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轉載」靈魂賭徒 第十八章,滿載而歸

懷揣著75萬港幣,我準備走出賭區,其間不斷有以換港幣為生的人問我要不要換回人民幣,打到我的卡里,有問了一下,匯率還不錯,至少超過我拿回家換給銀行的匯率,這讓我有些動心。我思考著想把今天的本錢40萬拿去贖回手錶,這樣我又可以輕裝上陣,回到一個不錯的起點繼續衝擊我的百萬大關。但我的身體裡另外一個自己又在說,手中多一點賭本,這樣可以更有資本熬過下風期,有更多的資本去和賭場血戰, 畢竟75萬大軍和35萬大軍的戰鬥力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帶著兩個完全矛盾的自己坐上了出租車,銀河到喜來登的距離很短,大約十來分鐘後,我將大筆現金放進酒店的保險箱裡我感到了安全與安心,在這個以賭為業的城市,錢帶來的安全感比其它的都來得直接。 經過一個下午的鏖戰,我覺得身心皆疲,癱倒在床上之後,我不知不覺的睡去了。一覺醒來,又是晚上12點了,由於從開賭到現在除了賭場中喝過免費礦泉水之外,都沒有進食,我頓覺腹中空空,我得去找到東西果腹。 為了不在不合適的時間重新踏入賭場,我只從保險櫃裡只拿出一張千元大鈔,下到平層去覓食。我拖著飢餓的身體在金沙城中心轉了一圈,發現所有食店早已關門,惟有為賭徒換錢的金店和名錶店還是燈火通明,賭場我是暫時不想進去的,我怕再次在不合適的時機陷入到賭局中。由於函仔是新城,幾乎沒有小的超市或者通宵營業的小吃店,我準備搭出租車到老城去找吃的。

正在步出酒店的時候,電話響起,是一個澳門的號碼。

“張老闆,在幹什麼,還在澳門嗎?”是永利的疊碼仔打來的電話。

“是的,有什麼事?”我明知他是來約我再去開賭,想拿流水的提成。

“哦,是這樣的,那天您運氣不好,又打得太急了。今天晚上想請你吃個飯,我這邊有好事介紹給你。”疊碼仔口中的好事我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有人有臺車來免費載我出去吃不要錢的宵夜肯定是當時我想要的。“要不這樣,你過來接我,我們邊吃邊聊。”

疊馬仔很快在電話中答應了我的要求。他接到我的時候已是半小時之後,還是那臺熟悉的保姆車。穿過跨海大橋我們來到老城的一家粥品店,疊碼仔替我點了據說店裡最好吃的鮑魚海鮮粥,我拿出一枝煙,準備消消困,負責的服務員走過來指著桌上的禁止吸菸,否則會處以600澳門幣罰款的提示。

疊碼仔拿出一張500的港幣放到標識上,看了服務員一眼,“我老闆要抽枝煙精神一下,這500拿去交罰款!”服務員看了我們一眼,把錢揣進上衣,走開了。

“說吧,有什麼好事,上次拿了你的三萬多返水,輸了我50萬,看來我們倆個不是很合財。”我叼著煙,目光斜視,根本沒有理疊碼仔。

“不是合不合財,張老闆,你這樣的打法,有金山銀山也不夠,開長龍你非要反著打,我有什麼辦法。”疊碼仔兩手一攤,顯得自己很無辜,他接著拿出一份印有一堆繁體字的資料,要給我看。

我也沒有精神去讀這些,直接問他:“這就是你說的好事兒?”

