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l 新經濟與舊世界的對決

1912年4月10日,泰坦尼克號首航,開始了從舊世界奔向新大陸

的旅程。四天後,與冰山相撞,最終沉沒。

這件事發生在瓦特改良蒸汽機的近150年後、西門子製成發電機的近50年後。可以說,這艘超級豪華巨輪,在當時是兩次工業革命的精華的集大成者。

電影中,在新世界美國發現金礦的暴發戶莫莉,為英國舊式貴族所不齒。她粗俗又真誠,很同情不名一文的窮小子J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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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Rose媽媽所代表的英國老貴族,內斂、高傲又冷酷無情,極為看重階層。家道中落後,一力促成Rose攜貴族頭銜下嫁美國鋼鐵大王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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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錢new money和老錢old money之爭,從未休止過。

尤其是當技術爆炸之際,新貴們一夜暴富,老錢們或滿心失落或充滿鄙夷,而更多的群眾,被遺忘在舊世界裡。

1912年如此。2018年在中國,同樣的事情仍舊在發生。

傳統金融圈vs互聯網獨角獸

我剛見過一個從傳統金融領域轉向互聯網公司的朋友,他說:“金融圈和互聯網圈的差異,金融圈在意的是股價、營收、利潤,能不能賺錢,而互聯網在意的是產品的創新性,以及如何圈到更多的用戶,對賺不賺錢並不在意。”

第二天,我和另外一個互聯網公司高管吃飯,他洋洋灑灑的談及炒美股互聯網公司動輒30-40%的收益,“起碼我都看得懂”。隨後對A股嗤之以鼻,認為“不知道在瞎炒些什麼,漲跌都莫名其妙”。

朋友圈裡的傳統金融圈和新經濟,已經分裂成兩個涇渭分明的世界。

基金高管的朋友憤憤不平的對我說:“摩拜單車什麼玩意兒啊,這些互聯網公司吃相難看,還不被監管,從誕生的第一天起,就目的明確,瘋狂燒錢,最終都是為了上市。”

曾經是新經濟、風口、資本的心頭寵的互聯網巨頭們,如今成為眾矢之的。

互聯網大佬們並不明白,為什麼網絡輿論如此的反噬,對滴滴、自如們喊打喊殺,沸反盈天。

自如為例,一年前還是政策紅利不斷的“租售並舉”,如今是胡亂加價、殺死青年、甲醛裝修的黑心中介。當真是前一秒小甜甜,後一秒牛夫人

滴滴的困境類似。當年為了打垮快的,掀起

天價補貼大戰,未上市估值已達5000億元。現在是付出代價的時候了,於是滴滴們瘋狂的擴張規模、一心逐利,釀成大禍。

幾乎每週都有大互聯網公司的大負面。

這種現象,用劉鶴先生的《兩次全球大危機的比較和研究》來解釋,最科學不過。

“兩次危機的共同背景是都在重大的技術革命發生之後。

重大的技術革命引起大繁榮毫無疑問也會引起大蕭條,這是歷史週期率的重要表現。

重大的技術革命總是使生產力得到極大程度的解放,這不但改變著生產函數和產生“毀滅”的創新效應,而且每次技術革命都對社會結構、地緣政治、國家力量對比產生深遠而根本性的影響。

如果生產關係調整滯後

於技術創新後生產力的發展,上層建築調整滯後於經濟基礎變化,潛在的危機風險必然加大。”

我的理解是,以移動互聯浪潮為例,社會效率極大增進,BAT、獨角獸催生並壯大,生產力已經跑在前面了,然而絕大部分群眾並沒有吃到技術革命的紅利,反而要為其後果買單。

以及,人們親眼目睹成立僅八年的小米,雷軍得一筆股票型獎金99億元,還要自稱“毫不知情”,彷彿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傳統制造業老闆殫精竭慮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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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快錢都被互聯網撈走了,阻擋不了人心的羨慕嫉妒恨。

就像《兩次全球大危機的比較和研究》中寫道的,在兩次繁榮期間,經濟的自由放任和企業家創新精神的發揚互為補充,推動著經濟的高增長,但也與後來危機的發生存在某種邏輯關係。十分明顯的是,發達國家已經出現了製造業的衰落,越來越多的勞動者已經無法適應產業結構的快速變化

理想與現實的鴻溝

科技大佬們一路走來,面對科技媒體的呵護吹捧、一級市場投資人的無盡讚美,早已是“溫室裡的花朵”。

如果細心觀察,會發現整個一級市場是鐵板一塊。很多荒唐的項目,投資人依然搖旗吶喊,對四六不著調的創業者百般呵護。

背後的原因極為簡單,他們是利益共同體。投到早期項目的創投,猶如券商賣方,他們最大的訴求是估值翻幾番,再找到下一輪的接盤俠。至於項目質地究竟如何,沒有人會當面說出來。

