髏頭,無數只形態各異扭曲陰森的“地獄之手”從下往上伸出來,有的手捧乞討缽,有的緊抓住別人的手,甚至有一隻手中指是紅色的,傳說在民間巫術中,這是大凶詛咒之術……吸引我的也正是這些形態各異的手,也許它們代表了深在地獄的每一個靈魂深處的掙扎、彷徨、痛苦、貪婪、懊悔、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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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天堂”大殿前的是頗有威儀的守衛,順著橋走過去在大殿外先轉了一圈,大殿外的佛像都是那麼安詳泰然。除此之外只能感嘆這白廟主體建築和後面建築群的精挑細琢,純白的廟宇,木質的窗戶結構,尤其是屋頂、屋簷、屋樑的雕刻讓人歎為觀止,不知道該怎麼用語言來形容。

拖鞋進入大殿裡(進入泰國寺廟幾乎都要拖鞋,而且不能露胳膊、大腿,大殿內也不能拍照),引人側目的是牆上的壁畫,元素太多,連星球大戰、功夫熊貓等等好萊塢影片,外星人、機器人都有,難以想象為什麼查仁猜會把這一切畫到佛寺大殿內部的壁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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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體大殿的後面是整個白廟建築群的其他部分,綠草、白廟、藍天構成一幅絕美的畫面,世外仙境並不為過。從後門走出來,人流漸漸多了,僧人們陸陸續續出來,到了午餐時間。而外面的樹上還掛著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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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黑屋博物館

回國之後不久,去了一趟色達五明佛學院,在那裡看了一場天葬。而進入天葬場,看到那些與死亡有關的東西,第一個回想到的就是清萊的黑屋博物館。

與白廟相似的是,這也是泰國另一個藝術家Thawan Duchanee窮畢生之力建造的大型建築群,而黑屋博物館的每一座單體建築的風格都不一樣,這裡收藏了眾多關於地獄、死亡的展品,如果要花時間把這裡每一個展廳的陳列物都仔細看完仔細研究,好幾天都不一定看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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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里打撈出來的各類巨型魚骨、貝殼,甚至沉船,還有沉船上的魔鬼浮雕彷彿在告訴我們大海的前世今生,它們帶著在海里發生的一樁樁離奇故事,陰差陽錯地來到人間。數千年前的獸骨,各種猛獸包括老虎、獅子、鱷魚等的皮毛,巨大的牛頭骨、牛角、鹿角,原始的獵殺工具等等又好像譜寫出一章章陸地上蕩氣迴腸,滄桑變幻的傳說。

這些象徵著死亡的東西其實並不是那麼“死”,它們更像是連通陰陽的“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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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屋博物館裡並不都是“遺物”,也養了不少光怪陸離的動物,眼神犀利的貓頭鷹、看似慵懶實則兇猛的巨蟒、氣味十足的小狐狸等等,它們被關在一個個展廳之間的空地上。

每一座不同主題的展廳建築結構和設計都很不一樣,建築外牆的實木雕刻,包括佛像、門廳、屋簷……都很值得玩味,而我最喜歡的竟然是牆體柱子上的蓮花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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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內一直有一位藝人在唱黑屋的詩歌,下午泰北的陽光灼熱得厲害,通過黑屋博物館全實木的大門口、窗戶照射進來,因為不完全透光形成了或有間隙的光束,揚塵在光束間跳動飛舞著,透過光束看過去或明或暗的展廳,或明或暗的陳設、標本更有“地獄之屋”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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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長頸族村

長頸族村很小,卻是我整個旅程中最難忘的一處。

我們穿過村子外的椰蕉林,伴隨著時有時無的鳥叫聲向下走便來到長頸族村的大門口。他們住在非常低矮的茅草屋裡,而這片建造得相對規範的房屋是她們每天與外面的世界溝通的載體,女性不需要做農活,而是靠外來參觀者的消費和賣紀念商品,像針織品、小工藝品等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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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這個女孩的時候,她神情明顯很尷尬,而我又難以讀懂她眼神裡的貌似抗拒、害羞、膽怯還有別的什麼。給她作了一個泰國問候的手勢,她也隨後便開始卷自己的線球。

隨行導遊帶著我們三個人,普通話非常好,問她在這裡直接拍長頸族人是不是顯得非常不禮貌,她只說“如果你覺得不太禮貌的話,在態度好的基礎上,給她們付一些小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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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們,也實在難以想象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少不更事時就在傳統和民族的觀念下帶上了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取的銅圈。也可以看到除了脖子上佩戴的銅項圈,有一些年齡比較大的奶奶,她們的耳朵、足部也佩戴類似的東西。看著奶奶懷裡抱著的小孩,好想對他說,孩子,你慶幸為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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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長頸族風俗的來由更是眾說紛紜,有的研究學者猜測當時在泰國、緬甸交界處動亂,女人為了遷徙方便直接把財物換成鑄金戴在脖子上方便攜帶;也有傳說,先民惹怒神靈,神靈派老虎來吃族裡的女人,於是他們讓所有的孩都戴銅頸環以自衛;有的歷史學家猜測男性為了限制女性出門,或者因為女性長期佩戴黃金圈鎖骨早已變形,丈夫只要輕輕去掉一個環就可以取她們的性命;也有人認為這就是一種演變出的審美,這奇異的枷鎖向全世界展示著她們的另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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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長頸村就是把自己帶到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那些從紀錄片裡看到的生存規則、文化、習俗、傳統淵源更為深刻地出現在眼前,我們也許充滿好奇、不解、質疑,但它就是這樣存在著,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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