“是的,張老闆,我知道劉姐想搶我的生意,讓你用她的渠道開戶,還給你提碼糧的點子。”疊碼仔試圖解釋自己的在這件事情上遇到的麻煩,我直接示意他說他所謂的好事,畢竟這裡是賭城,如果對我有利,能佔的便宜儘量佔完最好。

疊碼仔見我不想看資料,索性將資料收回,“張老闆就是直接,所有的好事兒都在這個資料上,我今天不是想再接你去永利賭錢,我是想說另外一件事。”

他喝了口水,看來有好多話要說,“我一個朋友的賭廳就在函仔這邊,他們可以配碼給你打,打個比方說,你出50萬,他出50萬,讓你有更多的籌碼去衝、去打,這些錢,你贏了,我們抽走10%,輸了就不用還了。”

我一聽,這不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嗎,在澳門這個遍地是人精的地方,怎能有這種好事,我疑惑的朝他看了一眼。

疊碼仔好像讀懂了這個眼神,馬上解釋道:“這個我們也不是完全的活雷峰,我們要在你打牌贏的時候抽點成,贏一把要抽10%,輸的時候沒有。”

疊碼仔說完,我在心裡默算了一下:他的本錢可以在不斷產生的贏的局數流水中提出來,輸了當然他們也自認倒黴。

但對於我來說,如果運氣好,我可以多贏到30%的錢,運氣差,我和疊碼仔的錢都共赴黃泉。

這個條件對於當時的我想用大本金來博殺的想法完全不謀而合,我心裡完全可以接受,但我不能讓疊碼仔看出我動心了,我故作深沉,“說來說去,最後你們還是把本錢抽水抽回去了?”

“大哥,你想一想,這個錢我們是要和你共擔風險的,我也可以幫你看路,現在你又多了一個合夥人,你勝算是不是更大,博殺起來手裡籌碼多了是不是更有信心”疊碼仔一連用了十來個反問,試圖說服我,個個說到我心坎上。

實際上,我不用他說服,心裡早就認同了這種配碼打的方法,但我得繼續向他要條件。

“劉姐說現在有的賭廳給你們的返流水有總流水的1.1%,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試控性的問他,“這個倒是不假,有的沒有這麼高,我們要去的這家是1%,你要覺得可以,這個流水大部分都可以給你,但是流水是不能馬上拿,要等到下個月3號。”疊碼仔又裝可憐,說他要拿走其中的三成,畢竟自己是靠這個吃飯的。

我不置可否,繼續和他問起其中的細節,他又作了詳細介紹:配碼打每把下注量不能超過本金的5%,他也不干涉我買莊買閒,大家要結束合作有兩個條件,一是如果配碼加我的本錢100萬的話,流水必需超過1000萬才可以解除合作,如果輸光,就自動解除合作,還有就是必需要他指定的賭廳打。在閒聊間,我將一碗鮑魚粥喝得精光,又吃了一個鹹豬手。飽餐之後,我故作要離去狀,向疊碼仔道了謝。

疊碼仔看我意向不大,主動提出自己只拿一成流水的碼糧,我看時機已到,作勉強狀同意了他,後來我才知道,他還是拿走了我碼糧的小四成,因為之後我要去的那個貴賓廳是拿出流水的1.3%作為碼糧。

談妥之後,疊碼仔問我要不要去試試手氣,其實我早已按耐不住,示意他同我去酒店拿錢。

上樓之後,我思考了兩分鐘,要不要留點“後手”?最後賭徒的瘋狂戰勝了我的理智,我認為要想贏大錢,就必需放手一博,我拿得一分不剩。

疊碼仔所說的貴賓廳就在金沙城中心附近,整個廳在酒店的四樓,有整整一層,我們開賭的廳叫廣東廳。

這裡比起大廳來說,安靜了許多,我們到的時候只有三五個賭客在廳裡打牌,還有幾個陪同坐在裡面,但比起大廳來,這裡的起注都比較高,最低的也是一萬。

“張老闆,你要買多少,我跟我大哥打電話讓他來配碼。”疊碼仔客氣的問。

“這樣吧,今天先試試手氣,小玩一下,我拿75萬。”雖然這些是我所有的錢,但我仍裝著很豪氣的樣子,因為剛才我環視了一下幾張桌子,最少的賭額桌上也擺著兩三百萬的籌碼,能在這裡玩,對於我來說肯定是越級了。

