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象觀測進入2.0時代:再見了,人工觀測

气象观测进入2.0时代:再见了,人工观测

氣象觀測1.0時代

人工觀測

一支筆,一張紙,一臺電報機。

這陪伴一代代氣象觀測員的“老三樣”,勾勒出了他們記憶中最深刻也最清晰的日常。

气象观测进入2.0时代:再见了,人工观测

上世紀70年代末,氣象工作者用電話手工抄報。圖片來源:甘肅省臨夏回族自治州氣象局

雖然天氣預報早已成為人們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但很多人並不清楚,人們看到的天氣預報,已是預報員對傳輸到眼前的氣象觀測數據,進行專業化分析、研判後得出的,而氣象觀測才是製作氣象預報的第一步。

上世紀八十年代,美國、芬蘭、日本等不少國家,已在地面氣象觀測網中廣泛佈設自動氣象站;而在改革開放初期,自動觀測對我國氣象工作者而言,還只是一個遙遠的構想,獲取地面觀測數據等主要靠人工操作。

气象观测进入2.0时代:再见了,人工观测

上世紀80年代,氣象觀測員在進行人工觀測。圖片來源:甘肅省臨夏回族自治州氣象局

人工獲取觀測數據不但困難大,而且效率低。觀測員需採集包括氣壓、氣溫、溼度、能見度、雨量、日照等20多項數據,並將數據信息製作成報表,再進行發報。由於觀測工作要按規定時間、程序完成,因此越是遇上颳風下雨、高溫和嚴寒等惡劣天氣,觀測員越要往外“衝”,否則,就不能及時地把第一手資料傳給預報員,錯過作出預報的最佳時間。

大嶺山——賀蘭山主峰南側的一座較高山峰,曾經的寧夏賀蘭山氣象站觀測場就建在山頂。這個二十多平方米的山頂平臺,就是樊建雄當年日夜堅守的陣地。

“記得在一個冬天的夜裡,觀測場圍欄、風向杆、百葉箱等所有儀器的迎風面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碴子。記錄完數據後要反覆校對訂正,發完三點的航空報,還要清理風向風速儀上的冰雪。我還記得當時的西北風夾著雪花打在身上,冷得刺骨。”如今已年過六旬的樊建雄回憶說,

“那時我就有一個夢想,如果在室外有個觀測設備,天氣惡劣時能自動採集氣象數據並傳回室內,觀測員記錄後直接傳給預報員,這該是多麼美好的事兒!”

有著同樣夢想的還有83歲的蔡洪兆,他是從甘肅省臨夏回族自治州氣象局退休的觀測員。他回憶道,在早年間一次觀測時,因突遇大風,幾位同事需要用繩子拉著他,才強撐著完成觀測任務。

上世紀80年代末,蔡洪兆在臨夏州康樂縣工作的一位同事,在12月的一個清晨進行戶外觀測,沒想到,手剛碰到鐵製的設備,就被生生黏住了。後來才知道,那天氣溫跌破-30℃,打破了康樂縣的低溫極值。

氣象觀測2.0時代

自動氣象站

1999年,我國從芬蘭引進5套自動氣象站投入業務運行;同年,我國也開始自行研發生產第一批自動氣象站,並於2000年1月1日投入運行

——老一輩氣象觀測員的夢想,實現了。

1989年出生的黃嬌鬱,是湖北省武漢市江夏區氣象局的一名地面觀測員,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守在電腦屏幕前監測數據的變化。

“7點15分要求到崗處理數據,7點50分前發送相關信息並推送微博,9點前做好天氣簡報並用傳真發出去。”黃嬌鬱說,“雖然有時也感到工作辛苦,但比起老一輩觀測員,我們實在太幸福了。”

黃嬌鬱入職時的幾位“師傅”,都經歷過人工觀測時代。在他們看來,自動觀測不僅省時省力,更重要的是,對常規氣象要素的自動化觀測、對觀測數據的分鐘級採集,都使得觀測數據更加精準、客觀,從而更好地支撐日益精細化、精準化的氣象預報業務。

隨著我國自動氣象站廣泛建設並形成觀測網絡,過去人工觀測頻次少、數據不連續等不足得到彌補;同時,隨著大部分自然環境惡劣地區以自動觀測替代人工觀測,觀測人員的工作條件得到極大改善。

  • 青海五道梁氣象站,海拔4621米,可謂“到了五道梁,哭爹又喊娘”;

  • 清水河氣象站,海拔4415.4米;

  • 托勒氣象站,青海省唯一不通電的氣象站……

上世紀50年代建立氣象站以來,一批又一批氣象工作者來到這些艱苦臺站,堅持觀雲測天。

2017年,五道梁、清水河、托勒等三個國家基本站實現無人值守業務試運行,其地面觀測採用雙套新型自動氣象站,在每個重要的儀器面前,都安裝了高清攝像頭,可隨時監控儀器正常與否、電量是否充足等。

气象观测进入2.0时代:再见了,人工观测

實行無人值守後的五道梁氣象站。 圖片來源:中國氣象網

如今,觀測員在幾十公里外的縣城、環境較舒適的辦公室裡,就可以通過監控和自動化觀測傳輸設備,完成昔日要去艱苦臺站現場完成的工作,終於不用在高原上的值班室內,捱過一個個春節。

截至2018年1月,我國已建立超過6萬個自動氣象站,甚至,我國把自動氣象站建在南海石油平臺上,建在了萬里之外的南極格羅夫山上……從0到6萬多,這正是改革開放40年,留給氣象觀測事業發展的深刻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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