湖畔大學事件就是一個縮影,互吹、抱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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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敬畏心的滴滴,在全網鄙視的情況下,兩個男孩穿著寫著“合作共贏”的T恤衫,拎著兩箱牛奶保健品赴殯儀館,慰問順風車遇害的樂清女孩,面帶一絲微笑,“希望和父母直接聊”。

因為互聯網公司們過去活得太容易、太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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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角獸們直到IPO上市的那一刻,才發現二級市場殘酷而且疾風厲雨,輿論如刀,刀刀斃命。

這是因為二級市場才是真真正正的最後買單人

我曾經聽某赴港IPO的大老闆,無比憤懣的說:“說心裡話,我對這個估值是極不滿意的!”

就像近日的很多獨角獸一樣,它的股票在路演中沒有拿到好價錢,而且甫一上市就遭砸盤,

股價幾近腰斬

在一級市場的世界裡,這家公司是業內龍頭、市場廣闊、增長迅猛。而在二級市場的眼中,它又是紅海競爭、護城河低,最簡單的邏輯是:“都無法實現盈利,我怎麼知道你值多少錢?”

畢竟,就連雷軍這樣的扛把子,江湖上一度有人放話“2000億美金估值”,最終小米還是非常實際的以500億美金估值出道。韭菜們給不了更多,也只能接受現實。

獨角獸們,歡迎來到真實的世界

價值觀割裂

互聯網野蠻生長,眾人暗地裡的不滿累積已久。

傳統金融高管對我說:“最保守的持牌金融從業人員,例如大型保險公司做資產負債管理和資產配置的,看到野蠻互聯網乾的這些事,如何不驚呆?如果互聯網出一點錯,就停業務,鉅額罰款,他們也很老實。”

某位相識多年的A股金融前輩,只因為我心向獨角獸,尤其是認可小米的估值,就把我剔出了他的微信群。

A股段子手小波說:程序員捂著自己的耳朵,表示我聽不見鈴響,就把鈴給拿下來了。

A股韭菜更是對獨角獸盡情喊打喊殺,獨角獸們的估值過於瘋狂,而且奪走了原本屬於A股的資金,把大盤拖進無盡的深淵。

而從另外一個意義上說,金融和互聯網又是合謀者。

滴滴融資,後期相當大一部分是通過各類資管和理財計劃銷售給了高淨值散戶。沒有誰是無辜的。

沒有資本,哪來的燒錢。

更何況,年初的大資管新規,令金融圈整體走向了去槓桿、嚴監管,日子不好過,用“哭爹喊娘”來形容也不為過。而創投圈呢?剛剛,創投LP納稅調整,從20%提升到35%。

可以說,金融和互聯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擁抱又何妨

其實,敏銳的二級市場投資者早已密切關注新經濟浪潮。今日炒豆粕的大佬,隔日可能會去調研二次元嗶哩嗶哩。

在泰坦尼克號裡,Rose的房間裡收藏了畢加索、莫奈、德加等印象派和立體主義的諸多名畫,被視為Rose離經叛道的象徵。

在那個年代,印象派是新銳,充滿了爭議,還被未婚夫Cal唾棄,卻與代表了新世界自由價值觀的Rose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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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小馬過河,擁抱一下新經濟,沒什麼不好的。

估值或有爭議,但互聯網公司從營收到利潤都有30-50%的增速,在傳統行業鮮見。以時間換空間,即便被高估,也會慢慢被消化掉。

@莫名其妙2017 曾經說過:“我這些年在二級市場,學了很多閱後即焚的主題和技術,保質期大概半年到大半年。為什麼學這些,因為我要賺快錢啊,這是我的路徑啊。”

“想到這裡,我已經覺得很可怕了。於是抽回來,好好研究下公司吧,尤其是不侷限於A股的好公司。但赫然發現,好的公司研究,類似36氪這種地方比國內券商似乎做的更好。原因只有可能是一個,那就是好公司都沒來A股,A股多是平庸公司。”

在過去一輪的移動互聯浪潮中,很多思維傳統的投資者落伍了。後來,人們開始反思,說應該學會用私募股權基金PE的眼光,來審視二級市場的股票。

頗有些道理。一級市場更關注產業的興衰和遷徙,看人看趨勢看長期。

如今,反過來也是成立的。

做一級市場的投資人,也要學會用二級市場的思維來檢驗投資池,那就是:是否真真正正能為股東賺錢?這個估值不高嗎?這些公司到底值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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