“那好,你跟我一起去買碼,買完我們就上桌。”疊碼仔走在我的右前方,姿勢謙卑,像條狗一樣在我右前方帶路。

到了賬房,疊碼仔告訴我今天只能打泥碼,說是好洗碼計算流水,我也沒有什麼異義。

貴賓場一般有兩種籌碼,一種是現金碼,可以直接換成現金的;另一種是“泥碼”,不能直接兌換成現金的,需要客人在賭檯上投注,“泥碼”就會被賭場收走,當贏了時賭場就會賠現金碼予客人,客人可以贏得的現金碼去再換泥碼,賭場把泥碼在賭桌上下注盈利後換成現金碼的過程就叫洗碼。換好籌碼後,我們大約在貴賓廳的沙發坐了十來分鐘,一個光頭金鍊的中年男向我們走過來,疊碼仔用粵語向他介紹我們認識。這個人自稱王哥,我們草草的簽了個同意書,大致內容如之前我和疊碼仔商量的,贏了抽成,輸了不還,只是後面多了一條,如果不夠流水的退出的話,他們會收回全額本金,贏利抽成50%。我看了一下和疊碼仔說的沒不同,就草草簽字字。

他們將我的港澳通行證拿去,又讓我蓋了的手印,男子拿出一捆錢到賬房同樣買了75萬的泥碼,我們湊整150萬。

全部辦完,已是晚上一點半,王哥留下一個馬仔與我和疊碼仔三人作伴開賭。

我們上了賭桌。 錢到手之後,我又想起了今天讓我大贏的龍哥,但一看時間太晚,自覺有些無顏打電話去麻煩人家,更重要的是有疊碼仔和王哥的手下陪賭,三人共謀,其力度也應該不低於和龍哥同臺,所以找龍哥同賭的想法也作罷。

我們選了一張靠中間的一張賭桌。這張桌子只有一個賭客在和荷官單挑,這個賭客是一個年輕人,打扮較為中性,她的髮型較為特別,意氣風發的全部向後,用某種髮膠定過型之後,看起來更為精神。

仔細觀察後,我能從他胸部的飽滿程度判讀她是一女子。此人額頭髮亮,看似正走著好運,我在心中叫她“獅子女”。

我看了看她的面前,有一疊黃色的方形籌碼,面值50萬一個,大約有六七個,旁邊是十來個小一點的紅色方塊,這個我也有,我知道是十萬一個的大碼,另外還有一些小圓形籌碼,是一萬和一千的,估計是贏的時候莊家抽水所產生的。我們互相對視了一下,她面無表情,一秒鐘之後又將精力集中到了牌路上。此時牌路有些亂,剛開過三莊三閒,又連開單閒單莊有三次,無任何規律可言。這把我身後的兩個跟班都示意我看一把,但“獅子女”並不這麼看,他拿出一個十萬的“餅乾”,直接放到了莊上,賭牌局是一莊一閒的路數。我三人觀戰,莊家派牌,然後“獅子女”開始先看牌,她並沒有像其它賭客一樣貼著桌子去開牌,而是拿起兩張牌,慢慢的抽出後面一張,其間口中也沒有多餘的話,看完牌後,她示意莊家開牌,莊家開出一張6和一張10,他扔出一張4和一張3,共7點,直接拿出這局。荷官賠完籌碼之後她甚至都沒有露出一絲微笑,又繼續下一把。已經有四局這樣的單莊單閒作底,兩個跟班也忍不住了,要我跟著路子下一次閒。我將5個一萬的籌碼堆到了閒上。

