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87版《紅樓夢》的幾個腦洞

看87版《紅樓夢》有個遺憾就是李紈的扮演者太顯年紀了,書裡面沒有明說歲數,但含混地借周瑞和劉姥姥聊天時透露鳳姐大約20歲左右。賈府敗落前賞月尤氏說過她和賈珍是奔四十歲的人了,那就是三十幾歲。

李紈大於鳳姐小於尤氏,她的兒子比賈蓉要小上許多,可知書中她是三十出頭,或者更年輕一些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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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守寡的年齡不詳,但冷子興說過賈珠不到二十歲就死了,那時李紈還是個少女。書中對她的摳門、冷淡有所描述,但仔細回味,她對某個人——特別熱情。

賈璉偷情鮑二家的被鳳姐撞破,羞惱之下他和鳳姐倆口子都打了平兒。李紈事後憤憤不平地教訓鳳姐說:“昨兒還打平兒呢,虧你伸的出手來!那黃湯難道灌喪了狗肚子裡去了?氣的我只要給平兒打報不平兒.忖奪了半日,好容易`狗長尾巴尖兒'的好日子,又怕老太太心裡不受用,因此沒來,究竟氣還未平.你今兒又招我來了.給平兒拾鞋也不要,你們兩個只該換一個過子才是!”

雖然一部分是為了掩飾鳳姐嘲笑她在錢上算計,另一部分也是真情流露。在螃蟹宴的時候,她就流露出對平兒的依戀。平兒去拿螃蟹,李紈不讓她走,平兒這時說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奶奶,別隻摸的我怪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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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紈和別人有過肢體接觸嗎?沒有,園中那麼多姐妹,她都沒有摸過,也沒有摩挲過寶玉。當然也沒有男人讓她摸,但對別人的下人,一向槁木死灰的她卻像有皮膚飢渴症一般,不能說此時的李紈有了拉拉傾向,但可以想象極度匱乏擁抱、撫摸的孀居少婦,在不違反三綱五常的前提下,如果可以搞拉,她的第一選擇就是平兒,她不住口地稱讚平兒的相貌,性壓抑太久的李紈或許在春夢裡那個顛鸞倒鳳的對象除了賈珠,還有平兒。

在《紅樓夢》的時代,雙性戀是沒有人詬病的,你會發現,所有的二代,都有過雙性戀經歷。

秦鍾硬上小尼姑被寶玉抓包,寶玉說晚上要和他細細地算賬,作者已經點得非常明白。寶玉和蔣玉涵交換汗巾子也是一種暗示,柳湘蓮和秦鐘的關係異常親密,他只是嫌棄薛蟠粗鄙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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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柳湘蓮和賈璉。

薛蟠不會平白供養家學裡那些俊俏學生,他對柳湘蓮的痴纏大家當樂子看,卻沒人質疑他的性取向。

好色的賈璉在沒有女人的時候拿小廝出火,李少紅版解釋成了拔火罐實在太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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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薔和珍、蓉父子的傳言在寧國府是公開的秘密。他們喝酒時都會叫幾個“極好的孩子”——實際就是孿童陪酒。

可是賈赦、賈珍那一輩的人從來沒暗示過他們有斷袖之癖,一種可能是在作者的眼中他們老了,但這就解釋不通賈赦好養小老婆之癖;另一種可能是富二代更空虛,什麼都要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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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人也玩不起雙性戀,秦鍾窮,但他只對小尼姑智能是主動的,和寶玉在一起,完全是寶玉處於攻勢。

其他較底層的賈府支線如賈芸、賈瑞等人,完全沒有龍陽之好,賈薔同樣和秦鍾一樣,似乎是為了生計屈服,他喜歡的是小旦齡官,對她委曲求全。齡官的下場沒有交代,賈府遣散戲子時獨沒有提她,也許是病死了,也許被賈薔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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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見,上流社會把同性戀看作是一種業餘愛好和社交方式,他們並不是真正的雙性戀或同志。

說到薛蟠,還有件奇怪的事。寶釵曾經不懷好意地和林黛玉調笑說:我哥哥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娶親?你細想去。

在寶玉被詛咒發瘋的那一場中,薛蟠在混亂中見過黛玉,登時酥倒了半邊。本來毫無交集的倆人,如果不是他和薛姨媽、寶釵提過對黛玉有意思,寶釵怎麼會知道呢?只是薛姨媽自己都知道這事極不妥且自討沒趣,讓他打消了念頭罷!

