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里最尷尬不是老師的「老師」——輔導員

學校裡最尷尬不是老師的“老師”——輔導員

在高校裡,他們是“保姆”,牽掛學生的身心與生活;他們是“萬金油”,幫助學生求解日常遭遇的方方面面難題;他們被叫作“老師”,但許多人無法登上講臺,身份“尷尬”。他們就是高校裡的輔導員,常常被誤解的一個群體。

不上課的教師,沒待遇的幹部

按照教育部2017年出臺的《普通高等學校輔導員隊伍建設規定》,輔導員工作職責包括思想理論教育和價值引領、黨團和班級建設等9條。但在現實中,許多輔導員承擔的工作遠不止於此。

受訪輔導員普遍反映,除本職工作外,他們還要挑起學校或院系的多副擔子,黨支部、團委、工會的任務都得出力。“宿舍分配、收水電卡要輔導員出面,就連清理寢室資產都要我們一個個凳子去數、去搬。”曾慧說。

教育部規定,高校輔導員與學生的比例不低於1:200,但一些高校難以實現。李牧平時要帶400餘名學生,每週走訪一次學生宿舍就要花不少時間。

“尷尬的是,輔導員屬於教師卻不任課,要得到學生真正的尊重比較難。”湖南某高職院校輔導員彭月(化名)說:“學生評優、評先進、入黨等工作都屬於矛盾較集中的領域,處理不好極易引發糾紛。一旦學生有疑惑不滿,首先要質問的就是輔導員。”

半月談記者瞭解到,部分高校輔導員既無法像任課教師那樣評職稱,也不能享受行政幹部的職務待遇,在高校裡身份“尷尬”。“外界認可度不高,同事也經常對我們有誤解。”一名輔導員說。儘管已工作6年,李牧至今仍沒有職務和職稱,每月5000多元的收入讓他不敢想買房的事情。

多重壓力下,輔導員隊伍流動性很大,不少人幹不了幾年就離職或轉崗。與李牧同年參加工作的13名輔導員如今只有3人在堅守;彭月所在的學校,2017年新招的10名輔導員一年過去就只剩了3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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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時在線大管家”

週五晚11點,雲南某獨立學院輔導員李牧(化名)還在接聽學生電話:“我們會按照學校文件公平公正地執行,絕不會出現走後門、拉關係的情況,請你一定放心。”李牧苦笑著告訴半月談記者,這段時間搞綜合測評和貧困生認定,有些同學擔心不公正,經常來問。

“迎新生、帶軍訓、走訪宿舍,每天要填十幾份表格……”說起近期的工作,雲南大學輔導員朱丹調侃自己快成“表”姐了。

“輔導員就像大管家,什麼事情都要管。”廣州某高校輔導員曾慧(化名)說,上課查遲到、早退,晚上查寢、排查夜不歸宿,週末組織活動,更不必說還要時刻關注學生的思想動向和心理狀態。

對此,李牧深有同感:“從學生宿舍換床位到畢業離校都要輔導員簽字,半夜遇到學生生病、打架等突發問題,更得第一時間去處理。”

半月談記者瞭解到,手機24小時開機是輔導員的基本要求,很多人自稱是“24小時在線大管家”:“學生夜不歸寢,我們擔驚受怕;知道有學生生病,比自己生病還緊張。”

“輔導員既要當好理論教育家,又要做學生工作的思想家;突發事件他們是衝到第一線的實幹家,學生遇到心理問題則要當好心理學家。”雲南大學學生處副處長張擁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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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導員的“春天”是否還遠?

細讀《普通高等學校輔導員隊伍建設規定》,會發現其中一系列給人憧憬的明確規定:保證輔導員工作有條件、幹事有平臺、待遇有保障、發展有空間,推動輔導員隊伍專業化職業化建設;專職輔導員職稱評聘單列計劃、單設標準、單獨評審……這些規定如何繪就輔導員獲得感的“春天”呢?

一些地方和院校已實行或探索辦法,為輔導員發展創造條件。復旦大學率先構建“雙線晉升”發展路徑,選任幹部時優先考慮具有一線輔導員工作經歷的人員;雲南大學即將開展輔導員職稱職級專項評審……

“現在輔導員的待遇和平臺還是在提升。”朱丹帶了3門課程,目前已是講師的她正攻讀博士研究生,對輔導員工作的信心和期待逐步積聚起來。

只是,仍有一些地方和學校,教育部的規定難以落地。李牧說,平時事務性工作太多,而學校的職稱評定要求又太高,自己根本達不到。

曾慧則感慨,雖然學校開闢了專技類渠道讓輔導員得以與任課教師一起參評,但是,輔導員除了還能發幾篇論文外,科研課題幾乎都完不成。所以“儘管輔導員能參評,但實際競爭力有限”。

湖南師範大學教授丁加勇指出,高校輔導員普遍面臨職業定位與個人發展的困惑,亟待高校調整優化考核與評價、培養與發展體制機制,在薪酬、晉升等方面更好地回應輔導員實際需求。(半月談記者 白靖利 謝櫻 吳振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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