兩疊碼仔見我一把上來就打到上限,不禁有些不爽,但我豈能隨他們:因為我明白,我打得越小,和莊家廝殺的回數越多,他們就抽的傭就越多,這樣我配碼的意義就不在了,我必需每把打滿上限,速戰速決。買定離手後,荷官催了催邊上的“獅子女”問她要不要下注,她擺手示意這把不下,這倒讓我們覺得有些意外。開牌之後,我再次拿到7點,勿需補牌,莊家拿到2和3,共五點,我們三人大喊公,期待荷官開出一張花牌獲勝,可荷官最後開出一張2,和局!我三人頓時偃旗息鼓。

出師不利,我們決定再停一把。“獅子女”好像感覺很好,我們三個猶豫之時,她又將一個十萬的“餅乾”放到了閒上。荷官派牌之後,閒2莊2點,前兩張牌大家都沒有分出勝負,最後她補牌縮水後只有1點,但此女有大師氣質,她精神鎮定,示意荷官開牌,荷官開出一張三邊,是個8點,居然莊神補縮水到0點,“獅子女”又驚險獲勝。

見此女手風不錯,疊碼仔見議我跟打,我也正有此意。接著此女又下了一口閒,還是10萬的均注,這讓我們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好好的路子,為什麼又要變。但既然戰術已定,我也不去糾結,直接跟了五萬上去。跟著“獅子女”快速開牌後,閒又是以小點數獲勝。

莊家賠完籌碼後,王哥派來的馬仔按照之前的約定拿走五千籌碼,我有些心痛,但有言在先,也只好認帳。

我們見這這“獅子女”運氣果然不錯,就一直五萬的均注跟著下注,這靴牌還餘50來把,除了其間飛牌外,我共下注了三十多把,輸贏並不大,最後打完清點籌碼,我小贏幾萬塊。

其實加上抽水,實際上我應該贏了至少有二十萬。趁洗牌之際,“獅子女”點燃了一枝細煙,我開始與這高冷且看似職業的年輕賭徒說話:“贏了不少啊?”“獅子女”看了我一眼,或許是由於我們全程支持她博得了好感,她點了一下自己的籌碼,小嘴輕啟,“今天運氣還可以,贏了小三百萬。”此女看來財力非凡,三百萬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個鉅額數字,我若贏得這些,早就逃離了這賭場,結果人家只以“小”來定義。我流露出豔羨的目光:“三百萬還小,已經不錯了,我要是贏到你這麼多,早就走開了。”

“你要是知道我在這裡輸了多少,你就不會這麼說了。”“獅子女”眼神有些黯然,我試探著問她,她伸出三根手指,我肯定不會猜那是三百萬,“三千!”我脫口而出,她點了點頭。

“今天運氣好,多贏點回來!”這時賭場的公關給我們幾個送來了紅色的披肩,“下半夜了,天氣冷,幾位老闆注意身體。”她說完又指揮邊上的服務員遞來了熱雞湯。如若不是在這裡賭錢,這樣的關懷定會讓我有回家的感覺,但在這200平大的賭廳裡,我清醒的知道賭場會費盡一切心思把我留在賭桌旁,直到榨乾我最後一滴油。“獅子女”或許對於這樣的伎倆已經見慣,擺了擺手示意經理走開,因為新的一局牌開始了。這是已經是晚上三點,我的睏意上來,有點想離開賭廳,但疊碼仔表示此時如果要離開,就必需把錢以配碼的王哥的名義存入賭廳,明天來打的時候再取出來打。這對於我來說是無法接受的,在這個舉目不識人的地方,這樣做太危險了。“現在有多少流水了?”我問了問王哥派來和我一起打牌的疊碼仔,疊碼仔精略加了一下說快兩百萬了,經過下午的激戰到現在,我想強大精神,但身體已經開始抗拒,我示意自己要休息一會兒。

我和疊碼仔商量以我的名義,把碼存到賬房,我本人不離開賭廳,就在賭廳的沙發上睡半個小時,兩人商量後打了電話,說老大同意了。存了籌碼之後,我又找賭場的經理給我拿了兩條披肩,在設了一個鬧鐘之後倒在沙發上秒睡了。