抄檢大觀園的時候鳳姐提出:薛大姑娘屋裡斷乎抄不得,因為她是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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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也怪,寶釵是親戚,黛玉就不是嗎?黛玉最愛生氣,抄她的屋子不怕她多心嗎?七竅玲瓏心的王熙鳳自然有她的考慮:

第一,在賈母看來黛玉不是外人,王熙鳳真正的頂頭上司是賈母,王夫人只是個掛職領導,所以鳳姐主要惴度賈母心意。王夫人發起的抄家,她對林黛玉的嫌惡,鳳姐不是不清楚,如果放過黛玉,王夫人必然不爽。當然也不能真的抄出什麼,否則賈母的面子往哪擱?

因此當王善保家的拿著紫鵑那裡搜出的男人用的東西請功時,鳳姐輕描淡寫地說這是寶玉小時候的玩意,就忽悠過去了。所謂查抄,說你有你就有沒有也有,說沒有就沒有有也沒有,誰來抄家絕對是個學問。

第二,寶釵比黛玉更在意閒言碎語,事實也是雖沒被查抄,寶釵也找個藉口搬了出去,鳳姐同樣是看王夫人的面子不能抄寶釵。

第三,鳳姐內心是極不贊同抄家的,但她沒法直說,只能儘量虛與委蛇。表面上王夫人和鳳姐是姑侄關係,但她們並不完全是統一戰線,王夫人這個佛口蛇心之人除了自己的利益外沒有感情,對鳳姐毫無憐惜。

王夫人明明沒有病,卻總是推說身體弱不管家,管得好是她有功,管糟了全推到鳳姐身上,後四十回裡鳳姐被休,她應該也不會維護。鳳姐小產出血不止還不能休息,邢夫人不心疼鳳姐是正常的,王夫人作為親姑姑竟然沒想到讓王熙鳳保養身體這可說不過去。

書中還有個隱藏的細節,賈政從來沒有在王夫人處過過夜。當然王夫人已經五十多歲,他們早沒有了性生活,但常年在外的賈政一回來也就是和王夫人嘮嘮家常就轉戰趙姨娘房內,難道他每晚都要嗎?不可能啊,那為什麼陪王夫人躺一晚上都不行呢?這除了證明賈政寵愛趙姨娘外,也揭示他和王夫人的關係相敬如冰。

賈政還有周姨娘,但他永遠在趙姨娘房內過夜,王夫人恨趙是有來由的。趙姨娘是滿嘴髒話的庸脂俗粉,卻為賈政這個道學先生寵愛,一方面說明他品位很低,另一方面沒準趙姨娘有別的長處。如果晴雯沒死,會不會變成趙姨娘呢?可真沒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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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是蘿莉控,你們發現沒,比王熙鳳年紀大的女性,他再也沒有形容過其相貌。也就是說,在他眼中,超過25歲的女人根本不用看臉了,已經沒臉可看了。就算古代人死得早,可月經初潮、更年期和現代人時間差不多,現代女性27、8歲是最美的年齡,絕對比她們的中學時期好看,可是曹公只能欣賞少女之美,熟女在他眼裡是腌臢的,他所嫌棄的那些死魚眼珠子很多也就三十來歲。

說到抄檢大觀園,寶玉房中攆走的丫鬟應該是襲人擬的名單,為什麼這麼說呢?真正和寶玉發生過性關係的一個也沒攆,趕走的全是襲人的對頭。

除了襲人之外,書中明確提過碧痕伺候寶玉洗澡長達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其他人進去發現水漫了一屋子,不就是兩個人擠在一個浴桶裡造成的嗎?寶玉不是小孩子,碧痕也不是省油的燈,這等洑上水的事她能不搶著幹嗎?看小紅倒了回茶,她和秋紋就能氣得大罵小紅,可知這些女孩有多敏感,怡紅院是個小型後宮,丫鬟們都在爭寵。

麝月、秋紋、碧痕是襲人一派,襲人自然會保她們平安,賈寶玉不是傻子,他敲打過襲人,但因為他為了自己的舒適離不開襲人,就由著她興風作浪。

晴雯不是善茬,真要當上姨娘她也得是個華妃,只是她優越感很強,不屑於拉幫結派,鬥不過甄嬛屬性的襲人。

怡紅院被趕出去的丫鬟,四兒分過襲人的寵。不會看眼色的芳官,襲人早就害過她,寶玉祝壽那晚,襲人將酒醉的她扶到寶玉的床上,第二天推醒她,說她不知羞,這些事都得由襲人彙報給王夫人,用心是狠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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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鬥爭就是這樣,活到最後的肯定不是最漂亮的那個,只能是最會扮豬吃老虎的那個。

王夫人得不到丈夫的身體和心,心態早已經扭曲,她仇恨一切能抓住男人心的女人——以黛玉為首,不過換位思考一下,婆媳本是天敵,她要能喜歡把她兒子吃得死死的黛玉,才是怪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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