這次的睡眠質量相當高,雖然只有半個小時,但我有睡了一個飽都的感覺。醒來之後,我看兩個疊碼仔還葛優躺一樣的在沙發上玩著手機,見我又“活”了,兩人問我要不要“開工”,我點了點頭,經理拿來籌碼,我點了點數,簽了字之後繼續開賭。

我環視了一個賭廳,裡面的賭客又多了兩個,他們說著粵語。而“獅子女”依然獨佔一張賭桌,坐得筆直,猶如東方不敗在懸崖上與絕世高手過招,氣勢逼人。

我依然想與她同臺,兩個疊碼仔也沒有什麼意見。重新上桌之後,我見前面開出的30多把牌亂如麻,莊多閒少,根本沒有任何規律可言,如果換到其它賭徒,可能早已經血本無歸,但我看看“獅子女”的籌碼,卻並無增減,我想他已經花了十成功力,方能在大敵面前不致有潰敗之勢,不禁心生佩服。“美女這局打得怎麼樣?”我明知故問地搭話。

“路子太亂,沒什麼輸贏。”她甚至沒有扭過頭來看我,臉上卻露出一絲難色,我想她可能對於我“美女”這個稱謂有些異義,同時還對沒有贏到錢表示不滿。

“我也來加一個,共同殺莊!”我意識到自己判斷錯了她的性取向後,想用自己要加入的實際行動來示好。她沒有理我,牌面上三莊兩閒又一莊,“獅子女”目視前方的顯示屏,顯得有些猶豫,我卻直接下了五萬的莊,她想了想,也跟了我,只是下得比我少,只有兩萬,像是在探路。

荷官正要開牌的時候來了一箇中年人和一個年輕人,用地道的BJ話讓荷官等一下,這靴牌的荷官是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準老頭,可能是長期上夜班又在貴賓廳工作的原因,不僅反應敏捷而且精通國語,“老闆請下注!”他招呼著新來的賭客坐下。

中年人大約想了二十秒,把四萬的籌碼也放到了莊上,大家共同殺“閒”!不得不說,貴賓廳的氛圍就是要好過外面中場賭區的散臺,外面的散臺裡,就像現在的局面,不管路子多好,有多少人共同買莊,總會時不時的遇到一個買閒的“異類”,這個人沒有其它目的,他只想慢慢的咪牌。在貴賓廳裡,大多數賭客都較為理性,由於大家的注碼都比較大,很少見到反打的。荷官確認賭注後,開始派牌,我示意荷官先開閒的牌。閒是一張2和一張6,天牌8點,大家都有些失望,中年人更是拿起剛剛放下的籌碼,準備換桌。

我看到這樣的局面也沒什麼信心,根本不想慢慢開牌,氣憤的把兩張牌摔開:一張2和一張7攤在了桌面上,“獅子女”帶著驚異的眼神看了看我,中年人更是高興的拍著桌面大喊了一聲“老闆精神!”兩個疊碼仔更是笑得開心。我們三人收回籌碼之後我又遞了四千八百籌碼給王哥的疊碼仔,疊碼仔收回籌碼,仔細記著賬。為了早點打滿流水快速走人,我決定這靴牌每把下注。現在牌局呈現兩閒兩莊的牌路,按照我以往的下注方法,我應該去買莊,我更喜歡賭長莊。

但是這次我好像來了靈感,靈感來源於之前在酒店裡總結的的“大數定律”,我固執的認為這局牌莊閒開出的局數打到最後應該持平,目前是10局閒,20局莊。

我現在手裡有足夠的籌碼去打完這靴牌,我想去賭這一靴牌打完的時候閒的局數應該和莊持平,甚至會多過莊——我決定在接下來的每局都買閒。如果我預測準確,每把五萬的均注,除去抽水,我應該可以獲得三十多萬的贏利。主意已定,我開始執行。又將5萬的籌碼放到了閒上。“獅子女”又流露出詫異的眼神,中年男人倒是沒有猶豫,直接均注四萬跟我買閒。

“獅子女”在荷官的催促下決定下重注,她將15萬的籌碼輕輕放到閒上,再次來了“三人同心”——看來上次的9點險勝給了她極大的信心。老頭荷官把前期的四張牌發出,按照下注的多少,應該由“獅子女”開牌,但她卻示意我來開牌。

我習慣讓莊家先開牌,示意荷官開牌,中年人與他的幫手、還有兩個疊碼仔同聲喊“小小”,然而莊家開出7點,這牌的贏面相當大,除了“獅子女”之外,我們幾人都顯得有些失望,但我也有三張牌可以博。我先是摔開其中一張牌,是張黑桃A。

剩下一張牌,我開得很慢,我先看了一下,有邊,告知大家後,四人同喊三邊,三邊代表6-8的三張牌,最小的牌也是和局,這當然是大家所期望的。

我將牌橫放,一點一點的朝右邊看,由於是一張方片的牌,我看了半天還沒有見到第二個方片的花紋,這肯定不是一張四邊(不是9和10),但我害怕它是一張兩邊(4或5)。接下的一秒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了,只要在這個區域出現一張刺眼的方片,之局牌就有66.6%的機會拿下。我用力一翻,果然一個可愛的紅色方片躍然紙上。 “有了,三邊!”大家齊聲道賀,我不想繼續咪牌,將牌直接摔開,是張方牌7點,加上之前開出的一點,又是“一槍過”,中年男人大聲鼓掌慶賀,“獅子女”也露出了一絲笑意。“看來我們三個比較合財!”中年人主動說話,“獅子女”也說話了,“看來要出好路了,你手氣不錯,今天都由你來開牌!”她主動向我示好,我心裡也覺得舒暢了很多,上桌前那句“美女”得罪“獅子女”的小過節看來已經得以化解。

賭徒間這種瞬間的友誼就是這麼神奇,一局牌足以釋懷,實在不行,那就再多贏一局。

牌桌的氣氛開始融洽之後,我的籌碼也開始突飛猛進的增長,二十來局牌下來,我的籌碼已經多到接近200萬,“獅子女”和中年男人也賺了不少,只是兩人對於我只買閒不買莊的策略感覺頗為怪異,因為在他們的字典裡,可能沒有這種打法。

但對於賭徒來說,能贏錢才是硬道理,大家都沒有懷疑我的打法,這靴牌後面開出的結果,閒多出莊20多局,只是進進出出間,被莊家和疊碼仔抽走了不少的傭。

“獅子女”通過注碼的調整,在兩次五個長閒的時候,賺了不少,中年男人後來也調整注碼到6萬的均注。

整個過程中,開牌的事情,全部交到我手上,由於用力過猛,吹吹頂頂之間,我甚至弄破了我的一個指甲,一靴牌下來,感覺手指痠痛。打到整靴牌結整的時候,我清點了一下籌碼,一共有245萬,“獅子女”將手中的籌碼10個一疊整理了四疊,其中一疊全部是金黃色的50萬的籌碼,另外三疊是10萬的籌碼,她應該當晚贏利七百萬港元左右,後來中年男人也有了兩個金黃色的籌碼,還有幾個十萬的“小餅乾”,在這張桌上應該贏利在百萬以上。趁荷官洗牌的時間,我算了算自己的贏利。自己的本金,20萬,當鋪拿的40萬,共60萬,如果現在停止打,還不夠流水,中途退股,按照協議我只能拿走120萬左右,整次澳門之行有了60萬的贏利。由於當晚運氣不錯,配碼的疊碼仔則是已經賺得盆滿缽滿,他們不僅可以拿回75萬的本金,還可以拿到小50萬的贏利,最重要的是他們在我幾百萬的流水中,至少抽走了二三十萬的佣金。算起來倒是疊碼仔的贏利超過了我,這一點是我之前沒有想到的。

我在心中默算了這筆賬之後,感嘆澳門果然沒有免費的無餐,但又能怎樣,在這裡每一步都必須心思慎密、如履薄冰方能全身而退。

我合計了一下,如果我繼續打夠流水,還差500多萬的流水,就算每把下5萬,輸贏參半的話,配碼的人又可以至少又抽走不小一筆,更可怕的是我有可能全軍覆沒,重蹈永利貴賓廳的覆轍。。我決定見好就收,任配碼的疊碼仔再賺走了一大筆,我則坐收60萬港幣的贏利回程。

我向兩名疊碼仔說明我的想法後,兩個人看我的籌碼非常健康,適合他們繼續在我身上刮油,費了好大的口舌勸我繼續玩下去,,但這種賺不賠的生意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們繼續做下去的,過去吃的虧就當花大錢買了個血的教訓。我堅決的態度讓他們無計可施,最後配碼的王哥過來分了籌碼之後又留了電話,讓我下次再來找他,說了一些客套話打發走了這一幫人,我去賬房換了120多萬港幣頭也不回的直徑走出了賭廳。在酒店的門口,我享受了一枝煙,澳門溼潤的海風就著高檔香菸的香氣讓人神精氣爽,我沉醉於贏錢後的快感中。

由於是半夜,酒店的門口的保安也不見了蹤影,遠出一箇中年男人帶著一個穿著暴露的年輕女子正行色匆匆的往酒店趕,估計他們今天晨定有一戰,有兩個白種女人下車拖著巨大的行理箱在我身邊下車,她們顯然是才到澳門,看來得倒倒時差了,這座城市帶著笑臉,喜迎四方客。

“大哥今天小贏了點。”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我一看正是“獅子女”。“配碼打的,大頭都被疊碼仔收走了。”我很誠實的回答這個年輕人。“看出來了,這種人不要招惹,拿不到什麼好處,他們旱澇保收,你贏了他們吃肉,你輸了他們喝湯。”“獅子女”倒也直接,不給我的智商留顏面。

“是的,你今天晚上是大勝了啊。”我非常想知道她是一個什麼背景的年輕人,可以在這裡拿著我認為的天文數字玩牌,也可以波瀾不驚的下大注,輸贏都面不改色。

“杯水車薪,如果你知道我的故事,你就不會覺得我是大贏了,這些錢保命也只夠保我半年,我還得繼續贏點!”我很好奇她背後的故事,她或許也看出來了我的好奇心,賭徒之間的信任緣於一局大勝的牌局,“獅子女”在短暫的一枝煙的功夫向我暫時敞開了心扉,她稱自己是一家商業銀行的職員,之前自己的女朋友喜歡來澳門,自己經常陪同她來打牌,怕她輸大了。

後來哪些自己染上了賭癮,還越賭越大,甚至挪用了公款作賭,由於坑挖得太深,才不得不賭,這次是挪用了客戶的兩百萬本金過來的,如果贏不到一千五百萬解決我暫時的危機,下半輩子可能都要在大獄裡過了。

聽了她的故事後,我頓時覺得自己有無比的優越感,不僅贏了錢,還有小潔可以追求,還有不錯的職位讓我去奔,我非常同情她。一枝煙的時間很短,抽完煙之後,將我肩上的紅色披肩送她,“這是我的戰袍,祝你好運。”

她轉身走進了酒店,等待她的,將是一場更兇險的惡戰。而我,已是逃出殺陣的那名幸運兒。我回到酒店大睡一覺,第二下午的時候,拿著錢去付了典當行的利息,還了本金,贖回了那塊對於我來說比命還值錢的豪表,然後又去給小潔買了一個包,頭也不回的坐上了去關閘的出租車。由於當天從澳門直飛重慶的飛機已經沒有了,我不得不從珠海轉機回去。我定了下午五點半的飛機,時間非常充足,包裡的港幣也常充足,這些都讓我感到非常高興,經歷了這些天的大起大落,我再次感受到了賭城帶給人們那種刺激和驚喜,無疑,這次澳門之行又是收穫滿滿。

下了出租車,正準備過關的時候,幾個珠海人走上來,表示有專車可以供我乘坐,直接送我去機場,費用只要800港幣。“不用排隊,兄弟,桌子上推一把零頭也不止這點。”拉客的小弟可能看出了我開心的表情,他明白對於贏了錢的人來說,這點小錢兒沒有人會在乎的。沒辦法,被他看穿了,我只有從了。上車後,我表示想要吸一枝煙,小弟立馬開窗,任我自由吞吐,“我們車裡你隨便抽,不罰款。”小弟熱情地說。兩三分鐘後,我們到了過關的地方,小弟說要下車接受通關檢查,並說這是例行程序。我摸了摸包裡的80萬港幣,有些緊張,因為按照規定,這些錢是需要先申報的,一般被海關查到,是有些麻煩的。

但似乎這臺車的車主和負責的人有些關係,工作人員看了證件後,就直接放行了,我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塵埃落定。出關之後,車子大約開了幾公里,小弟安排了另一輛商務車,說這是專門的接駁轉運車,讓這輛商務車送我去機場。我看了看,確認沒什麼危險後,上了車。車子開得很穩很慢,差不多用了50分鐘才到機場。按照慣例,這班飛機晚點了一個小時,起飛的那一瞬間,我知道,我這次澳門之行目標已經達成。

飛機到達江北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手頭的港幣換成可以大街上通用的人民幣。我又想起了上次替我換錢的大姐。我翻了翻手機,上次大贏之後存的號碼還在,我試著撥過去,電話還沒響就接通了。“又贏了啊,兄弟?”大姐的熱情和判斷讓我覺得詫異,不過這不要緊,我是要她過來幫我服務的。

“有80萬,你過來幫我換成人民幣吧。”我言簡意賅。大姐也是個爽快人,她直接給我報了個高出當天匯率的價,並說今天不能像上次一樣給現金,因為太晚了,銀行提不到款。有了上次的信任,我也沒有為為難她,讓她直接轉我卡就行了,而且讓她派臺車到機場來交易,因為這裡人多,比較安全。

大姐爽快地籤應了。大約等了四十分鐘,大姐出現在國內到達的大廳裡,我把港幣給她點了一下,她很快將70萬的整錢轉到我的卡里,另外還有幾千塊的零錢給到我的手裡。

交易完成後她說可以送我回家,雖然我有些擔心路上的安全,但想一個女人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何況我的錢現在都躺在卡里。我很快就上了大姐的車,居然是一輛奔馳的S級豪車,我這才明白之前的擔心是多餘的,大姐原來比我想的有錢。

經過長途飛行,還有轉車顛來顛去,我已經非常勞累,一躺到床上就秒睡了,這一覺睡得很香,沒有做夢,甚至12個小時連廁所也沒有去上一次。第二天早上代玉琳的電話把我吵醒了。

“上午11點要開會,不來獎金就不發了!”代玉琳在電話裡大聲地對我說。

什麼?睡眼惺忪的我一聽有獎金,嚇到瞌睡立馬沒了,從床上一翻身坐起來,打起精神問道: “獎金?啥獎金?”

代玉琳在電話那邊故意賣關子: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幾乎在電話裡是苦苦哀求道:“我的大美女,你就別賣關子了,你知道男人喜歡直接的。”聽我這麼一說,代玉琳下定決心吊我胃口,故弄玄虛地說道:“限你在半個小時內趕到公司,否則獎金沒了!”說完,竟掛斷了電話!我一邊在心裡罵著代玉琳,


分享到:


相關文章: